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外,早就亂成了一團,嘶吼聲,拚殺聲,刀劍穿透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少年騎著駿馬,穿梭在人群之中,手中的劍靈活飄逸,刀刀入喉。誰又能認得出,這個少年便是人們口中長說的那位,不學無術的國公府庶子李淵呢!


    而此時,村一和蘇長風已經帶著暗衛開始清理起永安王府內的奸人。


    荊二良神色越來越慌張,已經有些動搖之意。


    “如果不是你入聞熙以來,明目張膽,太過招搖,恐怕我確實不會留意你,隻可惜亂花漸欲迷人眼。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大年紀的人了,竟然如此沉不住氣。”


    元懷笙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桀驁不屑。


    荊二良神色變了變,將劍轉向元懷笙,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手上的遺詔是假的。如果今日元楚清站在我麵前,那我定然會相信世上會有遺詔。可惜他不來,請問我還有什麽理由相信呢?”


    “你…憑什麽說它是假的!這上麵的玉璽分明就是真的,我可是親自確定了好幾遍!”


    荊二良神色越發激動。眼睛瞪的極大。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元逸辰聞此,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亦是氣定神閑的拍了拍常心茹的手,示意她放心下來。


    元懷笙敲了敲桌麵,笑道:“威武候,父皇生前應該給你頒了許多聖旨吧,你就沒有發現你手裏的這個東西缺了點兒什麽?”


    荊二良聞此,仔細的瞧了瞧,還是沒看出什麽端倪。


    元懷笙繼續道:“先帝在世,謹慎異常,但凡是重要機密信件,或者有關重大朝政的聖旨上,除了傳國玉璽之外,還會有一個章。這是他在位以來,從來沒有改變過的習慣。”


    “是!是懸龍章!”


    李誠明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喊出了聲。莫傅霖聞此,似乎是有些驚訝,目光之中露出一絲不甘心。


    元懷笙點了點頭,繼而笑道:“你這個倒是沒忘,沒錯,的確就是懸龍章。想來你們身邊定然有一個善於仿造字跡的高手,玉璽雖然不能仿造,卻可以拓印。可惜那份聖旨定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所以上麵並沒有懸龍章。倘若真的是傳承皇位這樣重大的事,先皇怎麽可能不印懸龍章?百密必有一疏。也就是說你被騙了。”


    荊二良聞此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而一眾大臣們已經調轉心思,重新站了起來。


    李誠明起身,立刻漲了威風,指著荊二良罵道:“好你個荊二良,竟然敢偽造聖旨,如此大逆不道試圖逼迫皇位!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待今日之後,你定然會被株連九族!死無葬身之地!”


    元逸辰不屑的看了一眼李誠明,隨後對著荊二良笑道:“父皇確實有這樣的習慣,想必有不少大臣手裏依舊留著先皇的聖旨,在朕繼位之後,便將懸龍章給了懷笙。你們自然是拿不到的了。元楚清雖然心思縝密。可是他畢竟遠離朝堂多年,父皇的習慣他未必就知道。”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村一和蘇長風已經將永安王府內的奸人全部控製住,這會兒已經從外到裏,將整個正堂包圍住了。


    蘇長風一見到荊二良,便覺得氣血上湧,手不受控製的就想上前將荊二良剁碎喂狗!


    “荊二良!你竟然還敢迴來!很好,今日,我便和你算一算宣武侯上下一百多條人命!”


    莫顏兮從來沒見過蘇長風如此暴躁的模樣,雖說此刻見不到他的臉,可這已經靠近身邊的寒冷之氣,已經讓莫顏兮知道,蘇長風的殺心究竟有多重!


    元懷笙見此,收了笑容,道:“長風,你先等等,待他認罪之後,陛下定然會為宣武侯府做主,至於他,自然也是交由你們二人處置的。”


    元逸辰點了點頭,隨即厲聲問道:“朕且問你,元楚清現在何處?你們對柳家到底做了什麽?究竟和朝堂之中的和人有所聯係,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這件事背後定然是有人和元楚清他們背地裏通了風的,且不說這個居在冷宮中的劉嬤嬤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就說這偽造聖旨之事,他們定然需要一份前朝的聖旨。而這個給予他們聖旨的人,定然就是元楚清在朝堂之上的接應!


    荊二良聞此,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你休想在我嘴裏知道一丁點兒其他事,既然如今我已確定無路可退,那便無路可退吧。就算他棄了我,我也認了,成大事者,又怎麽能意氣用事!先皇之所以能為元淩帶來至高無上的榮耀,正是因為他絕對不心慈手軟,有手段有計謀。而你,什麽都沒有!”


    元逸辰聞此,不怒反笑:“一味的強權隻能得到短暫的歸順,百姓低了太久的頭,一定會想站直身子看看,到時候,哪怕是有雄兵百萬,也擋不住民心渙散。父皇不懂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有東境起義,北境入侵,民不聊生。戰火紛飛,倘若不是懷笙南征北戰,四處周旋,你真覺得如今的元淩會是如此安寧?”


    荊二良聞此,沉默不語,轉頭看向元懷笙的眼睛之中,多了一絲狠意,這便是他為什麽從來都不喜歡元懷笙的原因。


    年少有為,聰明謹慎,善於用兵,深得軍心,民心,還有一個絲毫不擔心他功高蓋主的皇帝保著!在人群之中,桀驁耀眼。


    一想起從前自己,畢恭畢敬,膽戰心驚的模樣,荊二良便覺得非常不喜。


    “別問了,皇兄難道真以為一個被元楚清棄掉的沒用的棋子,真的會知道什麽機密嗎?我要是元楚清,定然也不會將身邊最隱蔽的棋子告訴他。這個人究竟是誰,日後我們定然是有機會揪出來的,比起這些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偽造父皇筆跡的人。如此能人,實在是可惜了。”


    荊二良聽到元懷笙輕蔑的話,更加氣憤,聞此,咬了咬牙,笑道:“元懷笙,竟然也會有你不知道的事!我偏不告訴你他是誰!我要你想破腦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元懷笙聞此,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先皇當年竟然會帶著你征戰四方,就你這點兒腦子,倘若不是討得先皇開心,被他一直護著,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我聽聞兆遠國節度使宋文追,著的一手漂亮的字,自幼便會寫各個大家的拓本。滯留元淩,至今未歸,整日在皇宮裏晃悠著,若是沒點兒企圖,誰會信。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人就是他吧。”


    荊二良臉色一變,無話可說。心頭的興奮之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顏兮一直躲喜帕裏憋著笑呢,元懷笙這分明是謙虛了一下,沒想到荊二良非要蹬鼻子上臉,這個宋文追她聽柳唐月說過,乃是兆遠國裏不可多得麒麟才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尤其是這手下的功夫,在文壇之中,可是在年輕一輩裏拔得頭籌的。


    所以,剛才一說起這個,莫顏兮心裏便立刻有了這個人的名字。不過如今看來,這元楚清竟然是和兆遠國有了接觸。想必他們定然是有一個極大的謀劃的。


    “宋文追?看來明午帝倒是開始惦記起我們元淩來了。村一,你去看看那個宋文追可還在?將他帶進來,朕要好好審問他!”


    元逸辰語罷,村一便撓了撓頭發,道:“迴陛下,已經找過了,那個宋文追已經不在永安王府了,不過臣已經派了暗衛四處去尋了。”


    “你聽聽,一個別國來的小小的節度使都比你重要,我還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堅持什麽?我可不像皇兄那般好說話,且不說數年前你殘害忠良之事,就今日這番動靜,這世間便再也沒有威武候了。從來都是因果循環,善惡有報。如今也該到你還罪的時候了!”


    元懷笙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茶蓋,冷冷的看了荊二良一眼。


    “傳朕旨意!威武候荊二良偽造聖旨,私自迴城,舉兵造反,今以查明!特賜死罪!交由宣武侯世子發落!今日護駕有功者,日後行賞!”


    徐公公聞此,連忙應下聲來,蘇長卿和蘇長風自然是滿意的,招唿著暗衛將正堂之中的孽黨紛紛帶走。


    一時之間,正堂之中竟然有些尷尬起來,尤其是李誠明,後背簡直就是汗如雨下。瞬間覺得顏麵丟盡。


    元逸辰定定的看著底下的眾生相,隨後目光定在了莫傅霖的身上,笑道:“莫丞相,我聽說荊二良迴聞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你的府上?”


    莫傅霖也在,連忙跪下來,磕頭道:“迴陛下,確實如此,可是他來找臣,完完全全是為了敘舊,關於這些,老臣是一概不知,倘若臣真的知道他會做這樣的蠢事,定然會第一時間告知陛下的呀!倘若陛下不信!臣願意以死明誌!這丞相府的清明不能悔在臣的手上啊!”


    元逸辰聞此,笑了笑:“莫丞相大可不必如此,剛才莫丞相的舉動,朕都看在眼裏,不畏強權,朕自然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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