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來了?”夏夜藤對白夢曇示意的,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白夢曇立馬領會了過來,討好的為夏夜藤解開他身上的鎧甲。


    夏夜藤展開手臂,淡定的任由白夢曇在他身邊,研究那繁重的鎧甲是如何取下來的。


    不過他那張嘴卻沒有,想放過白夢曇的意思。


    他讓白夢曇留在夜王府,不隻是怕白夢曇在外會受到傷害,還有一點就是他的小嬌娘可不是表麵看上去,那般柔弱。


    “聽下人說你今天出去了。”


    “我那是出去,給世子哥哥你買好吃的。”白夢曇搗鼓了半天才解開一條帶子。


    “是嗎?可我聽鄢方紅傳信來說,你去了望鄉樓。”夏夜藤挑眉。


    “那不是因為,在世子哥哥你去雲霧山的這三年,曇兒想你無聊時寫的話本今天開戲,人家好歹要為自己捧捧場。”


    “真是這樣嗎?”夏夜藤一臉的不相信,直勾勾的看著白夢曇。


    頓時看得白夢曇不好意思起來。


    要知道她今日可沒怎麽補妝,現在多半是很難看。


    “世子哥哥,我說是就是,你不相信曇兒。”白夢曇解了半晌,都隻解開幾個結。


    嬌嫩的小手,指尖都紅紅的。


    她索性不解了,反正自己出門幹的壞事,都瞞不過夏夜藤的眼睛。


    夏夜藤看出她小臉上的不悅,索性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利索的解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盔甲。


    他這不解開還好,這一解原本有些氣餒的白夢曇,還沒來得急冒火,就無意中瞟見,他裏衣敞開的地方,若隱若現露出,雪白結實的胸膛。


    叫她一陣的尷尬,臉紅的如同,剛煮熟的大蝦。


    逗白夢曇玩,向來是夏夜藤最開心不過的事了,他慢慢的向不斷倒退的白夢曇靠近。


    壞笑著“怎麽不過是一天沒見到世子哥哥,曇兒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窺視哥哥的美色。”


    說著還不忘一把取下他臉上的,金色麵具。


    盛世美顏出現在她的眼前,白夢曇出於本能反應的,吞了吞自己的唾液。


    整個人不偏不倚倉促的,倒在寬大的紅木大床上。


    夏夜藤徹底被她的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


    笑容如春天的陽光,白夢曇一時被看迷了神。


    直到她的鼻尖,被夏夜藤溫柔的一點。


    她這才迴過神來。


    “以後出門小心一些,畢竟這裏不是北齊國。”


    “我可不希望,在軍營裏還在擔心,自己家的小嬌娘又把誰家的姑娘給拐跑了,今日是丞相千金,明而不知又是那位公主了。”


    白夢曇自知心虛,一把推開仿佛向要壓在她身上的夏夜藤,嘟嘴整理衣裳,端正的坐在床邊。


    “我可沒那閑工夫去伺候你家的妹妹。”一想起夏憶容那刁蠻的樣子,那有葛嫣然的知書達禮,她渾身都感到不舒服起來。


    從白夢曇一出夜王府的大門,夏夜藤就讓鬼穀閣的門徒一直跟隨著她,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為了不讓小丫頭覺得自己是在監視他,他隻能避重就輕的說。


    “你可不要看輕了夏焱烈,他身邊的人你最好是不要亂動知道了嗎?”


    “為什麽不能動,我就是覺得夏焱烈根本就配不上葛嫣然。”白夢曇狡辯著。


    夏夜藤知道她的脾氣強,他隻能搖搖頭,幫白夢曇把她身後的被子,給整理好。


    喚侍女進來,為白夢曇洗漱完畢,哄她上床睡覺。


    溫柔的叮囑她“他的事不用白夢曇太過於操心,她隻需要永遠的待在他的身邊長大,等自己娶她的那一天。”


    好吧!女人都是抵不過甜言蜜語的攻擊,白夢曇在夏夜藤的安撫中,暫時完記了自己先前的不滿。


    聽著床上女孩安靜的唿吸聲,夏夜藤這才起身換衣。


    夜王府外的馬車,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而那馬車要開往的地方,也正是燕北國的皇宮。


    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夏夜藤在掌事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未戴麵具的他,黑衣長袍腰間金絲的皮帶,一雙軍靴。


    麵容絕美不燥,到顯得意氣風發,細看到有著燕王年輕時的霸氣。


    “深夜喚皇兒過來,你可成對父皇,有所不滿?”


    夏夜藤抱拳行禮,單膝跪地道“不敢。”


    話是如此,可半點看不出來他對麵前君王的忌憚。


    這麽多年來,夏寒尋說對夏夜藤沒任何愧疚,那的確是假的,雖然他早已迴憶不起,當年和慕容雲蘿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每當在夜深人靜之時,他一想起這個名字,心髒的位置,總會莫名的難受。


    “我知道你還在恨著為父,不管怎麽說,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夏寒尋說的從容。


    就像是夏夜藤的心思,在想什麽他都是易如反掌一樣。


    這樣被人看穿的樣子,令夏夜很是不爽。


    他不想在這裏和夏寒尋糾纏,既然他從前沒有把他當成過自己的兒子看待,那怕隻是一次也從未有過,要不是為了,能夠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來,更好的保護白夢曇,做一個足夠的配得上她的男人。


    對於這自稱是他父親的人,他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夏夜藤直接開門見山道“父皇我們也不要在這裏,聊什麽父子情深,你深夜讓兒臣來這裏,到底是為何事,長話短說。”


    他在擔心,自己家的小嬌娘要是醒了,沒見到他人怕又該到處,惹是生非了。


    想起白夢曇那嬌俏可愛的小樣子,他的心裏就軟軟的。


    夏寒尋畢竟是過來人,曾經的夏夜藤是什麽樣子的,他在清楚不過。


    以前的夏夜藤對任何人都是抱有敵意,就像是一隻時刻保持警惕的豺狼。


    而自從遇見白夢曇過後,他心底的柔軟才表露了出來。


    “北齊國的三公主,是個好姑娘。”夏寒尋徐徐開口道。


    在聽到夏寒尋對白夢曇的稱讚時,夏夜藤嚴肅的臉上,有了暖意。


    “這個不用父皇你說,我自己的女人,我自然知道。先說說今日,你們在望鄉樓裏,到底達成了什麽交易?”


    夏夜藤似乎是站累了,幹脆一屁股坐在大殿的台階上,反正這裏也沒外人。


    什麽形象不形象的,他向來都沒有在乎過,何況在這冰冷的皇宮裏。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他什麽形象沒被燕北皇宮的奴才們看過。


    就算是他現在得勢了,也知道這些人私底下是如何看他的,自己也不過隻是,為燕北國一個征戰沙場的棋子而已。


    但是他可不是什麽軟柿子,自己的女人要是受氣,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夏寒尋在聽到夏夜藤對他毫不畏懼的語氣時,瞬間大笑“哈哈……不虧是孤的兒子,的確有孤當年的風範。”


    “你那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殺害一族的人,這小人行徑,我可是不會有。”


    “夏夜藤你……那來的膽子。”夏寒尋原本開懷的心情,被夏夜澆了個徹底。


    在龍椅的四周,想找什麽東西,扔出去好解自己心頭之氣。


    可眼前就隻剩下玉璽,他著實心疼,隻好將自己背後墊著的軟墊給扔了出去。


    偏偏沒砸中夏夜藤不說,還被他給成功的接了正著。


    夏夜藤見著軟墊還不錯,比起坐在冰冷的階梯上來說好多了,索性墊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


    這一舉動,就沒差點把在龍椅上氣的夠嗆的夏寒尋給氣昏了過去。


    “夏夜藤,那不是給你坐的。”


    “你不是給我坐的難道到是,無聊扔出去玩的。”


    夏寒尋氣的胡須上翹。


    夏夜藤不以為然,馬上轉變了自己的態度。


    “先說說,你和曇兒達成的協議是什麽?”夏寒尋是什麽樣的人,夏夜藤同樣清楚。


    夏寒尋心裏明白,自己在怎麽瞞也是瞞不過夏夜藤的眼睛,索性說出來,反正他們都是互利關係。


    “白夢曇那小丫頭,為了能幫你成功的進入朝堂不惜,用北齊國的六穀種子以及種植的技術來交換。”


    “用六穀交換。”夏夜藤麵色逐漸變得陰沉,因為他知道,當時白夢曇為了這六穀,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最後才能成功的在北齊國的土地上,將這六穀給種植出來。


    而如今卻為了他的仕途,盡然將自己精心栽培的成果,供手相送。


    夏夜藤怎麽想都為白夢曇覺得不值,可他卻不知道,在白夢曇的心中,他就是她的一切。


    區區六穀,也不過隻是食物而已,既然作為交換的工具,還能造福他人何樂不為了。


    “你也知道,燕北國的土地貧乏,孤要用六穀來作為交換,也是出於無奈之舉。”


    “無奈之舉,這不過是你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夏夜藤眼中的怒火,無語言表。


    夏寒尋一時間,盡對夏夜藤產生了畏懼之感。


    “事已至此,這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如此,夏寒尋也並無要鬆口的意思。


    “夏寒尋我敬你是我父親,你要知道就算是,我不進入朝堂之上,這燕北國的權臣們也不敢拿我怎樣。”


    夏寒尋對夏夜藤的話,痛心急手。


    可是看到,他有著與慕容雲蘿相似的麵容,他對夏夜藤始終狠不下心來。


    這場談話,在兩人之間無疾而終。


    “孤知道了,就算是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白家小丫頭的份上,進朝堂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害。”夏寒尋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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