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有些愕然地看著靈力凝出的手臂。這手臂有血有肉,同真實手臂無異,白舒揮了揮新凝成的手臂,手臂一陣酥麻,漸漸地,酥麻之感消失,變得靈活起來。


    白舒臉上露出笑容來,斷臂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自從手臂斷掉後,白舒一直在思索著如何將手臂接上。後來,白舒知道,若是境界足夠高了,自然能重新凝出手臂來。修真本來就很是玄奇,若是實力足夠強大,哪怕隻是一滴血液,也能重新化成一個完整的自己。


    如今這個令白舒頭疼的問題卻是解決了,這讓他又如何能不喜?


    一夜未眠,但白舒的睡意全無,強壓住心中的興奮,白舒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陽光已經遠遠地照來。


    “一夜了麽?”白舒站起身來,自語道,顯得有些疲倦。


    推開窗,清晨微涼的風夾著湖水清新的氣息吹拂著白舒的臉龐,白舒發絲微動,感到很是舒適,他的心很靜。許久,都未有這樣的感受了。


    吹了一刻風後,白舒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走出了房門,柳若雪已在房間外等著了。


    “你醒了?”柳若雪見白舒出來,迎上來笑著問道。


    “就沒有睡著。”白舒搖了搖頭,迴答道。


    “發生什麽事了麽?”柳若雪黛眉微蹙,關切地問道。


    “算是吧。”白舒點了點頭,笑著道,“不過,是好事。”


    “嗯?”柳若雪微微一愣。


    見柳若雪疑惑的樣子,白舒笑了笑,伸出了凝出的手臂來,“你看,我凝出手臂了。”


    “啊?”聞言,柳若雪一驚,“怎麽會?以你的實力還遠遠不能做到這樣……”


    “我也不知道。”白舒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凝出了手臂,這也算是好事吧。”


    柳若雪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知是何緣由,不過,你總是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做出些令人吃驚的事,所以,我都習慣了。”


    頓了頓,柳若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的白舒哥哥,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有一天你會離開……”


    聞言,白舒微微一滯,暗道,“這女人的直覺可真是準啊……”


    白舒伸出手來,摸了摸柳若雪的臉頰,笑著說道,“若雪,不論我來自哪裏,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對你的約定,我也會努力做到,即便,有一天我離開了,我也會帶著你走。”


    “嗯。雪兒相信你。”柳若雪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微紅。


    白舒轉移了話題,道,“若雪,我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岩城對賭的決賽……”


    “你是待不住了吧。”柳若雪笑了笑,道,“那我們便去吧,也正好讓你看看那乾元榜上修士的真正實力。”


    商議完畢,二人稍稍整理了一番,走出了藏蘊,向著岩城舉行對賭的擂台走去。


    白舒重新拾起無塵來,自從斷掉一條手臂後,白舒幾乎都將這無塵忘卻了。


    重拾無塵,白舒的神情有些複雜。白舒神識沒入無塵之中,無塵沒有傳來任何的迴應,仿佛正在沉睡,更別提能否感受到無垢在哪裏了。


    或許,無垢已經碎了吧……


    自玄黃秘境出來後,白舒便多了一個心結,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一拳崩碎了玄黃秘境,從而讓李純陽陷入了險境,不知生死。


    他自是希望李純陽逃離了那虛無空間,去了微茫大陸的另一個地方,不過,白舒是深深感受到了那虛無空間中的可怕。


    光是白舒一人便遇到了那雷海,那蜉蝣生物以及至尊棺槨,那活著的北冥天尊,因此,白舒根本不能確定李純陽還活著,除非發生了奇跡。


    “純陽兄……”白舒喃喃。


    看著白舒深情地盯著無塵發愣,柳若雪微微一滯,對於白舒和李純陽,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自是知道了一些。


    “白舒……哥哥?”柳若雪輕喚著白舒,想要給他一些安慰。


    白舒側過臉來,笑了笑,“我沒事。我們走吧。”


    說罷,白舒緊握著無塵,心中默默地念道,“純陽兄,如果你還活著,我定然會尋到你……而,若是……我便帶著無塵踏上這微茫大陸的最高峰,縱使踏遍這微茫,也要尋複活你的方法。”


    柳若雪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白舒既然說自己沒事,那便由著他吧。


    兩人走在岩城的街道上,往日熙攘的街道顯得有些冷清,很多店鋪也是緊閉著,寬闊的街道顯得更寬闊了。


    兩人有些明白為何如此,畢竟這兩日將決出此次對賭的冠軍,所以,岩城幾乎所有的人都去擂台觀戰了。對賭,這是岩城的一件盛事,這可和那小對賭的小打小鬧有著本質的不同。


    兩人朝著擂台而去,舉行對賭的擂台在岩城中央。


    兩人走近,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由花崗岩砌成的十分巨大的圓形場地,場地中央便是一個方形的擂台。


    圓形場地共十層,每一層都擠滿了岩城的修士,這些修士情緒激動,亢奮無比。


    最底下一層是岩城支起的一個巨大盤口,不過,分成了許多,以方便岩城的修士,居民來押注。


    來看對賭,不賭一賭都不好意思說來看過對賭,因此,修士們如火如荼般地進行押注,熱火朝天。


    “看來,這對賭的決賽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白舒看著那熱鬧的場景,不由地歎道。


    “畢竟,這對賭是岩城的一大盛事,自然會引起強烈的關注,而修士若能躋身那乾元榜,也算是小有名氣了。”柳若雪笑了笑說道。


    “嗯。”白舒點了點頭,“這一次也算是見識到了吧。”


    “嗬嗬。”柳若雪淡淡一笑,“隻不過是你在那藏蘊中待不住了而已。”


    “這倒也是。”白舒沒有反駁,心中確實如此。


    “若雪,你看。”白舒指了指那盤口的賠率,“吳霜與吳雪,一點五比上一點五,這倒是有趣。”


    “他們二人的實力應該相仿吧,不過……這確實很奇怪。”柳若雪也是覺得有些奇異,相同的賠率已經很久都沒出現過了。


    “嗬嗬,那人也有一個雪字,倒是和若雪你的名字相似。”白舒打趣道。


    “她可不是你的若雪,你的雪兒。”柳若雪隻是笑著迴應道,“不過,若是你喜歡,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帶她迴來……不過嘛,你該怎麽和靜兒交代,這就得靠自己想了。”


    “額。”白舒搖了搖頭,道,“若雪,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再要一個了……”


    “哦?是嗎?”柳若雪盯著白舒笑了笑,“值得懷疑。”


    白舒搖了搖頭,顯得很是無奈,柳若雪亦是不再取消他。


    兩人走到一個稍稍空闊的地方,注視著擂台上的一切。


    擂台上有二人,一男一女,皆是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


    細細看去,兩人的樣貌竟然有些相似。


    “嗯?”白舒有些疑惑,“若雪,你有沒有感覺此二人有些相似?”


    “自然。”柳若雪點了點頭,“因吳霜,吳雪二人為雙生子。”


    “雙生子……”白舒眼神微動,暗道,“那不就是雙胞胎麽?”


    “嗯。”柳若雪點了點頭,“雙生子乃一胎雙子,順氣運而生,但那氣運隻有一份,所以,兩者為了修行,便是相互奪取氣運,以使自身能突破更高的境界。”


    “那如何奪取彼此的氣運?”白舒問道,雖然心中有了些猜測,不過,白舒仍然認為不可能是自己所想。


    “簡單呀。”柳若雪笑了笑,迴答道,“兩者互相競爭,互相殘殺,置彼此於死地,一方死去,另一方就能獲取完整的氣運。”


    “果然……”白舒眉頭皺了皺,“這樣手足相殘,確實有些殘忍了。”


    “其實。”柳若雪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黯淡,“這並不殘忍,在很多大家族中,親情,手足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白舒明白柳若雪的話,隻是歎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柳若雪喃喃,“是啊……”


    看著柳若雪有些黯淡的眼神,白舒知道,柳若雪這些年在柳家的生活,定然也遭到了手足相殘,所以柳若雪最後才脫穎而出,成為柳家的第一天才。


    白舒笑了笑,問道,“若雪,你可知道此二人的實力如何?乾元榜排名如何麽?”


    “倒是知道些。”柳若雪點了點頭,繼續道,“其實此二人也算是乾元榜上的名人了,乾元榜排名50與51,大概八口洞天的實力。”


    “這二人如此強的實力卻參與了這三個月一次的對賭,實在有些怪了。”白舒眉頭皺了皺,思索道。


    “不錯。”柳若雪點了點頭,“有些怪了,不過,也不排除是二人想借此除掉對方的可能……”


    “嗯。”白舒點了點頭,“這或許便是雙生子的宿命了吧。”


    擂台上,吳霜與吳雪對峙著,看上去根本不像兄妹,而是那仇人見麵。


    兩人眼神冰冷,猶如毒蛇般,注視著對方。


    “吳雪,今日我便將我的氣運全部拿迴。”吳霜冷聲道。


    “哼。”吳雪冷哼一聲,“這句話,我原話奉迴。吳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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