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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中部虎嘯山,這一天格外的熱鬧。號召大家聚義的小白朗坐在蒙著老虎皮的太師椅上,他雙腿叉開,頗為豪爽的端起麵前的海碗對下麵前來聚首的各路好漢道:“來!幹了!”


    坐在兩排的眾人也都端起酒碗,痛快的喝了起來。這些酒都是新釀的高粱燒,酒勁極大,不過這些頭領們卻當做涼白開一樣往肚子裏灌,灌完一碗,他們就抓起麵前的豬蹄子之類的肉大快朵頤。堂口裏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直咽口水,他們已經多久沒吃過肉了?


    不過在桌子上喝酒吃肉的這幫貨可不管他們,他們繼續該怎麽吃喝怎麽吃喝。大家都端起酒碗來觥籌交錯,來迴敬酒,現場是一片熱鬧。


    幾圈下來,小白朗已經喝了不少,他臉上通紅,腦袋也變得暈暈乎乎的了,不過他今天高興,他現在是能管下幾千號人的人,還是“中央政府”冊封的豫皖區總司令,這是他一輩子沒想到的。


    在這之前,他不叫小白郎,他叫二皮,隻是河南農村的一個混混頭,平日裏靠著扒火車弄點東西換錢和欺負老實的小買賣人生活,沒事的時候聽書、喝酒、踹寡婦門是他最大的樂趣。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可沒停多久,中日戰爭爆發歐,湯恩伯的部隊開進河南境內,開始並沒有什麽不同,後來就開始向老百姓征收糧食。


    開始的時候,老百姓還能給點,不過又趕上大旱,千裏絕收,又趕上征糧,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開始扒火車皮。政府看到扒火車皮的這麽多當然要管,就抓了個扒火車皮的典型二皮,準備將二皮公開槍決。


    二皮這時候嚇尿了,索性他心一橫,在鄉公所裏殺了人逃出來,逃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跑江湖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說他們有一場大劫,其實是看出來他們的慌張了,且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了,便說要搭救他們。


    二皮就和幾個窮哥們當即把算命先生奉為神靈,算命先生指了指附近的虎嘯山,念了首半葷不洋的詩:“前世淪的天罡正,今朝落入凡塵中,若是揭竿就地起,千古留名如陳勝。”


    盡管是打油詩,但二皮的那個幾個窮哥們還是聽不太懂,可二皮懂了。天罡星他知道,那不是說書裏常提到水泊梁山的好漢們嗎?揭竿而起那就更透徹了。陳勝是誰?陳勝不是一代梟雄嗎?


    二皮對算命先生拱了拱手說:“多謝大師指點,今後發達必當答謝。請問大師名號?”


    那個算命先生搖了搖手裏的蒲扇道:“名號就不必了,你我若是有緣,還會再相見。”


    說畢,大師搖著扇子,瀟灑的走了。


    二皮落了草,在附近的山上豎起了大旗。他不叫二皮了,他仿效當年河南有名的土匪頭子白朗,給自己起了小白朗的名號。


    再後來受到當地政府的種種盤剝,再加上連年的大旱等天氣,老百姓活不下去的越來越多,小白朗的隊伍也就越來越壯大。他手底下一度達到了上千人,不過這些人的大部分隻是掛個名,真正跟他天天待在山上的也就那些個一百多號人,其他的都是沒事時候跟他來扒火車,扒完了再迴家的主。


    幾個月後,二皮對這種難題難以解決,就想著再找大師指點指點,不過大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四處雲遊四海,哪裏去找?不過二皮還是派人下去找找,畢竟有點希望嘛。


    說來也巧,二皮下去找大師的時候,幾個小兄弟喝茶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算命的。算命的就問他們,你們是不是在找我?幾個小兄弟愣住了,敢情這大師真是神仙啊,竟然能夠算出來他們在找他。


    他們當即俯首跪拜,大師麵無表情的說:“你們幫主的事情我已知曉,昨夜我雲遊南海的時候碰到天罡星,他對我說自己有一筆財富。你將這個字條遞給你們幫主,人我就不見了。”


    說畢,大師大搖大擺的走了。


    手下的人拿著這個字條上了山,又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跟二皮說了說。二皮那個新來的師爺聽後一拍大腿道:“神了!大師真是神了,大師給他指點了附近有一筆財富,咱們不剛好要準備劫這趟軍火嗎?大師上麵說‘得此神器來相助,玉皇大帝也讓路’,這不是說咱們誌在必得嗎?”


    原本對聯合眾人劫這趟軍列還有疑問的二皮這下信了,其他人他可以不信,可大師他不能不信啊!


    幹!二皮心一橫發起了召集令,把周圍山頭的人都召集了過來,說是要幹一票大的,目標當然直指這趟軍列。二皮後來聚集了近萬人,他們又把以前的快槍都取了出來,再配合*之類的,順理成章的就成功了,於是也就有了舉國震驚的火車大劫案。


    當然,這個算命的大師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大師,他和那群師爺都是日本在華的間諜。偽裝成算命的在中國後方進行各種破壞和刺探活動,而這一招讓老百姓落草,正是掐準了很多人知識水平低,相信算命之說和政府不斷增加稅收等因素,這是王茂才來的第一步計劃,可以說非常成功,因為他們已經在很多後方掀起了動亂。


    隻要簡簡單單的幾十個熟悉中國文化的特工和一些補充的武器,就能在敵人後方製造出這麽大的動靜,從而達到打亂對方的部署的目的。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高明。但顯然日本人對這些並不滿足,舞會上野子小姐就對王茂才提出了新的要求——進一步製造支那後方的動亂,擴大民眾和政府的對立化矛盾,甚至可以讓媒體煽動民眾質疑政府對日作戰不利等種種影響。


    王茂才欣然領命,這件事得到了東京的嘉獎,如果仕途順暢,將來他就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他微微一笑,雙手挽起了野子小姐,在舞池中間跳了起來。


    他心情很好,他在乎日本人給他的頭銜。直覺在告訴他,日本人將在今年攻下南京,而打下南京之後,勢必要在中國組建新政府,現在最大的意向是讓王茂才出任新政府首腦。


    這一點,王茂才對自己很是自信。


    “原田少佐報告說,雖然那幫人暫時聚集到了一起,但是他們內部非常不團結,且沒有受過軍事訓練,戰鬥力很差!現在暫時還不能形成有效的威脅。”野子小姐一邊跳舞一邊低聲道。


    王茂才挽著她纖細的腰,身子自然扭動,他微微一笑道:“跳舞的時候不談論這個,我早就有了安排。”


    野子小姐滿意的笑了,伴隨著輕盈的舞曲,兩人翩翩起舞。王茂才湊的很近,野子身上香水和皮膚味浸人心脾,他貪婪的吸了一口,那種感覺真是爽。


    就在他沉寂在這種曼妙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猛然的撞到了他。王茂才近些年鍛煉少了,險些被那個人撞倒,幸好野子小姐扶住了他。


    王茂才轉頭看去,一個滿臉堆肉的日本軍官正在衝著他發笑,那個軍官和周圍的人還在談論著什麽,看樣子他們是把自己當做了笑話。


    王茂才知道是這個家夥剛剛撞的自己,他他拽了拽西裝的領子,走到那個日本軍官跟前道:“跟這位小姐道歉!”


    穀壽夫看著王茂才,好像是在看到一個極大的笑話一樣:“什麽?你這個家夥究竟是在說什麽?”


    “我說,草你媽!”王茂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野子不由一愣,她是懂中國話的,但沒想到王茂才竟然會在公開場合辱罵對方,要知道這裏都是上海方麵的高級將領,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開罪的。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他更加意想不到了,穀壽夫罵了句八嘎之後,王茂才上前一拳上去正中穀壽夫的眼睛,穀壽夫始料未及的挨了一拳,或許是之前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有些蒙圈,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有料到這個軟骨頭的家夥竟然敢動手打他。


    “八嘎!”片刻之後,穀壽夫勃然大怒,他伸手就要去掏腰裏別著的手槍。現在是戰爭時期,日軍的軍官們常常衣不解甲,隨身佩戴手槍。


    可王茂才也是槍杆子混出來的,看到穀壽夫的這個手勢,他就知道這個家夥要掏槍,還沒有等穀壽夫掏出槍來,他就上前踹了一腳,穀壽夫大罵也顧不得掏槍了,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整個舞池全亂套了,好不容易大家才把兩個人拉開,此時兩人的衣服都撕爛了,臉上也都有傷痕。鬆井石根知道後走過來怒不可遏,他沒想到兩個這麽高級的長官竟然打了起來,這真是成何體統。


    鬆井石根沒有詢問事情的經過,走過來瞪了一眼後,轉身怒氣而去。此時的兩個人就像是被訓斥的兩個小學生一樣站在那,在鬆井石根走後,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冷哼一聲之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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