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滔滔不絕的講述,讓周朗陷入了更深的迷團。


    他到如今才知道,對於妻子加入這個公司後發生的事情,除了她主動跟自己分享的一點皮毛外,其他的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這也導致,妻子所謂的情緒價值沒法從周朗身上得到。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當然隻能任其自由發揮。


    最終導致兩人的心越來越遠,甚至到了無法溝通的程度。


    “到了金陵之後,孟子儀算是重新與劉總建立聯係了,他們剛開始還顯得有點陌生,當時孟子儀每天都會專門排隊去買兩杯當地的網紅奶茶,然後拿到分公司這邊,一杯說是請我,另一杯讓我去給劉總”


    “一次兩次都還好,天天這樣,我也煩了,明顯是要通過我去討好領導嘛,你自己去找他,給他不就完了嘛,天天通過我在中間傳話,算什麽迴事”


    張宏說到這裏有點義憤填膺,表情有些失控。


    周朗看到居然有些忍俊不禁。


    說實話,在查妻子聊天記錄時,他也看過和張宏的記錄,其中確實有這一段。


    妻子第一次在金陵的時間比較短,中間因為老家有點事,迴去了一趟,第二次再去時就呆了很長時間,應該有十天半個月左右吧,這十天半月的頭幾天,確實如張宏所說,每天早上都會專門買奶茶帶過去。


    “你在哪,給你帶了奶茶”


    “你老板呢,還有一杯你幫忙給他拿過去吧”


    ……


    基本都是這樣的對話,言辭之間目的性很明顯。


    周朗當時還笑過妻子,覺得她這樣做情商不太高的樣子,隻要張宏不是傻子,都能察覺出她的意圖。


    但也許是妻子當時是利欲熏心吧,一副鐵了心往前衝的架勢,根本不顧及旁人的看法。


    “後來熟了起來後,晚上一起吃飯時,有一天趁著酒勁,孟子儀講起以前跟劉總在集團工作受到的委屈,劉總當時也很震驚,說沒想到給她造成的心理傷害那麽大,兩人才把話說開”


    “從這以後,劉總基本上就把我和孟子儀都當成自己人了,說以後肯定會給我們機會,絕對不會虧待我們”


    周朗聽到這裏,其實已經有些急了。


    其實主要是沒想到妻子會在外麵跟別人喝酒,還借著酒勁亂說什麽心裏話。


    妻子的酒量周朗其實隻見識過一次,是在妻子老家,她一個堂妹結婚的時候,當時妻子作為族內長姐,也跟著敬了一圈酒,當時保守估計應該喝了有一斤左右吧,下午居然還能麵不改色的帶著孩子去附近的景區爬山。


    所以說,妻子會喝醉酒甚至酒後吐真言這種事情,周朗是一點都不信的。


    隻是張宏明明是從妻子年會喝醉了送她迴家起頭的,居然講到現在還沒進入正題,讓周朗有些不耐煩,你怎麽不從盤古開天地講起呢?


    “在金陵的工作其實是個苦差事,分公司籌建千頭萬緒,基本每天都得加班到十一二點,晚餐都變成夜宵了,不過當時有獎金的激勵嘛,大家工作熱情都很高,收工後還能有精力去喝酒,有天喝到兩點,劉總都喝倒了,是我和孟子儀把他送迴房間的”


    講到這裏,張宏突然停住,抬頭看了對麵的周朗一眼。


    周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雖然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但這些天跟妻子的鬥智鬥勇中,他已經學會了控製自己喜怒不形於色。


    “從那以後,我發現好幾次孟子儀和劉總私下的接觸,會開始有意識的瞞著我,我感覺到,他們的關係,是不是有點走得太近了”


    “當然,我不是說懷疑什麽別的啊,隻是感覺孟子儀有點刻意的在製造機會,去單獨接觸劉總,比如說出差完她不是先迴來嘛,當天晚上她說酒店發票忘開了,讓我第二天幫她開一下,但我還得在金陵待一段時間嘛,她又急著報銷,她就說讓我給劉總,因為他經常金陵和集團兩邊飛嘛,我讓她自己去說,她又說不敢,我感覺可能就是要借這個事,找機會跟劉總見麵吧”


    張宏的分析很有道理。


    周朗表麵點著頭,但早已心如刀絞。


    他知道在妻子與劉總的這段不管正常還是不正常的關係裏,妻子肯定是主動的一方,但沒想到她竟然主動到了這種程度,可以說是費盡心機、殫精竭慮、無所不用其極。


    周朗真的想象不到,以前那個柔弱天真的孟子儀,居然可以為了巴結一個領導,幹出來這些事。


    如果是真的因為愛情,你愛上了一個人,想各種辦法去接近他,這周朗都可以理解。


    但僅僅是為了一點工作上的利益,就把那點可憐的腦子全用上了,這難道不可悲嗎?


    “後來沒多久,分公司總算趕在年前開業成功了,我們也算是功成身退,就等著許諾好的獎金了,但一直到現在,我是一分錢都沒見著,劉總也沒再提自己拿錢出來貼補大家這件事了,總之,金陵的事,感覺跟我都沒什麽關係了,至於孟子儀有沒有拿到獎金還是補貼什麽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宏說到這,停了下來,喝了一口咖啡,並偷偷抬眼看了周朗一眼。


    他這句話其實很陰險,就是想讓周朗產生懷疑,然後去問孟子儀。


    說難聽點,叫挑撥夫妻關係,說好聽點,叫提醒周朗注意頭上的顏色。


    但他沒想到的是,周朗與孟子儀的關係用不著他來挑撥,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她也沒有拿到”


    周朗在明麵上隻能這麽迴答,事實上他是沒法確定的。


    因為妻子的銀行卡和存款,結婚這麽多年,他從來也沒有查過,也根本不知道她的財務狀況到底如何。


    之前因為懷疑出軌查妻子手機時,偶爾在短信裏看到過銀行發來的信息,但不管是扣款還是到帳信息,基本都不會報餘額,不知道是妻子專門設置了,還是她用的卡就這樣。


    不過,周朗並不在乎,即使妻子存了大筆私房錢,甚至發大財了,都跟自己沒太大關係,他還是他自己。


    “嗯,那就對了,因為年會上發生的事,讓我也猜到了這個情況”


    張宏欲言又止,周朗陷入深思。


    年會?


    也就是妻子喝醉讓張宏送迴來那次?


    總算說到正題了。


    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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