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黃初平提著青銅劍奔向找子京的屋門,踢門而進,披散著頭發,惡狠狠地看著趙子京。


    “大哥,怎麽這麽生氣,昨晚休息的不錯吧?”趙子京起床坐在床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黃初平,尤其是黃初平顫抖的雙腿,更是暴露了他昨日的瘋狂。


    “啊!啊!啊!”黃初平血紅的眼睛著射出兇光,劍指趙子京說道,“趙子京,你到底給你嫂子吃了什麽湯藥,快點告訴我,不然,,,我把你大卸八塊!”


    趙子京鄙視著看著黃初平,他一點兒都不怕黃初平的威脅,他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也能輕輕而易舉奪過他手裏的寶劍,要是這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他豈不是白白在巫陰山蹉跎了四年?


    “黃大哥,你自己可以去問大嫂!我一開始就跟她說好了,這個湯藥是大補之物,是不能多喝的,正所謂虛不受補,要是喝多了就會導致身體發熱出汗,自然就想通過一些方式發泄出來。這能怪到我嗎?是大嫂自己不聽勸,大家都可以作證,難得我一片好心,沒想到你卻拿劍指著我,是要忘恩負義嗎?”趙子京鏗鏘有聲地說道。


    黃初平看到一旁的侍衛對他點點頭,證明趙子京說的話沒有錯。他頹然地放下手中的青銅劍,仰天長歎,控訴道:“天哪!是我自作自受啊,當初要不是被鬼迷心竅,又怎麽會娶到這個悍婦?是我自己的錯誤啊!”


    黃初平披散著頭發,托著素色裏衣,衣冠不整,在外人麵前痛哭流涕。


    黃初平終於露出了破綻,他一直小心翼翼,唯恐破壞了大計,但是如今一切都功虧一簣。想必隻要不到一天,他今日發生的醜事就會傳遍瀘縣,他的對手,瀘縣縣令更會不予餘力地去宣傳這件風流之事,進一步打擊黃初平的官聲。


    “以後,不許你再給夫人喝什麽湯藥!”黃初平定神說道。離開時,黃初平轉過身盯著趙子京,說道:“我沒有太多的耐心,要是七日後我沒有見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奪走你們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們的腦袋!”


    說完,黃初平拂袖而去,路過寢居,想到昨晚的旖旎,心中不禁一陣後怕。


    而在屋裏,趙子京看向黃初平離去的背影,說道:“心,他說我最重要的東西是腦袋,你說是嗎?”


    “當然不是,公子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是雄霸天下的雄心,運籌帷幄的智謀!”奴隸心說道。


    “不!”趙子京說道,“我沒有重要的東西,我無父無母,浪跡天涯,就算是愛人也,,,相隔天涯。生命在我看來就是一種解脫,現在我隻想求得一個真相而已!”


    從趙子京的嘴裏,奴隸心感受到了趙子京的孤寂和無奈。原來如此優秀的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麵!


    “公子,現在時間更加緊迫,黃初平也和我們撕破臉皮,這該如何是好?”奴隸心說道。


    趙子京迴到座位上,雙腿盤坐,端起泡好的清茶,說道:“想要毀滅一個人,就要讓他瘋狂。現在他已經瘋狂,那麽接下來,就是毀滅,,,”


    “公子,以我所知,這黃縣尉和蕭縣令一直明爭暗鬥,互相不對付。蕭縣令初來瀘縣,根基不穩,而以黃縣尉為首的守舊勢力一直把握著瀘縣的大部分權力,蕭縣令的話還沒有縣尉的話管用,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打倒黃縣尉!”奴隸心分析道。


    趙子京一臉驚歎地看著奴隸心,讚歎道:“心,你不去做官可惜了。你這樣的思維就是典型的官僚集團思想,聯合一方,打倒一方,既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又能不損害自己,的確是一個好方法。”


    奴隸心連忙稱不敢。


    “等天黑吧!天黑了,事情就好辦了!。”趙子京看著天色說道。


    黑夜如墨,半夜時分,幾處狗叫聲響徹寧靜的瀘縣,而趙子京則萬事俱備,將一切準備妥當。


    “大人,我們為什麽要晚上再去做呢?”奴隸心問道。


    趙子京陰陰地說道:“心,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黑夜不正是做這種事情的絕佳時機嗎?”


    奴隸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跟著趙子京總能學到一些實用的東西,這是他決定跟隨趙子京的重要原因。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奴隸心小聲說道。


    趙子京示意奴隸心禁聲,從袖口掏出一節草灰色,似雪茄的圓狀物,點燃之後迅速放在門口處,用一塊木板緩緩將燃起的煙氣向外扇去。燃燒的濃煙迅速侵占著空間,漸漸地就將整個門口都圍繞起來,守門的侍衛還沒有來得及叫喊,就突然倒頭昏迷不醒了。


    奴隸心不驚大為吃驚,一個小小的濃煙就能暈倒幾個健碩的大漢,真是日常炫耀,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


    趙子京丟給奴隸心一塊沾水的麻布,自己就用濕麻布捂住口鼻迅速穿過濃煙,一個輕功飄上房簷,奴隸心也不甘示弱地緊隨其後。終於,兩人一起一伏之間離開黃府之後,就在一塊陰影處停下來。


    “公子,我們去報告縣令,揭發黃縣尉!”奴隸心說道。


    趙子京打手一揮,說道:“不!我們去找黃平!”


    說著,二人偷偷向盧鎮趕去!


    ,,,,,,


    黑夜正深,黃平也睡得死死的。他在夢中看見自己的妻子遭受縣令的淩辱,而自己也被縣令下令處死,以絕後患,黃平死死地抓住黃縣尉的褲腳,哀求他說看在自己忠心耿耿辦事的份上繞過自己一命,縣尉饒了黃平一命,而是把黃平的妻子強取豪奪了過去,黃平覺得十分慶幸,性命保住就好,女人沒了可以再找!


    當黃平覺得這是虛驚一場的時候,突然又夢見自己被一個黑衣人托著身體,禦劍飛行似地帶到一處荒野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見那個黑衣人的臉,就在黃平努力想起身逃跑的時候,自己就被一腳踢醒了。


    黃平倏忽直起身來,看向四周,一片荒郊野外,一邊兩個黑衣人。原來夢是真的,黃平一時嚇出一身冷汗。


    “老天爺,我可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是被被人逼迫的,你去找他不要找我啊!”黃平扣頭祈禱說道。


    “哦?你是被誰逼迫的?”


    黃平抬起頭,見是一個黑衣人問自己,又覺得聲音十分熟悉,身形也熟悉,於是就覺得事出有怪!黑衣人轉過身,黃平大吃一驚。


    “趙子京,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老黃,別來無恙!”


    聽到趙子京承認,黃平安下心來,幸好是人不是鬼!


    “你來找我幹什麽?又把我帶到這個地方。”


    “殺人滅口!”


    黃平聽到趙子京的話,絲毫不覺得他會說謊,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你,你,你,,不能殺我,我是亭長,是秦朝的官員,你殺我是要違反律法,遭受淩遲處死的!”


    趙子京抽出腰間的匕首,這是他在巫陰山打造出來的鐵製利器,堅硬耐用,無堅不摧,故取名叫“刀鋒”。


    “我這把匕首最是鋒利,隻要我一刀下去你就命歸西天,絲毫痛楚都沒有!”


    黃平倒地迅速後退,哀求道:“成衣兄弟,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報複你,把你派去修建馳道,但是後來看見你製作會這麽多神奇的東西,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甚至向縣尉推薦你,我都是一片好心,你不能殺我呀”


    嗚嗚嗚,,,


    黃平痛哭流涕地邊哭邊說。


    “正是縣尉派我來滅口!他害怕你為他做的事情被暴露,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殺人滅口。隻要你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縣尉大人的秘密才可以永遠成為秘密。黃平,你隻是一個悲哀的棋子罷了!”趙子京一旁側身說道。


    “你騙人,你被縣尉大人抓去製作茶葉,他又豈會派你來殺我,我不信!”黃平吼道。


    “容不得你不信。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已經將製茶之法上交縣尉大人,受到大人的器重。大人知道我武功高強,為了將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於是就派遣我來處理這件事!黃平受死吧!你的妻子,縣尉大人會代為照顧的!”趙子京認真地說道。


    黃平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趙子京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要是自己也會重重地任用趙子京這個人才,更不用說是狡詐如狐的縣尉大人,黃平一瞬間有些後悔當初的作為,要是自己不和縣尉狼狽為奸,就沒有今天的後果。


    “哈哈哈,,,我黃平浪跡一生,,,今天終於走到末路。但是就算我死了,黃泉路下我也不會放過黃初平,,,我發毒誓,,,死後魂歸不散,生生世世找黃初平索命!”黃平一時絕望至極,指天大笑,狀如瘋癲!


    趙子京與奴隸心對視一眼,暗道離成功不遠。


    “老黃,你真的對黃初平那麽痛恨?”趙子京說道。


    “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黃平咬緊牙齒,激動地說道。


    趙子京收迴匕首,拍著黃平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也跟你一樣,我也恨黃初平。他利用我來賺錢,賄賂上官,還命令我來殺害你。要是我這樣下去,今天的你就是明日的我。所以,隻有扳倒黃初平,你我才可以都得救啊!”


    黃平重重點點頭。


    “這樣,你寫一份供詞,陳述黃初平的罪狀。我呢!就吃虧幫你走一趟,把這供詞交給蕭縣令,料到到時候蕭縣令看到這個,應該是會十分感興趣的!如何?”


    黃平又重重點點頭。


    於是趙子京又掏出一把書簡和毛筆遞給黃平,親自將書簡鋪在地上,監督黃平寫完,並且按上手印。


    “不錯,隻要字體正確,大體是有效!”趙子京滿意地看著書簡說道。


    一切做完之後,趙子京和奴隸心看著黃平猶豫該如何處理。


    “老黃,隻能麻煩你再睡會兒了!”


    趙子京說完一個手刀將黃平打暈在地,與奴隸心相視一眼,暗道大功告成,接下來就可以看一出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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