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此時再也忍無可忍,今日就算是賠上這條老命也不能讓洛玉書如願以償。


    既然自己拿捏不住她,那這個二兒子總還是要顧及自己的仕途,不會背負不孝的罵名,那樣他在朝中百官麵前還如何立足。


    “不孝子,你給我跪下。”她突然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指著洛如年道:“你這般不顧念手足之情,讓這個逆女將你妹妹送去庵裏不聞不問?”


    洛如年蹙眉道:“母親,此事如深有錯在先,若一味的偏袒她,豈不是害了她。”


    “胡說。”張氏怒斥道:“我看你是忘了你父親對你的教導和臨終前囑咐的話了。”


    每每張氏提到老泰康侯時,洛如年都會眼眶泛紅,那是他最尊敬的人,一生教導他為人正直坦蕩,兄友弟恭。


    可惜這些話隻有洛如年一人聽進耳裏,記在心中,時刻不忘。


    其餘三人皆將他的話拋之腦後。


    洛玉書最恨張氏拿老泰康侯來壓父親,並非她不孝,隻是前世父親便是被這父子親情所困,致使他一心顧念兄弟手足,令自己和母親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相繼殞命。


    這哪裏是什麽教誨,分明就是枷鎖,是困住父親的牢籠。


    這世,她豈還會如張氏所願。


    洛玉書壓著心中的怒火,還未等洛如年開口,她便道:“祖父的教誨不單指父親一人應遵循,姑母和三叔也應聽從。”


    “孔子雲‘父在,觀其誌,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1


    洛玉書說:“祖父在世時,我父親恭敬孝順,立誌為國為民,祖父過世後,父親依舊如此未曾變過,這才是真正的孝道。”


    她看向張氏,“都是祖父的子女,姑母和三叔又是如何做的?”


    洛玉書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番話,張氏被問得啞口無言,氣得怒目圓瞪。


    “你就是這樣同我講話的?”張氏冷著聲音質問,“你的規矩呢?”


    張氏見說不過洛玉書,隻能用身份來壓一壓她。


    “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周雲深冷聲道:“大義滅親還講究這些個勞什子?”


    論尊卑,即便洛玉書和周雲深訂了親,張氏也不敢在他跟前充長輩。


    他是皇室貴胄,真正的長輩都是宮中的貴人們,哪裏就輪到她了,這點張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並且明眼人一看都能瞧出洛玉書行事果敢,說話有理有據,而張氏母女,隻一味的潑皮耍橫,胡攪蠻纏。


    因此她未敢再言,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祖母也不必氣惱。”洛玉書走到張氏近前低聲道∶“姑母錯沒錯您心知肚明。”


    她在她耳畔說道∶“不要因為姑母一人,毀了三叔的前程。”


    說罷,還抬眸看了眼洛如深。


    張氏一怔。


    洛如展一直都在崔牧管轄的巡查營內做事,雖不是什麽大的差事,但總好過成日的遊手好閑。


    她側頭看向洛玉書,眼底滿是不甘和憤怒,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又無可奈何,她總不能因為女兒而毀了小兒子的前程。


    她活了一輩子,已到了快入土的年紀,哪裏還看不出眼下的形勢來。


    張氏像是認命般地閉了閉眼。


    馬老太君見狀開口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如開始決定的那樣,將洛如深送去庵裏落發出家。”


    洛如深拉著張氏的胳膊,再也顧不得其他,高聲喊道∶“母親,母親,您不救女兒了嗎?”


    她撕心裂肺的叫著,但張氏仍無動於衷。


    “母親你好狠的心。”洛如深邊說邊抬手掐住張氏的脖子,“既然你為了洛如展放棄我,那就別怪我不念及母女情分了。”


    剛剛,洛玉書故意讓洛如深聽到自己同張氏所說的話,果然效果頗佳,成功逼得洛如深狗急跳牆。


    洛如年剛想上前,張武閃身一掌劈在洛如深後頸處,人瞬間倒地。


    立時被鬆開的張氏咳喘不止,洛如年趕忙扶住她命人將張氏送迴延福堂。


    一場鬧劇落幕,來賀壽的眾人紛紛散場。


    而洛如深被連夜送往庵堂,就連名字也被逐出宗族,自此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洛、周兩家在義成公主的見證下過了彩禮,算是正式訂下親事。


    然而一波剛平,藥館那裏又出了人命。


    羅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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