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慕容雲陽眉眼低垂,一向高傲的他,卻露出了挫敗的神情。


    白夢曇明知在這裏,不能冒然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看著慕容雲陽被葛丞相如此的數落,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慕容雲陽為了救葛嫣然,深知夏夜藤對他有所成見,可還是不顧夏夜藤的嘲笑,依然向她討要血淚。


    為的就是能夠,醫治好葛嫣然的病。


    要是沒自己的牽線搭橋,慕容雲陽也不至於站在這裏,甘願受葛丞相的氣。


    眼見白夢曇強出頭的脾氣上來了。


    紫蘭當初隨白夢曇,離開北齊國的時候就像許皇後,許落過誓死保護三公主。


    他正想伸手阻止,白夢曇暴露身份但為時已晚。


    “葛丞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嫣然小姐的病,是慕容大夫造成的呢?未免也太過強詞奪理。”


    白夢曇的話成功的轉移了,葛霄的注意力。


    他怒斥的迴瞪上,白夢曇裝扮的俏顏。


    在他的記憶中,可不記得自己的丞相府裏,有這一下人。


    “大膽,你是誰竟敢私自闖進我丞相府。”


    紫蘭見白夢曇的身份暴露,護主心切的他,連忙拔出了彎刀將白夢曇護在身後。


    葛丞相見事不對,隨他守在房門外的侍衛,也跟著跑了進來。


    站在兩對人馬中間的慕容雲陽麵露難色,趕進站出來阻止。


    “葛丞相請息怒,這是我家侄子年少不懂事,還望不要怪罪。”慕容雲陽儀態鄭重的,還不忘拉著白夢曇行燕北大禮。


    白夢曇咬唇,心有不負但見慕容雲陽並不想將此事搞大。心中哪怕是有,太多的不甘也隻好,就此作罷。


    作揖道“小的不懂事,還望葛丞相大人不記小人過。”


    雖說白夢曇已經低頭求和,看這架勢葛霄並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趾高氣揚的對慕容雲陽道“慕容神醫,我從你進府我丞相府就待你不薄,沒想到你手下的人盡不知禮節,本官有怪罪過你,小女的病是因你而起嗎?”


    慕容雲陽正想在開口解釋,屋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夏焱烈錦衣玉袍,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穿著燕北太醫朝服的官員。


    葛霄一看來人是夏焱烈立馬迎了上去,要知道他女兒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嫁給太子殿下為妻,隻因為太子殿下在葛嫣然年幼時,曾在宮中的冰湖裏救過她一命。


    而葛霄此生也就隻有葛嫣然一個孩子,更是如珠如寶的寵著疼著。


    隻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得罪天下人,葛霄也想為自己的女兒討來。


    眼瞧著葛嫣然重病不起,他害怕與其訂下婚約的夏焱烈會突然反悔。


    那等自己寶貝女兒醒來,自己又該如何向他交代才是,所以他一直用自己手中的勢力,扶持著夏焱烈助他將來成功登上皇位。


    “孤一下早朝,就趕緊過來看看嫣兒的病情如何了,這是怎麽迴事?視乎發生了孤不知道的事。”夏焱烈關切詢問著。


    白夢曇低頭在夏焱烈,說話的同時翻了一個大白眼。一下早朝,這話擺明是說給誰聽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葛霄連忙迎合上去“剛剛微臣正在和慕容神醫,商量著嫣然的病情。太子殿下你說,嫣然這丫頭病了都快一周,可還未見好轉,我這做父親的心裏實屬焦急。”


    在外人眼裏葛霄是一臉的惆悵,可白夢曇到是看到他的目光,從夏焱烈身後的那位太醫出現的那刻,葛霄眼中的意思就再清楚不過了。


    “舅舅,我們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丞相千金的病又不是咋們害的,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分得清什麽是病,什麽是中毒的跡象。”


    白夢曇這一說,雖沒指名道姓,可是明眼人一聽見便知,她這是拐著彎罵葛霄有眼無珠。


    葛霄那氣得牙癢癢,才降下去的火氣瞬間就升了上來,伴隨著血壓不斷的攀升,臉紅到了脖子,額間青筋暴起。


    “慕容雲陽,丞相府地小還請你離開。”


    夏焱烈劍眉上揚,眼裏的笑意不易言表,但他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葛丞相,慕容神醫好歹也是,嫣然請進屋的客人,不說別的在這府裏的確是讓嫣然,前些日子的氣色好了不少。就這樣放他走了,要是傳出去有失丞相府的顏麵。”


    葛霄扭頭“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夏焱烈桃花眼微眯,示意他身後的禦林軍上前,眼神中的狠毒不易言表。


    他這樣的表情,白夢曇在前世看過不下十次。她睜大眼睛暗叫不好。


    “舅舅快走,夏焱烈是想拿你開刀。”


    白夢曇連忙將慕容雲陽拉到身邊,雖說慕容雲陽功夫不差,但真要和夏焱烈打起來,仗著有禦林軍在場,顯然他們三人沒有任何的勝算。


    慕容雲陽同時也察覺到了,夏焱烈的意圖。


    隻見慕容雲陽運動將內力集中在自己的掌心,趁白夢曇未成反應過來之時,一掌將白夢曇從敞開的竹窗推了出去。


    對向白夢曇追出去的紫蘭,大吼道“紫蘭,保護好你家的主子。”


    剛才白夢曇無意中的提醒,引起了夏焱烈的注意,這聲音他似乎在那裏聽到過,分外熟悉。


    不過他眼下要解決的人,是慕容雲陽對別的蝦兵蟹將,也就沒那麽上心。


    隻是派了幾個人去追罷了。


    由於剛剛慕容雲陽一時心急送白夢曇出去時,他用了自己十層的功力,顯然和夏焱烈的交戰中力不從心。


    雖然慕容雲陽銀針齊發,可雙手難敵四拳,與各個身手不凡的禦林軍相比,他心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


    葛霄還想上前多說什麽,畢竟慕容雲陽是自家寶貝女兒的師父,要是等葛嫣然醒來,知道自己趁她病重是這樣對待自己師父的,怕是不會原諒他。


    可眼下殺紅了眼的夏焱烈,他要是冒死阻止,怕隻會和夏焱烈之間有所間隙。


    這時的慕容雲陽被,夏焱烈手下的禦林軍死死的,按壓在閣樓外冰冷的青石板上。


    他用不負的眼神,狠狠地看著,向自己蹲下身來,一副王者之態俯視他的夏焱烈。


    而想上前的葛霄,卻被夏焱烈帶來的太醫給攔住了去路。


    “葛丞相,微臣是受太子殿下之命前來看望,嫣然小姐的病情的。”這位太醫在慕容雲陽來之前,一直都是他未葛嫣然治病。


    對葛霄來說自然是在熟悉和信任不過了,他有些猶豫,但是思量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去察看慕容雲陽此時的情況。


    自己寶貝女兒的病情,才是耽誤之際,慕容雲陽一個外人而已死了那也就死了。


    要是等嫣然醒來,她要真想學醫,多的不是醫術高超的先生教她,少一個慕容雲陽也不足為懼。


    這樣一想,葛霄的心情自然是,好了很多,低身道“陳太醫這邊有請,小女的病還麻煩你了。”


    那陳太醫提著藥箱,一副心中有數的架勢,和葛霄一同進了閣樓。


    夏焱烈餘光瞟了一眼,葛霄離開的位置,對被按在地麵上動彈不得,顯得狼狽的慕容雲陽,嗤之以閉。


    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裏慕容雲陽的右手掌裏。


    隻聽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丞相府的上空。


    慕容雲陽,妖嬈絕美的容顏,此刻變的麵目猙獰。


    無數細汗布滿了他飽滿的額頭,慕容雲陽對夏咬牙道“夏焱烈,你要殺便殺,又何必要玩這麽多的花樣。”


    夏焱烈好看的俊臉放聲大笑“花樣?孤的花樣還有很多,不知慕容神醫,想玩那種。”


    ‘‘夏焱烈我看你就是瘋了。’’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慕容陽雲絕美的容顏上。


    ‘‘孤說話,可沒你開口的權利,要怪就怪你為何一直要纏著嫣然,要知道她可是孤的,就算是不要,也沒你的份。’’


    夏焱烈的話強烈的引起了,慕容雲陽的反感,他起初就隻是覺得夏焱烈太過於做作,難免想措措他的威風。


    沒想到他的內心,早已偏見扭曲到了這個地步,要是葛嫣然真嫁給了他,那才是真的害了她。


    ‘‘嫣然是人,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慕容雲陽剛一反駁,他的另一隻手,再一次被夏焱烈用匕首狠狠地刺了進去。


    他身下的青石板,被他手中流淌的鮮血,染紅了一大半。


    引失血過多,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看著慕容雲陽這副樣子,夏焱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將那刺進手掌的匕首,從慕容雲陽掌心裏拔出來。


    疼的慕容雲陽直接咬破了嘴唇,先前倔強的他此時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隻能任由著,夏焱烈用譏諷的話嘲笑他“慕容神醫,你不是自稱醫高超,不知這斷了筋的手,是否還能使用銀針。”


    慕容雲陽一聽,夏焱烈這是想要毀了他,要知道他不能再用銀子救人,這和一個廢物有什麽區別。


    他試圖掙紮,可逐漸虛弱的他早已無力反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筋,被夏焱烈無情的挑斷。


    閣樓外,大雪紛飛,伴隨著慕容雲陽痛苦的呐喊聲。


    身處在閣樓裏的,美人眼角一滴淚緩緩的滑落下來,可是被蠱蟲控製的身體,隻有安靜的沉睡下去。


    慕容雲陽不知這樣的折磨,好久才能夠完全的結束。


    夏焱烈顯然還不死心,傾身在他耳邊低語,“放心葛嫣然那小賤人,很快我就能讓她和你見麵,因為她身上的蠱毒是孤下的,誰叫她整日都纏在你的身邊。”


    慕容雲陽開始渙散的瞳孔瞬間睜大,他怨恨的仇視著夏焱烈。


    用盡可能接近哀求的聲音,開口道“嫣然是真心實意愛你的,你不可以這樣對她……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放過她。”


    趁機慕容雲陽一口咬下,藏在他口中的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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