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思乘著葫蘆在空中翱翔,靈霜也漸漸適應,一手摟著三思,一手張開,欣喜地歡唿著。這葫蘆雖飛得不高,但相比柳金所禦,迎麵受的風更加大,各自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太清。


    柳靈霜開心地大聲喊叫,不停說著話,葉三思雖聽不清,但他以心感知的到靈霜定十分開心,他也開心笑著,不時迴應幾句。


    靈霜探頭往下望望,時刻注意陸羽那船的動向,怕這寶葫蘆行程快了,將漁船甩下,到時失了方向,可就糟了。


    但靈霜想的這些,三思又怎能不知道,在空中禦著葫蘆,也會不時向下望望,若是見與那漁船相距遠了,便又盤旋折返,如此來迴,靈霜覺著行了不少的路,但其實漁船就在其下,放眼便可望見。


    這下靈霜可玩的盡興,這葫蘆與柳金使的不同,三思用這葫蘆盡不了其能,做不到護皮肉隔颶風之效,飛於上空,氣浪不穩,這葫蘆便搖搖晃晃的,風吹到臉上還有些疼。


    但靈霜要的便是這般感覺,十分刺激,她打小愛玩,喜歡冒險,但在柳家堡中被嗬護得極好,柳震、長老們就怕她碰著、怕她傷著,雖是關愛有加,但過的並不自在。


    這下可好,有一傻小子願意陪他嬉戲,可容她冒險,又肯陪自己吃苦,不禁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三思見靈霜靜下,便緩緩放慢葫蘆的行速,轉過頭來,大聲喊道:“靈霜~~你怎麽了~~”


    靈霜湊近三思,朝他的耳朵喊道:“沒怎麽,乘你這葫蘆實在好玩,今天可真是盡興,謝謝啦。”


    葉三思見靈霜玩得開心,不禁也笑著,說道:“哈哈哈,謝啥,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再說了我還要娶你為妻呢,定要對你好!”


    不知怎的,這空中的風突然變大,雖葫蘆速度降下,但葉三思說話的聲音靈霜聽著實在模糊,隻聽清前半句,靈霜有些失落,小聲嘀咕著:“這野小子,不會將娶我之事忘到腦後了吧,還說我僅是他的朋友,真是討厭。”


    葉三思感知前方不詳,皺著眉頭喊道:“靈霜,抓緊了,我們得趕緊迴到船上,這風愈發的大,再往前行,怕以我的功力不足對付這颶風,若連同葫蘆一起席卷,那就糟了。”


    說話的功夫,葉三思禦這葫蘆,迅速地朝漁船飛去,速度極為的快,靈霜雖未聽清葉三思的話,但知道他的意思,便緊緊將其抱住,還好安全到達漁船,速度便緩緩降下,見靈霜安穩地落到船上,三思懸著的心也放下。


    太一走了過來,問道:“三思兄,我剛見到你如此急忙地下來,發生了何事?”


    葉三思將寶葫蘆收入宿玉鐲中,將鐲子從手腕取下,收入懷裏,問陸羽在何處,李太一連忙去尋,柳靈霜問三思道:“發生了何事?我都未反應過來,便一眨眼的功夫迴到船上,前方有何危險嗎?”


    “待陸大哥前來,我同你們解釋。”


    太一找來陸羽和林念兒,葉三思走近幾人,朝陸羽說道:“陸大哥,令尊的落難之處是否為前方的海域?”


    陸羽細細想著,說道:“依村長阿爹與其他叔伯的描述,算算這行程,應是了。”


    葉三思緊皺眉頭,緩緩說道:“看來這劫難我們在所難逃,我在上空之時,這風急劇增大,就算葫蘆停懸著,都聽不見靈霜的話音。而且我心中有種感覺,這種感覺極為熟悉,像是那次天劫一般,這海難定要遇見,乃是命中注定,是躲不掉的,太一,做好準備,若真是遇見海妖,我們便一同將其滅了。”


    “好,三思兄。”


    柳靈霜伸出一手,手掌張開說道:“三思,將宿玉鐲拿來。”葉三思從懷中拿出宿玉鐲,交與靈霜,靈霜將鐲戴於腕上,將手一轉,手指於船板之上,這宿玉鐲便發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芒,聚於船板之上。


    紅光化形,取出的這些都是那殺鐵店購的稀奇玩意,原來靈霜將宿玉鐲贈與三思前,就將這些東西收在其中,太一蹲下身子笑道:“柳大小姐,可真是不一般啊,這些玩意你還真帶了出來,三思兄這些天竟也未發現。”


    葉三思也笑笑,撓著頭說道:“哈哈哈,我真不知道有這般物件,若是靈霜提前告知我,想我早早便用完,怎可留到這時候。”


    這地上之物,太一細細看著,實在未曾見過,更別說使用,便笑道:“這些玩意,你們使著,我用劍便可,待我和三思兄與海妖纏鬥,你們就用這些暗器打個措手不及。”


    林念兒蹲下身子,也選了一物,拿在手上,對靈霜說道:“若我記的不錯,這個物件定是這些中最為厲害的,但你上次同我說過,我也忘記,這兵器叫什麽來著?”


    柳靈霜將地下的另一件拾起,拿在手上,解釋道:“這叫禦靈火銃,有兩隻成一對,念兒,我們一人一把。這火銃是殺鐵店的鎮店之寶,我求他好些年都未賣我,去年我生辰時,特意送與我的,哈哈哈,想想那個大叔對我也挺好,不枉我照顧他生意。”


    靈霜將其他武器先收入鐲中,還與三思,便向念兒解釋這禦靈火銃的用法,未講幾句,這海風便急劇唿嘯,掀起一陣陣的巨浪。


    這漁船相比一般的船雖要大,但還是耐不住在這等巨大風浪,船身搖晃著,方向也控製不穩。還好那王、趙二人年輕力壯,並且經陸羽的指揮,才讓這船不會改變航向,大致方位還是準確。


    依這海浪掀起的方向,將船頭微微帶些,調整片刻,這船終是停下大幅搖晃。


    這風浪吹打過一炷香的時候,這天逐漸變的昏暗,頓時烏雲密布,這雲端之間可見到絲絲的雷電,葉三思四人緊繃著神經,想這海妖出現之時,便一齊進攻。


    雖生死之間四人也經曆的多了,但葉三思知道這次的海妖實在不簡單,想想這方寸仙島的前輩修為極高,怎可放任這海妖肆虐傷人,定是這妖連仙島都收服不了,就別說是自己這微薄之力。


    但戰,還是要戰,為了靈霜,為了太一,為了念兒,也為了船上的三位南海村無辜的漁民,他葉三思必須要戰。葉三思將天怒從身後緩緩取下,攥在手中,看這天怒光亮,這妖定不簡單,況且在這大海之上,這便是海妖的地利,葉三思勝它實在沒有把握。


    若是以自身實力相抗,自然不敵,但三思也留有後手,那靈州降妖所化的紫蝠丹可將自身修為提升千萬倍,到那時便有劈天斬地之能,遇見仙神都可一戰,別說這區區海妖,但這丹藥僅可持續半炷香的時候,所以定不可輕舉妄動。


    隻見前方不遠之地,升起一段水柱,三思見了以為是妖,便將天怒用力擲出,出手之刻天怒化為一道藍光,劍身觸及那水柱,便頓時化為冰凍,天怒將其擊得碎裂,皆落於海中。


    這烏雲瞬間散去,大風大浪逐漸停息,這汪洋一片也恢複了平常的光亮,也實在奇怪,天怒於手,葉三思看其劍身,竟也無一絲血跡、不帶一息妖氣,怎都不像是殺傷了那海妖。


    還沒等眾人迴過神來,這海麵之上出現一道道波紋,又逐漸擴散,掀起浪來,這陸羽的漁船也被這浪擊打得往後行了一程,幾人跑到船頭,望見那浪源中心,漸漸泛起一獸角。


    這獸緩緩副處海麵,其身極為巨大,長相兇猛,三思從未見過,這獸乃是蛇身,但又不像是蛇,有著鱷首、蜥腿、鷹爪、蛇尾、鹿角、魚鱗、口角有須、額下有珠,讓人看上去便有一種壓迫之感。


    陸羽叫道:“這應是海妖了,與我幼時曾聽過的傳說一般樣子。”


    太一迴陸羽的話道:“這不是龍嗎?我曾聽爹爹提及,這龍是至尊神獸,有著唿風喚雨之能,世間帝王將龍繡在衣物之上,象征權勢。這南海怎會有龍的?若它真是所說的海妖,我們便無對抗之能。”


    未等其他人說話,這獸便已露出半身,咆哮一聲,這海麵不禁顫抖,響徹雲霄,聲音極為雄厚威嚴,那獸說道:“陸姓?誰給你的膽子,敢再入南海?”


    陸羽納悶,這獸竟提及自己,便站到幾人之前,麵朝那獸大聲喊道:“我名為陸羽,你怎認得我?”


    “哈哈哈,陸姓化為灰本尊也認得,你是那人之子?”


    陸羽細想片刻,猛地指向那獸,怒道:“是你!是你害死我爹!”


    “正是,本尊也無需騙你,你爹是本尊所殺,現如今本尊也要取你性命。但看這船上有無辜之人,應是入那方寸仙島,本尊就先送其他人入島,再迴來取你性命。”


    李太一攔在陸羽身前,喊道:“你身為龍,定是至善至義之獸,怎要為難一介凡人。如你所說,送我們入島,心地定是不壞,怎就不願放過陸羽?”


    柳靈霜也附和著太一說道:“是啊,我也曾聽過爺爺們講起,說這神龍是至尊之獸,若是遇見定是祥和安寧之象。五年之前一金龍途經靈州,便帶來五年的風調雨順。再者說來,你既殺了陸羽他爹,何等恩怨也該了了,怎不能放手?”


    那獸低沉地輕吼一聲,說道:“爾等凡人竟敢管上本尊之事,本尊說放你們生路,便是念好生之德。別再說道,若本尊悔了,也不在意將你們一齊滅了。”


    葉三思緊握天怒,劍端指於那獸,喊道:“若陸家與你有何仇冤,不妨說出,反正我們定不敵於你,死也要死個明白!”


    陸羽連忙拉住葉三思,急道:“三思少俠,誰讓你為我如此出頭,這可不比平常,若那獸反悔,取你我性命易如反掌。你們快聽它的,入那仙島,我命就算留下,我也認了。”


    那獸細細望著葉三思,有些驚訝,說道:“女媧?這氣息是女媧大神的,有點意思,本尊便給你這個麵子。但你可做好選擇,若你想知道事情真相,我便隻好得罪女媧大神,不能由你們活著離開。”


    葉三思看看身邊的朋友,靈霜、太一、念兒齊齊點頭應了,誰都不懼生死,誰都不願棄陸羽不顧,大不了等那獸說完,再拚死一戰,就算是死,也不願做無義之事。


    況且陸羽也是為了渡自己入方寸仙島才經這磨難,若是棄之不顧,這仙也修的無用,葉三思朝那獸喊道:“好,我們與陸大哥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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