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巨狼殞命的淩晨,血狼寨中。


    啪,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什麽!”一個中年男子猛拍桌子道,“老四死了?”嘴唇翕動,有一股說不出的憤怒。


    “是誰幹的?”中年男子冷冷地問著跪倒在地的一個逃迴的匪類。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血狼寨的首領,狂狼。他相貌猙獰,全身上下孔武有力,一雙手如鐵爪般,總之,他活脫脫的一個人形的狼。


    逃迴的匪類戰戰兢兢,連話都哆嗦了。


    “報,報,報告首領,是葉家村的人。”


    “葉家村的人?”狂狼皺了皺眉頭,本就猙獰的麵目更猙獰可怕了,道,“沒道理,就算葉家村村長是個符籙師,有點實力,但又怎麽會是老四的對手,你是不是看錯了。”


    “報,,,報,報告首領,小的沒有看錯,不過,葉家村突然冒出了幾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匪類迴答著,“這幾個少年的實力很強。”


    “媽的,十八,九歲的少年,就把你們一鍋端了,留你們有什麽用?”這時,一個體型魁梧的男子站了起來,“來人,拖出去剮了。”


    “二首領,饒命,饒命啊,小的是句句屬實,沒有半句欺瞞啊。”那個逃迴的匪類大喊道。


    “誒,誒,等等。老二,先不要急。”狂狼開口對著匪類道,“你是說那幾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實力很強?有多強?”


    “報,報,報告首領。”逃迴的匪類心跳得異常迅速,額頭上的汗水如豆粒般跌落,“小,小的看見,四首領根本不是他們的一合之敵。”


    “不行。”一個幹瘦的男子站起來,“大哥,二哥,我們要給老四報仇。”


    “說得沒錯,給四首領報仇,給四首領報仇。”一群匪類大聲喊道。


    “不急。”狂狼擺了擺手道,“老四臨死前召喚了祭靈,我想,不用我們去報仇了。”眼中露出一絲陰翳,“我不管你是葉家村還是少年人,都將會在這個夜裏被吞噬,埋葬,祭靈大人會將珠子帶迴的。”


    “你們幾個去看看。”狂狼派了幾位好手去打探情況。


    時間不斷流逝,狂狼越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脖子上的狼牙項鏈越發黯淡了,不光是他,連老二,老三脖子上的狼牙項鏈都漸漸失去了光澤。


    狂狼三人心中越發湧現出不安,不過,心中還抱著僥幸。他們不希望迎來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然而,他們最不想聽到的消息還是來了。幾個匪類形色匆匆地趕了迴來,臉色煞白,眼中還充滿了恐懼。


    “報,報,報,報告首領,祭,祭,祭靈大人死了。”幾個匪類報告著之前所見,他們清楚的看見巨狼如何死去,即便巨狼召喚了上千的群狼,依舊被白舒等人突破群狼,聯合剿殺了。


    哢。


    狂狼捏碎了一個茶杯,然後一屁股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半晌,開口道,“吩咐下去,緊閉寨門。再派好手嚴密監視葉家村,一旦那幾個少年走後,便踏平葉家村,為祭靈與老四報仇。”


    “是。”所有匪類答道,便各自去辦了。


    三日後,葉家村,白舒與葉紹翁閑談著。


    “我想,有必要去一趟血狼寨,把這些匪類徹底剿滅了。”白舒笑道,“否則,將還會有更多的村子遭到他們的毒手。”


    “話雖如此,不過血狼寨的大當家實力強勁,貿然行動,恐怕會吃虧的。”葉紹翁一臉擔憂道。


    “嗬嗬,他們連祭靈都死了,其餘人難道比他們的祭靈還強嗎?”白舒笑了笑,“不過,血狼寨畢竟人多勢眾,所以,還是得好好謀劃一番。”


    “恩人小友說的是。”葉紹翁點了點頭道,“此事需從長計議。”


    白舒笑了笑,露出溫柔的笑意,道,“村長,你能否給我一張血狼寨附近比較詳細的地形圖?”


    “好。”葉紹翁點了點頭,隨即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地形圖。


    “嗬嗬。看來,村長也是早有打算啊。”白舒笑了笑。


    “嗬嗬。恩人小友見怪了。”葉紹翁忙忙拱手道,“血狼寨一直都是我們鹿吳山外圍的心腹之患,所以,我們總要時時防備著他們,也時不時去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


    “不過。”葉紹翁皺了皺眉頭,“血狼寨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太過分,並未有過屠村之舉,也更未提及搶走傳送陣,無非就是搶奪些食品,錢財之類的東西,而如今卻……”


    “所以,血狼寨的人一定是知曉了一些關於傳送陣的事情。”白舒笑道,“可能他們會知道那幾顆玉珠的來曆。”


    白舒接過血狼寨的地形圖,仔細端詳著,不久後,白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血狼寨位於鹿吳山外圍的一個山坳中,幾麵皆是低山丘陵,易守難攻。而血狼寨附近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低山,很適合隱匿。


    “村長,今夜我們便行動,端了這血狼寨,讓他們不再禍害村民。”白舒笑了笑。


    “村長你看,這附近的山坡,這個地方很適合隱匿,所以,村長,你到時候率領一眾村民在此埋伏。匪類一旦有逃出的,便在此將他們擒住或者截殺。”白舒指了指地形圖上的一個山坡的背麵。


    “這個地方是進入血狼寨的必經之路,到時候匪類定會從此路逃走。”白舒笑道。


    “村長,給我們準備一些油,布條和幹柴,將布條浸入油中,到時候會有大用。”白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


    “好。”葉紹翁點了點頭,他心中如釋負重,他有預感,今夜一直壓在他心中的一塊石頭,便可以落下了。


    兩人暫時告別,各自準備去了。


    白舒尋得白靜,趙羽,胡雨婷三人,商量自己的計劃。李純陽傷勢未愈,所以白舒便決定不讓其參與。


    “嗯。剿滅匪類沒有問題,如果匪類還在,不知道還會禍害多少村民。”胡雨婷點了點頭道。


    “老白。你的辦法倒也可行,不過,萬一被血狼寨的探子發現,那不就功虧一簣了嗎?”趙羽一臉凝重。


    “所以,我選擇夜襲血狼寨,天色暗,視線差,不容易被發現。還有,老趙我們兩人先去探查一番,將所有探子解決,給他們時間埋伏。”白舒道。


    “白舒哥哥,那我們呢?”白靜輕聲問道。


    “靜兒和雨婷你們兩人便同村民一起,其一能做我們的支援力量,其二如果匪類中有較為強悍的人,你們也好保護村民。”白舒迴答道。


    白舒幾人還在計劃著,他們要將所有的不確定排除。


    時間流淌,漸漸地,夜幕來臨。


    “恩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這時,一個男子走進白舒的房間道。


    “好。我知道了。”白舒點了點頭。


    “老趙。我們出發吧。”白舒站起來身來,“靜兒,雨婷你們就跟隨村人一起吧。”


    “好。放心吧。”胡雨婷點了點頭。


    “我們先走吧。”白舒對著趙羽道。


    這個夜晚,星鬥仿若被幕布遮住了一般,隻有隱隱幾顆在夜幕中跳動,空氣有些沉悶,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白舒,趙羽二人跟著路線走,一路解決掉幾個探子後,便到達了血狼寨大門的附近。


    血狼寨寨門緊閉,瞭望塔上許多匪類正站著崗。


    白舒運轉幽影步,如殘影般到達了血狼寨門口,他緊貼著血狼寨的籬牆,慢慢摸索著血狼寨的情況。


    半刻鍾後,白舒迴到趙羽麵前。


    “我已經摸清楚了,血狼寨的東麵守衛比較薄弱,是個馬廄。我們就從那兒突破。”白舒笑了笑。


    趙羽明白白舒的意思,點了點頭。


    不久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一群人出現了。


    “他們來了。”趙羽看了看,“我們可以行動了。”


    待所有村人埋伏好以後,白舒再次囑咐了幾句後,便帶著油和幹柴向馬廄的方向而去了,趙羽則將自己的箭矢上裹上了一層一層浸了油的布條。


    漸漸地,血狼寨有些亂了。


    “東麵的馬廄燃起來了,快去救火。”血狼寨的匪類大喊道。


    東麵的馬廄全是幹草,不一會兒便火光衝天。


    隻見馬廄中群馬齊喑,竟紛紛跳出馬廄,四散奔逃。


    匪類手忙腳亂地去滅火,去牽馬。


    “怎麽迴事?”這時,大首領狂狼吼道。


    “報告首領,小的也不清楚,隻是東麵的馬廄突然燃了起來。”一個匪類迴答道。


    “去給我查,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狂狼大怒道。


    “是,小的這就去。”


    白舒趁亂,帶著油桶曬在各個血狼寨的木屋,帳篷上。


    待一切忙完後,白舒到達血狼寨的大門。


    “喂,你們幾個,首領說了,先去救火。”白舒喊道。


    支開了幾人,白舒便打開了大門。


    白舒早已潛入了血狼寨中,馬廄的大火便是他的傑作。


    “讓火焰來得更猛烈些吧。”白舒笑了笑。


    血狼寨大門口,守在門口的趙羽會意,微微一笑,十幾支火箭便射了出去。


    轟。


    火箭到處,木屋,帳篷,頃刻便燃燒了起來。


    熊熊大火彌天,原本慌亂的匪類更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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