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見之一喜,隻見他上來給自己了禮,方才說道:“娘娘今日很煩惱?”


    “皇上想要把後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壓下去,因此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隱藏著的敵人簡直就是一條毒蛇。


    玉樓深深地瞥了她一眼,說道:“這件事情反正在明麵上已經是解決完了的,就是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說著,他還很戲謔的問起了言沉宇,“沉王爺,你說後宮當真有西堯人的細作嗎?”


    “玉兒,不可妄言。”雲舒嗬斥了一句。


    “可這是連皇上都已經承認了的。”玉樓反駁了下來,好笑的看著她們二人,目光裏帶著冰冷的審視。


    蘭采在一邊上退後了下來,她們說的話也許自己聽得,可終究礙眼了一些。


    一個目的都沒有達成,反而被壓製著的樂瑾心情不太好,連同蘇嬪也是這般,這宮中前一個坐著沉思,後一個砸起瓶子來,由於言沉淵下的命令,柳倩倩自己也無從追責。


    眾人也意識到了言沉淵想要讓她們安靜下來,避免自己揪出真正的幕後之人,沒有一個人是順心如意的。


    樂瑾在宮中有不少耳目,柳倩倩也是,蘇嬪更是,就連一向有些暴躁的寒雪衣都和這兩人聯係,去到了一個宮中。


    樂瑾唏噓了一下:“我也不滿著各位,這巫蠱娃娃裏有我一部分功勞,隻是,我是放在皇後宮中的。”


    柳倩倩詫異無比,問道:“皇後,你確定嗎?”


    蘇嬪也不太了解這一件事情的經過,隱約的覺得言沉淵想要保住雲舒,所以才會壓製下來。


    寒雪衣炸了,“可是今天的巫蠱娃娃出現在了兩個宮裏,還驚動了太後,未免也太過於巧合。”


    樂瑾歎息:“太後厭惡巫蠱之術的人,所以我讓自己的人去驚動太後,卻不想到動手的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柳倩倩想到自己沒有動手,卻還是受到了巫蠱之事的牽連,問:“皇後那個賤人是不是也動手了?”


    樂瑾想到雲舒和玉樓一起發動巫蠱之術栽贓她們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借刀殺人,想要除掉皇後,最好也能夠除掉柳倩倩的事情。


    她沒有選擇將自己的惡毒心思隱藏,反倒是坦坦蕩蕩的告訴她們。


    柳倩倩三人都愣住了。


    “這麽說來,你本來就是想要借助於皇後的手來除掉我,等到事情暴露後,也隻會算到雲舒的頭上?”柳倩倩黑沉著臉色,目光極為不善的看向她。


    樂瑾點下頭來。


    蘇嬪聽完後,迴過神來,後背隱隱有些涼意攀爬上來,想到如果瑾妃要除掉的人是自己,又沒有那麽多的幺蛾子,恐怕當真能夠落得個屍骨無存。


    “皇後既然動了手來嫁禍於我,那就不可能會發現自己的宮中會有娃娃這些事情。”柳倩倩沉著臉色,笑容陰戾,“這麽說來,皇上要保住的不是皇後,而是別人?”


    瑾妃和寒妃別有深意的看了對方一眼,都看出了狐疑。


    “那最後一種呢?”蘇嬪開口了,也是她如今最為疑惑的一點。


    “不知道了。”樂瑾歎息下來,“西堯那邊不安分,北辰也是,好像還有什麽地方也出現了問題,朝堂上一片冷凝。”


    “我上一次母親入宮,說其中也聊到父親這一個月以為一直為懷洲的事情煩心,想來,應該是哪裏出事了。”柳倩倩隻擅長琴棋書畫,是一位大家閨秀,可內裏是如何的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通讀史書,也明白懷洲所在的位置。


    比起柳倩倩所知的這些,樂瑾在其他層麵上更是清楚。


    “或許我們該去見一見容貴妃了。”寒雪衣說道。


    樂瑾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容貴妃這一個時間點應該是在禮佛。”


    說著,她臉上布上了極為深切的譏諷,“她那種人,悲天憫人慣了,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貴妃這個頭銜給她簡直就是樹立了一個毫無用處的擋箭牌,比起當初的李美人還要淒慘。”


    樂瑾陰陽怪氣地說道,眼底還是能夠看到幾分複雜之色。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沉默下來,明眼都不想觸了一個黴頭。


    除了她們四人之外,遠在宮外驛站的夙玉雪在此時已經被昭進宮中,在眾人還沒有從這件事情迴過神來的時候,太後已經和夙玉雪談笑著了。


    雲舒手上握住了信息十分少,也不太清楚朝堂上的動向,又因為雲家之事,一時失了方向。


    玉樓和言沉宇聊得極好,在花的容色上有一定的共同語言。


    而雲舒和蘭采愣是沒有發現這些花有他們所說的那般好看。


    知道玉樓性別的雲舒知道他們兩個不會生什麽幺蛾子,他們聊的話,她自己也沒有興趣,這便帶著蘭采迴了宮中。


    言沉宇和他越是說下去,就越是能夠感覺到玉樓帶給自己的熟悉感。


    “耽擱了這位娘娘的時間了,本王就先去禦書房裏見一見皇兄,隨後再去拜訪一下皇後娘娘了。”言沉宇說道。


    玉樓見他沒有發現自己,想起以往商議的事情時,心下冷笑了起來,虧他還以為這人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在這一刻裏將自己的認知給打翻了下來。


    還以為他算得上是自己的對手。


    言沉宇的反應不算慢,然而等他還想要仔細觀察一下玉樓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在給自己行一道告退的禮儀,隨後就這麽的離開了。


    望著那一道青色的背影,走路之間的舉止,儀態都和自己所認識的另一位是神醫有所相似。


    他搖了搖頭,暗想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位極其喜歡穿紅色衣裳,怎麽可能會男扮女裝呢?依照他的傲性,想必是不太可能的了。


    言沉宇去見了言沉淵。


    言沉淵看到自己的皇弟坐在輪椅上,行動艱難,心下一片冰冷,隻是就事輪事的說道:“這些日子,那位神醫到了嗎?”


    “玉樓公子說是自己極其需要一味藥材,就不來了。”言沉宇說道,他手上負責了為雲舒尋找神醫的事情,但是他見過後就快速離開了。


    至於傳信來的這一句話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判定不出來。


    言沉淵端正坐著,放在膝蓋上手,突然停止把玩,眉目一冷。


    “那就先把這一件事情放一放,處理好這些煩人的邊境事宜再說吧,左右也沒那麽快就死進棺材裏。”言沉淵一本正經的胡說著。


    “確實是。”言沉宇點頭下來,複而說道:“皇兄,懷洲已經被封鎖起來,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懷洲一團亂麻,要是被他們奪走了,就得納入邊境的版圖。”


    言沉宇笑道:“懷洲是陵國和我們的較量,還有東部,南邊境,西堯,北辰都摻合進去,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說得清的。”


    “最怕的就是他們互相聯合在一起,到時候可不是一個洲了。”而是整個文國。


    言沉淵聽到他這般來說,何嚐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麽樣的手筆。


    隻是……


    “南邊境需要安穩下來,這樣,北辰才會安慰,東部也不會再生幺蛾子。”言沉淵說道,對於西堯這一個地方來說,要想攻下來是一個極其大的困難,眼下又時事緊張,那還不如……


    “皇兄是已經有了看法嗎?”言沉宇這般問道,隻見他點了點頭。


    “你呀,本來就是個閑散王爺,你就別操那麽大的心了,否則到時候你憂思成疾,再加上腿傷還沒有好,這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如何放心得下你。”


    “額,皇兄說的是,臣弟一直都是按時吃藥,都快吃成了個藥罐子了,那些藥又苦又澀的,吃起來呀,可苦了。”言沉宇抱怨了一句,也知道他並不想要自己摻和這些政事。


    可是一旦有什麽覺得自己能夠聽的,他還是會時不時的說幾句。


    比如這一迴,可不就是想讓他替自己做些事情嗎?


    龍案之後。


    “還不是因為良藥苦口呀,這怎麽說都是利於你養病,要是實在是受不了那就多吃點糖,皇兄又不會笑話你。”言沉淵開了一句玩笑話。


    隻不過在言沉宇眼裏卻是想要斷了他上朝的念頭。


    他想起樓貴人沒有帶到的話……


    “皇兄,臣弟此次希望皇兄能夠保重身體,國事雖然很重要,但是臣弟更希望您能夠平平安安的。”言沉宇打起了感情牌。


    言沉淵大手一揮,語調溫和:“好了,你這一次進來也得去看看你皇嫂,你們兩個好歹也認識,都這個時候了,從她哪裏帶點糕點迴去吃也是好的。”


    言沉宇聞言,想到雲舒上一次送來的糕點,扯了扯嘴皮子,他還是不要再說什麽了,不然還真得帶迴去吃。


    呸!


    難吃的糕點。


    隻不過已經說道完了,也從哪裏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了,自然是去見一見雲舒了。


    雲舒在宮中和玉樓閑聊著,隻不過說的話題不太美麗。


    “你說,要是那狗皇帝讓你去懷洲,你會怎麽辦?”知道不少消息和暗道消息的玉樓辛災樂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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