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世上有誰最討厭蘇嬌,跟她過不去的,恐怕也就隻有胥如烈了。蘇嬌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一轉過頭,站在後麵的果不其然就是三皇子。


    這家夥不是在跟蘇憐濃情蜜意的嗎,怎麽出來的這麽早,偏偏每次想幹些什麽都能碰到他,真是煩人。


    蘇嬌心裏麵煩躁的不行,但是表麵上還得裝出來跟他一副很客氣的模一樣,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三皇子真是好巧,沒想到在這裏能碰上你,我隻不過是出來找個熟人罷了,應該礙不著三皇子什麽是吧,三皇子若是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站住。”胥如烈眉頭微微皺起,蘇嬌想要這麽輕易的離開,還真不是那麽容易。“你嬌橫霸道的名聲,早就在京城裏麵傳遍了,在外麵能有什麽朋友,明顯就是存心糊弄本殿下,”


    “憐兒現在正在蓮花寺中受苦,你這個做姐姐的倒是有的閑心在這裏逛街,當初若不是你的緣故,她如何會被派到蓮花寺中到現在都出不來。”


    胥如烈會故意找茬,完全是在蘇嬌的意料之中,但是他這麽的顛倒黑白,毫無良心,就實在太令人氣憤了。


    此話一出,蘇嬌當即豎起兩道秀眉,即使麵對著胥如烈有身份上的差異,但是名義上還是能夠說教個幾句。


    “三皇子在我麵前說這話,會不會有些太低估我了呢,當初的事情是什麽情況,你我每人心中都心知肚明,三皇子又何苦在明眼人麵前說這樣的瞎話。”


    “正好三皇子提到了學堂念書一事,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奉勸三皇子,三皇子若得空,還是先好好的將道德經念誦一遍吧,也省得再惹出什麽事,惹得陛下和皇後娘娘不快。”


    當初張語歌的事情上,胥如烈本就有很大的問題,眼下蘇嬌能夠說的這麽客氣,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不過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道德經,蘇嬌一說完就立刻轉身離開,連找人的心情都沒有了。而胥如烈等著她走遠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迴過神來。


    “這位所謂的蕭夫人,貌似是殿下曾經的未婚妻吧,也不知她是有多大的能耐,居然有這種口氣,跟三皇子說話。”


    蘇嬌離開之後,她今天出來本來的目的也、就是胥如烈馬車上的那人,這會才走下車來,隻不過那人就算帶著在厚重的黑紗鬥笠,也遮蓋不了他那肥碩富態的身軀。


    那人一下車看到胥如烈緊緊繃起的下顎線,心裏不由得冷笑,恰似時候的挑撥了這麽一句,胥如烈果然就爆發開。


    “嗬,不就是仗著蕭淮安在父皇麵前得臉,他們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的自以為是,本殿下倒是要看看日後出了事,父皇究竟是會向著他們,還是向著本殿下。”


    “而且還不止這樣,正如三皇子之前看到的那樣,五皇子有意拉攏蕭大人,而三皇子一向與他們不對付,他必然與五皇子更親近一些,”聽到胥如烈這麽發自肺腑的聲音,那人心下不由得一笑,更是迫不及待地幫著附和一句。


    “五皇子雖然不足為懼,但是有蕭淮安的幫助,卻不得不防。為避免五皇子以後在朝中的地位水漲船高,看來殿下的首要目的,還是應該把他們這對夫妻給弄下來才是。”


    那人說罷,胥如烈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須臾便冷笑著點點頭。


    “此話有理。”


    隨後幾日,為了方便使臣有個正式的場合覲見皇帝,宮裏特地舉辦了一場國宴,邀請了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來參加。


    這日傍晚時分,蘇嬌正在房間裏一麵興高采烈地挑選漂亮的宮裝,一麵嘴裏還不住的吐槽。


    “真是夠煩的,本來還打算這幾天抽個空去看語歌呢,誰知道又有個宴會,一想到宴會上那麽多各懷鬼胎的夫人和大人,我想想就覺得頭疼。”


    聞言,身為男子,最為隨便的換了套長袍就收拾妥當的蕭淮安,從屏風後麵轉過來一看,隻見蘇嬌身上穿了一襲淡粉色絲綢金線繡織的端莊長裙,頭上梳著婦人發髻,還帶了一套十分考究的簡單金子打造的頭麵


    打扮的很是符合蘇嬌此刻的身份,但主仆幾個卻在戴什麽搭配的耳環上麵犯了愁。蕭淮安見狀,走上前來很是自如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和披帛。


    “我看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這套衣服並未見你穿過,看來你今日是打算豔壓群芳了?”


    “哪有的事,這不是怕丟你的臉,一定得要穿的體麵一點嗎,之前跟你提到過,我找了布莊做的這身衣服,難道你都沒記得嗎?”


    話音落地,蘇嬌隨即轉過身來,蕭淮安卻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有些危險,之前蘇嬌提到什麽衣服首飾,他都因為不感興趣,並沒有仔細聽過這下到時給人抓到個正著。


    不過雖然蕭淮安心裏擔心蘇嬌會生氣,不過蘇嬌好像連半點反應都沒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身上這件黑色暗花長袍。


    “你怎麽想著穿這套衣服呀,你這衣服跟我身上這一身完全不搭好嗎,我記得之前不是給你做過了另一套金色打底的長袍嗎,你把那件換上好了。”


    金色打底的衣服,她這是顧著自己的穿衣品味,卻沒有考慮到蕭淮安的感受嗎。


    蕭淮安略微垂下眼眸,雖然表情上沒有表示出來,但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願意的情緒。“那件衣服啊,興許是沒穿之前洗了,不知道放到哪裏了。”


    “啊,那沒事,我還特地給你準備了一條白色打底金邊繡花的長袍,你穿那個和我這一身也還算搭配。”蘇眨了眨眼睛,竟然難得的沒看出來他不高興的情緒。而蕭淮安聽到可以退上一步,但心裏還是有點別扭。


    “我向來不愛穿這些淺色的衣服,若不然還是算了,就這樣吧。”蕭淮安幽幽的說完,竟看到蘇嬌募的鼓起兩眼。


    “那怎麽能行?咱倆可是一對兒呀,要是衣服打扮上都不能相得益彰的話,那傳出去豈不是叫人覺得笑話?”


    此話蘇嬌說的坦坦蕩蕩,但卻叫人不自覺的有些遐想,要不是蕭淮安還記得之前跟她的契約關係,隻怕都要忍不住覺得兩個人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


    “更何況你以前古板穿那些深色衣服也就算了,難得換個風格肯定很帥,再加上你本來也不用這麽委屈自己的。”


    最後一句話,蘇嬌特地放低了聲音,以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距離,在蕭淮安的耳邊耳語。蕭淮安聽的心神一動,隻覺得耳邊一陣溫熱,而旁邊看熱鬧的木槿和木蓉都又羨慕又驚訝的捧著一顆心。


    “好吧。”蘇嬌說完就很快離遠了一步,蕭淮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再看著蘇嬌麵對半盒子的首飾,卻無從下手,蕭淮安一眼瞥過去,拿了一對打造的最為簡單的金勾玉石木蘭耳墜,親自替蘇嬌帶到耳朵上。


    這半生時間除了幫忙化妝的化妝師之外,蘇嬌還從來沒有過在男子的幫助之下帶上耳環,更何況這男子還是以自己丈夫的身份,這個感覺還真是讓人覺得挺微妙的。


    蘇嬌破天荒的感覺自己的心跳一窒,透過麵前的落地穿衣境中,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蕭淮安俊朗的側臉。而蕭淮安就像是眼神不太好似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靠的十分的近。


    深吸了一口氣,蘇嬌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心跳恢複正常,他就猝不及防的鬆開了手,然後也不知是否聽到了蘇嬌的心跳聲,蕭淮安臉上破天荒的帶了一抹微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已經足夠明豔,更應該用素雅來做襯托。速度且快些吧,國宴上若是遲到,就真的叫人笑話了。”


    “啊,啊。”蘇嬌呆呆的迴過視線,瞧著鏡子裏頭自己的裝扮,伸手撫摸了一下耳朵上的木蘭墜子,幾乎脫口而出。


    “金玉良緣,木石前盟,沒想到你的品位還是挺不錯的。”


    金和玉在古代,算是用的最多的兩樣飾品,蘇嬌偏偏在此等曖昧的場景之下,用了這個成語,難免不叫人浮想連篇。


    蕭淮安微微一愣,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蘇嬌牽著,又見她一個明媚的笑容。“時間到了,咱們走吧!”


    話音落地,這一對璧人便攜手離開了房間,蝶翠呆呆地什麽也沒有聯想,倒是木槿和木蓉都看得驚歎不已,生生緩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想起跟上去。


    從白虎門進去,國宴典禮安排在紅梅閣,所以蘇嬌和蕭淮安還得先穿過禦花園的蓮花池才能夠抵達。


    “憑什麽又是這個周紅嫣坐在本公主的身旁,她簡直煩死人了,難不成除了她之外,你們就再也安排不了別人了嘛,本公主不管,除非把她給本公主送到別的地方去,否則本公主就不去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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