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好不容易吃飽了飯,她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用手抹了抹嘴,連打了幾個嗝,接著又放了幾個屁,這才心滿意足地說了聲“舒服。”


    “媽,我已經給你燒好水了,你趕緊進裏屋洗洗,換換衣裳吧。”秦淮茹強忍著胃裏的不適。


    “不忙,我還沒找院裏人算賬呢,等算完賬再洗。”賈張氏呲著一嘴的大黃牙,衝著秦淮茹一樂。


    秦淮茹隔著一張桌子,都能聞到大黃牙後麵傳過來的餿了的泔水味兒。她的胃裏又是一酸,接著就是氣往上頂。還好她硬生生地壓下去了。


    “媽,你找人算什麽賬?院裏沒人欠咱家錢呀。”秦淮茹沒聽明白賈張氏的意思。


    “是沒欠錢。可是剛才李翠蘭她們把我摔著了,我得讓她們賠錢!”


    賈張氏這次迴歸,人變得越來越不要臉。


    一聽要去找易中海媳婦的麻煩,秦淮茹哪裏還顧得上髒與不髒,她一把摟住了婆婆的腰。


    “媽,你可不能去。你要是想讓棒梗快點迴來,你千萬不能去找麻煩。”


    “對了,棒梗呢?”賈張氏這才想起她最心疼的大孫子。


    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吃飽喝足之後,經過兒媳婦提醒,她這才想起大孫子。


    “媽,自打你進去了之後,棒梗就被街道上安排去了西北。這兩年你吃苦了,棒梗比你還苦。在那邊幹重活兒就不用說了,關鍵還吃不飽。每年開春兒,還得要幾個月的飯。”


    “哎喲喂,我的棒梗嘞,你可心疼死我了……”賈張氏也不往外走了,她坐在地上就拍著腿哭。


    “老賈呀,你個沒良心的,你就不知道迴來看看,看看你孫子受的是什麽罪呦……”


    “東旭呀,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你自己的兒子就不知道疼嘛……,你也不保佑他……”


    賈張氏坐在堂屋裏就開始唿喚亡靈。秦淮茹見慣了婆婆這一套,她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由著賈張氏哭喊。


    過了好大一會兒,賈張氏才抹抹眼淚,坐在地上抬頭看秦淮茹。


    “秦淮茹,那可是你兒子,你也不知道攔著不讓他去那窮苦的地方。”


    “媽,我攔著有用嗎?你可是攔了,結果怎麽樣你自己不清楚?我要是跟著你進去了,小當和槐花怎麽辦?我的工作還要不要了?咱們家還活不活了?”


    幾句話,就把賈張氏的嘴給堵上了。


    “那你剛才說不讓我去找李翠蘭,到底是因為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媽,易叔已經答應明年初他退休,把工作轉給棒梗。棒梗在四九城有了工作,他就能迴來了。你這個時候去人家家裏鬧,易叔要是一生氣,哼哼……”


    剩下的話秦淮茹不用多講,她知道婆婆心裏明白著呢。


    “真的?易中海真答應了?”賈張氏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盯著秦淮茹,一動不動。


    “當然,這麽大的事兒,我還能騙你。”


    “總算是老天有眼,老賈呀,我知道你在地下保佑著棒梗呢。”賈張氏抬頭看著屋頂,好像老賈就在那兒一樣。


    “好,媽聽你的,就暫時先放過她們。”賈張氏總算是鬆口不找事了。


    “媽,你怎麽提前迴來了?”秦淮茹這才有機會問原由。


    ……


    娘倆正在屋裏說著話,這時候外麵來人了。領頭的正是街道辦的王霞主任。


    “王主任,您來了。”秦淮茹起身,笑臉相迎。


    “嗯。”王主任用鼻子應了一聲,然後她對賈張氏說道,“我們接到通知,知道賈張氏你被提前放迴來了。但是你的刑期沒滿,需要你繼續接受街道上的教育和改造。”


    “憑什麽?!”賈張氏心裏不服,張嘴就要反駁。


    “就憑你還差一年半的刑期。就算是服刑滿出的獄,你也得接受街道上的監督和教育。你是不是心裏有意見?那沒問題呀,我們可以申請繼續把你送迴去。”王霞對賈張氏那是相當不待見。


    聽了王霞的話,賈張氏老實了。


    “就問你接受不接受吧。”王霞追問著賈張氏的態度。


    “我接受。”賈張氏老實地低著頭迴答,就像在監獄裏一樣。


    “那就好。明天一早你去街道領工具,給你指定區域去掃大街。”


    “我……”賈張氏沒想到迴到家了,還需要勞動,她很不情願。想了想不接受街道處罰的後果,她慫了,“我明天就去,我明天就去。”


    ……


    王主任離開四合院的時候,狠狠地吐了一句話,讓易中海聽到了,他的心裏直打鼓。


    王主任說,一院子的魑魅魍魎、牛鬼蛇神,以後得看緊一點兒。


    易中海知道自己等人的形象,在王主任心裏壞透了。到時候辦棒梗迴城的事兒,是繞不過她的,到時候她要是……


    ————


    天熱得要死,冷泉依然每天往屋裏加冰。陳純早就習以為常,從來不問冷泉冰的來路。當然,她要是問的話,冷泉一定迴答是買的。


    傻柱、閻埠貴也早習慣經常來冷泉書房蹭涼。


    又是一個禮拜天,傻柱忙完了外麵的宴席,迴到家裏衝了個澡,就躲進了冷泉的書房。


    喝了幾口熱茶,何雨柱直感慨,“兄弟,你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怎麽著,一直以來你都是當狗活著的?”


    “雖然不是狗,可是沒狗活得自在。”


    “我說哥哥,你是越來越會罵人了。”


    “我罵人?沒有啊。”傻柱一臉的傻模樣,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不知道。


    “行了,你再涼快一會兒,給後院老太太送冰去。人的歲數一大,不耐冷不耐熱的。打今兒起,你天天晚上給老太太送冰過去。”冷泉給何雨柱安排著任務。


    “你天天有空兒,憑什麽讓我送?再說了,我拿你東西送人情,這不好吧這個。”


    “誰叫你是她的大乖孫。你不送誰送?再說了,昨天晚上老太太可是當著我和三大爺的麵兒,把她的房子送你了。”


    “嘿嘿嘿。”傻柱傻笑了一下,他撓了撓頭,“兄弟,我可不是貪老太太的房子啊,你可別多想。”


    “自打易中海出事兒之後,老太太都是你和芳芝姐照顧,她的房子給你也是應當的,我想那麽多幹嘛。再說了,你看我是不是缺房子?”


    “得,算我多嘴。我這就給老太太送過去。咱可說好了,晚上我還得送一趟,你給老太太留好嘍。”


    冷泉早就給老太太準備好的大木盆,裏麵裝了半盆的冰,可也夠沉的。


    就見何雨柱一沉腰,雙臂一較勁兒,一下子就端了起來。直接大步出門,朝後院走去。


    正被要來喝茶的閻埠貴看到。


    “我說泉子,傻柱越來越不像話了,吃著喝著還得拿著。”


    “三大爺,他給老太太送過去的。老太太上了歲數怕熱。”


    “到底是得了房子,越來越像親孫子了。”閻埠貴也不知道是在誇傻柱還是損傻柱。


    “三大爺,您坐,我給您倒茶。”冷泉招唿著閻埠貴。


    ……


    “泉子,年前你說的招工的事兒,我對你兩個兄弟說了。今天他們來信說,說是有機會離開兵團去沈陽,我心裏沒有譜兒,就過來問問你。”


    “三大爺,人能去哪兒都是緣分。你們家裏的事情,我是不好摻和的。幫著出主意,對了還好說,以後要是後悔,他們弟倆不得想起來就罵我。”冷泉表示拒絕。


    “理兒是這個理兒,事情不是這個事情。不是他們來問你,是我來問你。你幫著參謀一下,我不還得自己好好再琢磨琢磨。泉子,你說這沈陽去還是不去?”


    “得,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別抻著了。那我猜上一猜,說說自己的想法,迴頭您再琢磨一下。”


    “你快說吧,都把我急死了。”閻埠貴有點繃不住了。


    “我先說說壞處,去了沈陽可就迴不了四九城了。這一點你們可要想好。”冷泉說道。


    “迴不來了?”閻埠貴一聽這個就猶豫了。


    “對,就相當於他們在沈陽安家落戶了。戶口遷轉的事情,不用我說您也明白吧。”


    “我明白,我明白。”閻埠貴明顯氣短無力。他舍不得兩個兒子離自己太遠。


    “那我再說說好處,沈陽是老工業基地,那邊工人的待遇要比咱們這邊好。解放他們去了肯定比在四九城舒服。咱們再換個角度來想,憑著咱們個人的能力,有沒有機會讓解放他們迴四九城,進正規的大廠裏上班?這就是去的好處。”


    冷泉幾句話,就把好壞處都說明白了。然後他品著茶,由著閻埠貴自己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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