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似乎感覺差點什麽,老是琢磨不出啥來,最後還是清寧提醒我:“誒?今天姐還過來嗎?”


    我才想起當時說從陰間迴來後就來找她,這都過去兩天了。趕緊打開手機,裏麵果然有好些未讀短信。我仔細地每天翻看,甚至連“尊敬的用戶您好,你當月話費……”這類的短信都看了。倒不是我精神分裂,隻是看著角標有數字不得勁。而米艾的短信隻有一條:‘你到底是什麽人?還是說你已經不再是人了?’


    這……是問話還是罵人呢?不成,我得趕緊問問去。但是,這怎麽開口啊?前天黑白無常這麽明目張膽地和米艾講話了,我總不能咬死口吧。說“我迴來了?”又不是兩口子跟家等男人迴來;說“猜猜我是誰?”也沒啥用,都特麽來電顯示……拿著手機在手裏不斷翻轉著,就像做錯事被家人發現後在門口轉悠就是不敢進門。


    最後終於憋了半天勁打出兩個字:‘在嗎?’


    ‘你迴來啦?’幾乎是秒迴的,再看看時間已經快天亮了:早上五點過。心裏泛起一些感動和愧疚:這丫頭就一直這麽等我嗎?


    幾乎是指尖顫抖地打字:‘你沒睡啊?’


    ‘剛剛醒,昨天在單位值班。等下交班了。’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愧疚感一掃而光;感動也沒了……


    和米艾約了在殯儀館門口等我,就拉著清寧出門;畢竟他還是正常人,直到接了米艾到店門口車停了,這孩子還在後排睡著。也是難為他了,昨夜他一直精神高度緊張,又苦又累,味兒還不小。


    “清寧,清寧。到地兒了,去店裏二樓睡。”打開後車門看著這睡姿真的就是個孩子,想到昨晚他一直為我擔心,實在不忍心暴力叫醒他。叫了半天叫不醒,就凝聚鬼氣想嚇嚇他;結果離得太近,沒想到他有這麽大動靜:直接被他一腳蹬出車門,直到我的後背撞到卷簾門才停下來。這小王八蛋一腳是能把屍鬼釘在樹幹上的,何況是我?


    米艾趕緊過來扶我,鬼氣加一聲慘叫後;清寧一個激靈算是徹底醒了,支起上半身看到我捂著肚子趴在店門口趕緊跑過來:


    “哥,你怎麽了?我剛剛踢的不會是你吧?”


    “你……你母親的,唔……你……舍……得醒……啦?”結果抬頭看到米艾有些溫怒地看著清寧:


    ‘這個小道士幹嘛踢這麽重?還踢到陳銳的肚子,別把他踢傷了。’


    看著清寧的手足無措,再聽聽米艾腦子裏的話;我趕緊吸了一口,強忍著站起來:“跟你說了好多遍,不要一感覺到那些氣息就下手。也虧得是我,要換成一般人早進急症了。”


    忍著疼,一頓嬉鬧後,才讓兩人的情緒稍微平靜一些。吃完早餐,讓清寧去二樓隔間裏麵睡覺,我才迴到前廳,而米艾已經泡好咖啡等我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會知道我的身份,但沒想到是被黑白無常逼的。


    “那個……你累不累……”


    ‘你能聽到我在想什麽對不對?前天晚上來的那兩位就是傳說的鬼差吧?你是抓鬼的,你抓到鬼後交給這些鬼差?’我剛一開口,米艾就“打斷”了我。


    “是。我能聽到很多人心裏在想什麽。你說的也對,也不對。我是會抓鬼,但不是抓鬼的。我是人,至少目前還是人。”既然已經坐實了,就沒有必要繼續瞞下去了;反正遲早也要知道。


    ‘那應該和我外婆是一樣的人吧?你認識外婆嗎?’米艾的眼神中隱約有些期待。豈止認識?老太太出來還嚇了我一跳。而且想起這事,我也納悶誰出來都不忘威脅我一下;老道威脅我也就算了,這老太太也叫我別欺負米艾。


    “認識,你外婆她現在那邊挺好的,而且她一直很關心你。而且,我和她雖然都能接觸一些東西,但實際我們不太一樣。她……比我厲害多了。”


    聽我這麽說到,似乎米艾又想起了曾經的往事;眼淚一下湧出來了。這個就無法安慰了,總不能帶她下去看看嘛;上次她外婆能入夢就已經很不錯了,鬼魂不同於遊魂,去別的國家都需要簽證手續;何況這還陰陽兩界的?遞過紙巾,想了一下說道:


    “你家電視櫃旁邊不是有她遺照嗎?有話對著照片說,雖然她不一定能聽到。但思念的感情會傳遞過去。”


    ‘你怎麽知道外婆的遺照擺在電視櫃旁邊?你去過我們家?’米艾驚恐地看著我。


    我去,一不小心就順嘴說出來了。那天夜裏陪她外婆入夢的時候,當然見過了。但這沒法解釋啊,我一個大活人還化成一個鬼去她們家,什麽防盜門,防盜窗統統不好使;非但如此,我還趁她睡著後才進入她夢中?臭流氓嘛這不是?堅決不能說。最後隻是說,見到她外婆的時候,她老人家告訴我的。這才把話岔開。隨後就開始聊些別的,要是不了解的情況看著狀態也挺怪的,整個早上就是我一個人在講話……


    中午故意帶著米艾和清寧去市中心吃法,就聽臨坐的對話:“你們聽說了嗎?嶸東水庫發現兩具屍體”


    “哪個水庫不淹死幾個人啊?”


    “我聽說了,說是被分屍了裝在袋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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