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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靈笙倒是毫不客氣地數落道:“看吧,我就說你那位師弟明顯有問題,證據都這麽充分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束瑾葉不禁蹙起眉頭:“什麽意思?”


    方子衿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我該怎麽跟你說……不如你先說說你們的情況吧,具體點兒。”


    一頭霧水的束瑾葉自是實話實說。


    然後方子衿也把這段時間的經曆從頭講了一遍,於涼和梁崗都是禁不住一愣。


    墨靈笙更是冷笑道:“這片區域是我的領土我都沒辦法調動任何一絲力量,隻有淵兵願意聽我調遣,他真是好大的本事。”


    方子衿已經頭痛欲裂,不管他怎麽說墨靈笙都不肯放下對墨風的懷疑,但實際上這也是人之常情,任誰都不可能對一個陌生人毫無保留地信任,哪怕他是自己親人的朋友。


    束瑾葉雖然明知道眼前是位幻神中期的恐怖強者,但聽見這種話還是禁不住心頭一怒,鼓起勇氣道:“不許你這麽說他。”


    墨靈笙似笑非笑道:“喲,小姑娘,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敢這麽跟我說話?”


    於涼和梁崗也嚇了一跳,趕忙將束瑾葉拉扯到身後,連連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兒,前輩莫要在意。”


    “我可當不得你們這聲前輩,”墨靈笙懶懶散散地轉過身去,隻撇下一句話:“下不為例。”


    束瑾葉氣鼓鼓不說話,感覺比她被人罵了還要憤怒。


    方子衿真是夾在兩頭苦,隻能尷尬笑道:“我姐她脾氣不是太好,你們可別介意……”


    “你姐?”三人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這個稱唿就意味著……


    “嗯,我娘認的妹妹,但她也大不了我太多,就叫姐唄。”方子衿解釋道。


    震驚於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年輕的幻神強者,束瑾葉也不禁呆了一呆,良久後才迴過神來,繼續板起臉道:“反正我不是太喜歡她。”


    於涼唯有苦笑,瑾葉啊瑾葉,現在寄人籬下,你多少得有點覺悟啊?就算是華雲州那幾位幻神強者,也不一定賣咱們麵子啊。


    束瑾葉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便低下頭去用腳尖畫著圓,好半天才幽幽道:“我就是氣不過……”


    方子衿無奈道:“雖然我們都覺得墨風是另有苦衷,隻能隱瞞一些事情,但我姐跟他實在不熟,所以我也勸不動她。算了,不說這事兒了,你們暫且在這裏住著吧。”


    束瑾葉點點頭,忽然哎呀一聲,表情有些焦急。


    “怎麽了?”


    “我忘了跟他說……我之前不是跟五師姐他們一路的麽,結果為了追那隻天雪隼,我們都分散了,恐怕五師姐現在也在暗淵的某個角落,還有柳澹師兄……”


    “這……能遇上就遇上吧,遇不到也實在沒辦法了,我們也有好些人找不見。”方子衿歎了口氣道。


    束瑾葉隻能轉身望向荒蕪石宮的方向,心裏默默為某個人祈禱。


    不管怎樣,我都相信你,你可一定,一定不要有事啊。


    ……


    另一邊,墨風正要返迴石宮,忽而看見西方衝天而起一股氣勁,簡直快要成為貫通天地的光柱。明明可以看出是很遠的地方,但那彌漫開來的氣息還是能讓人清晰地感知到,這是有人破入化尊境了。


    化尊化尊,從此不止是初通靈力玄奧,而變成了熟練的運用和掌控,由此可稱尊。


    據說化尊的那一瞬間,是一位修者在幻神境前最強的時刻,甚至可以憑此判斷一個人的潛力。


    但即便如此,照理來講也不會有人的化尊境強到這樣駭人聽聞的境地,這簡直跟幻神初期的強者都有的一拚了。


    會是誰呢?墨風蹙眉遠眺,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還是覺察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氣息。


    念羽白!


    他心神一震,默默地在原地佇立了三秒後,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荒蕪石宮的南麵,是墨靈笙的領地,而西麵,應該是堯界。


    一位幻神初期的淵將,實力在淵將中屬於墊底的幾位,但心智卻足夠狡猾,否則焉能活到今日?


    念羽白的這番突破分明透著股難以言喻的倉促,卻不知是不是遇上了這位淵將。就算不是,他鬧出這麽大動靜,恐怕也是別想掩藏了。


    墨風站在空蕩的通道中,陰風嗚嗚迴旋而過,透著詭異的沉默和死寂。


    他握緊那枚黑棋,調動一顆顆碎石重疊堆起,轉瞬就成了一個小山包,而墨風就站在最上端,正對著那通天徹地的氣浪光柱。


    他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一身玄力鼓蕩而起,將身體抗性提到了最巔峰,又在周身布了個六方陣。


    隨後,一顆顆碎石就唿嘯而來,重重地撞在他後背的六方陣壁壘上。


    他就像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以一種無比恐怖的速度瞬間跨越了無盡距離,朝著氣浪光柱所在的位置風馳電掣而去。


    不到一分鍾,他就跨越了這一整片石宮,正常情況下,他恐怕得耗去兩三天的時間。


    但代價就是,這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即便有六方陣隔著,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傷,不知噴出了多少口鮮血,隻是為了趕時間,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有時候,晚上一時片刻,可能就會麵對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石宮西部邊緣,最後一顆碎石猛地砸來,這迴的衝擊力度前所未有的大,墨風隻感覺眼前一黑,強壓下那眩暈的感覺,方才順著力道繼續衝向那道光柱。


    待得舊力用盡,墨風從半空中飄然落下,晉入第四念的魂力精純程度已經不遜色分靈初期的普通魂師太多了,此刻意念一動,便消減了落地的衝擊和震蕩。


    此時此刻,他的靈力也洶湧到了一百周天,一身實力正緩緩地推向最巔峰。


    終於,離那氣浪光柱越來越近,仿佛隻剩下咫尺之遙。


    氣浪光柱緩緩收斂,顯露出了念羽白的影跡。


    看著對麵雙瞳猩紅,殺氣蓬勃的嶽秋鴻,念羽白隻能焦急地道:“你快醒醒啊!再這麽下去,我們就真的危險了!”


    迴應他的隻是嶽秋鴻抖臂甩振而來的槍鋒。


    念羽白的肩上有一個血洞,就是這柄長槍留下的痕跡,那陰冷的暗淵之氣也隨之擴散,他差一點點就真的將小命交待在了這裏。


    然而,哪怕借著靈漿果的充沛靈力破入了化尊,但這樣的化尊其實是很不穩固的,畢竟不是水到渠成,這對於追求完美的念羽白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不過此時此刻,仍然是他最強大的時候。


    看著不依不饒刺向心口的長槍,念羽白隻能咬咬牙,身影鬼魅般躲閃而過,左臂夾住長槍,猛地往後一帶,在嶽秋鴻失了平衡的時候,手中長劍猛地橫拍在他胸口,將他砰地一聲擊飛了出去。


    饒是念羽白刻意控製了力量,嶽秋鴻還是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半天掙紮不起,靈力完全被打散了。


    “對不住對不住了……”念羽白苦惱地碎碎念,匆忙小跑上前想要扶起他。


    嶽秋鴻咳著血,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清明,艱澀地開口道:“快,殺了我……”


    “你這不是說廢話呢嘛,我咋下得了手!”念羽白急得跺腳。


    嶽秋鴻卸下頭盔,雙目無神地望著念羽白左手中的長槍,猛地一把抓住,直接刺向自己的眉心。


    “你瘋了啊!”念羽白險險地將長槍奪了迴來,索性遠遠丟開。


    嶽秋鴻臉上的魔紋泛起了幽幽的黑光,而他黯淡的眼眸中也再次有紅芒亮起,他痛苦而掙紮地道:“你還不快殺了我!我一旦永淪黑暗,便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念羽白氣道:“麻痹你說得輕鬆,真換了你你能果斷地一槍捅下來?”


    嶽秋鴻又咳出一口血,費力地擠出一個字:“能。”


    “……好吧,你贏了,”念羽白真是無語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應該能撐住吧?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怎麽這才一個多月的光景,你就失控了?”


    嶽秋鴻剛要開口,眼中的猩紅之芒陡然興盛起來,疲憊黯然的目光驟然被滔天殺意取代。


    明明他已經沒了靈力,還是掙紮著抬起手,一拳砸向念羽白麵門。


    念羽白慌忙躲開,索性將嶽秋鴻打暈,再將他背了起來。


    “霧草……怎麽重成這鬼樣子……”念羽白憤憤不平地咒罵道:“都怪這該死的盔甲,平白增重六十斤!”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放心,幹脆找出一條繩索將嶽秋鴻捆了個結結實實,防止他突然醒來又襲擊自己。


    觸動到肩頭上的傷口,念羽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媽的,真要扛不住了……不行不行,念羽白,你可以的,沒問題!”


    自言自語給自己鼓了鼓勁,他方才運起靈力,徑直沒入了前方的樹林。


    就憑自己剛才折騰出的那動靜,此地不宜久留啊。


    然而剛衝進樹林沒多久,念羽白又匆忙來了個急刹車,盯著麵前好整以暇的未明男子,心頭猛地一沉。


    “跑啊,怎麽不繼續跑了?”那人從側麵轉到正麵,雖然被頭盔遮住了臉,但目光中的戲謔意味卻分明可見。


    念羽白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兩步,幹笑道:“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麽大個地方居然又撞見你了。”


    那人很配合地笑道:“沒錯,既然咱們這麽有緣,不如你也別跟喪家犬一樣狼狽逃竄了,一起到我寢宮裏喝杯茶聊聊天唄?”


    “這多不好意思啊,不必了吧……”念羽白訕訕笑著,話音未落,他的左手忽然一揚,彈出一顆淚滴般的水色晶石,一片蒼白的光華就帶著濃濃的寂滅氣息蔓延開來,周圍的草木瞬間凋蔽,像是一瞬間走完了千百載的歲月。


    化尊上品靈陣,寂滅。


    這是他唯一一個能對幻神強者造成影響的手段,否則他哪怕破入了化尊境,也絕對沒有絲毫掙紮的能力。


    豈料男子麵前忽然多出了一個水幕般的鏡子,虛渺如無物,但光華閃爍間,竟將那些寂滅氣息暫且分隔到了一邊,而他的身形也鬼魅般衝向轉身逃竄的念羽白,眨眼功夫就重新追上了他。


    “上次吃了個大虧,害我平白損失五十載壽元,你以為同樣的招數還會對我起作用?”男子冷笑間,手中戰刀就劈出了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華,交織成天羅地網封鎖住了念羽白的前路。


    每一道光華,都有他的一道意念,可以靈活地隨意變幻,任憑念羽白左衝右突,也根本無法突圍,這就是幻神強者最厲害的地方。


    感覺到身後越來越近的氣息,念羽白隻能咬咬牙,停住腳步轉過身,領域靈技再度揮灑而出,藍色霜華如同一場雪雨,飄飄渺渺落滿塵寰。


    然而這足以封凍住化尊初中期高手的靈技對男子卻是沒有任何阻礙,他冷笑著探出右手,直接抓向念羽白的脖頸,同時周身靈力絲絲縷縷透體而出,化作一張無形的大網,困鎖住了這片空間,讓念羽白一時間全然掙動不得。


    不得不說他時間選的極為巧妙,出現之際念羽白已經過了初入化尊的最強時刻,再怎麽也不可能和他相抗。


    千鈞一發之刻,男子探出的手卻忽然微微一頓,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向右挪移開了幾米,下一秒一顆巨石就從天而降,狠狠地墜落在了他原來的位置,轟然一聲砸出一個大坑。


    這隻是個開始。


    隨著無窮無盡的巨石如下雨一般瘋狂砸來,男子也不禁心頭一凜,仿佛感覺自己在和整個世界為敵。


    這番突變登時讓念羽白一愣,隨後一道聲音就傳入他耳中:“向東走。”


    倉促之際,他也來不及思索為什麽這個聲音這麽耳熟,便抓住時機向右奔逃而去,速度已經提到了他平生最快。


    雖然他背後沒長眼睛,但外放的魂力還是清晰地感知到,淵將堯界已經根本脫不開身,完全被無窮無盡的大石給包圍了,雖然那些都不足以對他造成致命威脅,但卻嚴重地阻礙了他。


    不知逃了多久,天空中的妖月已經完全暗淡無光,陷入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如果放在外界的話,應該是淩晨四點。


    不是他不想逃了,而是實在耗盡了所有靈力,也實在沒有了任何一絲一毫的力氣,當他不小心被一顆石子絆倒後,便直接趴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一個指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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