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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廳門外候著的茴香聽見這一聲後渾身打了個激靈。海棠已經走了出來,越過她豪氣萬丈的吩咐:“茴香,跟我去傅府。”


    茴香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她迴頭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的劉月嬋,咬咬牙,追上了海棠。“王妃,那個,要不咱們還是先迴王府?這都出來一天了。”


    海棠不理她,直接出了府,上了馬車。“去傅府。”


    馬車上海棠一直靠著車壁假寐,茴香欲言又止,終是沒膽子再勸她。茴香隻氣今日的車夫是這兩年才來王府並不知道內情,隻想要在主子麵前博得好感所以幹活兒特別有勁兒又不會看勢頭和臉色的二愣子。茴香悄悄看著海棠,心裏有些急。


    若是王妃因傅府的事情鬧起來,小王爺到底是要偏向哪邊呢……


    到了傅府,海棠正要下馬車時傅府的大門就開了,尹澤黑沉著一張臉從裏頭出來,看見承王府的馬車時有些愣住。


    海棠從馬車上下來,眉梢一挑,緩步走了過去。尹澤黑沉著一張臉,快步朝她走去。到了他的跟前,又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霸道的將她塞迴了馬車裏。


    “迴王府。”


    茴香與車夫對看一眼,都沒敢說話。茴香與車夫坐在一起,四隻耳朵高高豎起,偷聽著一簾之隔的動靜。


    海棠想要挑起車裏看看那位傅小姐追出來沒有,可指尖還未碰到車簾,尹澤又一個用力,直接把她拽進了懷裏。她掙了掙自己的手,覺得莫名其妙。


    “小王爺這是幹什麽?”她眉梢一挑,眼裏有嘲諷。“是那位傅小姐惹你生氣,你不好對佳人發脾氣,所以就遷怒於我?”


    尹澤又收緊了兩分力氣,聲音微冷。“傅小姐?關卿卿何事?”


    “親親?”海棠心裏窩著火。“小王爺喊得好親熱。”


    聽不得她陰陽怪調的口氣,尹澤一分分的收緊力氣,另外一手又捏著她的下巴,“給小王好好說話。”


    “小王爺好奇怪,你莫名其妙的給我來這麽一出,還說我沒好好說話?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是哪一句話沒好好說了?”她故意抬了抬被他捏住的下巴,看似挑釁又像是控訴委屈。


    尹澤壓近她,“你什麽時候勾搭上了傅子辰?”


    “什麽?”海棠一頭霧水,明明是她來捉奸,怎麽弄到現在自己反倒成了被逼問的那一個。“你說我勾搭誰?”


    尹澤鬆開了她的手腕,從懷中取出一支素雅的銀簪,“你告訴傅子辰你是萬花樓裏賣身的姑娘?他這兩日拿著這銀簪出入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樓,隻為找你。你還敢說,你沒勾搭他?”


    海棠別開臉,想要躲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尹澤卻加重了力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銀簪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所有的首飾都是我一手置辦,各個我都記得清楚,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尹澤冷哼,冷睨著前麵的車簾。“茴香,你可認得這東西?”


    偷聽的茴香抖了個激靈,撩起車簾一角看了一眼他手裏舉著的銀簪,又趕忙的把車簾放下。“這銀簪確實是王妃的。正是,正是那一日……”


    海棠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有一日她確確實實就隻戴著這銀簪就去了京城大街尋人,之後就在酒樓遇上了那位公子,搭了桌。


    原來是他!


    見她這麽個神情顯然是已經想起了這個東西,也想起了傅子辰。尹澤臉色鐵青,“你還真敢爬牆?”


    海棠失笑,他推開尹澤,揉著發痛的下巴,故意挑釁。“怎麽隻準你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就不能我出牆去找別的男人了?你那個又不行,我為什麽唔!”


    他的唇鋪天蓋地的吻下來,讓她的話戛然而止。


    在她要動手打人之前,尹澤就已經鬆開了她。他斜眼睨著她,修長手指輕輕擦了擦唇角的曖昧東西。“你再敢說我不行,我在這就要了你。”


    海棠惱羞成怒,“你本來就……”


    尹澤將她撲倒在身下,比剛才還要霸道的狼吻強勢的掠奪走了她所有的空氣。海棠雖然把男人掠上山,葷話也是從小聽到大的,但輪起實踐來,她怎麽比得上花名在外的承小王爺。她推搡躲避,糾纏間逐漸感覺到有東西咯了自己,未通情事的她伸手抓去,耳邊一聲悶哼嚇得她匆忙收了手,錯愕的望過去,迎接她的便是尹澤更為霸道的攻勢。


    她掙紮,反抗,直到最後被他抽去了所有力氣渾身癱軟的由他放肆。


    外頭的茴香和車夫心跳如擂,燥熱都已經紅到了耳根下。


    王妃說小王爺不行,但裏頭那動靜……這小王爺到底是行不行啊?


    見承王府就在前麵不遠,茴香輕輕拍了拍車夫,打了個手勢,讓他再往別處走一走。


    行至半路,尹澤才鬆開了海棠,鐵青著臉的坐到另外一邊去。海棠腦中一片混亂。穩了穩心神,壓下情緒一言不發的坐到他的對麵,手裏緊緊攥著那銀簪。不見她吵鬧發脾氣,尹澤心口一窒,抬眸望去。海棠匆匆收迴目光別開了臉,神情冷漠。


    第二次經過承王府時馬車才把馬車停了下來,海棠先跳下馬車,一步不停的走了進去。尹澤隨後下來,目光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他緊了緊雙拳,內心狂亂。


    剛剛在馬車上要不是他持著最後幾分理智,他怕是真的會要了這個女人。


    迴了王府,尹澤喚來銘風。銘風先開了口:“外麵私傳王妃不敢應壹國公主相邀,丟盡了東元的臉。此事越傳越廣,現在整個京城人人皆知。”


    昨日宮宴上徐燕兒的一番嘲笑尹澤不是不知道。隻是當時他已經懟過徐燕兒,也親眼看見過徐夫人教訓徐燕兒,甚至連皇上也親自為海棠說話辟了這個謠言,怎麽今日又傳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徐燕兒不知死活,還敢把這話傳出來?”


    “不是。”銘風直看著他,神情微妙。“是斂秋。”


    尹澤危險的縮了縮眼眸,“斂秋?”


    他有些意外,片刻後又了然。因為斂秋的親姑姑,正在徐家做工。


    他沉下臉,“此事我來處理。”頓了頓,他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京城大街出事那一日海棠見了傅子辰為何不報我?”


    銘風有些意外,“不過就是搭了個桌,說的話甚至都沒超過十句。”


    “所以就不報我?”尹澤鋒銳的冷芒一掃,聲音更像是淬了冰。“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主子?”


    銘風垂首,“小王爺自然是主子。”


    尹澤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眼裏的主子從來都隻是我母親一人。”


    銘風單膝跪下,依舊垂首。“屬下不敢。”


    “以後但凡是她見過的人說過的話,我統統都要知道。”看著不遠處前來的人,尹澤皺起了眉。“事無巨細。”


    銘風微微側眸,見了來人後微不可見的皺起了眉,後頭對著主子頷首後悄然離去。


    斂秋來到尹澤跟前行了禮後直接就問了:“是不是小小姐身體又不好了?”


    尹澤輕搖頭,“不是,是子辰。”


    斂秋神情一緊,“少爺怎麽了?”


    尹澤深看著她,“卿卿叫人來說,這兩天子辰日日都往青樓裏跑,說是看上了個女人,把他爹被氣得不輕,這才喊我去傅府裏說說子辰。”


    “女人?”斂秋緊緊揪著自己的袖子,“什麽女人。”


    “去青樓找,那自然就是青樓裏水性楊花的女人。”尹澤走到斂秋跟前,“斂秋,你來我承王府也有四年了吧?”


    斂秋點頭,“是四年了。”


    他望著遠處,眼神有些縹緲。“你迴傅府去吧。”


    斂秋猛地看著他,“小王爺要趕我走?”


    尹澤看著她,“那你選吧,你是要繼續留在我承王府,還是想要迴傅府?”


    斂秋有些猶豫,似乎很難抉擇。


    “這話我就隻問你這一迴,以後我不會再問了。你這兩日就先迴傅府,好好想想。若是想要迴傅府,你直接去跟何總管說一聲就是了。”


    他剛走出四角亭幾步,斂秋就追了出來。“可是當初你答應了小姐要把我留在身邊的。”


    尹澤神情漸冷下來。“怎麽,你還想著要用我承王府的身份嫁到傅府,成為傅子辰的正房夫人?香婉從小就心思單純,你與她一齊長大,她自然把你當成姐妹,萬事都能依順著你。但我不是。”他緩和下語氣,顯得有些語重心長。“斂秋,從前你放肆,那是因為有她縱容你。可她已經死了四年,沒人再縱容你了。你現在的依仗就隻是我對你家小姐曾經的感情。斂秋,記住你的身份,別太過放肆,也別不懂得規矩。我對你家小姐好,不見得也一定要對你好。”


    這番話讓斂秋手腳發涼。她知道,尹澤一定是查到了外頭那些流言蜚語是她散播出去的。她不甘的攥緊了雙拳,“小王爺今日說這些,是以承王府的立場來說,還是為了承王妃來教訓我。”


    尹澤抿唇不語,神情裏的不耐已經到了極致。


    斂秋苦笑。“四年了,你終於還是忘了小姐。小王爺,你已經喜歡上王府裏的這個女人,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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