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圖雅微微一笑,並不迴話,隻轉頭問衛玄莫:“這是你們王府的丫鬟嗎?”


    月遙穿著樸素,也不講那些排場,其實王府裏備了很多衣服給她,但是因為經常進出廚房的關係,她也很少穿,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還穿著粗麻衣服,也不怪不知情的人會認錯。


    但是這並不包括安圖雅。在皇宮之中她就見過月遙,不會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會往王府下人上麵猜,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月遙當即迴嘴:“公主記性這麽不好嗎?前幾日我們在宮裏還說過話。”那豈止是說過話,那是吵過架好嗎?


    “月遙,你怎麽這麽說話。”衛玄莫可不是想看月遙來和安圖雅吵架的,他一直鎖著眉頭看著她,希望她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每次吸引到月遙注意,就若有似無的將她視線往食盒上帶,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頭一次衛玄莫這麽兇的對她說話,看著安圖雅嘴角得意的笑,月遙覺得自己好沒意思,她吃什麽醋啊,男主角都幫著別人,獨角戲有什麽好唱的。她突然一下子全身就像泄了氣一般蔫嗒嗒的。


    衛玄莫看見月遙失魂落魄似的,猜她定是受不住自己對她發火,心下暗喜,也沒立即湊上去說和好,免得長了她的氣焰,反而轉過身溫和有禮地說道:“公主別見怪。”


    “當然不會,看在你的麵子,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安圖雅說道。


    月遙隻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就像個笑話,嘇然的笑了一聲,就抬腳出去了。


    她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腦子裏迴想的都是衛玄莫對她發怒時的樣子,他劍眉怒得快要豎起,桃花眼尾跟著上提十分嚇人,他生氣的時候原來能這樣讓人心驚,寒氣凜人。


    他也能對其他人好,其他的女人好。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呢。


    她從來到西京王朝就賴著他,他臉一直很臭,但是卻真的對她很好。


    好像這份好,他要慢慢的收迴去了。


    “讓開!”“讓開!”


    街道上有一輛馬車急速馳過,車上有一個身穿灰色粗麻衣裳的人扯著韁繩,口中全是驚慌的大喊:“快閃開!”


    馬似乎是失控了,不論他怎麽艱難的拉住韁繩,馬兒仍然瘋狂地向前跑,不顧方向,任意亂竄。


    一路過去,水果鋪子飾品鋪子茶水鋪子都被打翻在地,行人見狀也慌不迭的躲至一邊,跑得快的都頓下腳步感歎生命無常。


    “快閃開!閃開!”車夫更為淒厲的大吼,前麵不到十米處竟有一位暗藍色粗布製服的女子走到了街道正中間,像是沒聽到叫喊聲似的,渾然不覺。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五米,兩米,一米……


    馬蹄聲近了身後月遙才驚覺,轉過身就見馬蹄高高揚起,她瞪大眼睛,已是逃脫無門。


    她似乎都能清楚得看見馬蹄上的毛發,棕黃色,還有黑色的蹄殼,月遙想起逃生措施,此時也隻能絕望地抱住頭,希望不用一命嗚唿吧。


    她是為什麽啊,她不應該和衛玄莫生氣跑出來,不應該對安圖雅冷嘲熱諷,她今天就不應該去找衛玄莫!


    電光火石之間,馬車上的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圍觀的人群也睜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幕,膽小的甚至撇過了頭不敢再看,擔心等會血腥的場景太過赫人,突然一個絳紅色的身影竄了上去,再迴過神來的時候,就見路邊重重的摔下了兩個人。


    馬兒也似是受到驚嚇,揚起的馬蹄猝然落下,砰地一下跪倒在地,馬車也翻倒過來碎成散落的木板,車上的人也滾至一旁,他揉了揉胳膊脖子腿,倒是沒什麽傷痛,站起來對著大夥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馬突然受驚了。”


    然後走到月遙和齊南山旁邊,見齊南山一身華服猜到該是哪位顯貴人家,本就懷著抱歉的心思此時就越發抬不起頭了,得罪了權貴可不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大人我錯了,不小心撞到你們,小人可以賠償的。”


    月遙先開口安撫這位車夫:“沒關係小哥,意外嘛,誰都不想發生的。”月遙從地上爬起來,手掌有些擦傷,衣服也蹭破了一些。


    她又去看齊南山,扶著他站起來,他右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別扭著,她擔憂地問:“齊南山,你怎麽樣?”


    “沒事,就是脫臼了,迴去接上就好。”齊南山毫不在意地迴道,又看了一旁躬著身的肇事者,也從了月遙的意思,沒計較,隻叮囑道,“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駕馬車要更加謹慎一點。”


    那人連連稱是,又是奇怪又是感激他們沒追究,立在原地看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


    衛玄莫與安圖雅說過幾句話,吩咐老管家將她送迴皇家驛站,自己才奔出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副場景。


    兩人相攜而去的身影,宛若一對璧人,衛玄莫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他縹緲前行,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麽動的,瞬間就移至齊南山和月遙麵前,一把就拉過月遙撞進自己的懷裏。


    月遙吃痛,抬起頭看見衛玄莫冰冷的下頜,懷抱僵硬又溫暖,她還是使勁掙脫開來,那臂膀卻越箍越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衛玄莫,你弄疼我了!”月遙憤怒的咬牙出聲道。


    齊南山聽見月遙壓抑的低吼,知道她是真生氣,也說道:“王叔,你的力氣可能大了一點。”


    他其實內心的潛台詞是王叔啊,這是你未來的王妃,對待女人要溫柔一點啊,這還是你自己的女人。


    衛玄莫低頭看月遙臉已經漲得紫紅,稍稍鬆了力道,但還是將她摟在懷裏不讓她逃脫,又冷冷的橫了齊南山一眼,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放開!”月遙眼神銳利,已極是不耐,“衛玄莫,給我放開!”


    衛玄莫不迴話,手臂絲毫不鬆。


    齊南山見狀用完好的一隻手握成拳頭,一陣拳風就朝衛玄莫而去,衛玄莫冷哼一聲,自不量力,以內力抵擋就震得他退開了。齊南山踉蹌著站穩,又飛身而去,衛玄莫揮袖緩緩就卸了他的勁道,月遙趁其不備就脫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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