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思瑞無奈地歎息,曉青給他的習題難產了一下午,做了還不到三分之一,隻胡亂做了選擇題,下麵的題任他怎麽難產都無從下筆。


    枯坐著莫名得發了氣,想著哪怕做一道解答題也好和她說,思來想去實在沒辦法,隻好給倪靜媛掛電話,求她幫助。


    倪靜媛以為這個電話是他過來興師問罪的,一聽,笑著說:“你就好好編吧,是不是曉青讓你做的,我和大偉都知道了,你還裝,這下入虎口了吧,行行行,隻此一次,你過來吧。”


    思瑞趕緊穿好衣服,拿著題,跑下樓,到了倪靜媛家,把巧克力給她:“媛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太謝謝你了。”


    “少來,就這麽點巧克力就想打發我,行了,就裝吧,把卷子給我,你要全做完嗎。”


    “不不,就做兩道解答題就行。”


    靜媛拿出稿紙給他解了兩道,思瑞趕忙抄完,再次給她作揖轉身要走。


    靜媛叫住他:“等等,看你那猴急的樣兒,把曉青這麽快騙到手,這會兒怎麽腦子鏽住了?曉青要是讓你說一遍怎麽答的,你怎麽辦——你坐下吧,我給你講講。”


    “媛媛,他們都說你腦子慢半拍,我看他們真是眼瞎了。”


    “哼,油嘴滑舌,你這張嘴將來不做演員可惜了,這道題的原理知道嗎,那這個呢?”看他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歎口氣:“真是作孽,來,我告訴你。”


    思瑞點頭哈腰,嘴像個複讀機,機械的重複靜媛的話——“哎呀,你背課文呢,你慢慢來,我再講一遍。”


    廢了小一會功夫,看他差不多懂了,起身給他倒杯水:“渴了吧,你喝點水——行了,你快去吧。”


    思瑞腦子裏默念剛才的話剛走出樓道就忘了,趕緊又上樓敲門。


    靜媛恨得要揪他耳朵:“你這腦子成天想的什麽。”說著又給他講了兩遍,看他就是頭豬也該會了,讓他當麵再說一遍,揮揮手讓他走。


    到了曉青樓下,在樓道裏把靜媛剛才的話腦子裏迴顧一遍,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走下樓,裝作痛苦狀,把卷子給她。


    曉青瞥了一眼,不到三分之一多一點,看他誠惶誠恐的樣子,過來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一下:“剛洗了澡,不會多穿點。”


    思瑞看她沒關注卷子,抱著她心裏放鬆一會,說:“我顧得上嗎,我這才是你的使喚丫頭,哪還顧得上穿衣服。”


    曉青把手伸進他衣服給他取暖:“快迴去把,明天大姐要走,我去送送她和姐夫,補課我就不去了,但是你得去。”


    思瑞心裏徹底放鬆:“我也不想去,你不去我去了多沒意思,媛媛和大偉怎麽知道咱們倆的事的。”


    “你以為我說的,還不是媛媛眼尖看到書桌上的八音盒了。”


    “她之前沒少去你家,怎麽沒發現?”


    曉青拿手指掐他一下:“你懷疑我故意放桌子做給你看的嗎,我之前都放在床頭櫃裏的,哼,你要是覺得見不得人,那你明天或者以後不要補課了。”


    “說什麽呢,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快迴去把,卷子放我這,明天我爸媽也跟我姐夫他們去甘肅玩幾天,下午你來家裏我給你講。”


    思瑞聽她這麽一說,興奮不已,走在院子裏吹起口哨。


    早上起來,思瑞不想被倪靜媛和吳大偉一路嘲諷,早早的洗漱完,早飯沒吃就來到補課的地方,在附近找吃的。


    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轉身看見林逸欣又是那天一身綠色調款款得走過來,問他:“你怎麽來這麽早,沒和他們一起。”


    思瑞看著她,心裏神清氣爽,顧不上肚子叫,說:“這叫程門立雪,態度要拿出來嘛。”


    逸欣表示不信,抿嘴微笑著問他:“我聽說你們九中的校門天不亮就開了,是不是真的?”


    思瑞心裏苦笑一中的好學生學習都學壞了腦子,全得了考據癖,解釋道:“我們學校在離市區遠,在很高的一個坡上,學校規定學生都要住宿,封閉式管理。校門開的早我想大概是為了抓那些通宵上網的學生,不然學生們都要跳牆迴學校的,萬一摔著了學校還得負責任,賠了夫人又折兵,幹脆就放虎歸山,先招安再收拾。”


    “你也被抓過吧?”


    思瑞盤算著不能招供,正要脫口而出,看她水汪汪的眼睛,一臉懵懂,想著好學生眼中沒道理容下黑暗麵的,鎮定一下,說:“哪兒能,我們的樓管很嚴,每晚要查寢的。”


    “真的?”逸欣眯著眼仰著頭追問。


    思瑞瞧這雙眼剛才還不食人間煙火呢,這下就滄海桑田了,怕她握有證據,想起前幾天曉青捉弄自己,肯定跟她說了,笑著說:“就有那麽。。。呃。。。兩次,我們學校在高地上全封閉,高處不勝寒嘛。”


    “好一個高處不勝寒。那我要逃學,該以什麽理由呢?”逸欣問他。


    思瑞沒詞了,憋了半天,隻好拍馬屁說:“你們不用理由,是學習累了放鬆放鬆,就像居裏夫人練鐳練累了,做數學題一樣。她要擱現在,肯定累了就不做題了,改上網了。”語閉期待著馬屁成功,結果林逸欣沒接話,向思瑞背後揮手:“這呢。”


    “嗬嗬嗬”倪靜媛走過來對著思瑞一臉壞笑:“思瑞你這樣就不夠朋友了,我們飯都沒怎麽吃就來叫你,你倒好這麽早就來了。”


    逸欣拉著靜媛的手問她:“媛媛你咳嗽好點沒,嘿,這手紮成馬蜂窩了。”


    大偉等兩人寒暄完,對著思瑞一臉淫笑:“電話都關機了,兄弟,曉青呢,你把她給我們藏哪了?”


    逸欣也跟著問大偉:“對了,曉青怎麽沒來呀。”


    “咳。。。咳”大偉咳嗽兩聲:“噯,這個就得問思瑞了,我們也等著他發布消息呢——”咧著嘴,兩眼眯成一條線:“真的金屋藏嬌了?”


    思瑞窘迫的雙臉通紅,逸欣看出來端倪,悄聲的問靜媛,靜媛點頭給她耳語,逸欣笑的前仰後合:“思瑞,恭喜你呀,這下你要在學校裏小心了,你把學校一大半男生得罪了,小心被暗殺。哈哈。”


    思瑞尷尬的笑著給三個人解釋:“她家有親戚要走,她去送了,今天不來了。”


    大偉幹脆的略過這個話題,問逸欣:“你來這麽早還沒吃早飯呢吧。”


    “我吃過了,你們沒吃嗎?”


    隻有思瑞這會肚子咕咚咕咚的暗自叫著,他問大家去不去吃油條。


    三個人都搖頭,大偉說:“別急,兄弟,這個周末有你請的,我們可不是油條能打發的。”


    逸欣跟著說:“對對,咱們得省著點肚子,這個周末思瑞你得請客。”


    思瑞笑著說:“我請,我請。你們都吃過了?那我一個人去了。”語畢趕緊逃離,走到小吃的店裏發現滿座,門口還站著一堆人,等了半天沒輪到自己,眼見著要上課,悻悻地又走迴來。


    塌鼻子今天依然兩手空空,前幾天手裏還挎著包,今天幹脆空手,腦子裏搜刮幾道題打發學生。


    學生們看不慣這種給貓狗喂食的態度,下麵各幹各的。


    塌鼻子沒了前幾日朗誦詩歌的雅興,也不批評學生們的課堂態度,自己邁著步子在講台上踱來踱去,時而低頭凝思,時而昂首歎氣,時而又捶胸頓足,滿腹惆悵,仿佛失戀,寫盡一臉無奈。


    課到一半,陳晗兒和張豔秋悄悄的在屋外的窗戶上露出頭,看見補習的老師在邯鄲學步,躡手躡腳溜進教室,逸欣向她們招手,兩人趕緊縮著身子過來坐下。


    吳大偉看見自己學校的張豔秋,一愣神,恍如隔世,眨眨眼,確定沒看錯,好像見到老鄉一般,向她笑笑。


    張豔秋不知道這個笑的含義,以為他是陳晗兒的同學,禮貌的嘴角上揚,還他一個微笑。


    大偉心顫,問陳晗兒:“你們認識啊。”


    陳晗兒看看講台,塌鼻子似乎上了發條,機械的學著步,下麵縱然殺人似乎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剛要開口,塌鼻子對大家說自由練習半小時,說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下麵一陣起哄,陳晗兒對吳大偉說:“我不是說了嗎,改天介紹你們認識,這是我閨蜜,你們學校的,你不會不認識吧。”


    說完對張豔秋說:“這是我昨天和你說的你們學校的吳大偉,那個——”指著趴在桌子上抱頭睡覺的思瑞說:“那個是韓思瑞,也是你們學校的。”


    大偉看張豔秋對自己像是領導視察下屬工作,麵部一個禮貌的清湯寡水的笑,心裏略微尷尬,竭力要消除這氣氛,對陳晗兒說:“認識啊,咋不認識,這可是我們學校的門麵。”說著咧嘴再向張豔秋迴報一個濃濃的山珍海味似的笑:“你來的太及時了。”


    張豔秋奇怪這個男生客氣的有點過頭,好在是一個學校的,笑著問他:“我怎麽就來的及時了。”


    大偉說:“你不知道,這全是一中的學生,就我一個九中的可憐娃,你來了就好像是在外地見著了老鄉,這就叫親切呀。”


    倪靜媛一臉嫌棄,拍打大偉的肩膀說:“你這不到一分鍾就把你另一個老鄉忘了。”說完指著唿唿大睡的思瑞。


    大偉這會希望思瑞最好睡過去,想和張豔秋拉進距離,裝糊塗對她說:“你是不是不住校,我在學校裏怎麽老是見不到你。”


    張豔秋知道他沒話找話,笑著說:“咱們學校走讀生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你沒見過我,那看來我在學校裏太普通了,入不了你的眼。”


    大偉嘴上唏噓道:“哪裏哪裏。你是校內的傳說,老師嘴裏的榜樣,我這等小民隻能高山仰止。”


    豔秋想起昨天陳晗兒在書店裏關於這個男生的話,無奈笑笑:“你快別忽悠了,我在你就這麽說,我要不在指不定你怎麽杜撰呢。”


    “大偉,馬屁拍錯地方了吧。”陳晗兒笑著說。


    “這可不是馬屁,這是我的心聲。”


    倪靜媛指著講台說:“吳大爺,老師開始檢查了,你的心聲一會再好好抒發吧。”語畢撕一張紙捏成團,對著思瑞的頭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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