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章華和郝熊在趙萱和小醫仙的房間裏喝茶聊天。


    郝熊撓了撓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一個大紅包。


    “我發現這裏的蚊子特別多,昨晚上掛著蚊帳,還把我咬了好幾個大包!小醫仙,你給我的防蚊蟲叮咬的藥膏貌似不太管用!”


    小醫仙神色有些黯淡,滿眼失落。


    “來到固澤鎮我真是備受打擊,解毒丸不太有效,防蚊蟲叮咬的藥膏也沒什麽作用!”


    趙萱忙安慰小醫仙,親熱地摟住小醫仙的肩膀。


    “姐姐,你不用這麽泄氣,也不必質疑自己的醫術,不是你配的藥有問題,而是你從沒到過這麽遠的南方。


    這附近多密林沼澤湖泊,地形風貌跟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大不相同。”


    顧章華也很惱火。


    “以前隻知道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昨晚上我是聽取蚊聲鼎沸,被帳子外的蚊子嗡嗡聲吵醒好幾次!”


    小醫仙朝趙萱微微一笑。


    “一會我去藥鋪問問,他們肯定有本地特製的防蚊藥,再跟掌櫃的請教請教這次到固澤鎮真是受益匪淺。”


    顧章華忽然笑了。


    “說起蚊子,我想到一件趣事,我曾在一本書裏讀到過一首詩,專門寫蚊子,講的是詩人住的地方蚊子有多可怕。


    這首詩一開頭就說,天下有蚊子,候夜囋人膚。”


    趙萱連忙一抬手,打斷顧章華。


    “打住!趕緊給我打住!想講故事說大白話,直接翻譯給我們聽,天下有蚊子我明白,後麵五個字完全沒聽懂!”


    趙萱說著看向郝熊和小醫仙,她聽不懂還要拉上個墊背的。


    “你們倆聽懂了嗎?”


    郝熊和小醫仙兩人很給趙萱麵子,同時都搖了搖頭,也不知他們倆到底是聽懂了還是聽不懂。


    顧章華寵溺地捏了捏趙萱的鼻尖。


    “等忙完這些事迴到櫟陽,我繼續教你讀書,你繼續教我練功。”


    趙萱笑嘻嘻也捏了捏顧章華的臉蛋。


    “好說好說,繼續講故事,我愛聽!”


    郝熊和小醫仙對兩人時不時秀恩愛已經習以為常,一個悶頭喝茶,一個抱著胳膊抬頭仰望屋頂。


    顧章華和趙萱笑鬧一會,繼續講有關蚊子的故事。


    “詩人說天下到處都有蚊子,一到晚上就出來叮人,他家那裏的蚊子特別可怕。


    他詩裏用了個屠字,屠殺的屠,他說他家那裏的蚊子大白天就出來殺人。


    刮風下雨時那裏的蚊子更加瘋狂,成群結隊從蘆葦裏,從水草中飛出,一個個又黑又大,跟螞蟻個頭差不多!


    成群的蚊子遮天蔽日,嗡嗡聲像打雷一樣,追著河裏的船飛,嚇得船夫都不敢在此地停留。


    周邊方圓百裏的老百姓都對他家那裏的蚊子怕得要死,有句成語叫聞虎色變,大家是聞蚊色變,蚊子的蚊。


    詩人還說,一旦被這樣的蚊子咬上一口,會血枯筋斷,丟了性命!”


    郝熊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好家夥!這裏的蚊子跟你故事裏的差不多,昨晚我拿扇子扇,手都酸了都趕不走。


    我蒙著被子睡,蚊子的嘴跟小醫仙的針灸針一樣,都能紮進被子裏!後來我才想起來撐起蚊帳!”


    郝熊把胳膊伸到小醫仙眼前,指著被蚊子叮的大紅包。


    “你快幫我看看,有沒有毒?我會不會被蚊子叮得一命嗚唿?”


    小醫仙氣得把頭扭到一邊。


    “走開!我配的藥效果不太好,不是沒效果!”


    趙萱問顧章華:“你故事裏的這個詩人太誇張了吧?他家那裏的蚊子真有這麽嚇人?”


    顧章華想了想。


    “誇張是有點誇張,但湖泊河流多的地方,蚊子的確厲害,能咬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藥鋪買藥?”


    兩人正商量著,觀流水推門走進來,端起桌子上的一盞茶灌進嘴裏,擦了擦嘴。


    郝熊疑惑地看向觀流水。


    “你這麽猴急幹什麽?出了什麽事?”


    觀流水看向大家,神色變得異常沉重。


    “我跟你們說,現在有件事可以確定,十幾年來越國軍方和官府的人沒人關心那二十名官兵的生死,否則隻要派人前來隨便一調查,事情基本能搞清楚。”


    顧章華忙問:“你都打聽到什麽了?”


    “我找了個擅長唱山歌的老婆婆取經,跟她閑聊時她告訴我。


    當年那支駐軍小隊是在一夜間突然消失,鎮子上的人懷疑他們臨時接到緊急命令,當晚就迅速撤離,走得很倉促!”


    顧章華分析著。


    “這也不是沒可能,緊急撤防後他們會迴到各自家鄉,或是編入其他編製,


    胡大俠查證過,他們都沒有迴到原籍,難道編入了其他軍隊?不屬於百花洲管?”


    他們的家人也沒來找過他們嗎?”


    “這個我倒是沒問,我怕問太多老婆婆會起疑心。”


    郝熊歎了口氣。


    “我看了胡大俠給咱們的軍籍檔案,這二十個人來自越國不同的村鎮,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軍多年未歸,他們的家人敢向軍方要人?”


    “你小點聲!”


    觀流水起身把窗戶關上,迴頭對大家說。


    “我還打聽到一個重要線索,軍籍名單上有個叫沈小寶的士兵,當年跟鎮子上一個叫阿依朵的姑娘是情侶。


    他當時去首飾鋪訂了個銀鐲子要送給阿依朵。如果我們能找到這個姑娘,也許能發現新的線索。”


    顧章華拉起趙萱:“這事好辦!你們先休息休息,我們倆出去問問。”


    趙萱有些擔心:“怎麽問?問誰?別瞎問!”


    顧章華無奈地看著趙萱。


    “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我們先找人問問果兒她阿爹阿娘家住在哪裏,咱們去找果兒問問她,或者問問她阿爹阿娘。”


    “你說得也對!”


    兩人來到客棧大堂,顧章華見客棧老板正在擦拭櫃台台麵,走了過去。


    “老板,跟您打聽個事,我瞧您和昨天帶我們來的小姑娘挺熟,您知道她阿爹阿娘家住哪兒嗎?


    她幫過我們大忙,用解毒丹替我們解了瘴氣的毒,我們想去她阿爹阿娘家好好感謝感謝。”


    客棧老板手裏的活兒不停,抬頭看了眼顧章華。


    “你說果兒?她阿爹阿娘家離客棧不遠,你順著路走到頭往右拐,過兩個街口,到同和巷一打聽就知道。”


    顧章華謝過老板,跟趙萱往客棧外走去,忽然聽到身後老板嘴裏念叨著。


    “可憐的孩子從小沒爹,還沒長歪,樂於助人又熱情,阿依朵一個人把果兒拉扯大,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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