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曇同時也安慰著,花靈兒叫她不要多心,既然他們都有婚約在身。


    等遼國的時局穩定後,再找一個時間,像唐玉解釋清楚。


    相信唐玉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


    事已至此,花靈兒也隻有,暫且這樣了。


    好在的是,唐玉養的那一隻海東青,每天都會飛到這裏來,陪花靈兒玩耍。


    也算是解了,她們兩個的悶。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遼都宮宴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


    在宴會的前一天,媚姬才帶白夢曇去見了韓玉澤新請的蠱蟲師,令人沒想到的是,新的蠱蟲師居然會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不知為何他看白夢曇的眼神,透露出一種怪異。


    說“自己似乎在那裏見過她。”


    還另外送給了她一條蠱蟲。


    既然是別人送的那有不收的道理。


    白夢曇爽快的收下,等她找到時機,再去問問世子哥哥是否知道,這條蠱蟲能有什麽作用。


    遼都宮宴,在熱鬧中進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人們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各懷心事。


    白夢曇已朱雀國的公主出席宴會,身穿淡紫色的,白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桃花妝,微微有一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泛著愜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氣似幽蘭。


    就連從朱雀來的使臣,也在為白夢曇的美貌感歎不已,要這位真是她們朱雀國的公主該又多好,再迴頭看看白夢曇身後的少女。


    花靈兒在朱雀國可是個,讓人頭疼的存在,一天不是在宮中拆西牆,就是東牆也跟著垮掉,一有時間就會吵著鬧著,要去遼國找她的未婚夫。


    這次離宮出走,也是因為遼國七皇子突然消息全無,她們家的小公主這才出來尋找。


    女帝已經下了命,叫她們要是有必要,把那遼國的皇子一並給帶迴朱雀國,即刻成親反正,早晚也是要嫁到遼國來的。


    不過現在,大局當前韓王一心想與朱雀國交好。


    女帝交代過先靜觀其變,看誰有能力做上遼過的王。


    再和誰合作也不遲。


    既然她們的公主殿下示意不要聲張,朱雀國的使臣自然不會揭穿白夢曇的身份。


    這時坐在高位的韓玉澤,原本是想看一出好戲,他想知道這朱雀國的使臣在看到假冒公主的時會有什麽反應。


    他能留下這丫頭,就是為了從她口中得知唐玉和真正朱雀國公主的下落。


    可奈何巴絲瑪已性命相要挾,他暫時還不能動麵前的這丫頭。


    白夢曇老遠就看到了,站在付落身邊的扮作侍衛的夏夜藤,她想開口與他說話,可耐和兩人之間距離,離的太遠。


    付落在遼國,有著遼中諸葛之稱,白夢曇原本以為他隻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卻沒想到他長的文質彬彬,不像將軍到像是一個文人。


    但在許家軍中對這個付落將軍,早有耳聞,說他不但有謀有略,在箭術上麵的造詣,盡能做到百步穿楊。


    白夢曇盤算著,要是能讓付落做她的師父,她哪怕隻學會他的一招半式,在父皇的壽宴上,定能豔壓群雄。


    叫白夢紗羨慕死。


    此時宮宴上麵的一切,從表麵上看去,都是那樣的一團和氣。


    遼王坐在龍椅上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這個宴會下來,都是由韓王一人在主持。


    眼瞧著宴會都過去了一半,夏夜藤站在付落的身後向白夢曇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先找機會離去。


    此時想必唐玉已經在宮外率領著,護城軍進入了皇宮之中。


    這時韓王和顏悅色的,正在和付落攀談著。


    任誰都聽得出他,想讓付落歸他的麾下。


    “付將軍,為遼國盡心盡力,本王是看在眼裏,不過現在遼王年事以高,良禽折木而棲,有些道理本王相信付將軍,你是明白的。”


    付落這邊他到是也半點也不含糊,打太極韓王這一招他自然明白“韓王所言甚是,遼王隻是一時體虛,微臣認為遼國在陛下的統治之下,定能過國泰民安。”


    “國泰民安……”韓玉澤輕視的笑著,笑聲狂妄不羈。


    讓在場的官員們,都為付落捏了一把冷汗。


    現在誰人不知曉整個遼都,都被韓王一手遮天,凡事得罪過他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


    明知道他手裏沒有傳國玉璽在手,可大家的畏懼著他的勢力,敢怒不言。


    此刻韓玉澤又再一次放開話。


    他側身向天拍了拍手道“本王可是專成為,付將軍你準備了一份大禮,還望笑納。”


    說著絲竹聲再次在宴會的大殿裏響起。


    一個曼妙的的身姿,飛身從大殿外進來,清顏白紗水袖,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凡塵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


    大家都沉浸在她的美貌之中。


    巴絲瑪,白夢曇心中呐喊著。


    她好想將巴絲瑪,從宴會的中央拉迴來。


    可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的巴絲瑪一顰一笑間,勾人心魂。


    隻見她手中青絲一揮,落在了付落席宴的茶案上。


    早已知曉韓王預謀的,付落將計就計,一手拉住巴絲瑪手中的青絲。


    巴絲瑪嬌媚一笑,迴眸間。


    無數萬條蠱蟲向付落射來。


    此時在付落身後的夏夜藤,也半點不含糊。


    就在蠱蟲出現的那一瞬間,一大把白色的粉末,撒在了蠱蟲的身上,見那些原本活蹦亂跳的蠱蟲,在接觸到白色粉末的那一刻。


    頃刻間化為一潭死水。


    巴絲瑪本能得看向,不遠處白夢曇所處的位置,原本她可以,轉身致白夢曇於死地的,但她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被付落一掌打倒在地。


    受蠱毒吞噬的身體,巴絲瑪傷勢未愈。


    可她卻不忍心眼見韓玉澤一個人以身犯險,為了他的宏圖大誌,就算是舍棄了自己的性命,巴絲瑪她也心甘情願。


    “巴絲瑪。”白夢曇實在是忍不住的,大叫了出來。


    這樣的結局,巴絲瑪明明知道,刺殺付落一事兇多吉少,可她還是傻傻的去幹了。


    韓玉澤在巴絲瑪倒下那一刻,同時也飛身到了她的身邊。


    大殿裏,立馬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唐玉率大兵來襲,韓玉澤的手下奮力抗衡。


    夏夜藤也飛身出去,叮囑花靈兒保護好白夢曇。


    加入了戰鬥,和韓玉澤打了起來。


    韓玉澤焦急的,看著巴絲瑪無力的倒冰冷的地麵上。


    接連打了好幾個迴合,韓玉澤明顯武功不如夏夜藤,吃了他不少的虧。


    這時在殿的不遠處,正有人手持長弓對準了,韓玉澤的方向射了出去。


    虛弱的巴絲瑪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大喊一聲。


    “韓王殿下。”


    一把推開了,正在廝殺的韓玉澤,長箭此時正不偏不正的刺穿了巴絲瑪的胸躺,白紗的衣裙在鮮血的浸染下,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妖豔淒涼。


    “巴絲瑪。”韓玉澤手中的長劍落地。


    他不管夏夜藤刺傷他後背,不顧一切的奔向巴絲瑪,在她落地的瞬間將她深深的摟在了懷裏。


    他以往的高傲,目空一切的氣勢,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哭的卻如同一個孩子。


    韓玉澤手下的人,見自己的主子都放下了劍。


    紛紛都器械投降。


    一時間得勝的喜悅,衝破唐玉的內心,他胡亂擦拭著,自己臉上被染紅的血跡。


    趾高氣揚的,走在韓玉澤的身邊,用劍指著他。


    “韓玉澤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往日你殘暴不仁,視百姓性命如草賤,民心已失,今日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白夢曇見唐玉的手中的劍要落下。


    趕緊叫住了他。


    “唐玉住手。”


    唐玉疑惑的收迴了劍,不解的看著一臉神色凝重的白夢曇。


    “放過他,他是巴絲瑪用性命換迴來的人。”


    大家的目光隨著白夢曇的話,集中到了韓玉澤的方向。


    巴絲瑪蒼白的臉色早已失去了血色,她盡量的對含淚的韓玉澤露出微笑。


    “殿下我沒事,能為你死,我很開心。”


    “此生與你相遇,巴絲瑪無怨無悔,隻求殿下能變再次變迴,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少年,心係百姓,仁慈寬厚。”


    “可我再也迴不去了,巴絲瑪。”韓玉澤哭喊著。


    一口鮮血從巴絲瑪的口中吐出。


    白夢曇焦急的,讓夏夜藤去為她醫治。


    夏夜藤金絲纏腕,搖頭道“已經油盡燈枯,迴天無力。”


    韓玉澤整個人神情恍惚,喃喃自語“不可能的巴絲瑪,你答應過本王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會留下我身邊。”


    巴絲瑪嘴角含笑,白皙無骨的手指輕輕的滑過韓玉澤的臉頰。


    “殿下對不起,我失言了。”


    說著整個人,倒在了韓玉澤的懷裏。


    無了生氣。


    韓玉澤睜大著眼睛,眼眶裏布滿了血色。


    他不敢相信的搖著頭否認“不,巴絲瑪不會離開我的,你還沒等到,還沒等到做我王妃的那一天,不可以死,本王不允許你死。”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她已經死了,不會迴來了。”


    這一句話,徹底摧毀了韓玉澤內心最後的求生欲,他用臉緊緊的貼在巴絲瑪的臉上,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換迴她醒來。


    可終究是無濟於事。


    巴絲瑪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任由著他抱在懷裏。


    最後再唐玉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韓玉澤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劍。


    劍一封喉,整個大殿裏,韓玉澤帶著笑容和巴絲瑪手拉著手,一同躺在了大殿之上。


    這一世是我負你,願下一世我們能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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