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能夠理解你的仇恨,但你要清楚,我不是你真正的仇人,我們都是別人手中玩弄的棋子,我有罪,是我欺騙了你,是我廢了你的雙腿,也是我滅了你全村,這些仇,都是你和我之間的,但是你現在不能殺我啊,你殺了我,那個老賊會陷害你的,你看,他之所以一直潛伏在附近,就是等你殺我,然後再來陷害你,你如果先保下我,我替你揭穿老賊,然後我再任由你處置,你看怎麽樣?”


    卜正青露出一副惡心的嘴臉,道。


    他深知,現在越是做出一副妥協的,任由於昔處置的姿態,於昔心中的仇恨就越不能宣泄,正是這一種憋屈感,說不定會讓他活下來。


    卜正青知道怎樣玩弄人心,他是田黃的弟子,他隻是鬥不過老謀深算的田黃罷了。


    “你好惡心。”於昔道。


    “師弟,我承認惡心,但是師兄說的不無道理。”


    “我#逆……”於昔爆了一句粗口,一腳將他踹翻,拿出度生焰青劍,道:


    “你是棋子又怎樣!天地為棋盤,誰人不是棋子,你以為你現在口上承認過錯,做出一副狗笑,我暫時就可以原諒你?”


    “你錯了,我喜歡踩狗!狗越是求饒,越是妥協,越是表現的可憐,我就越是要踩!”


    出乎卜正青的意料,於昔根本沒有一點遲疑,臉上甚至沒有一點憋屈的感覺,反而踩在他的臉上,極為痛快。


    “不……不,你難道……”卜正青不相信。


    於昔踩著他,一劍劃破卜正青的手筋,本來於昔劃破他的手筋沒有這般簡單,但是之前,田黃的一道暗勁打入了他的髒腑,已經受了重創,現在於昔對付卜正青,太過簡單了。


    “師兄,人都會變的。”於昔叫師兄二字時,眼中露出寒意,笑道。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於昔了,卜正青注視著於昔惡魔般的眼睛,甚至忘記了手中擴散開來的疼痛,身子不由的打顫:


    不僅實力變強了,心性也成長到極為可怕的地步。


    手腕中幾道青罡之力順著經脈刺激著他的每一寸神經,此時卜正青蜷縮在地,身體每一處都在痙攣,異常的疼痛把他從內心世界中拉迴到了現實,他翻過身,醒悟,大喊道:


    “是你!青罡之力,是你殺了我的雪兒!是你!”


    他的眼神之中爆發兇光,每一寸視線都帶著極端強大的仇恨,青罡之力,這是青罡之力。


    “狗發瘋了?”於昔踩到他的臉上:


    “裝可憐啊,裝你是無辜的啊!怎麽不裝了?”於昔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身上。


    “一切緣起在你,是你傷了我的雪兒,是你!不然雪兒不會被田黃那個老賊害死!是你!”


    “嗬嗬!”於昔又是一劍挑斷他的腳筋,平靜的說道:


    “緣起在我嗎?”


    “你知道那一種被戲耍的痛苦嗎?知道那一種被人踩斷雙腿,拖在地上,以臉摩擦地麵的痛苦嗎?你知道萬蛇叮咬猶如指甲被嵌入竹簽的痛苦嗎?你知道毒氣攻心,知道連身軀都不是自己的痛苦嗎?啊?如今,你在這裏叫囂,緣起在我!你害我在前,屠我一村在後,給你臉了!今日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昔一把糾其卜正青的衣領,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軀之上。


    拳拳見肉。


    嘭!


    嘭!


    於昔的雙手上沾滿了血液,打到將死之時,從空間袋中拿出一瓶低檔的迴春散,將藥液撒在卜正青的身體之上。


    “你,你以為你會死?不,你不會的,隻要你不死,田黃就不會輕舉妄動,我不會打死你的!”於昔殘忍的笑道。


    每一拳,於昔都沒有附帶靈力,僅僅就是拳頭攻擊·,故而對卜正青的內在傷害並不大。


    “這一拳,算我的!”


    “這一拳,算爹的!”


    “這一拳,算娘的!”


    “這一拳…………”


    …………


    “該死,這個南木怎麽還不下手。”


    田黃躲在黑暗之中,感受到卜正的留存的命引,雖如燃盡的燈火,幾度欲滅,可過了一會兒又如加了燈油,具有生機,猛地升騰起來了。


    “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麽鬼?”


    田黃臉上陰晴不定,原本他還打算一等南木殺死卜正青,就喚來宗們的人員,以此讓南木百口莫辯,但是現在卜正青還活著,如果叫來了宗門之中的人,保不準,卜正青會把於昔和玄光典的事情給泄露出去,所以,現在的情況陷入了僵局。


    “不是說殺他的嗎?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動手?顧不了了,待老夫闖入其中。”


    田黃剛一說完,隻見靈光罩已經撤去,其內隻有卜正青一個人,南木不見了蹤影。


    走上前,看了一眼卜正青,到吸一口氣,這人是和卜正青有多大的仇怨?


    卜正青手腳上的指甲全部被翻開,肉體外表被打成了一團肉泥,其內似乎還有某種氣息在肆意破壞他的身體,他被人擺成了一副跪姿。


    即便這樣,他還活著。


    “師傅……我……對你……忠心耿耿,救我……”


    “為師想起來了,嗬嗬,你將那個賤女人的靈魂留在了那隻仙鶴裏麵,徒兒,你或許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自殺,她的身體好美妙啊!”


    一掌落下。


    卜正青張大了嘴巴,想把田黃吞進去。


    眼睛裏流出的是血。


    雪兒……是被……


    難怪……


    …………


    卜正青身死之時,心裏還有一道聲音:我錯了。


    於昔仿佛猜到了,什麽離開了。


    於昔之所以把殺人的權利交給田黃,就是為了讓卜正青感受到痛苦,不過似乎,他遭受到了超乎於昔想象的痛苦。


    “卜正青死了,你們也快了……”


    於昔看到田黃從空間袋中拿出一小瓶藥粉,冷漠的撒在卜正青的屍體之上。


    不久,卜正青的身體之上發出呲呲的聲音,一陣血霧之後,一幹二淨。


    突然,田黃注視到了於昔。


    於昔抽身離去。


    …………


    四位競選成功的長老在廣場之上正挑選著弟子。


    “你們倆有沒有興趣成為老夫的弟子?”戴德動發起了邀請,主動問道。


    “前輩,我們想成為南木前輩的弟子。”紅燭道。


    “哼!像你們這種資質,也不知道是怎麽混進來的,還妄想成為南木的弟子,到時候,我勸你們別跪在地上求老夫收你們!丟人現眼!”戴德罵道,他年齡大了,害怕年輕的弟子看不上他,便是主動向紅燭和莫老怪拋出了橄欖枝,但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會拒絕,當即唾罵道。


    之後戴德收了四名年輕弟子之後,洋洋得意,一副酸相的在一邊罵著紅燭和莫老怪。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像你們這種垃圾,不要以為南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就會把你們收為弟子,還是快滾出九鳳宗吧。”


    於昔從廣場一側走了進來,聽到了戴德的話,沒有表態,隻是指著紅燭,莫老怪以及另外兩個資質較差的弟子道:


    “你們四個,跟我走。”


    “南兄?這兩個你也看得上眼?”戴德驚訝道。


    “要不把你也收下?”於昔反問,隨後帶著四名弟子離去。


    戴德尷尬不言,隻是等到於昔走遠,才記恨道:


    “南木,你不給老夫麵子,別怪三個月後,老夫將你擠出局!”


    在高果果和童果果的領路之下,於昔和四人被帶到後山的幾間簡陋的茅屋之中,高果果抱歉道:


    “南長老,雖然您已經通過了考核,我們見了您得行禮,但是這之後三個月,才是這真正的考核期,如果,您入選,宗門才會分配大殿以及修行資源。”


    高果果又偷偷湊到於昔的耳邊道:


    “他們四個人的修行境界在宗門之中錄有檔案,三個月的時間,四名弟子之中,隻要有兩名弟子的境界稍稍提升,入選就不難,隻是您選擇的這四位,資質也太差了吧,特別是那個女人還有老頭,大叔,你會不會是看上了那個女人的美色,所以把她以及她爹都給收了吧?”


    於昔聽聞,給了高果果腦袋一栗子,怪道:“不許胡說。”


    這一栗子也沒有打痛她,高果果嬉皮笑臉的牽著童果果向於昔幾人介紹後山之中要遵循的規則。


    “這後山是一片野生的藥園,平時,弟子是不準進入這裏的,這裏的花花草草也不準采摘,茅草屋邊上有一片空地,平時沒有事情做,可以栽些花草藥材之類的,喏,我這裏有五六包種子,你們一個人分一包,吃飯暫時是免費的,我和童果子每天給你們送飯。”


    交代完畢之後,又陸續介紹了後山的瀑布以及準許方便的地方,一些瑣事說完,到了晚上,高果果和童果果才離開。


    夜裏,於昔坐在茅草屋之上,雙手抱在後腦勺上,看著天上的流星,很晚才睡著。


    另外的四人內心也很激動。


    他們的天賦很差,因為冒死給宗門做出了貢獻,所以才會被宗門放入這份名單之中。


    宗門最初的想法是,四位長老一人帶一位,豈料忘記特意說明,四名資質很差,靠功績進來的弟子全部被收入了於昔的門下。


    “他真的做到了……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夜裏,紅燭激動的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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