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深來到寧壽宮。


    剛到宮門口,便見一個小太監迎了上來,躬身行禮,“參見世子爺。”


    在後宮裏,因著太後對周雲深的偏愛,提起‘世子爺’這三個字獨指周雲深一人。


    其他各府的世子,都會在世子前麵加上姓氏,以做區分。


    “姑祖母近來身體可好?”周雲深邊問小太監邊往裏走。


    “哎呦,太後她老人家昨兒個還罵您呢。”小太監掩嘴一笑,“罵您沒良心,好些日子也不進宮來看看她老人家。”


    周雲深哈哈一笑,快步走了進去。


    隻見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婦人,斜靠在一張雕著五福捧壽紋的金絲楠木羅漢榻上閉目養神。


    身旁的宮女正為其輕捶著雙腿,見周雲深進來,停下手中的動作,輕喚了聲,“太後,世子爺來了。”


    聞言,蘇太後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眼周雲深,鼻子發出“哼”的一聲,轉而迴過身,又重新合上了眼。


    周雲深見狀挽了下唇。


    他知道太後這是因為自己好久沒來探望她而同自己鬧脾氣了。


    他笑著走上前,那名宮女忙躬身起來,將位置讓給周雲深。


    “姑祖母。”周雲深笑著來到榻前蹲下,“孫兒近來政務繁忙,這才有些日子沒進宮來探望您老人家。”


    一麵說,一麵為太後捶起腿來。


    “哀家豈會不知你有政務要忙。”太後說著轉過身來,“可再忙,也總有時間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吧。”


    周雲深笑道:“是,孫兒知錯了,日後每逢初一,十五的就請旨進宮來看望您,這樣可好?”


    “你個波猴。”蘇太後用手指輕輕點了下周雲深的額頭,笑罵道:“真拿哀家當那廟裏泥做的佛像供著呢。”


    “孫兒怎會拿您比那泥塑的佛像,您可是有血有肉的真佛呢。”


    周雲深哄得蘇太後心情頓時好起來,滿臉堆笑的問道:“你何時帶著孫媳婦來給哀家瞧瞧?”


    “孫兒想讓她在您老壽宴時進宮為您賀壽。”


    “那樣也好。”蘇太後掐指算了算,“行吧,哀家就再等上十日。”


    祖孫倆正說笑著,一位嬤嬤端著碗燕窩走過來,“還是世子爺能哄太後開心。”


    說著將太後扶起身,又把碗捧到她麵前。


    周雲深抬頭看了眼來人,正是羅蔓提及過的柳嬤嬤。


    此人年紀約莫五旬上下,生得一副精明像,在寧壽宮當差已有七八年的光景,對太後的起居飲食了如指掌。


    據他前世記憶,此人表麵是羅蔓的人,實則為蒙易效力。


    “嬤嬤這碗中是何物?”周雲深問。


    “迴世子爺,這是前兩日滿剌加國進貢的血燕。”柳嬤嬤說:“是太子殿下特意孝敬太後的。”


    又是貢品,周雲深想。


    他們這些人專在太子負責各國歲貢一事上做文章,一旦貢品出了問題,所有矛頭直指太子一人,到時,太子真是百口莫辯,如此拉太子下台,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柳嬤嬤。”太後說:“給世子也盛一碗來。”


    “是。”


    柳嬤嬤剛要往外走,卻被周雲深叫住。


    “嬤嬤不必去了。”他起身對太後說:“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用午膳了,孫兒還想在姑祖母這裏多用些,燕窩就不吃了。”


    蘇太後聞言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侍立在旁的宮女迴道:“稟太後,已經午時三刻了。”


    蘇太後看了看手中的燕窩,說道:“那哀家也不吃了,待會午膳時陪我的乖孫兒多用些。”


    周雲深笑著從她手中接過碗,發現燕窩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味道上,都似被人做了手腳。


    果然,被他料中,這碗燕窩被下了毒,如果沒猜錯,應是南詔的降月沙,此物比滿日紅要兇猛得多,看來三皇子和奕國公還真是等不及要動手了。


    “可惜了這麽好的燕窩。”周雲深看著手中的碗,對太後道:“姑祖母,不如就把這燕窩賞給柳嬤嬤吧。”


    蘇太後對寧壽宮裏的宮人們一向體恤,聽周雲深如此說,便也點頭同意,“柳嬤嬤,就依世子,賞你了。”


    這可是貢品血燕,非同其他尋常之物,聽說是滋補的聖品,因此侍立在旁的宮女太監都向柳嬤嬤投來羨慕的目光。


    隻有柳嬤嬤麵色沒有絲毫的愉悅之色,反而有些發白。


    她接過燕窩,“老奴謝太後恩典。”


    說罷便捧著碗要退下去,還沒等她轉身,卻被周雲深叫住,“柳嬤嬤這是要去哪?”


    柳嬤嬤心中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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