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事情恐怕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還要再堅持一下了!”當孟雷慢慢推開麵前的木門,卻仍然是他們熟悉無比的廳堂,而屏風後麵的鍾表依然有規律的發出著滴答,滴答的響聲,而孟雷看到周圍那熟悉而又“親切”的情景時,臉色瞬間差到了極點。


    “鍾表上的時間是幾點?”李勝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用盡全力撐開了自己的眼皮,搖晃了自己昏昏欲睡的腦袋,緊接著往鍾表上麵的時針處望去,而此時的時針方向即將來到淩晨的十二點鍾。


    “淩晨十二點...古時的淩晨十二點又代表的是什麽?”孟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深思道。


    “應該是亥時!對應的口訣是:以亥為鏡,藏匿身形!這個謎語.....答案已經很容易猜出來了!”李勝坐在另外一邊的凳子上,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


    “藏匿身形,可是在那種房間之中真的有地方藏嗎?”孟雷真的已經徹底厭倦了,神經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永恆之境確實不是一個人應該呆著的地方,如果等下他們用這種狀態去硬抗一波紙人夾擊的話,存活率基本上無限接近於零,除非他們的能力突然迴歸,不然依靠剩下的幾串佛珠來對抗幾十個恐怖的紙人夾擊,完全是自尋死路。


    “李勝,你仔細聽!那個聲音......好像又出現了!”孟雷扒了扒旁邊昏昏欲睡的李勝,連忙把他搖醒,而耳邊那股熟悉且又詭異的聲音又突然從耳邊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便是李勝和孟雷在一樓的時候,井下所傳來的詭異的嬰兒啼哭聲,而這次的啼哭聲相隔他們很近,而且還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打鬥聲,這種聲音就像是一針腎上腺素一樣,直接打進了孟雷和李勝的身體之中。


    “聲音好像很近,應該就是我們身後的廳堂裏了!”李勝從暈厥之中猛地醒了過來,即使他們現在處在相對安全的二樓客廳之中,但危險依然沒有解除,這種聲音很明顯是樓下那個已經複活的怪物,它似乎已經擺脫了五個幽魂的阻擋來到了二樓,而此時的尖叫聲和打鬥聲很明顯是在和李勝身後的那些紙人們糾纏的聲音,此刻的聲音實在是太近了,就像是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耳朵旁邊。


    這種聲音也預示著留給孟雷和李勝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他們就坐在這裏坐以待斃,樂不思蜀的話,那麽等下等待他們的肯定就是那個怪物的屠刀了!


    “李勝,我們恐怕不能休息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我們還是往前麵走,尋求一線生機!”孟雷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和李勝相互攙扶著往前麵走去,此時兩個人的狀態不僅僅隻是肉體上的折磨,更多的還是來自精神上的壓迫,一個人如果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的話,整個人崩潰掉絕對是早晚的事情,而此刻的李勝和孟雷在進入永恆之境後,精神就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這要是換做成一個普通人,估計早就已經精神崩潰而瘋掉了!


    ”李勝,準備好了沒有,我們進去吧!“孟雷將手臂卡主了李勝有些疲軟的身體,兩個人相視一眼,隨即露出一個苦澀而且無奈的笑容,將前麵華麗的門栓慢慢推出了一道縫隙。


    這個房間依然是那麽的寬敞,不過細心地孟雷發現,這個房間的裝飾卻又有了巨大的變化,首先是周圍的紙人,它們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整體上的站立陣型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特別的奇怪,就像是本來一支十分團結的隊伍,在這個房間裏卻好像發生了一場內訌一樣,一支由四五十個紙人所組成的隊伍在此刻竟然分成了兩支隊伍,它們此時麵對著麵,擺出了一場即將大戰一場的姿勢,仿佛在等待著鍾聲響起的一瞬間,兩邊激烈的戰鬥便會拉開帷幕。


    但是這些並不是李勝和孟雷最關心的事情,他們此刻最關心的是,有沒有一個能夠找到藏身的地方,此刻即使口訣中的“藏匿身形”這四個字的意思十分簡單粗暴,但是到真正行動的時候,他們想要藏匿身形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這裏的房間完全是空蕩蕩的,一望即穿,除了到處排列的鬼臉紙人之外,你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藏匿身體的物件,這種情況直接讓李勝的心裏湧現出了一種絕望,那總不可能把腦袋一把栽進土裏就算是藏匿身形了吧,那屁股肯定會被他們紮成刺蝟!


    “要是想藏匿身形話,肯定隻能從紙人的身上入手,它們之中肯定有什麽規律沒有被我們所發現!”時間已經很是緊迫了,孟雷連忙湊到了這些紙人的身前,開始仔細觀察起了紙人的每一個細節,就包括它們所緊握著的關刀,都開始仔細對照了起來,可惜依然一無所獲。


    “孟雷,它們之間有一個很奇怪的差別!”李勝用著虛弱的言語突然叫住了身後的孟雷,孟雷閃電般的往李勝麵前走去。


    “雖然它們之間沒有什麽差異,但是在動作上麵,有些紙人就變得很奇怪!”李勝說完將顫抖的手指向了其中的一個鬼麵紙人,此時所有的紙人都處於一個向前微伸的狀態,但是其中的幾個紙人卻不一樣,它們此時的動作卻是一個直挺挺的站立狀態,就像是一場布陣演練中犯了錯誤的士兵,在幾十個紙人當中,就顯得特別的不協調。


    “我覺得口訣中所說的藏匿身形,也有可能是指讓我們藏匿進入他們的陣營之中,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藏匿的方法吧!”李勝似乎有些頓悟,眼神一凝對著旁邊的孟雷說道。


    “可是....它們的陣容之中連一個缺口都沒有,我們要怎麽才能進入它們的陣營之中呢?“孟雷將胸口的繃帶再次纏繞了一圈,大喘著粗氣對著李勝問道。


    “既然沒有位置,那我們就造一個位置出來!”李勝現在管不了那麽多條條框框了,如果在鍾聲響起來之前找不到口訣的含義,等待著他們的肯定是死亡!


    李勝說幹就幹,直接對準麵前的一個紙人一拳砸去,紙人不愧是紙人,在李勝迎麵痛擊之下,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很大的缺口,緊接著李勝還不放過他,隻見李勝將紙人的身體丟在腳下,開始盡情的蹂躪起來,直到徹底成為了一團紙屑徹底粘附在了地上,而孟雷也接著他的動作,將另外一個紙人徹底碾為了屑沫,插入了隊伍之中。


    但是.....李勝和孟雷的身體藏在紙人軍團中很是別扭,在外人看來完全與其中的鬼臉紙人格格不入,因為他們穿著一身現代化的服裝,卻站在了一群戲子服飾的中間,要是等下排兵布陣起來,肯定會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但是....此時他們周圍站立的卻是一群紙人,紙人要用名詞解釋的話,應該算是紙,而不是人。


    從一個角度說,這對於李勝和孟雷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博弈了,如果紙人真的有自己的智識的話,那麽李勝和孟雷的服裝就太明顯了,肯定會徹底玩完,不過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李勝除了賭上一把,也別無他法了!


    就在李勝和孟雷強撐著身體進入它們的陣列之中時,一聲聲徹耳的敲打鍾表的聲音突然在房間之中迴響了起來,這種聲音李勝和孟雷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些紙人在聽到聲音的同時.....馬上就要開始活動了!


    果然,紙人們在鍾聲敲響的一瞬間,咯吱咯吱的肢體活動聲音開始從整個房間發出,伴隨著咯吱聲的是紙人們的開始活動的聲音,不過這次它們的行動卻與之前的紙人行動有很大的區別。


    這次的它們竟然完全在原地活動,隻見它們步調一致,像是在排練兵法一般開始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關刀,而且...就在一邊的紙人開始排列兵法的時候,此刻站在它們對立麵的紙人軍隊們竟然也開始活動了起來。


    但是它們沒有像對麵的紙人一樣排列兵法,而是列成了一條一條的隊伍開始對準前麵的士兵陣列中走去,而李勝和孟雷此時就站在這一批隊伍當中,他們也很無奈,隻好跟著它們的步伐往前麵的陣型走去。


    直到他們走到了這群排練陣法的紙人麵前,卻突然停止了腳步,它們此刻就像是列陣之中的督軍,側臉仔細凝視著麵前紙人的行為,突然.....其中一個紙人在一次行動之中似乎是卡殼了,也就在這一瞬間,站在旁邊的紙人督軍二話不說,竟然手提著關刀對準了這個失誤的士兵脖子上砍去,盡管在最後一秒這個紙人士兵已經恢複了先前的行動,可是紙人督軍卻沒有任何的情感,直到將這個士兵的腦袋徹底搬家。


    李勝此刻就站在這個紙人督軍的身後,看到了這驚恐的一幕,不由得深吸了幾口粗氣,他此刻終於明白這個房間裏所暗藏的殺機了。


    這個房間要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算是最簡單的一個關卡,它們此刻將隊伍分成了兩個部分,並把兩支隊伍分成了兩個對立麵,在一隊開始操刀演練陣型的時候,而另一隊則開始做起了監督的身份,去檢驗對麵的每一個士兵是否按照陣型去排練,如果他們的動作出現了一絲的失誤,或者說出現了分毫的遲疑,那就對不起了,紙人督軍將會把犯了錯誤的紙人士兵的腦袋直接劈砍下來。


    就在李勝終於恍然大悟的時候,而他麵前的變故也在此刻發生了,隻見在他所監督的那個紙人竟然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失誤,它本應該抬腿出刀的動作卻在這一瞬間完全卡主了,整個腿硬是卡在了半空中沒有抬上去。


    而這個時候,李勝身上的冷汗就完全順著他的脖子開始往下流淌了起來,他應該是屬於麵前這個士兵的督軍,可是這個紙人士兵已經犯了錯,李勝手中握著的關刀卻遲遲沒有落下,他還在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立馬砍掉他的腦袋?


    但是在他身後的那個督軍給了他答案,他似乎對著李勝的遲疑很是不滿,李勝隻感覺身後一道銀晃晃的關刀對準了他的的脖子而來,伴隨著一陣寒冷的疾風,而就在此刻李勝感受到威脅發生的一瞬間,隻見他立馬將關刀對準了側麵這個犯錯的紙人士兵腦袋而去,直到將這個犯錯士兵的腦袋徹底分家。


    而就在李勝揮刀而出的一瞬間,在李勝身後的那道銀色鋒芒也是戛然而止,此刻這道銀晃晃的關刀隻距離李勝的脖子差之分毫,要是李勝再遲疑個零點幾毫秒,那麽掉下腦袋的就不是李勝身旁的這個士兵,而是李勝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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