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太,外麵來人了。”


    “來什麽人,告訴他們,今天不見客。”雷碧玉甚至沒有問來人是誰,就直接拒絕。


    “不是,是來了好多官兵,咱家.....被包圍了。”仆人結結巴巴。


    “什麽,”雷碧玉發出一聲驚叫,手裏的玉碗滑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裴沅看著那個碗,心有些疼,那可是極好的羊脂玉,就那麽一個碗,她求著雷碧玉給她當嫁妝,她娘怎麽都不給,現在居然被摔壞了。


    雷碧玉的心思儼然不在這個碗上,她抱著裴沅哭了起來,“我的兒,我苦命的沅沅啊,這天殺的.........。”


    她嘴裏咕噥咕噥的說了一大堆詛咒。


    外人聽不清楚,裴沅卻清楚她娘正在用她們老家的土話,咒罵當今天子跟司徒佑呢。


    “這麽說,咱們是出不去了。”裴思泉也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


    “少爺,他們都帶著刀呢,......。”


    “哎呦,妹妹啊,你的命怎麽這樣苦。”裴思泉沒辦法,幹脆也哭起來。


    “沅沅啊,...”


    裴沅剛想堵一下耳朵,一抬頭,她爹眼角流下了兩滴淚,“爹對不起你啊。”


    看著她爹熱淚盈眶,裴沅眼眶也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爹,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多準備一些嫁妝。”


    “你這丫頭,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嫁妝的事情,你真是掉到錢眼裏了。”雷碧玉重重的拍了裴沅一把。


    “司徒佑都被抄家了,您說女兒手裏頭沒有錢怎麽辦。”裴沅嘟起嘴巴。


    “好,好,多給你準備點嫁妝。”


    裴金聽到這裏,趕緊把那兩行老淚擦去,在心裏盤算起來,“瓊州那地方蠻荒,我年輕的時候倒去過一次。”


    “爹,你還去過。”裴沅來了興致。


    一家人的悲傷很快就被裴沅這兩句話衝淡。


    裴金開始迴憶起他年輕時候的經曆。


    他不是一開始就是宜州首富,年輕時走南闖北,裴金去過很多地方。


    瓊州比起富饒的宜州,繁華的盛京,它隻是大周朝最北邊的一個邊陲小鎮。


    裴金當年到那裏,是為了尋找一種極為珍貴的藥物。


    “那爹爹,你有沒有在那裏置辦產業。”裴沅問出了最關心的話。


    “你這個孩子,你以為你爹是神呢,他能料到你以後會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雷碧玉瞪她。


    “好了,好了,不說那些了,”裴金搖搖頭,“現如今,局勢已經定了,沅沅你再過些日子 ,就真的要跟著司徒佑流放瓊州了,爹爹,再問你一次,你心裏真的甘願嗎。”


    裴金這句話問的很平淡,似乎隨口一問,但裴沅知道,她若是說一句不甘願,隻怕父親真會抗旨。


    “其實司徒佑長得也好,也肯對我花心思,我也未必沒有心動,”裴沅嘴唇微微撅起,聲音輕柔的就像羽毛一樣劃過。


    “你看上司徒佑了。”


    裴金還沒說話,裴思泉叫了起來,“司徒佑那個混賬害了你一生,你居然喜歡他。”


    “喜歡怎麽了,畢竟司徒佑長得好看啊。”裴沅撇撇嘴,不以為然。


    “女兒啊,挑夫婿,不光隻要好看就行。”雷碧玉重重歎了一口氣,勸道。


    知道女兒從小就有這個毛病,連伺候的丫頭都要光鮮亮麗。


    當初一眼瞧中薛萬祥,也是他儀表堂堂,看著人模人樣。


    “時言也好看,妹妹,你換個人吧。”裴思泉提議。


    “對,”雷碧玉點頭,比起司徒佑,時言現在在她眼裏那是樣樣都好。


    “哥哥,你以為這想換就能換,我倒是想年年換個好看的伺候我,爹爹也不會同意啊。”裴沅嘟囔。


    雷碧玉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她女兒居然還有這個想法。


    裴思泉也被妹妹的這句話驚到了,他小聲的提醒道,“那司徒佑可不是善茬,你要是被他抓到了,哥哥可救不了你。”


    見幾人越說越遠,裴金輕輕咳嗽一聲,“你嫁過去,好生安分些。”


    “爹,你是知道女兒的,女兒絕對不會胡來的。”裴沅彎起了眼睛。


    裴金想到了薛家這一年的慘狀,想到那一碗潑在薛田氏身上的狗血,突然認識到要叫女兒吃虧也很困難。


    裴金心微微放下,又操心路上的事情。


    “你年紀小,不知道路上看押的官差有多可惡,這銀子可不能在身邊放太多,爹爹會派人在瓊州接應你的。”


    裴沅的眼睛又酸了起來,夢裏也是,爹爹總是事無巨細的為她考慮好,可惜。她那時,被豬油蒙了心肝,搭上裴家為薛家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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