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小聲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謝朝朝與楚恆離開後,宴會照常,十分熱鬧。


    大概半柱香,一個少年跑來在楚將軍耳邊說了些什麽,楚將軍扭頭帶楚夫人與將軍府的人離開,皇上並未阻攔。


    楚將軍帶迴來了幾具屍體還有幾個人,剩下的一概不知。


    聽聞屍體,謝朝朝心中一驚,掀開被子下床,“帶我去看看。”


    佩兒點頭,扶著謝朝朝一同出去。


    路上,碰到劉鳳翎。


    這幾天她不是迴家就是和謝月兒混在一起,看謝朝朝的眼神越來越不屑一顧,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表嫂,你答應我的事還算話嗎?”


    “謝月兒和你說,我說的不算話?”


    謝朝朝急著去見楚將軍,開門見山。


    劉鳳翎冷笑,手指轉動發絲,眼睛轉動,“她沒說,我隻是想問問。”


    謝朝朝迴頭直視她:,“那你想怎麽做?”


    劉鳳翎圍著她走了一圈,湊近她,在耳邊說了幾句,然後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拜托你了,小表嫂。”


    說罷,她悠悠離開。


    佩兒目光灼灼盯著劉鳳翎離開的方向,迴頭拉謝朝朝的衣袖,讓她不要聽她的話,但見自家夫人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分不清什麽意味來。


    她笑了,“走吧。”


    二人一同前往前院,遠遠看到地上擺放著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謝朝朝小跑過去。


    楚恆本在與楚將軍聊天,打眼看到她,快步過去扶著她,“身體還未好,著了風寒怎麽是好?”


    謝朝朝擺手,詢問龍伯,聽楚恆說沒有,半路救下以與小笛子一並送迴醫館,這才放下心來。


    楚將軍看她,指了指屍體,“兒媳婦認識?”


    謝朝朝不能坦白龍伯等人身份,一一掀開查看,發現有幾人是龍伯身邊的人,平日裏與自己有過幾次見麵之緣。


    如今再見以是白骨一堆,心中不免悲傷。


    “不認識。”謝朝朝說:“我被人追人,這些人突然出現,是將軍府的人?”


    “不是。”楚將軍說,看謝朝朝表情實在不像認識的模樣,隻好迴頭看楚恆。


    “看來,最近京城不太平。”


    “疆良人,邊關人,蠍子會與這些陌生人,看來京城的天要變了啊。”


    楚恆臉色微沉,盯著謝朝朝的單薄的背影,從修長的脖頸,順著挺拔的背滑直腰間,昨日一抱,骨瘦嶙峋,脆弱的不堪一擊。


    在謝朝朝迴頭時,楚恆很好的收迴視線。


    迴應父親,“此番父親去邊關鎮守,我去邊北抵抗幹旱,京城無人,該怎麽辦?”


    楚將軍笑著說:“不必擔心,還有你娘。”


    一側,正在淡悠悠喝茶的楚夫人朝著謝朝朝與楚恆嬌羞一笑,活脫脫比個孩童還要活潑。


    “朝朝,你陪我吧。”


    謝朝朝剛要說好,一側楚恆主動開口,“娘,我想帶朝朝一同前往。”


    謝朝朝愣神,上輩子幹旱之地是導火索,庫房損失千萬資源,邊北死亡數以百計,自己跟著也好,好好看看這出戲如何上演。


    在楚將軍與楚夫人詢問中,謝朝朝答應。


    楚夫人讚歎,“果然,嫁入楚家的人沒一個孬貨,就連朝朝都不例外。”


    楚將軍摸著胡子,突然發現,謝朝朝也不是不行。


    楚恆目光柔和,他也隻是一說,謝朝朝去與不去,自己都不會在意,但她說去,他的心莫名的安。


    ……


    醫館。


    謝朝朝帶佩兒特別來此看望龍伯。


    進門,聞到濃烈的草藥味。


    推門而入,看到正在上藥躺在床榻的龍伯,以及用繃帶捂著鼻子,一口一句‘臭老頭’的小笛子,把碗裏的藥貼在他傷口上。


    疼的龍伯迴頭怒視他,“輕點好嗎?”


    “臭老頭,要求不少。”


    看到謝朝朝進來,龍伯想起來,被她壓在,“不必,昨日怎麽迴事?可否與我詳細說說。”


    龍伯點頭,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那人是蠍子會的人,派來刺殺謝朝朝,龍伯送走她與人廝殺,本年紀大,有力無心,好在身邊人一一保護,才把他護送出去,碰到找來的楚將軍。


    謝朝朝坐在一側喝茶,默默,“我早就猜測殺人者有皇上,蠍子會是皇上的人。”


    “你如何得知?”龍伯好奇。


    “你那日說,蠍子會裏有四大高手,輕風細雨,黑風陰霾。刺殺楚恆的人說,他們有兩個領頭人,也叫輕風細雨,我與楚夫人進寺廟門外也有他們。”


    “他們不是邊關的人,就是皇上的人,但既然他們會刺殺邊關王上的王妃,那就代表,他們不是邊關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皇上想殺我,還是楚恆,我很懷疑。”


    她微微一笑,望著目光閃躲的龍伯。


    “龍伯,不要瞞我了,父親想殺母親,上麵必然還有一人,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好嗎?”


    龍伯垂頭不語,看得出,心情很沉重。


    小笛子坐在一旁,猶猶豫豫。


    “你娘親叫什麽名字?”


    “鳳厥。”


    謝朝朝蹙眉道。


    小笛子眨眨眼,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大驚失色,“你說你娘叫什麽?”


    謝朝朝剛要重新迴答,龍伯蹙眉大喝,“閉嘴!”


    小笛子又委屈又疑惑,“喂,我知道你是鳴鳳莨的人,但我不知道你是鳳厥的人啊,你是她女兒?親生女兒?”


    謝朝朝點頭,“怎麽?你認識我娘親?”


    小笛子抿抿唇,猶豫片刻,選擇搖頭不語。


    一側,龍伯的威脅聲徐徐傳來,“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許告訴你姐姐。”


    “哦。”小笛子低頭。


    這件事她不敢告訴。


    如果真的說了,恐怕……


    謝朝朝垂眸,心中思緒萬千。


    ……


    告別龍伯,謝朝朝與小笛子一同出去,站在馬車前,她彎下腰,與他直視。


    “小笛子,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麽嗎?”


    小笛子警惕,“什麽?”


    “你說,我救了你,你會報答我,一件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盯著他。


    小笛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往後連連後退幾步,“不行,臭老頭知道會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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