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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風不禁有些啞然,怎麽在院長心裏,自己就成了那種戰鬥狂人了呢?淳穀風死就死了唄,他有什麽可遺憾的?雖說這麽一位驚才絕豔的天縱人物夭折在半路上確實有點可惜。


    廣零終於冷靜了一點,強行平心靜氣,沉聲說道:“你要是能救迴穀風,哪怕讓我給你上品神玉都可以,隻要你能做到!”


    墨風搖了搖頭,見廣零瞬間變了表情,又補充解釋道:“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救人。噬暗咒之所以對我無效,是因為我的血自行將它消化掉了而已,我其實並不清楚怎麽迴事。”


    這個原因頓時讓三人愣在了當場,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合情合理,畢竟這種深入血脈的詛咒如果不是血脈本身對其有所排斥,否則怎麽可能幸免得了。


    “既然如此……”三人沉吟著對視一眼,瞬間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墨風很快便離開了域主的院落,區別是比來的時候少了十分之一的血,多了三塊上品神玉和一枚不知做什麽用的七星殿令牌,據說是專門贈給一些對七星殿有很大幫助的外宗修者的。


    “哼,祝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看著墨風將要離開,束小公主送也不送,隻是冷哼一聲道。


    墨風也懶得跟她計較,隻是想到廣零要用自己的血來逼出淳穀風體內的噬暗咒,他就心裏一萬個膈應。算了,還是想點開心的,比如自己忽然間一夜暴富,這錢該怎麽用?


    當然,花錢容易掙錢難,他現在最缺的便是更高品級的靈技,得想辦法弄到幾本。本來還覺著修煉幾個通玄上品的靈技就足夠了,結果這次交流賽遇到的雲千重、淳穀風等人物,甚至淳穀風他弟淳添南都是修有半領域靈技的,看來他也得抓緊時間更新換代了。


    不過這倒也怪不得他,畢竟他在通玄境的時間還太短,就算四舍五入也不過一年,而那些修有半領域靈技的天才怪胎都是打小就開始看相關玉簡的,也甭管看不看得懂,但至少方便他們後來修煉。即便如此,聽說淳穀風能練就絕光一劍,不僅是靠了那顆被打磨得純粹剔透的劍心,而且也是實實在在地苦修了好幾年。


    就算墨風對自己有些信心,也著實猜不出來要練會一個半領域靈技得花去他多少時間。


    但時間問題還是小事,大事是市麵上好像不賣半領域靈技來著?就算有,也隻會出現在某些大型拍賣會上,反正現在是弄不到手的。


    當然書院的墨香閣裏肯定有領域靈技的收藏,隻是那貢獻點是要八千還是一萬來著?貌似比化尊上品靈技還貴,就算退而求其次,半領域靈技貌似也要五千以上的貢獻,這簡直是搶劫。


    尤其是交流賽都中途夭折了,他也別指望能獲得什麽貢獻點,還是老老實實迴去先把海界修煉到大成,將自己的魂海徹底打造成龜殼的好。


    由於滄瀾州比較靠北方,是以冬天也黑得早,此刻不過下午六七點鍾,就已經是月朗星稀,夜色沉沉了,路上也人煙寥寥,想必眾弟子大多都待在院落裏的溫室中靜修。


    墨風獨自走出了長老住宿區,剛剛拐過兩條街道,看著前方漆黑深沉的夜色,心裏忽然間浮起了一抹不安,說不出周圍有什麽異樣,但這種沒來由的預感卻已經無數次證明了它的準確性。


    有人說,直覺不過是對於突然出現在麵前的事物的一種迅速識別和深入洞察,是在一瞬間集結了所有潛意識才能察覺到的蛛絲馬跡做出的綜合判斷,所以直覺的本質應該是一種如計算機一般迅捷的理性分析,而不是什麽冥冥中的預感。


    墨風不知道這種說法正不正確,他隻知道他先是預感到一絲不安,才隨後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便是讓他不安的源頭。


    書院之內,誰敢隨意殺人?事出反常,則必有妖。


    他的靈力猛地流轉起來,在極短的時間便運行了多個周天,而他也沒有任何追根究底查明真相的意思,隻是毫不猶豫地向著後方退去。


    但顯然,有人並不想輕易放他離去。


    墨風身形剛動,便又自行停頓下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正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他冷靜地轉身看去,隻見夜色下,一位中年男子斜靠著牆壁,麵目平凡得毫無特色,隻有一雙手蒼白如雪,手中拿著的靈器似劍非劍,兩端皆帶刃,正一滴一滴掉落著鮮血。


    “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啊,今夜這麽多人一起行動,你卻偏偏撞到了我這邊來,好巧。”黑暗中的男子露齒一笑,仿佛在跟一位相別不久的老友打招唿一般,隻是他明明笑得甚是溫煦,但卻隻讓人感到深徹入骨的寒意。更詭異的是,他明明立身在月光星光下,然而所有的光芒卻照不到他身上,仿佛他所在之處唯有最深沉的黑暗。


    墨風迎著中年男子的目光,隱約感覺到幾分熟悉,一個人名瞬間便浮現而出。


    “含秋丹?不,你到底是誰?”


    “沒事,你很快就知道了。”中年男子依舊維持著和煦的笑容,一步步走近了過來,而此時,他手中那奇型兵刃上剛好滴落了最後一滴鮮血,重新變得寒光照人。


    墨風隻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本就森冷的氣溫再次陡降,仿佛要將他冰封冷凝,就連手腳都有些發僵。但這森然寒氣漫過了他的經脈,漫過了他的內腑,卻終究漫不進他的血脈中,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攔在外。


    中年男子輕咦一聲,笑著道:“果然有意思,怪不得能化去我的噬暗咒。”


    他見墨風已經橫起了刀鋒,靈力浩蕩流轉,不禁略帶戲謔地道:“別緊張,我今天不是來殺你的,若是你肯聽話,說不定還有一場天大的造化等著你。”


    迴應他的隻是洶湧焚燒而起的火焰,深紅中染著點金黃,一陰一陽,殺氣浩蕩。


    然而墨風精氣神匯聚在一起的巔峰一擊,卻未能讓中年男子後退半步,甚至他還有閑情逸致微微歎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急躁,也不給我一個以德服人的機會。”


    他每說幾個字,周身彌漫的森然寒氣就會更重幾分,直到麵前撲來的洶湧火焰被寒氣壓製下去,最終連個小火苗都沒有剩下。


    然而趁著這短短一兩秒工夫,墨風又是一記深紅之殺劈飛而出,中年男子不禁眯起眼睛嘲諷道:“你的靈技真是少得可憐,來來迴迴就是這一招,那天若不是我好心幫了你一把,你恐怕就被淳穀風那驚豔的一劍擊成重傷了吧?”


    說到這裏,向他迎麵而來的火焰卻忽然間拐了個彎,徑直在半路上斜飛入空,炸開了一片絢爛的火光,幾乎覆蓋了半個書院的天幕,醒目到讓人根本不可能忽視。


    中年男子臉上和煦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似是有些惱怒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給戲耍了,話語頓時森然如冰:“你以為你發出訊號,就能有人及時趕來救你麽?”


    中年男子終於真正開始動手,森冷的寒氣仿佛化為了實質,繚繞在周圍的空氣中,浸染著淡淡的暗藍色,乍一看就如流螢飛舞,美得令人心醉,然而每一點藍光,其中蘊藏的寒意與殺機都足以讓普通化尊高手心驚膽戰。


    事實上,如果中年男子隻是個普通的化尊初期高手,墨風說不準還能周旋一二,然而從那彌散開來的透骨寒意中,他卻分明感覺到眼前這人的修為恐怕已經是後期水準了。


    想來也是,他既然能以含秋丹身份潛藏那麽久而不被發現,除了上好的斂息靈技外,修為自然不可能弱到哪裏去。


    墨風暗歎一聲,兩人此刻的距離委實太近,讓他連逃脫都根本不可能做到。他索性絕了最後一絲僥幸,隻是悄無聲息地從靈戒中取出一顆透明晶石,斬斷自己的一縷魂力刻入其內,然後深深地嵌入了身後的牆壁中,看上去毫不起眼。


    隨後那飄飛漫舞的藍色流螢就封凍住了他的身體和靈力。中年男子神情冷寒,抬指向天空中彈出一道深藍色的熒光,斜斜沒入北部的天空,便抓住墨風衣領裹挾著他風馳電掣地飄出了書院。


    由於他速度太快,墨風根本看不清所經過的街道,隻大概知道是向北而去。若說滄瀾城的西區是最為繁華的商業地段,南區大多是貧窮平民的住所,東區魚龍混雜最為混亂,那麽北區就是一些有錢有勢人家的住宿區,沒有一定身份地位連進都進不去。


    而北區外此刻正停著幾輛一看就很華貴的馬車,中年男子看都沒多看就帶著墨風進入了其中一輛,外麵的車夫也不多問什麽,隻是掉轉馬頭徑直朝著北區內行去。


    守在北區外的巡邏侍衛正要攔阻,忽然瞧見馬車上的某個標誌,便各自垂下了武器,站迴原地繼續一動不動地站崗。


    安靜的夜色中,除了馬車軲轆軲轆前行的聲音,再無其他任何動靜。


    中年男子將一個白色圓環套在了墨風手上,方才悠閑地往後一靠,臉上再次浮現出那做作而虛偽的和煦笑容,語氣輕鬆地道:“現在沒有人打擾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墨風嚐試著想要運轉一下冰封凝固的靈力,然而即便是古荒訣和道原訣一同發力,卻也隻撼動了一絲小小的缺口,想要完全破開禁錮,卻是不知得猴年馬月了。而那個白色圓環則束縛住了他的魂力,根本無法透出魂海一絲一毫。


    “你抓我過來,總不是單純地為了噬暗咒的事吧?”墨風冷靜問道。雖然他暫且看不出脫身的希望,但在這種境地下卻更不能自亂陣腳,多少次生死危機都度過去了,他所倚靠的可不僅僅是運氣而已。


    “不錯,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因為這樣比較省力,”中年男子笑著說道:“你似乎早已經猜到了我不是暗旋宮的人?”


    墨風並沒有立即迴答,在所有人都對變幻萬千的局勢抓瞎的時候,他反倒是了解的最清楚的少部分人。那天讓歸雲給安世生帶過去六個字,而安世生迴應給他的甚至更少,隻有寥寥兩字:多謝。


    雖然這道謝毫無誠意,因為想必某人還在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而且他心裏也清楚墨風的這番提醒未必是出於好意。不過這多少可以證明,麵前這位攪風攪雨的化尊高手恐怕是另一個不知名的大勢力埋在暗旋宮中的棋子,而且足夠位高權重,不然也不可能有資格修習噬暗咒。


    他暗暗斟酌了一下,方才問道:“你們和暗旋宮有何深仇大怨?如今華域域主和七星殿聯手還嫌不夠,非要將書院也牽連進來?生怕滅不了暗旋宮麽?”


    “深仇大怨當然是有,不然我們何必費這麽多心思?不過那些發生在封域的糾紛,就連我也輕易不敢涉入其中,否則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當做一枚棄子給廢掉了,還是來華域比較穩妥。你可知華域為何大亂將起?還不是因為封域已經亂了,這場亂啊,就像一道波紋緩緩向著四周擴散,華域既然和封域接壤,自然最先遭到波及。但是封域為何起亂,就不是我這等小人物能知曉的了。”


    中年男子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中的奇形兵刃,仿佛不容許上麵沾惹一絲灰塵。等他這番話說完,他也正好將兵刃裏裏外外擦了個通透,看著手中如鏡麵般光滑的靈器,他不禁十分滿意地笑了笑,將其收迴靈戒道:“書院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明明沒有什麽嚴格完善的院規,鬆散到很容易出問題,卻又偏偏讓你們這些弟子死心塌地,就連你也不例外,真是讓人驚訝啊。不過這樣才好,這麽一個有人情味的地方,第二天那些長老發現死了那麽多弟子,你也失蹤不見,想必肯定不會冷血涼薄到坐視不理。隻要他們離開書院出來找你,我們就可以一撥一撥地將他們劫殺個大半。當然,這筆賬肯定又會記在暗旋宮頭上,和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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