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英明,屬下這就去辦,之前買通的典韜身邊的人,這次也算是可以派得上用場了。”


    黑衣人心中一喜,才聽完了解決方案,起身就要準備出門,然而馬戈坐在位子上麵冥思苦想一陣,卻隱約覺著還是有些問題。


    “且慢,此事暫且不急,隻是本官不明白,蕭淮安為何會突然想起兵分兩路。”


    “就算他擔心本官在軍營裏麵動了手腳,但他要一直這麽走到底的話,還更容易發現一些,他也未必有預言之能,能夠得知本官是打算安插眼線,還是半路截胡。”


    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在於這種計謀上麵,可是格外的不肯鬆懈。


    隻是馬戈心中再有疑慮又如何,現在還沒有半點線索,叫他也很難能夠一猜即中。黑衣人站在馬戈的麵前,也幫著細細思量了一分,可終究還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大人無需多慮,蕭淮安就算再有才能,也從未走過那麽遠的地方征討,興許隻是出於緊張,所以才額外多考慮了一層。”


    “是嗎,”馬戈聽著,眼睛微微眯起,一隻手也在桌上,不停的敲打發出聲響。


    “這是一般人都會這麽覺得,但本官偏偏不信這個邪。你派人調查的同時,也記得通知下麵的人早早做好準備,這次不必那麽小心翼翼了,隻要得到蕭淮安所在那一支行進軍的路線消息,即刻派人進行圍劫,本官可就不信他會這樣的簡單。”


    “是,可是大人這次如此冒險,宮裏那邊……”


    “此事你不必擔心,本官自會安排人周全。”馬戈一揮手,對他而言,終究還是蕭淮安的威脅更大一些。


    況且皇帝前兩天才剛剛昏迷了一天一夜,這身體狀況肯定也大不如從前,自己莫非還怕他現在一隻病體沉重的老虎嗎。


    過了幾日,蘇嬌受到胥如茹的邀請來到皇宮之中,也是因為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拿不到蕭淮安在路上的消息了,所以蘇嬌才想著借著胥如茹的便利,從宮裏麵探聽一點內部消息。


    但是讓落英出去打聽,還要有一陣子才能夠迴來,蘇嬌便隻好心耐住性子,和胥如茹兩個人在她的寢宮一邊喝酒,一邊等待。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進,公主和親的日子也迫在眉睫,胥如茹為了自己的事情,也正煩心不已。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餘力關注蘇嬌她那邊的情況如何。


    她們兩個女孩子,在餐桌上麵放了整整一大壇的陳年老窖,剛打開蓋子,那一股濃烈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如此的生猛,讓木槿在旁邊看著都覺得有些後怕,胥如茹卻恨恨地在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直接就把木蓉給盛出來的一整碗酒一飲而盡。


    蘇嬌滿心思都在落英什麽時候能夠迴來,一側過頭就發現胥如茹一碗酒瞬間下肚,整個人當時就驚呆了,趕著拉住了她的手,免得她又一個想不開,再給幹了。


    “公主殿下,要不然咱們還是悠著一點吧,這好歹是皇宮大內,若是傳出去的話,沒得這人笑話。”


    “你別管我,本公主叫你進宮來是讓你陪我喝酒,不是在旁邊說這些廢話的,我就算是喝多了又怎麽樣,這滿宮裏的人還有誰能管得到我,”


    胥如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這麽一大碗酒喝下去也臉不紅氣不喘的,叫蘇嬌看的一陣詫異。但是她樣子看起來無比清醒,說的話卻像是醉了一樣。


    “父皇和母後那邊就不必說了,便是我母妃,也一天到晚的呆在她的寢宮裏麵吃齋念佛,哪怕就是本公主醉死在這,恐怕都沒有人在意。”


    胥如茹的母妃良妃娘娘,可以稱得上是滿宮裏最佛係的一位娘娘了,但是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總是這樣的自怨自艾,生下胥如茹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寢宮裏,誰也不見。


    胥如茹從小沒了母愛,皇帝年輕時候也隻關心政事,她一個人要在宮裏活著長大,也隻能盡量的討好皇後,擁戴胥如烈,倒也真的是不容易。


    蘇嬌看的很有些不忍心,伸出手去放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兩個同樣失魂落魄的好哥們。


    “這世上誰也不容易,沒有什麽是一帆風順的,不過叫你小小年紀就要經曆這些,確實是有點太難為你了。”


    聞言,胥如茹抿著一張嘴巴,雖然蘇嬌的話讓她感到有點安慰,但還是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幫助,這一日醉醒之後,明日麵臨的還是一樣的未來。


    “算了,先別說這些了,你陪我喝酒吧。”


    胥如茹的性格,如果是出生在平民之間,說不定也可以成為一個行俠仗義的豪邁女俠,今生卻被困在宮中,實在是可惜了。


    蘇嬌看著拿過自己的酒碗,懷著萬千愁腸的心事才喝了一口,便見著落英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過來。


    一看到落英出現,蘇嬌整個人都頓時一個機靈,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沒等落英歇一口氣,就連忙抓著她的手詢問。


    “怎麽樣?情況怎麽樣了?你可從皇後娘娘那邊打聽到什麽沒有?”


    “蕭、蕭夫人節哀。”落英給她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猶豫再三,隻能先擠出這麽一句話。


    “奴婢方才是從德全公公身邊的小太監那裏聽說到的,據說蕭大人的部隊在前往柳州的半當中,經過燕州的一處山穀時,很不碰巧的,遇上了山崩攔住了行軍的前路。”


    “那隻是被堵住了去路,大不了多費點時間把障礙清理掉不就行了,你做什麽說的這麽嚇人,可嚇壞我了。”


    蘇嬌拍了拍胸口,一雙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她心中知道落英所說的肯定不止這麽簡單,卻還是這樣強行安慰自己。


    木蓉在後麵聽著,也和木槿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她們誰也沒好意思點破真相,然而胥如茹在一旁喝的醺醺然,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經意間開口說道。


    “燕州,燕州那邊這段時間不是連日大雨嗎?”


    “我記得從燕州過去柳州的必經之路,是需要翻過至少五座大山的,蕭淮安在這段時間碰上大雨,又是山崩,那極有可能是泥石流。”


    “什麽?!”


    “公主殿下!”


    胥如茹隻是忽然想起便脫口而出,因為喝醉了的緣故,一時間忘了考慮蘇嬌的感受。


    蘇嬌頓時給她嚇得雙眼都失去了光彩,站在胥如茹身後的木蓉更是忍不住,但也隻能而後唿喊上一聲。


    “那,那事情大概就是和我們公主所說的一樣,還請蕭夫人節哀,現在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但是蕭大人是走在行軍最前列的——”


    胥如茹還在失神階段,所以對於木蓉的冒犯並沒有注意到。落英眨著眼睛,看完了這一切,隻能與蘇嬌同情的鞠了一躬,便趕著過去伺候胥如茹。


    蘇嬌給這突如其來的壞消息,震驚的腳下都差點站不穩,木槿連忙上前一步,好不容易扶住了她,才讓她勉強迴顧了一點精神。蘇嬌緊緊的捏著木槿的手臂,兩個人對視一眼,大家心裏都十分清楚。


    “馬戈,肯定又是他在背後搞鬼。”


    燕州的地勢如何,蕭淮安不可能不清楚,加上又是大雨天,怎麽可能還會下令讓部隊冒雨前進,怕不是有誰故意在情報上麵動了手腳。


    偏偏派過去給蕭淮安的部隊,還是馬戈特地安排的,此事若是與他無關,怕是誰都不能相信。


    “馬戈?這事跟他又有什麽關係?柳州那邊的事就是賢妃得勢,若是父皇有個好歹,他身為兵部尚書,也未必能夠善終,還是說他現在就已經準備擁戴賢妃她們了嗎?”


    胥如茹喝多了酒,整個人都有些不太靈光,但是這耳朵卻變得出奇的好。蘇嬌冷不丁的發現她居然聽到自己的話,嚇了一跳過後,整個人也露出了一抹分外嘲諷的笑容。


    “看來他的司馬昭之心,很快就會路人皆知了。”


    蘇嬌咧開嘴角冷笑一聲,撇開木槿的手迴去坐在胥如茹的對麵,方才這一碗酒她還沒心思喝下去,這會兒蘇嬌就端起碗直接一飲而盡,甚至比胥如茹還更顯得決絕和悲壯一些。


    “這就對了嘛,就像你所說的,世間萬事,傷心的事多了去了,還是一醉解千愁。你多喝一些,盼著蕭淮安能平安無事,我多喝一些,盼著我後半輩子還能夠安穩。”


    胥如茹見狀,整個人仰著頭大笑出聲,看著好似熱鬧的酒局實際上比喻任何時候都要顯得悲愴。


    她仰天冷笑了好幾聲,而後低下頭,又略有些不滿的將酒碗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此時對麵的蘇嬌,也開始變得飄飄欲仙。


    “光喝酒也未免太不痛快了,酒菜呢?落英,你趕快去禦膳房看看,要幾碟子下酒的菜過來。”


    大白天的就喝醉成這樣,還是兩個女孩子這在這個時代可是最容易惹人說閑話的。落英無奈的攤開手,可不敢真的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拿下酒菜,但又不敢違背胥如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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