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笑了笑,一迴頭看到一個衣著素雅的女人帶著幾個丫頭過來了,手上拿著一張帕子,以及她臉上的高興更是從眼裏,心間散發出來的。


    雲溪兒一進來就看到她,頓時眉開眼笑,“你可算是能夠迴來,死丫頭!”


    她還想要伸出去去揪一揪她的耳朵,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歎息了一口氣,無措地放下了手。


    雲舒深唿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她的好堂姐可是最愛捏自己的耳朵的了。


    根據記憶裏的人來說,她所知道的記憶沒有多少,大多時候隻是憑借著一副感覺。


    雲溪兒也知道剛剛的行為有些不妥,無奈地按著規矩來,


    雲舒見到自己的試探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猜測,這才笑著說道:“堂姐,舅母怎麽樣了?”


    雲溪兒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語氣略微哽咽:“嗚嗚,她最近吃不下東西,我母親向來疼你,你去看看她吧。”


    雲舒低垂了眼眸,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著原主殘留的清晰,她的心情也說不上好。


    總歸是有著幾分難過!


    言沉淵閉上了嘴,他很想要雲舒留下來撇著自己,可她不會的。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她沒有留下來。


    她隻是留給了自己一個背影,她就往外麵走去了。


    雲舒和雲溪兒聊了許多事兒,或許是因為雲舒有著特意的保留,話裏的故事也沒有說盡。


    雲溪兒沒有發覺到什麽,她和雲舒一同走到了一家後院裏。


    後院裏的房間被人打開,裏麵還有著咳嗦聲,是有氣無力的。


    雲舒仔細一聽,力道還有著一些渾厚,可見她先前的身子骨也是幾位硬朗的。


    “母親在裏麵。”雲溪兒吸了吸鼻子,神色憂傷。


    “我到裏麵去看看舅母。”雲舒說道,便進入到房間裏,但是一進去就聞到了湯藥的味道,是一種祛濕的藥方。


    雲舒走了進去,周圍的丫頭被她忽略了過後,她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一看,她的眼皮子就跳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都不通風,病氣散不出去,倒是引得整個屋子裏都是極為陰暗的,除此之外還有這種濕氣,更是讓她的身子骨都開始作疼起來。


    她皺著眉宇,帶著疑惑走到床榻前。


    床榻上躺著一個容色慘白,但也風韻猶存,雙目緊閉,淡白色的薄唇緊抿著,眉頭也鎖著。


    這是睡也睡不安穩的樣子,不禁讓人心疼。


    那麽好的一個人啊!就被這病魔折騰得不成樣子,還有這屋子裏的東西,到處看都覺得怪異。


    視線一掃,在角落裏還是看到了一個盆栽,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快步走上去,一入眼中的植物和當時在蘇悅兒宮裏的是同一種,她心下越是不安起來。


    玉樓說過這裏有他們動手的結果,可她總覺得不止是他們動手的結果。


    雲舒按耐住心裏的懷疑。


    她把了把自家舅母的脈搏,是沉穩有力的,但是細細一探,其實是虛的。


    她挽起她的袖子來,一看到的就是她手上的青筋,青色得有些裸露。


    她沒有動別的,怕她又醒過來。


    她黑色的眼袋已經證實了,她這一段時間過得不好。


    她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見到了雲溪兒,同她說道:“她睡著了,別吵醒人家,讓她安安心心的睡下去吧。”


    雲溪兒有些恍惚了起來,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能睡著就好。”


    雲舒:“不過屋子裏的濕氣很重,不通風,讓藥氣和濕氣都沒有散出去,這種人情況對病情很是不厲。”


    雲溪兒一聽到這話,頓時淚崩了起來,說道:“我也不想呀,我們也沒有辦法,我母親她一看到陽光就會頭暈,而且要是見光的話就睡不著。”


    雲舒一聽愣住了,這才點了點頭,怪不得她會在窗子上掛上布條。


    “那就沒有試過別的辦法了嗎?”雲舒問道,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頓時明白了過來。


    “試過了,可是都沒有用反了還折騰的母親更消瘦了起來,我們這才迫不得已掛了上去。”雲溪兒說道,抬起手來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心下十分的無奈。


    “如果我能醫治好舅母的怪病,你會同意我來醫治嗎?”雲舒問道。


    “你有多少的把握?”雲溪兒看向她去,當她是說出來安慰自己的,她是個什麽性的,自己能不知道嗎?


    “十成把握,大概今晚就能夠恢複過來。”雲舒說道,心下也有了一些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她也不會受到這種折磨,而且她身上的病情也是和地下皇朝有關的。


    雲溪兒一聽到她有十成的把握,愣了愣。


    “如果你當真能夠依據好我母親的話,那你就去試試吧。”基於多年的信任,她選擇了在猶豫過後相信她。


    畢竟總歸是一家人,她就算再笨也不會同外人來謀害自己的家人。


    雲舒得到她的首肯之後,重新迴到屋子裏。


    她讓人給自己拿了銀針過來,臨到要做事的時候,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道自己可真是夠蠢的。


    隨後又急急忙忙的走出屋外,見到了雲溪兒。


    雲溪兒見她急唿唿地冒出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她。


    “堂姐,我還需要你的一點血。”雲舒嚐試詢問她。


    “血?”雲溪兒不明所以,歪了歪腦袋。


    “實不相瞞,其實舅母身上用的是蠱毒,而能夠救她的便是將身體裏的蠱蟲給引出來,而這其中也就少不得要用到自己親人的血。”雲舒說道。


    實則,這也是她們最簡單的法子了。


    雲溪兒一聽到自家母親種的是蠱毒,從眼前一黑,差一點便昏了過去,強打起了精神。


    “怎麽會?母親怎麽可能會接觸到那種惡心的東西。”雲溪兒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


    雲舒一聽,也沉默了下來。


    這種東西除了地下皇朝有之外,便是一些少數國家裏頭才會有,而他們通常都是不被接納的。


    而且,她們也沒有招惹過那個地方的人,好端端的怎麽會中了這等毒。


    雲溪兒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既然能夠看出來了就試試。


    “怪不得那群醫師總是就說看不出生了什麽病,隻能夠迴答說是因為濕氣過重才導致的,你現在嗎?呸!”雲溪兒滿臉的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可隨之而來的,在雲舒的眼中,她的整個人卻是活潑了不少。


    她從雲溪兒這裏取得了半碗血,之後便進到了屋子裏。


    她給自家舅母的手心給割出了一道傷口,隔開了傷口之後,便把她的手直接懸在了碗裏的上空。


    隨後便動用銀針在她的身上一些穴位裏頭。


    大概有半個時辰了,從明月的手心處才鑽出了一條白白胖胖的蟲子來,直接掉到了碗裏。


    雲舒用銀針直接將它給紮了一個窟窿,隨後也不知做了些什麽,這隻蟲子就死在了碗裏頭。


    她認認真真的給舅母包紮了手心上的傷口。


    或許是因為他鬧出了一點動靜,原本躺在床榻上的人此刻已經悠悠轉醒。


    “是我看錯了嘛,雲兒,雲兒為什麽會在這裏?”明月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雲舒,伸出手來碰了碰。


    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有溫度,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伸出手來摸了摸她。


    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落在雲舒的眼中就覺得可愛極了。


    雲舒抓住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頰。


    “舅母,您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雲舒說道,又朝外喊了一句,“堂姐,舅母醒了。”


    雲溪兒剛剛走進門來就聽到吼出來的這一句話,心安的同時,又忍不住的朝裏頭丟了一地白眼。


    “醒了就好。”要是再不行過來的話,可就要急死她了。


    明月有些尷尬,她的女兒的脾氣隨了自己,有些暴躁。


    一想到自己如今還生著那些怪病,扯了扯唇角,十分的疲憊。


    “舅母,您看看,這就是害了您得病的罪魁禍首。”雲舒說道,把放了血的碗遞到了明月的麵前。


    明月一看到的就是一碗血,眼裏透露著一絲懷疑,又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麽怪異之處。


    雲舒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從旁邊抽出一根銀針往底下攪了攪,攪出了一條蟲子。


    “這就是那些蠱毒,看起來可真小。”雲溪兒十分氣憤地咬了咬牙,就是因為這麽一條蟲子害得她這一段時間擔驚受怕,又害得自家母親差點沒了。


    “它叫做幽蠱,主要作用便是能夠使人昏迷,除此之外便是讓整個人都會產生極度的疲勞,過後以為自己是貪睡。


    但睡著睡著就會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到最後便會讓人以為隻是感染了風寒而已,要是再繼續下去的話,便是能夠將人偽造出一種是屬於風寒的意外。”雲舒解釋說道。


    雲溪兒聞言,整個人都不寒而栗了起來。


    這種東西果然能夠讓人防不勝防,要是今天雲舒沒有迴來,興許過幾天就當真要發喪了。


    此時,雲舒更是懺愧不已,這種蠱毒說不上好,但依舊能夠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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