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樣的一塊賭坊公示牌前,一名衣著光鮮的女子在被公示牌上的一個名字所吸引後,加快腳步地跑向舉行比武招親的會場。而就在她身後,幾名打扮樸素的丫鬟與護衛也迅速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正當這名女子抵達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的會場時,她正巧看到此刻擂台上正在交手的兩人中,果然有那個一直令她魂牽夢繞的身影存在。


    不過,盡管徐燕燕此前早已對淩睿傾心不已,但當淩睿順利地戰勝對手拿下勝利後,徐燕燕卻沒能大膽地走上前去向其表露自己的心意。因為正當她即將走到淩睿身前時,她突然發現,一名同樣麵如冠玉的年輕男子領先她一步同淩睿搭上了話,並且淩睿在看見他之後竟然瞬間顯得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隨後,淩睿與這名男子一同離去,留下不了解情況的徐燕燕呆若木雞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恰在此時,裴笙帶著一眾手下經過這裏,他正巧也注意到了臉色看起來略顯焦慮的徐燕燕。然而,不管他怎樣追問,徐燕燕也沒有向其袒露自己的心事,反倒是裴笙通過察言觀色,逐漸覺察出了令徐燕燕感到如此煩惱的原因。。。


    “徐大小姐盡管放心,這個叫淩睿的年輕人,我是一定不會讓他如願娶到歐陽荷的。畢竟,能收到徐小姐的這份情意,才該是他值得萬般珍惜的福分啊!”裴笙帶著大義凜然的姿態向徐燕燕保證道。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你也休想讓我爹承認你和那名閹人養女的婚姻。”徐燕燕帶著十分不爽的心情向裴笙放下狠話後便快步轉身離去。


    裴笙隨即在表麵上畢恭畢敬地彎腰作禮將徐燕燕送走,實則他早已在心裏開始謀劃著如何將野心昭昭的徐氏黨羽趕下吳國的權利中心。


    “侯爺,您還好嗎?”看到裴笙彎下腰後久久沒有起身,一名手下擔憂地朝裴笙問道。


    “嗬嗬,侯爺我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明日,我定要讓這一切徹底了結!”裴笙帶著有些滲人的笑容緩緩抬起身來說道。


    隨著時光流轉,黃昏來臨,太陽漸漸從地平線上落下,整座熱鬧繁華的荊州城頓時便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外衣。


    “事情我都已經大致聽說了,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嫁給那種人的!”在淩睿居住的客棧大廳內,淩睿麻利地為歐陽荷添過一碗飯後對其鄭重地承諾道。


    “嗯,我相信你!”歐陽荷略顯靦腆地從淩睿手裏接過飯碗,同時也帶著略泛紅暈的臉頰輕聲地向淩睿迴應道。


    “哎,最後入圍的那四個人的名單出來了,快去看看押對了沒有呀!”就在淩睿與歐陽荷吃完飯準備離開時,有人突然跑到鄰桌去對著那一桌的客人大聲說道。


    淩睿與歐陽荷隨即也跟隨著人流前往察看對決的名單,意外發現淩睿的下一個對手竟然就是孟衍。


    “哼,果然還是他嗎?”麵對這組意料之中的對決,淩睿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略顯無奈的苦笑。


    “淩公子……”由於之前在翠雲村時,淩睿已經將孟衍之前的所作所為陸續告訴了歐陽荷,因此,她目前或多或少也能體會到淩睿此刻有些複雜的心境。


    與此同時,歐陽荷也注意到公告的另一側,裴笙同樣進入了最終決勝的四人之中,看起來,現在的狀況依然不容樂觀。


    這一夜,淩睿與歐陽荷一同坐於屋頂之上秉燭長談,相互訴說了這段時日以來他們各自所經曆過的心路曆程。


    在明亮月光與微微燭光的共同映襯下,歐陽荷臉上所蕩漾而起的一顰一笑,當下,依然能夠讓淩睿感到心動不已。


    “嗬嗬,怎麽了?我臉上粘上什麽東西了嗎?”淩睿端詳著歐陽荷眉開眼笑的臉龐不禁入了神,而歐陽荷在注意到淩睿的眼神後也頓時變得有些害羞了起來。


    “啊……哦哦……沒,隻是看到荷兒如今平安無事地坐在我的身邊,感覺這一切竟如同夢境一般令我沉醉其中。”淩睿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轉過頭,隨後他帶著舒緩的語氣輕聲細語地說道。


    “嗬嗬,若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我也不會後悔,在這裏結識了楚姐姐,高公子,靈萱妹妹,還有……淩公子你!”歐陽荷仰起頭看向寧靜的夜空,最後她的目光逐漸停留在了淩睿的眉宇之間。


    兩人久久相視,緊接著“噗呲”一笑,把酒對月的豪邁與陪君共飲的溫婉,就這樣融匯於這片螢光點點的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在距離兩人不足十丈距離的另一個客棧內,原本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孟衍被一名突然跳入他房間的黑衣人叫醒。


    “想贏得比賽,就把這個吃了!”這名黑衣人在桌上放下了一個裝藥的小瓷瓶後對孟衍惡狠狠地說道,隨後他便動作迅捷地揚長而去。


    “淩睿武功本就高於我,再加上我現在因傷拖累隻能使出六七成的功力,倘若再不冒險一搏,恐怕終將悔之晚矣!”盡管孟衍在一開始還對這瓶來路不明的藥劑敬而遠之,但一想到目前淩睿的勝算遠大於自己,歐陽荷可能很快便嫁作他人之妻,一股莫名的衝動便強行推動著他將這瓶藥暫時收在了自己的衣袖之內。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淩睿與孟衍的激戰進行了半柱香有餘,而在這段時間之內,淩睿不出意外的始終牢牢占據著場上的主動,讓孟衍隻能疲於防禦他所展現出來的淩厲的攻勢。


    在一次被淩睿用連續數腳踢倒於擂台一角後,孟衍已經基本對僅憑自己的力量擊敗淩睿喪失了信心。他緩緩用雙手支撐著自己不堪重負的身體再次站了起來,眼前則浮現出四周圍觀的人們對其或是蔑視或是惋惜的眼神。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贏,我是不會輸給淩睿的!”孟衍咬了咬牙,默默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那瓶來曆不明的藥劑,在現場眾目睽睽之下將其一飲而盡。


    片刻後,一股謎樣的熱氣逐漸縈繞在孟衍全身的各個角落,他感覺似乎自己全身的內力正源源不斷地上湧至自己的丹田附近,並且使自己手足的力氣也瞬間增長了數倍。


    “喝!歐陽荷是我的,沒有人能把她搶走!沒有人!”在服藥之後逐漸變得喪失理智的孟衍再次與淩睿展開大戰,而在他每招每式中所蘊藏的強勁力道,竟讓淩睿突然之間變得難以抵擋。


    “這股力量,這到底是什麽?”淩睿被孟衍突如其來的變化打得措手不及,而且隨著兩人交手的持續深入,孟衍的力量似乎仍在沒有止境地增強。


    “孟衍現在的樣子,我似乎在哪兒見過……啊,難道是……逐日丹!”在台下注視著這一切的歐陽荷,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之前在斷刃島上,那個同樣服用逐日丹將自己救下的天機門前門主。


    於是,在逐日丹的加持下,孟衍在與淩睿的比拚中開始較為明顯地占據上風。在又經過數十個迴合的交鋒之後,孟衍抓住淩睿招式中的一處軟肋,一鼓作氣地將其打落了擂台。


    “淩公子!”此刻已換好了鮮紅嫁衣的歐陽荷,見狀慌忙跑到淩睿身邊嚐試著將其扶起。


    “孟衍,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但我要提醒你,服用此類烈性丹藥,恐會對你造成無可挽迴的損傷!”淩睿以劍作為支撐緩緩站起身來。


    “損傷?嗬嗬,隻要今日我能贏到最後,哪怕付出一條性命又有何懼!”孟衍對著現場眾人大聲說道。


    “那……我這便來取你性命吧!”正當孟衍還在衝著淩睿耀武揚威之際,之前也戰勝了自己對手的裴笙,突然一個箭步衝上擂台並朝著孟衍奔襲而來。


    兩人經過短暫交手後不分伯仲,而孟衍在經過與淩睿一戰後消耗頗大,哪怕他現在仍有逐日丹的效用加持,但渾身經脈已經難以維係經過強化後的內力對其所施加的強大壓力。


    “孟衍,我知道你,不過是一個落魄的西蜀叛臣之子,後來竟然還入宮做了個下賤的太監。你這樣的孬種,憑什麽跟我爭,有什麽資格跟我爭!”交手中,裴笙喋喋不休地將那些孟衍拚命想要忘記的痛苦記憶又重新表述了出來,以至於周圍的觀眾在聽到裴笙的講述後,也紛紛開始對孟衍品頭論足了起來。


    “我不是太監……我不是……我不是!”在經過裴笙的一番刺激之後,孟衍的動作逐漸變得雜亂無章,而他的意識,也逐漸開始變得錯亂了起來。


    “嗬嗬,你已經輸了!”眼見孟衍似乎變得愈發走火入魔,裴笙在大喝一聲後趁機利用點穴手法放慢了孟衍的動作速率,並一劍一劍地將其身上凸起的各條經絡陸續斬斷,直到讓孟衍喪失了一切的行為能力。


    於是,在這場關乎歐陽荷歸屬的最終決戰中,裴笙利用其無處不在的心理壓迫攻破了孟衍的防線,並將此刻已經變得虛弱無力的孟衍用力揣落了擂台。


    最後,裴笙還是憑借著自己老謀深算的心計,成為了這場比武招親大會的勝者。按照之前的約定,就算歐陽荷有千百個不情願,她也要身著嫁衣,親自上台向眾人宣布自己夫婿的名諱。


    “荷兒,不要……”淩睿試圖阻止歐陽荷接受這場荒唐的婚姻。


    “玉峰山莊,從不失信於人!”歐陽荷輕輕撥開了淩睿拉住她的手,邁著略顯顫抖的步伐準備走上擂台。


    而就在一切眼看即將塵埃落定之際,現場頓時變得狂風大作,一個全身被黑袍包裹之人突然迅猛地從天而降,僅用瞬息之間迸發出駭人氣浪的重重一拳,便將整個木質結構的比武擂台完全摧毀。


    眼看此人竟然徑直走向歐陽荷,裴笙立即拔出佩劍,試圖上前阻止此人大鬧會場,但誰知這人一把將裴笙鎖喉後用力一掐,裴笙瞬間立斃當場。


    在這之後,黑袍人騰空而起開始施展功力,四周的一切氣流似乎正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迅速匯集。


    “焚天劍氣,這是焚天劍氣!快!大家快退!”一位年長者突然朝眾人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緊接著,原本晴空萬裏的比武會場,刹那之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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