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自信滿滿的鄧豔豔,沒想到徐老太太竟然會幫望鄉樓說話。


    她不是沒看台下麵演的戲曲,不過就是一個,用爛了的橋段。


    什麽山野女子,在路邊救了一位昏迷的男子,後來兩人在一起日久生情,為了不讓男子為難,女子忍痛將忘情丹喂他服下。沒想到忘記情緣的男子,竟然是別國家派過來的貴族,來到女子的村莊隻為抓她們族裏的人,為他的父親解毒,最後女子在絕忘中離世。


    鄧豔豔在怎麽看,都覺得這部戲是在故意,賣弄人設。


    她不由地嘲諷道“不知這寫話本的人,多半是自己的人生不如意才會寫出這樣,不堪入目的話本,就這話本還想與我懷玉樓相比,可真是貽笑大方。”


    徐老太太用手,扯了扯鄧豔豔的衣角,可是沉靜在自己世界裏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徐老太太的提醒。


    徐老太太怕鄧豔豔會惹事,趕緊說到“這話本寫得,可歌可泣,真是感人肺腑,鄧老板你是不懂。”


    不懂?鄧豔豔麵露不悅,但又必須忍住自己情緒。要知道她可是混跡風塵多年,在男人堆裏,不說是能讀懂所有男人的心思,但也是混得遊刃有餘。


    盡敢說她不懂。


    “徐老太太,你要是喜歡看這種,俗掉牙的話本,我那邊懷玉樓的大家,寫這些話本多了去,隻要是你想的,沒有我懷玉樓寫不出來的。”鄧豔豔自誇道。


    徐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迴頭,她身後的貴婦團也跟著偷偷往後麵的方向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人都被嚇得,連帶著說話都在顫抖,可是她們又必須要保持著鎮定。


    慶幸著自己剛才沒有說,過分的話。


    “鄧老板,我們大家都一致認為,望鄉樓的劇本,相比懷玉樓來要出彩不少。”


    鄧豔豔聽著這些,貴婦團所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她將目光也放在,貴婦團眼神遊離的後方。


    隻看見一男一女坐在後麵,不過那男的似乎是上了一定的年紀。


    沒想到他看這種狗血的戲份都能,哭成那樣,就像是劇中所演之人是他一樣。


    這種矯情的人鄧豔豔是看得多了,隻是像他一把年紀的,還能為看一部這樣的戲哭得肝腸寸斷的,怕是少知又少。


    眼見自己打的賭,就要敗下鎮來,鄧豔豔惡狠狠地向自己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神。


    要是比戲曲,她占不了上風,那她就用別的。


    定會讓望鄉樓好看。


    “鄧老板,既然各位夫人們都這樣說了,那不知懷玉樓的招牌,該好久取下。”鄢方紅搖著折扇步態輕盈,嫵媚的說,手中的鵝毛扇還時不時地撫過鄧豔豔猙獰的臉頰。


    鄧豔豔隻是冷冷一笑,“誰勝誰輸那還真是說不準了。”


    她話一落,坐在前排,看戲看得正歡的貴婦們,跟著抱腹痛苦,額頭豆大的汗珠,滾了出來。


    撕心裂肺的大叫著“我的肚子。”


    樓下也有不少的人,相繼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鄧豔豔揮舞著手中的絲絹,驚恐的在樓上大吼“不好了不好了,望鄉樓裏的食物,吃死人了。”


    這時一大群官兵陸陸續續的闖了進來,為首的人正是和親王夏勒泰。


    “誰這麽大的膽子,盡敢在天子腳下下毒,這裏的老板是誰?”夏勒泰提起一杆長槍,就準備在望鄉樓裏麵抓人。


    白夢曇沒想到這鄧豔豔,盡會如此卑鄙,不想認輸盡敢在食物裏麵下毒。


    “老板不在,不過和親王要是有什麽事,找奴家也是一樣的。”鄢方紅麵不改色,淡定的一步一搖的,含笑走到夏勒泰的身邊。


    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熏香,勾人心魂。


    夏勒泰顯然,成功的被鄢方紅所吸引,像這樣全身上下都充滿著魅力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夏勒泰的手,正想要攀上鄢方紅香肩之時,鄧豔豔哭哭啼啼的從樓上跑了下來,一把擁入夏勒泰的懷裏。


    “和親王,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呀!奴家今日帶徐老太太們,來這望鄉樓看戲,沒想到這女人在戲曲上贏不了懷玉樓,盡然在食物裏下毒,企圖對奴家下毒。”


    鄧豔豔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生憐,夏勒泰礙於有這麽多人在場,對鄧豔豔推也不是。


    可是眼瞧美人在此,真要讓他治鄢方紅的罪,他怎能忍心。


    隻好委婉道“豔豔這下毒之件,可能事出有因,本王還需從長計議。”


    鄧豔豔一聽夏勒泰這麽說,在看向夏勒泰望著鄢方紅的眼神。


    她更是來氣,心中暗罵狐狸精。


    不過她又怎會是因為夏勒泰一句話就,輕易的放過望鄉樓。


    “和親王事實都擺在眼前,大家都是看著的,什麽事出有因,難道是……殿下你不願意。”


    “鄧老板,你從一開始就咄咄逼人,莫非這毒是你下的,故意加害給望鄉樓。”


    白夢曇在這個時候,也加入了進來。


    反正有世子哥哥在背後撐腰,她沒什麽可怕的,更何況在這樓上還有一個人,全觀了事情的所以經過。


    “恕我多嘴,這糕點上麵的毒,怕是從外麵下的。”在二樓的另一處雅間裏。


    葛嫣然喚身邊的侍女撩開,雅間裏麵的珠簾。


    燕北國第一美女,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葛嫣然的美與鄢方紅的美貌相比,有一種自帶書卷高雅溫婉的氣質。


    彷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眼眸清澈的幹淨,就像是一輪明月,高不可攀。


    對於葛嫣然的出現,白夢曇感到很吃驚,畢竟在她的記憶裏,葛嫣然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隻掛在夏焱烈身上的閨閣小姐。


    對夏勒泰來說,這葛嫣然美是美,可那身子骨確實太過於單薄,再加上她可是夏焱烈名下的女人,所以並不能提起他的興趣。


    但是他到也想知道,這葛嫣然是如何判斷,得了望鄉樓的糕點上麵的毒是出自外麵的。


    隻見夏勒泰拍了拍手“沒想到丞相千金,也會在這裏,不知葛千金是怎麽覺得這望鄉樓的毒,是下在外麵的了。”


    葛嫣然在夏勒泰的對話中,附了附身,命身邊的侍女,從隔壁的門帶迴來,徐老太太桌子上麵的糕點。


    用小刀劃開,蓮花金勺,舀了一小塊糕點裏麵的餡,在眾人的麵前,放到了嘴裏。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為葛嫣然的膽量深吸了一口氣,誰都沒料想到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膽量盡會如此知她,明知這糕點上麵有毒。


    片刻後葛嫣然並沒出現任何異樣,她再用蓮花金勺,舀了一小勺糕點表皮的食物,放到麵前的魚缸裏,瞬間魚缸裏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兒,就翻起了白肚。


    白夢曇佩服的,拍起了掌,隨著白夢曇的鼓掌,整個望鄉樓裏麵的眾人,也都跟著鼓起掌來。


    就連先前有些不太注意她的,夏勒泰也不得不對葛嫣然佩服起來。


    看來夏焱烈是撿到了寶,這塊寶他也想要。


    在瞧瞧自己身邊,齜牙咧嘴的鄧豔豔,他立馬就沒了胃口。


    輕咳了幾聲“本王看這件事,的確事有蹊蹺。”


    “有什麽蹊蹺的,就算是毒放在表麵,那也是從望鄉樓裏做出來的食物,難道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兇手不可。”


    鄧豔豔死活都不肯鬆手。


    白夢曇鬥笠白紗下輕輕的勾起胭脂紅唇,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要是夏勒泰真的敢在不分清楚,事情的黑白就冒然的抓人,那她定會讓他今日的顏麵掃地。


    就在夏勒泰左右為難時,葛嫣然起身,走到了隔壁的雅間。


    徐老太太以及貴婦團,由於藥物的作用,早已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神痛苦無比。


    葛嫣然開口道“小女不才,對醫術閱知一二,可否讓我為徐老太太察看一下。”


    “那真是求知不得。”鄢方紅輕笑著答應。


    有丞相千金出手,這場戲就更加的有趣了。


    隻見葛嫣然摸了摸徐老太太的脈搏,在將那糕點用手絹包裹著,放到自己的鼻下嗅了嗅。


    低頭一笑,對著自己身邊侍女,腳下的一條金色毛發的大狗招了招手,將糕點對著它的鼻息,命它嗅了幾下。


    命令道“去吧!”


    隻見那條金毛狗,立著自己的尾巴,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撲倒在鄧豔豔的侍女身上。


    那侍女沒想到這狗,會突然的撲了過來。


    嚇得雙腿發軟,花容失色,大叫道“不是我幹的,都是小姐怕摘了懷玉樓的牌匾,這才讓奴婢在徐老太太們和一些客人的食物裏,加了一些料。”


    她邊哭邊說,那條金毛狗,趁機一把咬住了,她懷裏的一個小布袋。


    在看到那布袋時,鄧豔豔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她沒想到自己,處心計劃的一切,就這樣毀在一條狗的身上。


    葛嫣然從金毛狗嘴裏,結過布袋,命人一一把裏麵的解藥,都分給了貴婦團的每一個人。


    大家對葛嫣然另眼相看。


    夏勒泰在得知這次鬧僵的真相,盡然是鄧豔豔一手策劃的,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看在鄧豔豔跟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真要把她抓到地牢裏去,他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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