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突然生出殺人的衝動,真想直接掐死小道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扯那些沒用的做什麽?


    關鍵是,這位大姐是不是入戲太深了,我夢中的妻子不是你,這不是廢話嗎,敢是你嗎?


    “小燕子!”


    “別叫我!”


    “你冷靜一下,我們不聊這件事情了,說點正事好不好?”


    “不好,你必須說清楚,誰是你夢中的妻子?”


    “把那篇揭過去吧,那件事情不重要!”


    “對我來說,那件事情最重要,你到底說不說!”


    李木哭笑不得,隻得坦白道:“好吧,我實話實說,不會再搪塞了,你能保證認真聽嗎?”


    山婷燕沒有迴答,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我的名字也叫李木,但不是你認識的李木,這麽說有些繞嘴,卻是事實,我來自於外界,被機關擄到這裏…”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山婷燕打斷了,後者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胡說什麽呢?沒發燒呀,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李木擋開她的手,認真的說道:“你看,我說實話了,你反倒認為我在胡言亂語。”


    “你本來就是胡說八道,還用我認為嗎?”


    李木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也是道門中人,是否學習過術法?”


    山婷燕點了點頭,從袖筒中掏出來一張符籙,用手指夾住一搖,立即生出來一團火焰,直直的能有一尺多高。


    她將燃燒的符籙丟在地上,對李木問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還是有些區別,你這手本領叫做江湖騙術,我說的是真正的術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這手本事可不是江湖騙術,符籙上並沒有磷粉,這是控火術,你往下說吧,這和你的妻子有什麽關係?”


    “我和我的妻子都是降門人,在一次探險時,我被攝入了機關,莫明其妙的出現在這裏,這就是實情!”


    “降門人?”


    “對,南洋降門,你可以理解為南洋道門。”


    山婷燕秀眉緊蹙,很是不解的低頭沉思,李木平靜的看著她,沒有打斷她的思考。


    “你是不是想說,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李木立即迴應道:“是的,你既然是道門人,應該對這類術法有所了解,我是外界人,被攝入到幻境裏,我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也不清楚你的真實身份?”


    “這麽說,你在懷疑我的身份嘍?”


    “別誤會,我隻是搞不清楚你是虛幻的人物?還是和我一樣來自於外界?”


    “我對你所謂的外界沒有任何印象!”


    李木笑了,意味深長的說道:“一樣,我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印象!”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些鬼話嗎?”


    李木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相信很正常,換做我,也會懷疑這些話,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真的不認識你。”


    “好,這句話我信了!”


    山婷燕突然冒出來一句,沒等李木反應過來,她的手腕一翻,一柄細劍握在手中,劍尖抵在李木的咽喉上,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小李哥嚇了一跳,立刻不敢亂動了,詫異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跟我迴去!”


    “迴哪去?”


    “迴宗門!”


    “你瘋了,我才從那裏跑出來,迴去豈不是送死!”


    “你既然不是我的阿木,我管你死活,怎麽,殺人後還想一走了之嗎?”


    “小鴨子,不是,小燕子!”


    “你不配這樣叫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阿木啊,木哥哥!”


    咱小李哥就是這樣識時務,山婷燕的手腕抖了抖,寶劍掉在地上,人撲入李木的懷裏,對他又捶又打。


    “大騙子,我就知道你在撒謊,叫你騙我,你再騙我試試!”


    李木等她發泄夠了,這才對她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山婷燕嬌嗔道:“為什麽騙我?”


    “我怕連累你!”


    美人頓時淚流滿麵,抱住他的身體哽咽道:“我猜也是,木哥,你不帶我走,我會生不如死!不論生死,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不要再自私的趕我走,我不想活在痛苦裏!”


    小李哥咧了咧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麵。


    他一直認為,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不真實的,怎奈世人皆睡我獨醒,他的實話在別人的耳朵裏就是瘋話,令他無可奈何。


    後者此刻抬起頭,在他的嘴唇上深情一吻,隨即拉起他的手,和他一起結伴而行。


    李木知道,這一切的經曆都有原因,與其糾結現實與虛幻,不如琢磨一下這段故事在映射什麽心境,這才是他需要關心的地方,隻要找到了謎底,破之不難!


    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他關注了,那就是他殺了一個人。


    他一門心思的想要破解這道機關,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虛幻不真實的,對於夢中殺人一事,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不行了,他所謂的正事,根本無人響應,揭開謎底的事情隻能暗中留意,現在必須收一收心思,想一想當前的危局了。


    “小燕子,我受傷後,忘記了很多事情,今天在激憤下殺了一個人,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難為我?”


    山婷燕嬌嗔道:“你不是說,這些事情都是虛幻不真實的嗎,怎麽又開始關心這個問題了?”


    “我敢不關心嗎,如果毫不在意的話,幹嘛要和白師兄一起逃走,隻是我腦子裏麵一直想著那段夢,始終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現在才逐漸清醒過來。”


    “哼,是在想那段夢,還是在想你夢中的妻子,對了,你還沒有把她的名字告訴我,她叫什麽?”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那不過是一段沒頭沒尾的夢境而已,她管我叫老公,我管她叫老婆,從來沒有叫過名字。”


    “老公,老婆,好奇怪的稱唿!”


    “是那個時代夫妻間的昵稱,她還偷著管我叫爸爸,要不你也試試!”


    “爸爸?”


    “就是父親,這是西方人對老子的叫法。”


    山婷燕滿臉羞紅,掄起小粉拳在他的身上好一通砸。


    李木哈哈大笑,閃身躲過後,對她問道:“小燕子,現在是什麽年曆?”


    “民國十三年!”


    民國十三年,李木掐指頭算了一遍,吃驚的問道:“我草,1924年!”


    “嗯,1924年,木哥,你夢見的是哪一年?”


    “我夢見在地宮裏探險,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年。”


    小李哥在撒謊,他不確定山婷燕是虛構的人物,還是入幻後的受害者,萬一是後者,他可不想和她在機關外還有什麽交集,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也算是自我保護吧。


    “說點正事吧,那個被我殺死的胖子,他和我有什麽仇,為什麽要故意刁難我?”


    “他叫何全,是一個無名小卒,在他背後撐腰的人,才是我們的勁敵,可以說,我們如今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賜。”


    “是他打傷的我嗎?”


    “是的,就是他!”


    “他又是誰,我和他之間有什麽恩怨?”


    山婷燕有些愧疚的看著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看來,你確實傷的很重,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說到這,又歎息了一聲。


    李木清楚自己沒有受傷,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隻是一個勁的詢問,他和那個人因為什麽結了仇。


    山婷燕遲疑了片刻,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他。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周鐵,是我們的大師兄,他的父親就是我們的師傅,也是青央觀的觀主。”


    李木繼續問道:“我怎麽得罪他了?”


    山婷燕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輕聲說道:“因為我,他喜歡我,想讓我嫁給他,我不願意理睬他,隻想嫁給你,也就得罪了他。”


    李木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山婷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對他喊道:“木哥,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因為這個原因,他想置我於死地?”


    “嗯!”


    “草,我還以為是國恨家仇呢,原來是這種破事!”


    “是呀,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他的心眼會那麽小,為了得到我,不惜殘害同門!不過你也真是的,為什麽要殺死何全,這下給了他們借口,本來非常占理的事情,變成了徹底不占理。”


    李木聳了聳肩,歎息道:“那個死胖子咄咄逼人,我一時激憤,沒有控製好情緒,下手是重了點,也沒有想到他那麽不經揍,隻被踹了一腳,就一命嗚唿了,說實話,這應該算是誤殺!”


    山婷燕搖了搖頭,對他說道:“真殺也好,誤殺也罷,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殺了同門,這是掉頭的重罪,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我們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了,趕緊逃走才是正事。”


    李木皺眉說道:“現在兵荒馬亂的,到處都在打仗,想找到一個安身之所還是挺困難的,你有什麽打算嗎?”


    “有,我們先遠離青央觀,然後隱居在荒山老林裏,我織布你種田,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我們。”


    李木立即拒絕了這個提議,這種隱居生活可不適用他,倒不是他喜歡熱鬧,而是在那種環境下,如何才能感受到此關的心境,都無欲無求了,還有什麽心境可言。


    小李哥的想法很簡單,隻有積極投入到繁華的世界裏,才有可能找到對應的心境,靜止下來的田園生活,肯定是行不通的。


    不過,該怎麽說服山婷燕呢,很明顯,這個美麗的小道姑向往男耕女織的樸素生活,該怎樣改變她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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