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大陸,這裏是以靈力化鬥氣的世界。有著大大小小的國家不計其數,各國之間戰亂紛爭,民不聊生。不過最為強大的國家隻有四個,陳國便是其中之一。


    不管是陳國還是其他國家,普通百姓認為最有前途的兩個職業,其中一個是戰士,另外一個是法師。


    隻是在戰場上最多常見的還是戰士,法師極為少見,就算有法師,也會被當做寶貝一樣供養起來。


    在玲瓏大陸,戰士分為鬥士、鬥將、鬥師、鬥宗、鬥靈、鬥王、鬥皇、鬥尊、鬥帝等九大境界,隻是絕大多數的百姓甚至不知道有鬥靈境界的存在。


    不管是鬥士還是鬥帝,又分一至九品。每一條靈脈開啟為一大境界,一條靈脈開啟一個穴道為一品。


    這座大陸上的人認為,人分九等,靈脈也應該是九條,每條靈脈上最多隻有九個穴位,九九歸一,最後才能飛升成為人仙。


    法師的等級劃分與戰士類似,入門的叫法士,接下來才是法將、法師、法宗、法靈、法王、法皇、法尊、法帝。同樣,每個境界分九品,至於法師與戰士到底誰更厲害要因人而異。


    張默,一個靈脈測試為一品的廢子,出生於陳國常州永寧縣泰安鎮張家堡村。


    和所有普通人一樣,張默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祖祖輩輩幹著農活,家裏最大的希望便是讓子孫參軍報國,同時也能出人頭地。


    可是自古戰場多無情,十人去了一人還。多少英雄埋疆場,最後連骨灰都沒能迴家。盡管如此,陳國的普通百姓仍然年複一年的把子孫送去邊關戰場。


    因為在陳國有規定,年滿十四歲的少年必須參軍服兵役,時間年限為六年。有的少年運氣好,混過六年後即可迴家生娃帶孩子,因此陳國的百姓對服兵役這件事並不反對。


    隻是張默還小,今年才四歲,還是剛剛能夠記事的年紀。這一年他參加了家族靈脈測試,靈脈石顯示為白色靈火,且火苗僅為一寸,因此被認定為最普通一品靈脈,也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靈脈廢子。


    距離靈脈測試已經過去半年多,時至今日,張默依然清晰的記得當日靈脈測試的場景。


    那一日,張家堡族長也就是其父親張遠,照常給家族的孩子進行靈脈測試,四歲以上的孩子都來參加。


    張家堡的靈脈石放在家族的祠堂裏,靈脈測試時間開始後,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圍在祠堂裏。待測試的孩童與少年都不能缺席,他們都站在一側等候測試。


    靈脈石就放在祠堂裏的小塔樓前,這塊石頭可以根據測試者的靈脈等級發出不同色彩的火苗,再通過火苗的長短可以確定測試者的靈脈品階。


    隻是張家堡的靈脈石為普通貨色,因此並不能測出測試者為靈根屬性。唯有大宗門才有高階的靈脈石,這種高階的石頭可以精準的測出測試者的靈根屬性,因此對宗門培養弟子更具定向性。


    張家堡的靈脈石雖然隻是最普通的貨色,但是仍然能夠測出四條靈脈。每開啟一條靈脈,靈脈石會發出不同的顏色。


    若靈脈石發出白色火苗,則測試者為鬥士境。


    若靈脈石發出綠色火苗則是鬥將境,發出青色火苗則為鬥師境,發出藍色火苗則為鬥宗境。


    那些高階靈脈石可以發出更多顏色的火苗,如發出紫色火苗則為鬥靈境,發出黃色火苗則為鬥王境,發出橙色火苗則為鬥皇境,發出粉紅火苗則為鬥尊境,發出紅色火苗則為鬥帝境。


    靈脈石不僅會發出不同顏色的火苗,而且火苗能不斷延伸至九寸。


    如白色火苗為一寸,則測試者為鬥士一品;若為白色火苗長九寸,則測試者為鬥士九品。每提升一品表示一條靈脈上的穴道開啟一個。


    隻是每條靈脈上的穴道開啟十分困難,因此靈脈的品階成為靈脈資質的評判標準。


    其實靈脈資質並非一成不變,而是會隨著努力修行,靈脈資質同樣也會隨之提升。隻是靈脈品階起點太低,修行過程會變得異常艱難。在玲瓏大陸,多少人窮其一生也不過鬥將境。


    靈脈資質雖然可以改變,但是許多人在境界提升後,並未強行改變自己的靈脈資質。


    達到鬥宗境後,完全可以憑借自身靈脈境界改變資質。通過強行凝練體內的靈力,可以強行開啟靈脈上的穴/道。但是如此一來,極有可能導致已經開啟的經脈受損,得不償失。


    因此強行改變靈脈資質是不可取的,唯有使用特殊的方法改變靈脈的韌性後,接下來才能改變靈脈資質。


    張默進行靈脈測試後,竟然是鬥士一品,這讓他有些無語,好歹是二品靈脈,他或許會好受些。


    站在靈脈石前,看著一寸長的白色火苗,張默想死的心都有了,太丟人了。家族中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有些人甚至絲毫不避諱的對著他指指點點。


    “族長的幼子未免太弱了吧!”


    “就是!真是廢子一個!”


    “嘿,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族長的親生兒子!”


    “嗯,看他的樣子與族長確實有些不像,難道是族長在外麵撿迴來的野種?”


    ......


    在旁人異樣的眼光下,張默鬆開靈脈石,然後低著頭默默離開,其父的叫喊聲也裝作沒有聽見。他迴到自己的房間,緊閉房門誰也不見,每日獨坐床頭靜靜的看著房梁發呆。他恨自己不爭氣,給父親丟臉了。


    隻是他搞不懂,為何別人都是二品、三品靈脈,他才一品靈脈,對他來說,老天未免太不公平了。


    張默有兩個哥哥,一個叫張謙,一個張嶽,大哥張謙從文,可好歹是二品靈脈。而二哥張嶽從武,更是擁有四品靈脈。


    一品靈脈與四品靈脈看似沒有什麽差別,不過隨著靈脈境界的提升,每一品的靈脈加成越來越大。


    例如,一品鬥士或許可以與二品甚至三品鬥士一較高下,一品鬥將與二品鬥將打鬥則有些吃力,一品鬥師若想戰勝二品鬥師則變得十分困難,一品鬥宗對戰二品鬥宗則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鬥將以後,跨一品戰鬥想要勝利都是越來越難。


    況且,靈脈資質不僅僅影響戰力值,還影響進階的速度。品階越高,進階越快越容易。


    因此在許多張家堡人看來,張默這輩子算是完了。就算他張默僥幸開啟了其他靈脈,最後也難成大器。


    張默是廢子的消息很快從張家堡傳開,各種流言蜚語隨之傳入其耳朵。


    其父張遠見張默一個月了還躲在房內閉門不出,擔心他想不開,於是讓妻子李玥兒前去安慰小家夥。


    “默默,你還好吧?娘知道你不開心,所以之前一直沒有打擾你。如今靈脈測試過去這麽久,所有的不開心也該放下了。你想去哪裏玩?娘帶你去好不好?不就是一次靈脈測試,有什麽大不了的?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從文,沒有過不去的坎。”站在張默的房門口,李玥兒安慰道。


    張默打開房門,讓母親進入。


    “娘,我是不是特沒用?哥哥們都比我強,大哥雖然是二品靈脈,但他喜歡從文,將來做官那是肯定的。二哥喜武,更是四品靈脈,將來成為將軍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我呢,我就是一個一品靈脈的廢子,況且我也不喜歡從文,您說我還能幹什麽?”張默看著母親,心中的不平宣泄出來。他隻是一個孩子,心中根本藏不住情緒。


    他恨老天不公,為何如此對他,若二品靈脈,在張家堡也不至於被人看不起。


    李玥兒安慰道:“傻孩子,靈脈品階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並非一成不變的,更不能左右你的一生。”


    “娘跟你說,陳國當朝大將軍雷雄大人,小時候也是一品靈脈,他通過不懈的努力後,如今可是五品鬥宗的存在。”


    “娘,您說的是真的?”張默看著母親,將信將疑的問道。


    李玥兒點點頭,肯定道:“傻孩子,娘為何要騙你?靈脈資質是可以改變的,隻要你肯努力,肯付出,最後一定能夠成為像雷雄大人那樣的一代宗師。”


    “可是娘,我不想在張家堡待了,這裏很多人都是壞人,他們就知道嘲笑我,說我是廢子。”張默仍然有些難過道。


    李玥兒認為張默還小,心理承受能力較弱,於是道:“默默,咱家的西嶺屬地遠離張家堡,你若不害怕,我可以讓鐵柱帶你去西嶺生活一段日子,待你心情好了再迴家怎樣?”


    “娘,我不怕,有鐵叔照顧我,我可以在西嶺好好生活。”張默這是鐵了心要離開張家堡,如是說道。


    李玥兒見此隻好讓鐵柱帶著行禮送張默前往西嶺,二人午飯時間悄悄離開村子,因此並未引起張家堡其他人的注意。


    鐵柱是張遠從鎮上請來的長工,他早些年因為參軍廢掉一隻手,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迴家,而是在鎮上乞討,張遠見其可憐,讓他為家裏看馬,劈柴。作為迴報,張遠供鐵柱吃穿住行,如今他四十多歲的人還是老光棍一個。


    鐵柱駕著馬車,帶上張默載著幹糧、被褥向西嶺而去。


    一路上,張默仍是沉默不語,這讓鐵柱看著難受。他是過來人,遙想他十四歲參軍那年,其靈脈測試好歹是鬥士三階。後來上了戰場,在一場戰役之中,他的右臂被敵人砍了去。退役後他一直乞討為生,再後來,他幸運的進了張家,張遠為其打造一副鐵臂,這才未給他生活上造成諸多的不便。


    之前一隻手的生活,讓鐵柱很長時間陷入了痛苦當中。此時他看向張默,又想起當年的自己,頓時深有感觸。


    他知道,一品靈進階太難了,更別說開啟靈脈上的其他穴/道,除非有靈藥輔助,否者依靠自身修煉,絕大多數人一輩子恐怕都將原地踏步。


    鐵柱沒有打擾張默,他不停的驅趕馬兒向西嶺走去,一路上還算順暢,並未有妖獸出來襲擾。


    西嶺這種地方太過偏僻,靈力稀薄,此地最強大的妖獸也不過一階妖獸。鐵柱雖然留有殘疾,但是他怎麽說也是三品鬥將,一階妖獸再強也不是他的對手。


    時間過去一個多時辰,二人來到西嶺。此地山清水秀,方圓二十裏的範圍都是張家堡的屬地。


    “少爺,我們到了,下車吧!”鐵柱停下馬車提醒道。


    張默應了一聲,然後跳下馬車,此地看著陌生,但是張默卻覺得這裏很好。荒無人煙就沒有人打擾他,也不會有人說他是廢子。


    隻是這裏除了一間破草屋之外,空空如也。


    “鐵叔,我們今晚住哪呀?”張默頓時犯愁了,難道要幕天席地?此時天空有烏雲飄過,到了晚上有下雨的可能。


    鐵柱笑道:“今晚我們自然要睡草棚了,不過那間草棚太小了,是我之前看馬留下的,所以我們得趁天黑之前搭建一個更大的草棚,接下來就不愁沒有地方睡了。”


    張默幫不上什麽忙,一切還得靠鐵柱。


    好在鐵柱對西嶺的環境比較熟悉,很快一個擁有兩間房的簡陋草棚就搭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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