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受了委屈,心裏就想迴家,跟誰都是這樣。迴了娘家,往娘家屋裏一躺,什麽煩心事你都不要再管著,先睡一覺再說,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秦瑤也是,雖然,嚴格意義來說,秦府不能算娘家,隻能算半個,但是,好歹也有馮姨娘的關心和愛護,隻不過馮姨娘的關心關愛因為她個人能力,心有力而能力所不足。


    這次收了這麽多的燕窩,秦瑤知道這是好東西,想著不能獨享,素禾大概算了算,秦瑤跟素禾一起一商量,幹脆把燕窩分成了三份。一份自然也就自己留著享用一下,可以煮什麽雪梨呀,紅棗呀。


    “你得留起來一份,這樣以後有些什麽各府的女眷走動什麽的,你留好了,你家小姐我隻能借花獻佛,拿這些當禮物互相送禮了。”秦瑤囑咐素禾說到。


    素禾抬頭看看秦瑤說到:“小姐你真的是,又窮又摳搜,馮姨娘說了,這在府裏也好,出門也罷,麵子是要給足的,首先你就得大方。”


    秦瑤不搭理素禾,誰不想大方,沒錢怎麽大方,裝大方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還有一份燕窩,秦瑤想送迴去給馮姨娘。自從自己成婚,都這麽一陣子了,因為沒有皇家婚禮完成的步驟,造成秦瑤一直沒法名正言順完成迴門的習俗,迴娘家的問題就出現了一些規矩上的不好解決,唉,迴娘家雖然不能算什麽奢侈的事情,但是還是要按著皇家裏的禮數來的。


    正在秦瑤冒出迴娘家念想的這會子,吳管家娘子帶來兩個小丫鬟,捧著五六匹顏色鮮豔的織錦布料給秦瑤送來了。


    “這是什麽?這布料哪裏來的?莫非……這又是孟府的禮物吧?怎麽感覺他們特別怕我去追殺那個田嬤嬤的感覺,這嬤嬤分量不小,隻不過,你們覺得不覺得,這些織錦布料送的特別不走心。”秦瑤抬手翻翻撿撿那些布料,織錦確實是好東西,這些也確確實實是實打實的織錦,但是花色紋理,超級老氣,不是一般的老氣,不是什麽紫色的大雲紋,就是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風格,看的秦瑤素禾跟吳管家娘子一起直搖頭。


    送禮送的這麽不走心,送都不送點好東西,嗬嗬嗬了。


    “為什麽一樣送禮,吃的用的挺好,這些布料偏偏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送禮的人這麽不走心。”素禾覺得奇怪。


    吳管家娘子拍拍素禾的肩膀說:“你還是單純孩子,這吃的用的都是一看就知道是府裏管事準備的,這布料,肯定是內院庫房取來的,自然,外院管事是得了孟府管家公的吩咐撿好的拿,內院的,自然是那內院說了算的人挑來的,孟府內院誰說了算,自然是孟夫人,那年紀身份在那擺著,於公呢,可以說是年紀大了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的顏色調子,於私,這就是湊合。看起來,孟府來賠禮道歉,這心意也是一半一半的。”


    秦瑤心裏明白,反正她也不缺衣服,這些織錦布料雖然跟自己的風格是不咋對付,但是對於馮姨娘來說,確實恰到好處正好適用,管他呢,收都收了。


    看看時間,秦瑤問吳管家娘子知道不知道葉清鴻去了哪裏,大概多久迴來,吳管家娘子說去給秦瑤問問,秦瑤擺擺手說到:“算了,不用了,你給我安排輛車,簡單的那種,別引人注意,你跟素禾一起陪我出門一趟。”


    選了一些果子菌菇,包好了燕窩,帶著織錦布料,秦瑤打算趁著傍晚時分,去見見馮姨娘。


    去秦府不難見到馮姨娘,但是不合適,就是因為秦瑤不想被人知道,尤其是這要是給孫如玉碰見了,一來東西剩不下,二來指不定還會引來什麽風波。


    思來想去,秦瑤覺得最好是找個理由讓馮姨娘出來,在秦府外麵見一麵。


    素禾隻能承擔起這個重任,加上對孟府這種真假參半的道歉禮物的不夠滿意,秦瑤心生一計。


    於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素禾,二皇子府裏二皇子妃秦瑤的貼身大丫鬟,坐著馬車,一路狂奔,披頭散發外加梨花帶雨的形象,出現在秦府門口。一路通傳出進了秦府,馮姨娘連衣服都沒換,就趕到正廳。


    孫如玉到的比馮姨娘這正主兒還快,考慮秦瑤現在的身份,孫如玉也不敢怎麽對素禾,隻是一再追問秦瑤的情況,素禾一直抽抽搭搭哭的不行,話都說不利索,隻說秦瑤看起來比上次孫如玉自己倒下那一次還要嚴重。


    大夫人一聽,心裏暗喜,自己那一次,差點沒了半天小命,要是跟自己那次比起來還要嚴重,嘖嘖嘖,那秦瑤這次豈不是更加兇險。


    馮姨娘正趕上進大廳的時候聽見素禾跟秦大夫人的對話,嚇得就要暈倒,素禾趕緊去扶起來,“姨娘,莫要耽擱,趕緊跟我去看看小姐吧。二皇子府請的醫生,要我找姨娘取一些小姐的東西,說是有用,箱子我帶來了,姨娘快快取來。”


    馮姨娘一輩子是個沒主見的人,這一點真是,要不聽老公要不聽閨女的。可巧了,今天老公不在家,秦府大老爺去赴宴了,閨女那就是第一位的了,自然需要她做什麽就積極做好配合就是了。


    於是馮姨娘匆匆跟孫如玉稟報了一聲,也顧不上什麽禮數規矩了,抓緊時間帶著素禾就往自己的小院子裏跑。


    素禾帶著七八個小廝,搬著幾個小箱子一路跟著馮姨娘進來了院子。


    大夫人感覺自己存在感太低,這幾個人就這麽莫名其妙跑來見麵,還要馮姨娘出府一趟,正趕上秦老爺不在家,孫如玉心裏總覺得事發突然,一邊著人去請老爺盡快迴來,一邊安排身邊的老嬤嬤瞅著馮姨娘的院子,尤其是一定要看看待會走的時候,那些箱子都裝了些什麽。多年內宅的鬥爭經驗,讓秦府大夫人,全身都有一股戰鬥的熱情,時刻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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