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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查案,周爾雅總是能夠找出點超現實的東西。


    韓虞現在對這種情況已經習慣了。


    不過這一次的校園傳說,實在沒什麽太多特別之處,畢竟幾乎每個學校都會有大同小異的鬼故事。


    雖然巧合性地案件發生在傳說所在地,但也許隻是巧合,並不能說明什麽。


    ——想來白菲也不會閑得無聊故意來數台階。


    “慕容小姐,你怎麽看?”韓虞問向慕容。


    慕容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麵小巧精致的西洋手表:“我餓了,準備去食堂吃飯,一起嗎?我可以請你們。”


    韓虞大跌眼鏡,沒想到還能遇到比周爾雅還不按章出牌的人。


    不過確實時間已經不早了,一上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這……食堂都是女學生和老師,不方便吧?周兄,要不我們接下來還是找校方約相關人士談一下吧。”韓虞也懶得再去想什麽鬼怪的傳說,準備趕緊進入正軌,對周爾雅說道。


    要不然等到吃飯時間,按照邱主任的規定他們又受到很多限製。


    “不急。慕小姐先去用餐吧,我們一會去找你。”


    周爾雅對慕容點頭說道。


    “那半個小時後我會在操場那邊等你們?”慕容也不和他們客氣,她並不想真的請他們去食堂吃飯,會引起風言風語,對她的婚事更不利。


    不過說起來突然出的這個事,倒是讓她更有借口不去晚宴了,想必周爾雅也找好了借口不去督軍府。


    因為在到了學校之後,周爾雅和蔡副官私語了幾句,很有可能是讓蔡副官先去督軍府迴話。


    “不用等我們,若是有事我來找你好了。”周爾雅微微一笑,“想必隨便問誰,都能找到你所在之地。”


    慕容雖然低調,但因為品學兼優,成績優異,全校沒人不認識她,加上又曾是話劇社的女主角,更是路人皆知。


    “那暫時失陪了。”慕容看著他笑容,一直沉靜柔和的臉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紅暈,染上了生動的光華,但隻是一瞬間,她便轉身離開。


    畫室裏的小學妹,也急忙對兩個英俊的男人點了點頭,慌慌張張的跟著慕容跑出去,顯然樓梯的事把她嚇到了。


    畫室裏恢複了安靜,隻有周爾雅輕微的腳步聲。


    仿佛這畫室有什麽藏寶一樣,周爾雅一直來迴的轉悠,目光溫柔又複雜的撫過那些畫架,和斑駁光影陳舊的牆麵,甚至那角落的積灰,都能留住他的視線。


    韓虞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會,很不解,走過去悄聲問道:“你是發現什麽線索了?”


    周爾雅的關注角度一向與他不同,難道這個普普通通的畫室,他真能看出什麽花來?


    “沒有。”


    周爾雅坦然承認,絲毫不以自己磨洋工而愧疚。


    韓虞以手扶額,忍不住反問:“那你在這兒看什麽?”


    這間畫室又小又舊,真沒什麽值得一看的東西。


    “迴憶。”


    周爾雅過了片刻,才淡淡迴答。


    可惜韓虞沒有慕容那麽細膩敏感的心思,根本沒聽出周爾雅語氣裏的變化,隻覺得他有神秘兮兮起來。


    “什麽迴憶?”韓虞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周爾雅在女子大學能有什麽迴憶,難道他還在這兒上過學?


    周爾雅不迴答他的問題,依舊在房間裏慢慢踱著。


    且不說性別肯定對不上的問題,記得周爾雅很小就出國了,年齡一樣不成立。


    難道是……


    韓虞猛然想到自己偷偷調查的關於周爾雅的事,心裏一咯噔,再也不插嘴打攪周爾雅,學慕容一樣,默默走到門口,讓他一個人在畫室裏慢慢的看,一步一步,就像丈量迴憶的長度。


    ***


    慕容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是下課時間,因為學校出了事,師生們都有些人心惶惶,食堂裏大半的女生都在討論昨天的意外,另一半人,則是在討論今天來學校的那兩個男人。


    畢竟長得這麽好看迷人的男性出現在都是女生的學校裏,就像油鍋裏潑了一瓢冷水——更何況有一些名流大小姐還認識他。


    “慕容,那兩個人是你找來的?”張鶴鳴端著飯盒,湊到她身邊,悄悄問她。


    慕容微微挑眉,仿佛吃了一驚,壓低了聲音反問:“你怎麽知道?”


    其實她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上請假去找偵探社的事和幾個好朋友商量過,肯定有人會說出去,隻是沒想到傳的這麽快。


    “劇團的人對我說的。”張鶴鳴在慕容身邊坐了下來。


    她的眉眼犀利颯爽,臉部線條剛硬,帶著一絲男性化的魅力。


    除此之外,她的身高也比一般女子高出半頭,作為一個飾演男主角的坤角兒,確實有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


    慕容知道這事很快全校都會知道,而且校方也給了通行證,她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和幾個朋友都覺得白菲的死總有疑點,所以請偵探社的朋友幫忙調查一下。”


    “那當然。”張鶴鳴很讚同地點了點頭,邊吃邊說,“我也不相信白菲是意外,安林都那樣了。隻是……邱主任那個老處女知道是你找來的偵探,沒有找你麻煩?還批準了他們進來?”


    安林的那種恐懼和驚惶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慕容沒有迴答邱主任的事,隻問到:“她現在好點沒有?”


    她在學校裏很低調,身份也隻有老師們知道,平時大多忙於學習,從不顯擺自己江南富商獨女的身份,校友們都知道她,不僅是因為劇團的主角,還有她年年拿獎學金,還拒絕了常青藤高等學府拋來橄欖枝,成為學妹學姐豔羨和崇拜的對象。


    而邱主任對待這樣的學生當然會特殊,加上偵探的事,也是校方批準的,邱主任就算不悅,也不能違反學校規定。


    昨晚安林在出事之後就被送往醫院,慕容也去醫院幫忙了一會,她迴來越想越不對,才第二天一早去找周爾雅,沒有去探望安林。


    今天早上,張鶴鳴陪同學校的老師去探望過安林,慕容還沒時間過去,她很關心這個唯一目擊證人的現況。


    “隻是稍微平靜了一點,沒什麽好轉。”張鶴鳴放下筷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她到底看見了什麽,怎麽會嚇成那樣?我看著都心悸,難道是真見了鬼麽?”


    她的年紀大些,說話也大大咧咧,並不忌諱鬼啊神的。


    倒是旁邊兩個女生聽到“鬼”字,臉上露出厭惡和恐懼的神情,悄悄地向遠處挪了一點兒,張鶴鳴也不在意。


    慕容想到今天說的數不清的台階,輕輕歎了口氣:“這真的不知道。”


    她見過安林那歇斯底裏的樣子,偏偏正常的話都說不出來,如果她能清醒理智的開口,或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張鶴鳴有點憂心忡忡的沉思了一會,突然抬頭問她:“這兩個偵探是你的朋友,長得都不錯啊。”


    周爾雅不必說了,長得精美俊秀,風度翩翩,韓虞也濃眉大眼,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剛進校門的時候好多女生偷看。


    這個……未婚夫算是朋友嗎?


    “算吧。”慕容不想過多解釋,她的私事一向不願過多吐露,所以話題一轉,明知故問,“你也看見他們了?”


    張鶴鳴不以為然的點頭,可能她一向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高聲討論其他男人也不會害臊:“剛才他們進校門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隻不過我們在教室裏麵,他們應該沒看見我,我看見了他們。”


    “唔。”慕容對這個話題像是沒興趣,隻淡淡應了聲,低頭斯文的吃著飯。


    張鶴鳴看了看慕容,眼前的小女生雖然看上去安靜文秀,但那雙淺亮的琥珀色的瞳孔蘊藏著靈動的光華,卻讓人摸不清深淺——就像高山裏的清泉水,太清澈,一眼看到底,可又因為光的折射太純淨,以為很清淺,一腳踏下去時才發現很深很深。


    張鶴鳴默默吃了兩口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兩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可靠嗎?”


    這兩個偵探外形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肯定沒超過三十歲,年輕的有點過分,她聽學校的老師說,似乎家裏有背景,學校不便得罪,才讓他們進校調查。


    “嗯。”慕容又想到第一次遇到周爾雅和韓虞。


    海上的遊輪,讓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英俊男人……


    她時常在二樓甲板上看落日,每次都發現周爾雅在太陽被大海完全吞噬之前,會轉移到一盞燈下,那時,整片天空都是金色曼舞的雲朵,他的臉一半藏在餘輝中,一半在燈光中,迷人又神秘。


    有幾次,她起得很早,想去看日出,也發現周爾雅早就在那盞燈下,靜靜眺望著海平麵。


    他的眼裏像裝滿了海水,一層層溫柔又憂傷的湧動,又消失在深遠的暗色裏,令人心動。


    慕容隻是對船上那個神秘優雅又帶著一絲陰鬱憂傷的年輕男人好奇,在不知道他是自己未婚夫之前……


    當發現那時候有刹那心動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她的心情很複雜。


    “很可靠?快介紹一下他們。”張鶴鳴少有的八卦,她平時隻關心時政,對別的從不關心,也許是因為和慕容有關,忍不住好奇。


    慕容想到之前幾個案件,雖然她也不關注這些新聞,但還是有所耳聞,放下筷子慢慢說道:“是爾虞偵探社的人,雖然看起來是很年輕,但確實是非常可靠的兩人組,他們手上已經破了不少厲害的案件了,前段時間震驚一時的紗廠紡織娘案和百樂門舞皇後案,都是他們破的。”


    現在爾虞偵探社在上海灘也有了少許的名聲,畢竟紗廠案和百樂門案都曾轟動一時,雖然最後見報的時候隻會簡單說一句“爾虞偵探社”的功勞,但小圈子裏麵還是都已經關注到了周爾雅與韓虞的本事。


    張鶴鳴就算不關心這些,也聽過這兩個案子,嘖嘖稱奇:“那就挺厲害了,白菲這案子,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小兒科吧?”


    紗廠案與百樂門案都錯綜複雜,有許多受害者,是滬上人津津樂道的傳奇,相比之下,女子大學這一場類似意外的死亡,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希望他們能夠盡快破案。”


    慕容沒什麽胃口,吃不下去了,這件案子看上去不複雜,卻讓人感覺到很不愉快。


    或許因為死去的是熟悉的人,才會有這種切膚之痛。在之前其他的案子中,慕容從來都未曾有這種感覺。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張鶴鳴對慕容的私事很感興趣。


    因為慕容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每當放假總有私人專車來接送,有人說她很可能和江南最大的富商慕家有關。


    但慕家子女的情況保護的很好,沒人清楚,這種家庭,也不會讓女兒拋頭露麵去女子大學苦修勤學吧?


    “他們……是我遠房表哥的同學,平日很少聯係,這次出了事,想到他們了而已。”慕容輕描淡寫的說道。


    張鶴鳴什麽都沒打探出來,有些失望,低頭狼吞虎咽的把碗裏的飯吃飯,抬頭見慕容麵前的飯菜沒怎麽動,伸出筷子問:“你不吃了嗎?”


    “吃飽了。”慕容沒有她這麽好的胃口。


    “太浪費了。”張鶴鳴毫不避嫌的夾了一塊她碗裏的魚肉,邊吃邊說。


    慕容心道,幸好她不是周爾雅,不然那個有潔癖的人,隻怕把碗筷都扔了。


    這種人要如何一起生活?


    慕容驚覺自己越想越多,反正那個陪他生活的人,不會是自己,他們已經說好了退婚……


    “對了,偵探一開始查案,應該先開始訊問吧?他們在學校裏麵轉了一上午,好像還沒開始找人。”張鶴鳴突然又說道。


    她看過基本偵探推理,對偵探基本的辦案邏輯有所了解。


    “他們問過你情況嗎?”張鶴鳴見慕容似乎有心事,問道。


    “按照道理來說,的確應該開始一一詢問證人了,不過……他們看上去並不是照章辦事的人。”慕容終於說道。


    她想到在船上親眼看周爾雅破案時,他善於縝密觀察,不急不緩,於細節中編織出一張網,詢問證人這事,經常交給韓虞去做,他就在一邊冷眼觀察,像是要看穿人心底腐爛的秘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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