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曇隨後跟著慕容雲陽走進閣樓,環往四周,那用上好檀香木雕琢而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鏤空雕花的窗台上放者一支青花瓶花瓶,正值冬天,插著一枝冬梅,越發顯得遺世而獨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之感。


    屋裏的侍女們一見,慕容雲陽的到來,都一一行禮。


    慕容雲陽嚴肅的揮手下令道“這裏沒你們什麽事,先在外麵去等著,我等會要給丞相千金使針醫治。”


    現在的慕容雲陽在丞相府裏,顯然是說得上話的存在。


    侍女們紛紛低頭,離開了房間。


    紫蘭見那些侍女離開,立馬隨手將房間給關上。


    白夢曇挑起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葛嫣然一身素衣正安靜的躺在上麵,本就蒼白的瓜子臉,由於反反複複發燒的緣故,額間浮出薄薄的細汗。薄唇上不似翻白到有一絲青色。


    要是不仔細察看,仿佛她這一病,到不像是風寒所治,更像是被誰無意中下了毒。


    白夢曇迴頭,看向背後,一直眉間緊縮的慕容雲陽。


    “舅舅,嫣然的病是否是被人下毒所治。”


    慕容雲陽狠心咬了一下,自己的有些幹裂的唇,指著掛在葛嫣然胸口的那塊血淚。


    “要真是毒物引起,血淚是可以緩解或壓製住她體內的毒素,可是現在。”


    白夢曇看出了慕容雲陽眼中的惆悵。


    尷尬的安慰著“舅舅,也許不是毒物引起的,就隻是嫣然本身體弱,所以才會未醒,說不定過幾天她就會醒來。”


    聽著白夢曇的安慰,慕容雲陽的心裏更是很不舒服,想他身為巫族的族長,從小已醫術藥材毒物相伴,隻要他出手,幾乎沒有從閻王手裏搶不下來的人,可是現在竟然連自己的愛徒都救不活,說出去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他擺擺手,眉眼的失落不言而喻“你不用安慰我,嫣然身上,我該用的藥物都已經用了,可始終查不出她的病因是從何而來。”


    這時白夢曇還想再看葛嫣然一眼,畢竟她是白夢曇身邊為數不多可以交心朋友。


    就在白夢曇俯身,想為葛嫣然蓋上被褥時,葛嫣然發髻上的一點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


    白夢曇本能的伸手,一點點的將那反光的東西,從葛嫣然的發髻上取了出來。


    這個是一根鑲嵌著珍珠的金簪,金簪的尾端光滑處,泛著一圈黑色,上麵用印花小篆,清晰的刻著紗雅齋的字樣。


    白夢曇若有所思的,將那根發黑的金簪尾端,擺在慕容雲陽的眼前。


    “舅舅,這根金簪你可知是從何而來?”


    至於葛嫣然平日裏,所佩戴的首飾,他一個大男人家,自然是沒多加留心,畢竟在他的眼中,似乎葛嫣然穿什麽都挺好看的。


    “這簪我並沒留意,難道說這支簪有問題嗎?”慕容雲陽對白夢曇反問道。


    白夢曇臉色多少有些不好,“也沒什麽,我隻是好奇為何,嫣然躺在床上,都還沒忘了要插一隻金簪在頭上。


    慕容雲陽聽著此話,先前暗淡的目光,有多了一絲希望。


    “侄兒媳婦,你要想說什麽就說,不必理會我的感受。”


    白夢曇見慕容雲陽已經,不在沉浸在自己的無奈中,就像是被從新燃起了鬥誌。


    她也就沒在顧忌,直言道“實不相瞞,這支金簪正是紗雅齋裏所出,而紗雅齋裏一些首飾的設計我也有參於一份,這根金簪就是我親自設計的,當時考慮到黃金的柔軟性,怕不能夠完全將這紫珍珠給牢牢的鎖緊,和蕭二哥哥商議過,這才在黃金裏麵摻雜了,少量的銀子在裏麵。”


    白夢曇說著,將金簪發黑的那部位拿給慕容雲陽看。


    慕容雲陽是聰明人,一看便知白夢曇的意思,銀子有著辨別毒物的作用,而這支簪上黑色的部位卻隻有那一點,與其說是這支簪上麵沾了毒素,還不如說這支簪上麵的黑色部位,被什麽東西給侵蝕了。


    兩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安靜躺在床上,葛嫣然的青絲上麵。


    紫蘭負責在門外看守,不許任何人打擾到白夢曇他們。


    慕容雲陽坐在床邊,將葛嫣然給扶了起來,白夢曇在金簪插入的地方,在她的頭皮上來迴的翻看著,一處紅色的小點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夢曇有些激動的想大喊出聲,還好慕容雲陽連忙用眼神阻止了她。


    慕容雲陽的目光落在,白夢曇找到的那處小紅點上麵。


    隻見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嚴肅的低語道“是蠱蟲。”


    在巫醫族有善長養蠱蟲的人是有,可畢竟蠱蟲是依據寄主存活著,大多數的寄主都是以人為主體,這令很多學習藥理的醫巫族人十分鄙視。


    所以慕容雲陽在蠱蟲,這方麵反而不是他的強項。


    “舅舅,既然知道了是蠱蟲害嫣然昏迷不醒,那我們趕緊救她。”白夢曇心急的說。


    慕容雲陽麵露難色,聲音有些哽咽猶豫,“對於蠱蟲我也是一知半解。”


    “啊!”顯然對於慕容雲陽不善長蠱蟲,白夢曇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吃驚。


    要知道,自己世子哥哥私底下都養了不少的蠱蟲,隻是那些蠱也都是用一些死刑犯,來做寄主而已。


    不過白夢曇清楚,夏夜藤所養的蠱蟲都是以救人為主,害人的基本都是少數。


    畢竟有些蠱蟲都有相生相克的作用,就像是在海洋裏有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藻類。


    這都是生態中不變的原理。


    想到了這裏,慕容雲陽像是有同感,異口同聲道“夏夜藤。”


    “世子哥哥。”


    慕容雲陽惆悵的妖嬈的俊臉,頓時仿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與白夢曇相視一笑。


    是的他救不了床上的葛嫣然,可是對蠱蟲頗有研究的夏夜藤,定知道一二。


    這時在葛嫣然的床下,傳來“碰碰”的聲響。


    慕容雲陽一拍頭,這才記起來,因為先前小黑的情緒太過於亢奮,他又一心在為葛嫣然的病情搞的焦頭爛額,一氣之下索性將小黑著嘴用布條綁住,有將他五花大綁的一腳,踹進了床底下。


    從小黑最初的反應上來看,多半是他早已察覺到了葛嫣然身上的異樣。


    所以他才會,情緒失控,試圖通過自己的行為去提醒,慕容雲陽葛嫣然所種之毒,是體內有蠱蟲引起的原因。


    “小黑,我對不住你。”慕容雲陽蹲下身去,用手將被綁成粽子的小黑,從床下拉了出來。


    白夢曇一看小黑被他欺負成這樣,心疼的連忙從慕容雲陽的手中一把搶過小黑,細心的為他將綁在身上的繩子給揭開。


    接開繩子的小黑,沒了前麵的戾氣。


    他就像是聽得懂人話,明白自己的主人已經知道,葛嫣然所種的是蠱毒。


    也就不再鬧騰。


    白夢曇溫柔的撫摸著,他光滑的皮膚。


    指責起來慕容雲陽“舅舅,你看小黑都被你,給欺負成什麽了,他要是有毛多半早就禿了。”


    慕容雲陽麵露尷尬,抓頭道“我還是看他的情緒十分的亢奮,這才在心煩意亂之時,一腳將它給踹了進去。”


    小黑見有白夢曇為自己撐腰,故意在白夢曇的身上用頭撮撮她的衣裳,白夢曇到被它憨憨的可愛模樣給逗樂。


    紫蘭見這兩人偏題了,無奈的開口提醒“三公主,族長你們現在,耽誤之急,不止是要想辦法救活丞相千金,還應該去查查送這支金簪的人是誰。”


    慕容雲陽從小黑的身上,迴過神來,對紫蘭提的意見表示了采納。


    示意紫蘭將房間門給打開,把站門外的侍女給喊了進來。


    最後他們從侍女的口中得知,這支金簪是太子殿下送給她們小姐的禮物。


    可是要算起來,這房間裏,夏焱烈所送給葛嫣然的東西,不下其數。


    要是他想在這金簪裏,下毒加害葛嫣然,又何必等到現在。


    白夢曇思前想後,總覺得有那一個環節出了錯。


    可是她暫時有想不起來。


    慕容雲陽也在思量著,要是少了葛嫣然的存在,到底對誰是最有利的。


    還沒等他們理清楚,一個焦急的身影,就快步的出現在白夢曇三人的身邊。


    隻見那個人為了見,葛嫣然一麵,盡然連官服也沒脫下。


    “慕容神醫,嫣兒這病是否有好轉?”


    ‘‘不瞞丞相,丞相千金這病有解,隻是急不得。’’慕容雲陽盡量將這一件事說的委婉一些。


    因為最近這些時日,自己對葛嫣然突然犯病感到束手無策,葛丞相都看在眼裏對他醫術也有所懷疑。


    要不是他掛著丞相千金師父這頭銜在,葛丞相又怕趁在她昏迷死,自己一怒之下趕走了慕容雲陽,會引來事後女兒對他的厭惡。


    他早就想換人,畢竟在這慕容雲陽沒出現前,葛嫣然雖說氣色不見好轉,但也至於像現在這樣,病情起伏無常。


    ‘’急不得,慕容雲陽我葛某人,因嫣兒的尊你為師,所以才強忍著對你的不瞞,一二在在二三讓你為嫣兒醫治,可是都快過去一周了,嫣兒的病卻絲毫沒有一點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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