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倩一懷孕,宮中的方向又是再一次變化。


    雲舒不得不承認,一個懷孕確實能夠把人弄得跟寶貝一樣。


    她微微的感歎了起來,想到這懷孕一事兒,她是真的覺得言沉淵有點慘,但她還是想要看好戲似的提醒他一句:這是自作自受!


    福華宮裏,雲舒和諸位嬪妃前去探望她。


    柳倩倩因為懷孕一事,滿麵春光。


    暗中,蘇嬪咬著牙,目光盯著她那未顯懷的肚子,一臉的憤恨。


    “這些日子本宮常常吃酸,本宮還覺得自己這胃口變了,那曾想居然已經懷了龍子,想來應當是上蒼庇佑,可憐我這盼兒之心。”柳倩倩嬌裏嬌氣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肢,略顯疲倦。


    “柳妃既然懷了身孕,那就好好養著身子,也好日後生下龍胎。”雲舒說道,話裏有多少真情和假意,多少想要看好戲的心思估計也就隻有其它的妃嬪們才會清楚了。


    “多謝皇後娘娘吐血,也祝娘娘早日如嬪妾這般懷上龍子。”柳倩倩夾棍連棒的諷刺她。


    蘇嬪在一邊上噗嗤的笑了出來。


    寒妃寒雪衣過來看望柳倩倩,精致的眉眼更是如同畫似的,望向她的還平坦的腹部,眼裏劃過一片深意。


    “容貴妃呢?”雲舒看向人群裏麵,卻發現那一位容貴妃並沒有過來。這麽一想到這個人,她忽然發現就連原主都沒有見過她。


    “貴妃娘娘整日禮佛誦經,就算是天打雷劈都不可能會從懷安堂裏出來。”瑾妃樂瑾開口說道,似乎是頗為懷念的樣子。


    “哦。”雲舒淡淡的點過頭來。


    倒是柳倩倩有些不爽,連皇後都過來了,這容貴妃居然還不過來,這佛有那麽重要嗎?


    柳倩倩心中不屑地想著。


    “容貴妃的父親在當年裏謀逆,落得被先帝滿門抄斬的下場也不見她出過懷安堂,也正是因為數年不出,這才避免被斬殺,想來,她怕是在度化什麽人吧!”


    柳倩倩心中不爽,諷刺了起來。


    樂瑾冷下來臉色。


    “容貴妃當年可是京中第一才女,她的父親也是當時的左相,如果不是因為柳妃一家,如今的東台左相恐怕還是她那父親。”樂瑾盯著她的目光無比滲人,嚇得她心尖一跳。


    蘇嬪和寒妃對視一眼,互相拿起手帕子遮掩了半張小臉之下的淺笑。


    “誰說不是,誰都知道京中貴女容挽音最是有才,最是貌美,當真是才貌雙全,可惜了那一紙文書就定下了謀逆之罪。”


    蘇嬪莞爾一笑,如花似玉,稍圓的小臉可愛而又親切。


    她繼續說著:“當年柳妃的父親可是容貴妃父親手底下的人,聽說當時向先皇告發的正是您的父親呢!”


    樂瑾半笑著說道:“誰說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也就隻有柳妃的父親了。”


    柳倩倩氣了,怒指著樂瑾,若不是凝珠攔著,勸著,她恐怕就要上去打人了。


    雲舒看事情逐漸失去平和,便開了口:“好了,朝堂政事哪裏有我們討論的地方,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是要罰我們抄寫女德了。”


    說著,她看了看柳倩倩的肚子,忽而一笑,“柳妃腹中有著龍嗣,諸位就莫要開這等玩笑了,否則人家當了真,受了氣傷了腹中胎兒可沒有人擔待得起。”


    柳倩倩看她站在自己這一邊,得意的對樂瑾施以挑釁的一笑,讓人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寒雪衣這時說了起來:“皇後娘娘,不知道那位邊疆公主何時會入宮侍候君王?”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豔麗的導火線,使得眾人的視線指向了雲舒。


    雲舒也因為寒雪衣的提醒,這才想起一個被她遺忘的人。


    她微微的正了正身子,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的要皇上來決定,不過,最差也是嬪,若是日後生得龍嗣,晉妃位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她是一個有福氣的。”寒雪衣說道,“皇後娘娘,嬪妾宮中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就先行告退了。”


    雲舒嗯了一聲,寒雪衣便從這些人裏遁去了。


    柳倩倩不知道她這話是嘲諷還是誇讚,還是借夙玉雪來諷刺自己。


    總歸,夙玉雪有福氣到一個公主成為了附屬國的公主,如若不是邊疆之地,而是別國來的和親公主,就不會那麽值錢了。


    雲舒發現後宮不是人呆的地方。


    一個還沒有查出來的兇手,被言沉淵給庇護著。一個還沒有入宮的邊疆公主。還有柳倩倩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的事情。


    不過,柳倩倩認真的撫摸著肚子,眼裏彌漫出來的期盼是出不了錯的。


    那麽這就耐人尋味了。


    雲舒象征性的看過了柳倩倩之後,學著寒雪衣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隨著她這尊大佛離開,其餘的妃嬪便各自尋由頭,什麽出來乏了,或是宮中的貓兒還沒有喂,又或是腿麻了,得出去走走,順道迴宮。


    柳倩倩也不太在意,她隻知道自己如今懷孕了。


    總是喜食酸物,命人從禦膳房裏專門做了酸食端到宮中……


    言沉淵發現自己最近很倒黴。


    因為他剛剛被太後叫了去,太後告訴他,“既然柳妃已經懷孕了,那舒兒你看看你們是不是該努力一點?”


    言沉淵當時就黑了臉色,嚇得太後以為他不願意,劈頭蓋臉地罵了一迴。


    早朝上又發生了一起事情,讓他心煩意亂。


    這不,他接到了宮中諸位妃嬪去探望柳倩倩得迴來的消息,又是鬱悶了一口氣。


    他一天到晚黑沉著臉色,去到雲舒的鳳鸞宮中更甚了起來,嚇得雲舒差點一巴掌扇過去好保護自己了。


    “你這怎麽迴事?心情不順還是政事不順?”雲舒戲謔地瞧著他,眸色溫和得讓言沉淵以為她還是愛著自己的。


    “都有,你個女人就別摻合政事了,後宮你處理好就是。”言沉淵話音一落到她耳中,本能的讓她有些不適應。


    “言沉淵啊,你說說你是不是上輩子造孽了,這迴發生的事情,可不是一點點就能夠處理好的。”雲舒說道,拍了拍手,一位宮人便入了殿中。


    “參加皇上,參加皇後娘娘。”宮人說道。


    “起來吧,好好同他說說。”雲舒抿著一口茶,十分好心情的從一旁拿出棋盤來,自己同自己對弈,悠然自得。


    言沉淵心中頓時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極為準確。


    “迴皇上,慧安宮中的蘇嬪娘娘也中了毒,差點失明,但是一切痕跡都指向了。”宮人啞然,她是雲家就在宮中的耳目,恰好那慧安宮就是自己的當差之地。


    “指向了誰?”言沉淵冷聲問道,漆黑的瞳孔裏凝聚起了殺意。


    “您。指向了您。”宮人連說兩遍,心下隻覺得搞笑。


    言沉淵:“……”


    “怎麽搞的?”他閑的沒事兒要去害一個對自己沒有利益之處的嬪?


    他腦子傻了嗎?


    突然,他想到了雲舒因為中了少量的劇毒之毒一事,眼前一黑,心裏暗罵了起來。


    “此事和上一次的兇手都是用一個人,皇上當真要護著那個人嗎?”雲舒笑著問他,看著他這幅惱怒和煩悶的樣子,好好的欣賞了起來。


    “你先下去吧。”言沉淵揮了揮手,等到殿裏的人都退到外麵去的時候,他才歎息了一聲。


    “要說這個人,你是動不了的,就連我都需要此人,否則會全盤打亂了文國多年部署,而且,事關邊境,也和當年的京中叛軍一事有所關聯。”言沉淵無奈地吐露出了一些事情。


    對於這人,他當真是恨不得要殺了,可這人就在最近動手了,也就代表著邊境那些個小國都不想安分了。


    想來,應當是天下太平得久了,都想要改朝換代了。


    言沉淵心想,這也許就是一個時機也說不定。


    ……沉王府。


    青衣如鬆竹似的青年坐在輪椅上,一隻白玉笛在手中把玩著,一聲清冷的笛音被他吹響,一道紅衣身影落在院落之中。


    衣紅如血,美人蹁躚,如同夕陽餘暉下的留影,如夢如幻。


    他的麵容被一張白玉麵具遮擋著,唯獨眼角處的麵具處留有一道粉紫色的辛夷花,要不細看,世人也隻會當做是一朵粉色的白玉蘭。


    更讓人驚心的是,他的生來是碧青色的,像貓兒,又像是蛇,令人懼怕。


    “神醫怎麽有空過來了?”言沉宇問道,他雖然認識他,卻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的麵容,醫毒雙絕,除了死人救不活之外,剩一口氣吊著他都能救迴來。


    “你這腿兒大概是要廢了。”玉樓看了一眼,隻是說了一句就飛身離開了。


    言沉宇沉默了下來,眉心皺的極為深沉。


    而他不知道,玉樓並未遠去,他留下來了……


    於此同時,神醫玉樓前往盛京為皇後娘娘醫治心疾一事悄然傳開。


    言沉宇深唿吸了一口氣,他命人暗中盯著言沉淵的行事,這一迴,他尋到了機會。


    書房裏,他靜心的寫下了一個靜子字,筆鋒溫和暗中帶著伶俐。


    一位謀士現身說道:“主子,如今的後宮之中滿是陷阱,我們也查到柳妃身側不起眼的小荷就是南邊境的死士,至於目的我們還沒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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