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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棄之地邊緣,墨風搭了個帳篷,打算暫且休整兩天,至少也要等念羽白醒來再說。


    最重要的是,之前隻顧著離開刹魂族領地,一直沒來得及具體查看魂海的狀況,但如果那天墨風沒看錯的話,白色玉瓶居然把那道紫影給鎮壓在了自己魂海裏,這簡直就是一顆巨無霸定時炸藥,墨風能一路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魂海中白色光團如太陽般高高懸浮,普照著萬頃海水,波光蕩漾就如真正的海洋。


    白色玉瓶還在原來那個位置一動不動,隻不過可以明顯看到玉瓶下方有一點微渺的紫光在拚命掙紮,但它不掙動還好,一掙動反而散出絲絲縷縷的紫氣,被煉化成了純淨的魂力白光。


    似乎感應到了墨風的觀察,一抹紫氣幽幽飄起,一道模模糊糊的意念隨之傳來:“瀆神者,你可知你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墨風也懶得和他客氣,冷笑著遞出魂念道:“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還是說,你以為刹魂族人還能來救你?”


    “我乃神靈靈魄,你若再執迷不悟冥頑不靈,遲早要被抹殺!”紫氣動蕩,語音森然殺伐。


    “你說的挺有道理,要不我先將你抹殺了比較穩妥?”墨風其實也就嚇嚇他,畢竟他又指揮不動白色玉瓶。不過看眼前這狀況,這所謂的陰神靈魄也遲早會被瓶子消化掉。


    紫氣頓時安靜了一瞬,隨後它平靜漠然的語氣中終於帶了點怒意:“瀆神者!你當真要找死嗎?”


    “反正也是你先死,既然沒別的什麽事的話,我就慢慢等你消失吧。”墨風說完就要收迴魂念,迴歸外界。


    像這種腦子拎不清的家夥,必須得好好敲打,否則都淪為階下囚了還要擺出一副惡心人的傲氣姿態,簡直讓人無語。


    果然,在墨風即將消失的前一秒,紫氣終於有些匆忙地阻攔道:“等等!”


    它語速飛快地補充道:“你要清楚,得罪神靈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要是讓我迴歸,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你說話管用?就算管用我憑什麽信你?”


    紫氣被問得一滯,像是用盡了所有耐心,勉強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吾為陰神靈魄,與神靈本為一體,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陰神的意念,這些事我自然可以做主。想必你一個不敬神靈的外族魂師,恐怕也不會理解陰神自古長存,萬世不滅,怎會失信於螻蟻?信與不信,全都在你。”


    “話說的好聽,但一點誠意都沒有,我現在很忙,沒空理你,你自己好好在這裏反省吧。”墨風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對方還沒認清現實,便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魂海。


    反正他隻用知道,白色玉瓶已經將對方牢牢鎮壓限製在了那裏,否則陰神靈魄也不會“低聲下氣”地求他放人。


    墨風隨便翻出兩個月朵給的雪晶族水果,又喝了一杯凝雪露後,不禁有種快凍僵了的錯覺。


    但這次等他緩過勁來後,沉寂在丹田中的靈力又複蘇了一片,終於抵達了養靈境的層次。


    照這個速度,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全恢複。


    墨風閉上眼睛,開始慢慢梳理自己的靈力、玄力,然後又開始鞏固剛剛破境的分靈魂力。雖然境界上他隻是初期,但魂力質量已經不弱於分靈後期魂師了,尤其是被玉瓶的白光浸染了魂海之後,他的魂力好像發生了某種性質上的變異,變得更加……怎麽說呢,更加具有威壓了。


    本來魂師之間的差距就不容易拉開,分靈後期魂師如果隻靠魂力,也不可能將一位分靈初期魂師致於死地,但墨風感覺自己這變異魂力卻殺傷性驚人,隻是沒經過試驗,他還不敢完全肯定。


    可惜,因為紫塵若的事情,他實在是沒心情喜悅欣慰什麽。


    就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同樣是以十四歲的年齡登臨了分靈境。


    誰讓墨風現在的身體年齡和他的心理年齡嚴重脫節,他很多時候都想不起來這方麵的事。


    不過總有那麽一個人死性不改地拚命提醒他:“咦?阿風,你沒死啊,不對不對,我沒死啊?你咋做到的,哥哥我居然還活著?”


    墨風側頭看了一眼忽然蘇醒過來的念羽白,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麽。


    念羽白不依不饒問道:“到底咋迴事兒?中間發生了什麽,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我們就跟開了掛一樣成功避開了所有追殺的刹魂族人,輕輕鬆鬆逃命成功?”


    冬末小姑娘從虛無中鑽出來,看到墨風完全沒有解說的興致,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小聲給念羽白說了一遍。


    念羽白聽得一愣一愣:“別急、慢著來,什麽意思這是?就算他魂海裏有個古魂器,也不至於那麽牛掰直接把陰神給整死了吧?這明顯不科學啊。”


    “阿風,你倒是說句話啊?別不理我呀?”念羽白伸手在墨風麵前晃了晃。


    冬末小小聲道:“念大哥,你的做法好像讓墨大哥很生氣。”


    念羽白訕訕地賠笑道:“阿風,你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嘛,幹嘛還惦記著這事不忘呢?難不成我把你推給刹魂族然後自己逃命,你就開心了?”


    墨風抬頭看向他,淡淡道:“有你這樣當兄弟的?隻準你把我當兄弟,不許我把你當兄弟?”


    念羽白一臉認真道:“誰讓我是你哥嘛。”


    “滾。”


    念羽白厚顏無恥道:“那這件事就愉快地揭過了啊,咱們該幹嘛幹嘛。”


    “再有下次……”


    念羽白趕忙搶先道:“不會了不會了,沒有了!哎喲像我這麽言而有信知錯就改浪子迴頭金不換的四好青年,絕對值得信任!”


    墨風沒有說話,隻是背起紫塵若就往帳篷外走去。


    念羽白跟他一路走出,輕聲道:“以後我們並肩作戰,誰都不要輕易放棄。”


    帳篷旁,風雪中,一襲紅衣的少年身形模糊在紛揚的大雪裏,隻有臉上的認真堅定是如此清晰。


    墨風的心中再度浮起些微暖意,點了點頭後就遙遙指向正北方向:“前麵就是遺棄之地了,你如果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過去。”


    念羽白順勢看去,隻覺不遠處的世界自成一體,與這邊涇渭分明。


    黑色的雪如同不潔的詛咒,黑色的大地如同最深沉的夜色,而在高高聳立的黑色山脈背後,卻又是怎樣神秘而未知的風景?


    沒有屏障,沒有過渡,世界就在眼前突兀地從白到黑。


    這便是被雪神詛咒的遺棄之地。


    其實真正走入遺棄之地後,感覺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也許因為他們並不信仰雪神的緣故。


    也就念羽白忍不住嘀咕一句:“這鬼地方怎麽跟暗淵似的,都是黑漆漆一點光都沒有,不,暗淵好歹還有個月亮,這裏啥都沒有,就一個勁下黑雪,總感覺心裏滲得慌。”


    “你對暗淵有意見?”一道不善的聲音忽然響起。


    念羽白登時被嚇了一跳:“哎喲喂這是?他什麽時候醒的?”


    隻見一縷黑氣不知從何處飄起,出現得無聲無息。


    墨風瞥了他一眼道:“你之前不是能量耗盡了嗎?不接著睡了?”


    暗淵之王跟陰神神力硬碰硬之後,之前沉睡時攢的能量又消耗一空了,算是剛一醒又得繼續睡。


    暗淵之王幸災樂禍道:“你魂海裏那一隻拎不清現實的天天被抽離出好多能量,雖然九成九都給瓶子吞了,但好歹我也能分攤一點,就算遠不足以讓我恢複巔峰,不過也不用再往死裏睡了。你難道就沒發現你的魂海也在吸收逸散的紫氣能量?要不是因為你功訣的限製,恐怕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再次破境了。”


    念羽白好奇道:“哪一隻?阿風你魂海怎麽了?”


    “就是陰神靈魄,”墨風剛解釋了一句就看見念羽白臉色一變,便緊跟著道:“不過沒關係,它已經翻不起大浪了,估計最多再過半個月,就會被徹底消化。”


    “行了別打岔,你小子叫念羽白是吧,下次別再說我壞話。”暗淵之王不爽地道。


    “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反正暗淵都不在了……”念羽白下意識反駁了兩句,旋即考慮到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便又閉上嘴緘默不言了。


    漂浮的黑氣微微一滯,暗淵之王並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有些迷惘地道:“是啊,暗淵都不在了,我又算什麽呢?”


    雖然一直將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視作牢籠,總是天天渴盼著想要獲得自由,但無論怎樣,暗淵都是他的家,是他誕生在這個世上的地方,是一切最初的最初。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暗淵已不複存在,他又算哪門子的暗淵之王?


    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無處安身的可憐浪子罷了。


    “以後叫我朔吧。”他有些落寞地低聲道。


    墨風兩人明智地保持沉默。


    “對了,離幽呢?”他終於忍不住開始詢問,雖然已經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但僥幸心理是任何時候都避免不了的。


    墨風從靈戒中拿出了那朵清麗素雅的蓮花,純白的花瓣輕輕搖曳,仿若有生命般流淌著光暈,一如那一襲白衣的女子。


    漂浮在空中的黑氣瞬間定住了,良久之後才傳來一聲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離幽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


    彌漫的黑氣輕輕托起蓮花,那麽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個疏忽,這脆弱的花兒就會隨風消逝。


    這一刻,背著紫塵若的墨風,完全能夠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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