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藍了,上邊兒沒有一朵雲,清澈的如同湖水倒映上去的一樣。


    莫幽熙聽到消息,便跟著小廝來了書房之中。


    莫傅霖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凝重,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迴來絕對不簡單。


    莫幽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菩提手串兒,冷靜的小道:“迴來了?三年了,還真是躲挺久的空,就是不知道她這迴有什麽手段。”


    莫傅霖歎了一口氣:“或許當初…我們就不應該…”


    一想起三年前的事兒,他便想起了那位小妾腹中的孩子,丞相府內,妾氏也算多,可是他卻沒幾個兒子,最後竟然隻剩下莫柏青一個。


    莫幽熙聽到莫傅霖的話,神色一遍,冷哼一聲:“你可別忘了我母親,為了這件事兒,我們犧牲了多少人,不就是一個小妾,你心疼了?”


    莫傅霖聞此,連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一切都是為了大計,別說他們了,就算犧牲你我那也是應該的,不過她倒是一個變數,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當初那件事沒露出什麽破綻吧。”


    莫幽熙搖了搖頭:“知道那件事兒的人已經被處理幹淨了,莫顏兮那個賤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多半兒隻是來尋仇的,不過就憑她一個?不過是一個醉十裏罷了,想讓它消失,還不簡單?背地裏做的幹淨一些,保準兒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莫傅霖聞言,輕笑一聲,道:“還是女兒你想得周到,不過短短三年,能整出這樣大的動靜,不得不說她還是有這本事的,可惜了,隻是一個商戶,無依無靠,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這邊正說著,荷瑞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行了禮,道:“老爺,小姐,不好了,國公府那邊兒出事兒了!”


    前院熱鬧歡騰一片,從國公府裏出來的人全都聚集在了丞相府,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後院裏,眾人紛紛聚集在了章茹萍的屋子裏。


    不過片刻,荷瑞便一把將莫蓓荷拉了過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左手的鐲子應聲碎成幾瓣兒,莫蓓荷蜷縮在一起已經說不出話來,身子猛烈的顫抖著。


    過了一會兒,林秋蓮一臉疑惑的被請了進來,待她看到地上的莫蓓荷時,連忙跑了過去,問:“老爺,這是做什麽?蓓荷怎麽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國公府嗎?這是怎麽了?您可要給蓓荷做主啊!”


    莫傅霖眯了眯眼睛,惡狠狠的冷哼一聲:“我當然會好好給她做主!瞧瞧你教的好女兒!竟然做出如此低賤之事!讓國公府看了我們的笑話!讓全天下都看我的笑話!”


    林秋蓮聽到莫傅霖的咆哮,被下了一跳,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小聲問道:“老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家宴之上,我就奇怪,怎麽好端端的,操心起自家女兒的婚事,咱家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一個。你如此著急,應該是知道內情的吧。”


    莫幽熙神色淡定,冷聲問著。


    一說起這個,林秋蓮明顯慌了,躲避著莫幽熙的目光,顫抖道:“你在說什麽!什麽內情,我根本就不明白!”


    “不明白?你同你女兒住在一個院子,她每迴去哪兒你當真不知道,如今事發,那個孟少懷可是已經去了國公府那邊兒鬧的人盡皆知。你女兒這才被退了迴來。我聽說,孟公子說,你女兒懷了他的種?”


    “胡說!她在胡說八道!老爺!你千萬別聽她胡說!一定是誤會!蓓荷這麽乖!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你要相信我啊!老爺!”


    莫傅霖一臉冷漠,眼神之中隻有厭惡。


    莫幽熙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如今個個官員都知道了你女兒做的醜事,本來國公府和丞相府就不對付,她做出這樣的事兒,豈不是給了國公府一個正正當當的理由來詆毀丞相府的聲譽,這麽大的事兒,絕對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她品行不端,父親定然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說她教女無方。就算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李淵,他也做不出這樣惡劣的事兒!你們二人這是要造反啊。這事兒隻要一查,便會一清二楚。你們誰也逃不掉!”


    林秋蓮聽了這話,瞬間慌了神,話鋒一轉兒,跪在莫傅霖跟前,哭道:“老爺!蓓荷她也是被逼的,都是那個孟少懷,看上了蓓荷,是他強迫蓓荷的,蓓荷可是您的血肉啊!求求您,原諒她這一迴吧!”


    莫傅霖厭惡的將林秋蓮踹開,拿著桌上的茶碗就照著她的頭上砸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潑了林秋蓮一臉,血水順著林秋蓮的臉流著。她的臉上很快起了一堆水泡。


    莫幽熙輕笑一聲:“你還真是心思簡單,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如果我們還留你,那麽天下人將怎麽看我們?都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呢?什麽也不是的東西,吃裏扒外也就算了,竟然動了歪心思。損了丞相府的名譽,就應該付出代價。”


    莫幽熙說著,喝了一口清茶,挑了挑眉,笑道:“放心吧,念在你們也算是丞相府的人,我一定會對你溫柔些的。荷瑞,等會兒將莫蓓荷帶到城郊的小河中,扒光衣服,浸豬籠,等死透了派人丟到哪個山澗裏喂野獸。至於林秋蓮,也帶她去,讓她眼睜睜的看著,然後送到窯子去。你女兒這麽喜歡勾引男人,這種滋味兒,你也該試試。”


    語罷,章茹萍心中一驚,手也顫抖了一下。


    林秋蓮咬了咬牙,指著莫幽熙,罵道:“好你個心狠的女人!你也是有娘生的,怎麽能想出這麽心狠的招兒來!我!我們沒有擋你的路!你為什麽要如此!”


    莫幽熙冷哼一聲:“丞相府名譽受損,便是擋了我的路。你,一個嘍囉罷了,死不足惜。”


    語罷,莫幽熙已然出了門,荷瑞立刻招了人進來,將哭著喊著的林秋蓮和莫蓓荷拖了出去。


    章茹萍定定的坐著,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心髒砰砰直跳,坐立不安。


    莫傅霖臉色不好,轉身道:“後院的事,你最好給我管清楚嘍!若是再出這樣的事兒,你這主母也別做了!我隨時可以換人!”


    章茹萍聞言,連連點頭。如同一個奴婢一樣,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恐懼與害怕。


    待莫傅霖走後,章茹萍這才鬆了一口氣,跌倒在椅子上,抓著桌子,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好你個莫幽熙,果真是厲害的!我可是這個家的主母!怎麽能任由你行使我的職權!賤人!”


    這樣的醜聞,不過半天的時間,已經傳遍了聞熙城內的大街小巷。


    孟庭康將孟少懷拎迴府上,一腳踹進了祠堂裏。


    不過令他驚奇的是,此刻的孟少懷竟然無比安靜,絲毫沒有在國公府裏大哭大鬧的丟人樣子。


    “你可都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如此丟人現眼!日後還怎麽再朝廷裏立足!”


    孟少懷歎了一口氣,乖乖的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道:“父親,孩兒錯了!孩兒不該受莫家那賤蹄子的迷惑,和她有了牽扯。”


    孟庭康聞言,冷聲問道:“我且問你,那個賤人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孟少懷搖了搖頭:“並未,我和她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那你今天又是鬧哪一出!我們孟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別的不說,以國公府和丞相府的關係,這事兒一定是會鬧到陛下前麵的,到時候我也少不了一頓批鬥!”


    孟庭康被氣的麵色鐵青,他恨不得將這個沒出息的兒子一把掐死。


    孟少懷乖乖聽著,而後才道:“父親,此事並非兒子的意思,實在是因為有人抓住了您貪汙受賄的把柄,他答應我,隻要我應了這件事兒,那麽就不會將您的事兒抖出去。”


    “你說什麽?”


    孟庭康聞此,瞬間覺得氣血逆流,有些不敢相信,這事兒極為隱晦,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孟少懷目光篤定的點了點頭,已然明了確有此事。


    孟庭康半天不說話,好一會兒才問:“他是誰?”


    “李淵。就是那個人人口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國公府的庶子李淵,今日結親的那位。”


    至今再說起來,孟少懷依舊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聽到自家事兒從那個人嘴裏說出來的樣子,那些話怎麽會從他嘴裏說出來呢?實在是荒天下之大謬!


    “怎麽會是他呢!怎麽可能是他呢…”


    孟庭康閉著眼睛,蹙眉思索著,剛才他的腦海裏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想到李淵。多少年了,他早就在聞熙城裏臭名昭著,遠近聞名。這樣的人,竟然會威脅到他?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能夠隱藏這麽多年,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他的心性實在讓人害怕。


    “看來,我們都小看國公府了,果真是能人輩出,就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不想娶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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