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浦鈞從座位上站起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一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我們需要想一個辦法,讓李木死在別人的手上。”


    “死在別人的手上?”


    “對,到那個時候,丹彤必定會傷心欲絕,你可以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在她的身邊,傷心的女人最是空虛,也最需要撫慰,這趁虛而入的機會不就有了嘛。”


    林丹陽使勁地拍了一下手,麵帶喜色的大聲說道:“好主意,我聽你的,八叔,你就告訴我該怎麽做吧!”


    林浦鈞嘿嘿冷笑。


    “此事不急,我們先找到替死鬼後再說,這殺人的刀,八叔已經為你物色好了,我想,他應該願意背這口黑鍋。”


    林丹陽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八叔說的是程峰吧?”


    林浦鈞並沒有迴答他,隻是大有深意的瞅著他,叔侄倆一起陰笑起來。


    與林丹陽辭別後,林浦鈞迴到自己的家裏,當他走進家門時,人立刻放鬆下來,精明的眼神變得平和,表情也顯得和藹了很多。


    “老公迴來了。”一名少婦快步迎了上來,挽著他的胳膊一起走進了客廳。


    “丹民呢?”林浦鈞隨口問道。


    “還在練功室裏苦修,兒子最近進步的很快,都能和於師傅打成平手了。”女子笑著迴應道。


    林浦鈞聽見後很高興,坐在沙發上嗬嗬笑個不停。


    女子挨著他坐下來,猶豫著,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夫人有事?”林浦鈞好奇問道。


    “老公,你們這些天總是秘密商量事情,是不是又憋著害丹彤。”


    林浦鈞的眉毛皺了起來。


    “你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女子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確實有幾句話,想和你說一說!”


    “嗯,夫人請講!”


    “老公,我們倆雖然是老夫少妻,但恩愛無比,不過自從嫁給你後,我的心裏始終不曾安穩。”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什麽事情讓你不安穩了?”


    “還不是因為大小姐的事情!”年輕少婦歎息道。


    “我與丹彤幼時交好,對於她的脾氣秉性多少還是了解的,請恕我直言,丹彤的真性情絕不是你們看到的樣子,她為人外柔而內剛,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林浦鈞若有所思,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的妻子繼續說道:“她之所以再三忍讓,是不想看到弑親的慘景,你們如此一再地逼迫她,一旦讓她下了決心,恐怕就是我們一家老小的毀滅之時。”


    林浦鈞默然不語,過了很久,才重重的歎息一聲。


    “你所言不假,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唉!如今隻能助四哥盡快坐上家主的位置上,開弓沒有迴頭箭,這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呀!”


    夫妻倆愁眉苦臉,都不禁長歎了一聲。


    ……


    林婉快要急瘋了,這麽多天過去了,丈夫還是杳無音信,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


    時間拖得越久,她越擔心李木的現狀,怕他冷著,怕他餓著,怕他遭遇到不測,整天擔驚受怕的苦不堪然。


    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脾氣也變壞了很多,動不動就咆哮一通,搞得身邊人心驚膽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為她的出氣筒。


    另一個懊悔不已的人是紅嫂,眼看小姐備受煎熬,她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早知如此,不如少插手他們的感情事,鼓勵他們好好過日子,比什麽不強。


    紅嫂已經深刻理解了一句老話,勸和不勸離,老話之所以能夠流傳至今,還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人家小兩口沒有太大的矛盾,感情尚在,你在一旁瞎攪合什麽,結果不但沒有幫到林婉,反而讓她陷入深深的痛苦中,實在是多此一舉。


    幾經尋找一無所獲後,林家人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沈家村,他們知道沈家人肯定也在尋找李木,打算從他們那裏獲取一些消息。


    還是三爺和五爺出馬,明察暗訪一番後,帶迴來一個消息,沈家的兩個小丫頭也失蹤了。


    據沈家人判斷,她們應該去找李木了,並且很可能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因為兩個小姑娘會異術,別人找不到李木,她們肯定能找到。


    不過令沈家人感到不解的是,這麽多天過去了,那對小姐妹既然已經找到了李木,為什麽不帶他迴來呢?


    那兩個小丫頭很小就在山上練功,不諳世事,純真率直,沈家人越來越懷疑,她們會不會被李木順手給拐跑了。


    別人聽完介紹後不以為然,林婉跟何小雨卻是深信不疑,她們太了解李木了,知道他有這個本事,不用懷疑,那兩個小丫頭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肯定被小李哥收編了。


    林婉趕緊打聽兩個小姑娘的本事,三叔告訴她,在沈氏族人的眼裏,那兩個小丫頭的本事很大,幾乎無所不能,是沈氏家族的驕傲。


    林娘娘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丈夫的安全是不用擔心了,不過還是需要盡快找到他,整天帶著兩個半大丫頭到處亂逛,早晚會逛出毛病來,畢竟,半大丫頭也是小女人哪!


    ……


    小李哥被大卸八塊了,不是形容詞,是象形詞。


    兩條胳膊,兩條大腿被活生生的砍下來,作案工具就是那把菜刀。


    小李哥給姐倆準備了手術刀,但小姐倆覺得使不上勁,最後還是選擇用菜刀,這玩意又快又重,砍骨頭切肉還是挺方便的。


    李木終於見識到了小姐倆的狠辣,本以為她們會膽怯不敢動手,沒想到,人家嘁哩喀喳,砍瓜切菜一般就把他給卸了。


    經過了解後才知道,小姐倆在山上時,經常扮演屠夫的角色,什麽豬啊,羊啊,牛啊可沒少宰。


    為了鍛煉她們的膽氣,她們師傅甚至逼她們解刨過死人,所以麵對大哥時,姐妹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為了防止煞氣衝神,李木沒有被麻醉,全程見證了自己的手術過程,他發誓這輩子都不去醫院了,寧可病死也不做手術了,太他媽刺激了,刺激的都吐了。


    小姐倆配合默契,姐姐負責當廚子,妹妹負責止血和止痛,人家還真沒有吹牛,除了感官刺激外,肉體上倒是沒有太大的痛苦。


    當然了,沒有太大的痛苦不代表沒有痛苦,誰胳膊、腿被砍下來能不痛苦嗎,疼是必須的,隻不過沒有疼死罷了。


    沈紫星的動作很快,她也擔心大哥會活活的疼死,所以盡量加快自己的速度,好讓李木少遭點罪。


    煞骨被接上了,小姐倆的嘴裏開始念念有詞,用一種香氣撲鼻的藥膏,在李木新骨上反複的塗抹。


    每塗上一層,新骨會將藥膏立刻吸收進去,然後在新骨的表麵上,滋生出薄薄的一層筋肉,如此反複的操作,周而複始,李木的四肢漸漸豐滿起來。


    這些動作說起來簡單,過程其實很複雜,也很費時,最開始的階段會令人痛不欲生,等到新骨生長出肉芽後,才會慢慢的好轉起來。


    一個星期過後,沈紫星又放出了那種小黑蟲,讓它們飽食藥膏後,均勻地糊在李木的四肢上,隨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木大哥,可以了,剩下的活讓它們幹就行了,一個月後,你就能下床了。”


    “它們是在吃我哪,還是在吐藥膏?”李木有些忐忑的問道。


    沈紫星笑著解釋道:“當然是吐了,你可別小瞧它們,它們的名字雖然不好聽,但是能吃能吐,用處大著呢。”


    “不會把以前吃的垃圾也吐出來吧?”李木追問道。


    “怎麽會呢,你放心吧,肯定沒有問題!”沈紫星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李木這才放下心,看姐倆的麵色有些疲憊,他關心的說道:“你倆折騰了好幾天,換班休息吧,不用都陪著我。”


    “那可不行,現階段你需要吃肉,吃大量的肉,這樣才能補充氣血,加快筋肉的生長速度,讓冥兒繼續伺候你,我去給你燉肉!”


    燉肉,李木納悶了,好像她們沒有買肉啊,燉哪門子肉?


    “你等一下!”他叫住了沈紫星,“你要給我燉什麽肉,咱家哪有生肉?”


    “有啊!”沈冥兒掩嘴嬌笑道,“大哥的兩條胳膊,兩條腿都挺肥的,夠你吃上好幾天了!”


    小李哥差點沒氣暈了,這是人話嗎,燉自己的肉給自己吃,自給自足嗎,瘋了,全他媽瘋了,包括自己,沒一個正常人。


    急得他大叫道:“你倆敢讓我吃自己的肉,我就跟你們絕交!”


    “木大哥,沒有關係的,切下來就不是你的肉了,吃這些肉,最能補迴精氣神…”


    “你給我住嘴!”李木打斷沈紫星的話,“再敢胡說半句,我把你逐出師門!”


    “你又不是我師傅!”沈紫星小聲反駁道。


    “逐出家門,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了!”李木大聲說道,表情顯得很嚴厲,絕非是在開玩笑。


    沈紫星不敢再堅持了,瞅著那堆肥肉發愁。


    “我沒有主意了,木大哥,我把它們直接扔掉行不行?”


    李木苦笑不得,那能直接扔掉嗎,誰發現了都會報警,立馬會產生一個重大行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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