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鍾三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凝望著對方,並且露出了嘲諷的眼神。


    是啊,李哥李嫂確實是在兩個族群之下得到了最好的未來。


    在相互敵對的族之間產生的愛情,得到了兩個家族的祝福,並且擁有著明媚的陽光。


    但是…


    你確定你也能生一個跟他們兩個所生出來的孩子相互匹配的人嗎?


    李玉可是有兩個族群想要繼承的,可是被兩個家族相互競爭的人,可是要在他們中間選擇一個挑起大梁的存在。


    敢問這位小朋友你有嗎?


    你有這個把握也能夠生出這樣的孩子來,能夠確定自己未來就能夠擁有這樣的小寶貝,能夠保證著自身的地位嗎?


    是不是有一些窒息的滋味,徘徊在心裏麵,甚至讓你感覺到了一股狠狠的嘲諷之味呢?


    但是在這嘲諷之下,是否有一種真實一把糊在了臉上,連撕扯都撕不下來,那種體會的感覺,一瞬間降臨到身上,怎麽也沒有辦法挪開,是不是有一種深切的體會領悟在呢?


    鍾三年笑眯眯的望著對方,深情的發出了直擊心靈的折磨。


    齊月整個人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卻折成了一個小團子,目光直視著前方呆愣的表情,令人感覺到了心疼


    但是活該。


    鍾三年略微的歪起頭來,望著對方抱以溫和的微笑說道,“現在思考的怎麽樣了?”


    齊月緩慢的轉過頭來,目光之中有些許的停頓,迷茫的神情之中夾雜著幾絲可憐。


    鍾三年眨了眨眼睛說:“現在是不是突然後悔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我很後悔我沒有快點把你的交過去。”


    齊月說話的言語,似乎有些賭氣的滋味,隻是低沉著眼眸,其中散發的情緒,卻連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琢磨的清楚,目光凝視著遠方,略微有些停頓。


    聲音極其低沉,純似乎難以叫人聽見,卻足夠迴蕩在兩個人之間。


    “我作為一個混血,在妖怪的世界裏很難生存,在哪一個族群裏麵,我都不是自己人摻雜著另外一半的血液,真正的歸屬在哪一邊都無法得到真實的認可。”


    齊月眼眶微微有些許的分紅在哪,些許的紅血絲蔓延了上來。


    “我隻是想要得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一個可以匹配我能力的位置,得到我應當得到的東西,難道有什麽錯嗎?”


    “並沒有什麽錯,隻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不是嗎?”鍾三年往前稍微挪動了些,對也有幾分的感慨之情。


    畢竟…


    她那個糟心的家庭什麽事兒沒有,但凡有點淒慘的元素,都能夠在自己曾經的過往之中,找到相對應的節點,甚至說比別人的殘骸要再蔓延許多。


    就自己的個人經曆而言沒有得到認可,沒有得到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多少的努力化為泡影,這種事情隨隨便便就能給我抓出個百十來件了。


    難道說沒有任何一絲的抱怨嗎,隻是知道了自己的抱怨和不會激起任何一絲的波瀾。


    多少的怨念,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到自己心中究竟是分什麽樣的心思,就算再多的元年,也終究化為了虛無,在中就是自己緩慢地接受了,就算是得不到一歸於平靜,保持著絕對認命的姿態,變為了如今的模樣。


    可是真的沒有嗎,也是有的停留在腦海深處,停留在自己心裏麵最為深遠的位置,隻需要少許的前半邊可以湧現出來,重新看著對方,稍微也有幾分感同身受。


    “可我就是要追求公平。”


    齊月道:“我什麽都沒有差,甚至比其他的人更加的優秀,我努力,我自身的天分也在讓我推向成功,可隻是差了一分血脈的問題,變成了我前進路路上的絆腳石,這又是憑什麽呢?”


    他用手輕輕的指著心髒,些許的委屈早就已經從那鼻音之中散發了出來,眼神之中窒息的淚水緩慢地流動。


    “我並非是真心想要傷害你,可是這樣一個誘人的條件擺在麵前,隻要能夠把你送出去,我就能得到我應得的東西,我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動心的意思呢?”


    鍾三年歪頭道:“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動機,這是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卻要用別人的性命去換,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虧了嗎?違背了自己的道德理想,如今也隻是想要得到自己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付出的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也真當算是有些閑情逸致了。


    鍾三年麵對著生命的危險,不自覺的竟有幾分的坦然,或許在此時看到了對方心中猛下的塵埃,或許在此時此刻自己也有些許的感觸,又或者對於這位教授還有多少的挽迴之情。


    她柔和下來聲音說:“若是將我交出去一切不可複婚,可否想到那兩個在乎我的妖怪,會如何的針對你,是否會在何處得到你的消息,而進而報複你的家族,是否會為了你而得罪他們兩個?”


    鍾三年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往前又是湊近了一點,湊到對方的肩膀位置壓低了聲線。


    “就算他們兩個不在意,就算是他們兩個在攪和整個妖怪世界,隻是為了尋找到害我的人之後,對於這個某人的意外根本不在意。


    你的家族,有是否可以容許你的存在呢?


    在你做到了這辦的事情之後,是否可以存在一個把柄,在你做任何的事情之前,都要自己的思考,此前的事會不會重新牽連的?”


    齊月目光之間的茫然恍惚不定,悄悄的望向了這邊,卻根本不敢直視這三年的麵龐,地墜著眼眸,凝視著草葉的露珠。


    “在還可以有反轉的餘地,將我放開一切重迴到原本的樣子,你就是教授,有著美好的未婚妻,你還有著不錯的未來,而且…”


    鍾三年笑著說道,“我認識的各類妖怪不在少數,也可以在他們麵前提到你的存在,而你便是有著些許的機會,若能抓住,也何嚐不是一次時機?”


    “不。”


    齊月瞬間的站起身來冷聲說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在優勢著我向你放開,世界上又有什麽差別呢?我叫你交出去還可以得到地位,就算是有多麽的困難,我還有指望我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他的眼神之中散發著偏執,甚至連他本人或許都沒有辦法解開那一抹情緒的流轉。


    “若是將你放開了,你竟然是要迴去告狀,就算是你什麽不做,我的愛情又能有什麽樣的結果,依舊是在這般尷尬的位置上徘徊,缺少了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鍾三年凝望著他的發質的眼神說道,“你現在已經走進了死胡同裏,若是不轉身的話,自己會闖的頭破血流,根本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現在還是一次機會,你還可以在此時停下來腳步!”


    “不,我不需要停下腳步。”


    齊月眉眼之間的力氣化為了平靜,微微的停止了那迷茫的姿態,卻又瞬間有些許的情緒流轉而來。


    “你…啊!”


    鍾三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支撐著自己勉強站起來,將背後的繩子露出來,“哥呀,你可算是來了。”


    “我找了好半天的功夫才算是找著你,這地方實在是不好找。”


    金溪糯之前點起了小火苗,瞬間燒斷了繩子,兩三下揭開了困束的力氣。


    “萄閱可是懊惱壞了,一直在自責著自己,怎麽沒有多加注意到,反倒將這麽一個人給忽略了。”


    鍾三年道:“不是他的錯,誰能想到一個混血,居然還能夠正巧的碰到正巧時機呢,也隻能說是老天爺都不開眼呢。”


    金溪糯微微的低下眼,去的凝望著那墜落在草野之間昏迷的人。


    目光之中的鄙夷沒有任何掩蓋的情緒,在對方的腰椎上狠狠的踩了一下,鞋麵底部散發著金黃的瀲灩光忙。


    “嘶啊!”


    火焰如同針尖兒一般,查到了骨子裏,麵在那光芒四射之下,緊緊的抓著骨髓的滋味。


    不僅僅是疼痛,更是折磨。將自己整個人劈成兩段的恐懼,瞬息之間恢複過來。


    齊月微微的抬起頭來,便翹著金發金毛的妖怪,居高臨下的凝望著自己,眼眸之中的情緒,他太過於熟悉,就是那家族之中每一個看自己的眼神。


    麵頰的位置會不會有些火辣辣的燙出,並非是那解除了地麵的撞擊,而是再次使自己的不自量力,在對方的勸阻之下,依舊一意孤行,未曾見到人家早已有準備,未曾見到,在那懸崖邊還在拉自己一把的善良。


    隻是在那絕望的邊緣快速的跳躍,甚至有幾分炫耀,自以為早已嚐試,實際上在人家的眼中不過是個可憐的笑話。


    鍾三年稍微的歎了一口氣,“金溪糯啊,這位教授也算是不容易…就不要為難他了。”


    金溪糯緊緊的皺著眉頭,聽到這樣的言語,嘴角略微有些鬆動,卻也是歎氣的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老妹兒,既然是你做的決定,我也沒什麽多說的,不過事情都已經這麽發生了,這位教授也配不上老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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