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軒看著琉璃盞中精致的糕點,眉間緊鎖。這些全都是用六穀做成的糕點,而自己一開始也是盯上了,這些新來的食物,想從中買斷種植,已換取更多的利益。


    身在蕭家,無權無勢的他,要是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想必很快就會被蕭家的人給踢出蕭府。


    隻是這六穀,後來被晉王家給接手了去,又引薦給北齊皇帝陛下,外加蕭貴妃的阻撓。


    可他本就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此等賺錢的買賣,借助蕭家的勢力,他隻是在那些朝臣中稍微吹動了一點風聲,這些新進的食物就被有心全部扣了下來。


    他原本是想等風聲過了後,從那些外國使臣口中套出,他們剩下來的糧食藏與何處。等他從新裝訂一番過,自然能為他所用。沒想到這三公主居然會主動將這些糧食,送上門來。


    隻是他不明白為何,三公主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糧食儲藏的地方,獄卒們可是告訴過他,那些外來使臣嘴硬的狠。難道說這些外來使者與這三公主一直有聯係,那她為什麽要開這一家糕點,目的又是什麽?


    蕭庭軒也隻有拭目以待。


    白夢曇一行三人出了茶樓,正好撞見,邀著故人喝茶的白西揚。


    他一眼就看到了白夢曇,搖著折扇,假裝一副風流瀟灑的姿勢,嬉皮笑臉的走上前來打招唿“白家小三你好呀!”


    白夢曇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約翰現在還身陷牢獄,這人他也不知道想辦法去救,還有心請人喝茶。


    “小王爺,好好的雅興,來這裏喝茶。”白夢曇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他。趁白西揚猝不及防時,直接一腳踩在他的靴子上。


    白西揚痛的瞪大了眼,俊臉瞬間漲的通紅。這白家小三,還真是有仇必報,約翰的事分明就是有心人為之,錯不在他。他也在打通關係,至少讓約翰那群人,在地牢裏不至於受太多的苦。


    而且今天他約的這個人,可是專門負責植物種植的行家,要想真的把約翰手裏的那些糧食種植成功,土地是關鍵,不止是要有技術。


    白西揚連忙抽迴了腳,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一同陪他進來的羅木,見此情景,雖說白西揚與他並無過多的交情,但僅能在光天化日仗勢欺人的人,他還頭一次見。


    “你這位小公子對人好生無理,小王爺不過隻是想和你打個招唿,你又何必惡言相向。”


    “我惡,白西揚我惡嗎?”白夢曇雙手抱懷,趾高氣昂地問道。


    “不惡你一點也不惡,溫柔的很。’’白西揚惆悵的臉迴答。


    茶樓裏的跑腿,見白夢曇被人攔在茶樓門口,深知她是主子的貴人,趕緊跑上樓去,將此事稟報給蕭庭軒。


    蕭庭軒急忙下樓,就看見白夢曇正在和白西揚鬧氣。


    他和顏悅色地走上前‘‘耶!原來是小王爺駕到還不上去坐坐。‘’


    白西揚瞟了一眼,白夢曇看蕭庭軒的眼神,就料到了白夢曇這次出宮是過來找他的。


    一把抓過白夢曇,對蕭庭軒假意客氣道‘‘蕭二公子有禮了,我隻是和朋友路過,今日並不打算進去喝茶。’’


    死揣著白夢曇往不遠處的酒樓裏走去,白夢曇先是不願意後被他用夏夜藤威脅,這才隻好妥協。


    蕭庭軒本意要上前阻止的,可白夢曇轉頭示意他不用。


    羅木敬仰蕭庭軒的名聲,迫於今日約見了白西揚,隻好行禮隨他們離去。


    蕭庭軒看著那一群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這白氏三公主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她和晉王家的小王爺也關係非凡。


    到了酒樓,白西揚趁讓羅木點菜之際,警惕的告訴白夢曇。


    “三公主,我不知道你和蕭庭軒是什麽關係,可此人心思叵測,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人。”


    “蕭庭軒,誰是蕭庭軒?”白夢曇一臉的迷茫。


    這個名字她到是格外的熟悉,是否在哪裏聽過?


    片刻後仿然大悟,蕭庭軒不就是蕭家二房庶子,將來齊都城,不……不……是以後北齊國最大的首富。


    外人稱他為蕭家二少,難道說。她一直喚的蕭二哥哥,就是蕭庭軒。


    白夢曇臉色速變,震驚著連喝幾口涼茶,最後還是在白西揚的幹預下,才放過涼茶一馬。


    “他讓我叫他蕭二哥哥,我哪知到他就是白夢紗的二表哥。”白夢曇惆悵著,她還計劃著要和蕭庭軒一起開糕點鋪了,如果說約翰入獄,與蕭家多少也脫不了關係,那她還將食物送上門去,這分明是羊入虎口嗎?


    “現在知道也不晚呀!”白西揚得意的告知,為自己把真相告訴了白夢曇而沾沾自喜。


    白夢曇拿起手中的茶水,直接潑在了白西揚的臉上,氣憤著喚來。


    “三樹,佳樂我們迴去。”


    白西揚用手擦著自己滿臉的茶水,鬱悶著他是招誰惹誰了。


    羅木也正巧迴來,瞧著一身狼狽的白西揚迷茫的問“小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小爺,我覺得天氣太熱用茶水洗洗不可以嗎?’’白西揚迴怒。


    羅木點頭,表示這些公子哥的興趣愛好,他的確是不能理解的。


    白夢曇似乎是倉皇的逃迴了皇宮裏。


    珠珠見自家主子迴來了,一掃先前的不愉快,端了碗燕窩粥到白夢曇跟前,用小金勺子攪拌了一會,確定不燙了才遞給她。


    白夢曇嚐了口燕窩粥,這可是她平日裏最愛的食物都提不起她的興趣,索性將粥還給了珠珠,趴在案桌上沉思。


    珠珠接過燕窩粥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三下五除二,很快那一碗粥就見了個底朝天。


    珠珠擦著小嘴,由於她剛忙著喝粥去了,這會才察覺到主子的不悅,不會是因為她喝完了粥的原因吧?


    她的目光立馬瞟向,站在牆角陪白夢曇出宮的佳樂身上,佳樂搖搖頭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


    珠珠連忙想到討白夢曇歡心的方法“三公主,奴婢有好消息告訴你,一個是聽湘蕭殿的那裏侍女說最近蕭貴妃不知為何身材突然發福,連先前才訂做好沒多久的衣服也開始穿不了了。”“還有就是……”畢竟有些事珠珠擔心隔牆有耳,隻好將佳樂安排了出去。


    白夢曇也默許了,想必珠珠接下來要說的事,與她給西香的香囊有關。


    “奴婢已經打探到,西香把我們給她的那些香囊分別賣給了,長公主的殿裏及湘蕭殿裏的侍女們。私底下聽說蕭貴妃常睡到半夜,肚子偶爾會有隱約地疼痛,不過太醫也去看過,並無大礙。”


    “無大礙就好。”白夢曇來了精神,要知道世子哥哥給她的藥都是慢性的,隻會延緩胎兒在母體的生長,最後等到毒性逐漸的侵入進胎兒的身體裏,那胎死腹中是早晚的事,怕就怕那胎兒在母體裏吸收的養分過多體積過大,難產之事就在所難免。


    她搗鼓著茶案上的一盆盆栽,這可是她從世子哥哥那裏,順手帶過來的。這盆裏的花像菊花又不是菊花,而且還開的是黑色的花朵,看著難免太掃雅興了。


    這等低級的花草怎能陪的上,她的世子哥哥。為了不打髒夏夜藤的眼睛,她才勉為其難的,將這花給收下。


    偏院竹樓。


    “三石,我種在院裏的黑菊呢?”夏夜藤大肆詢問,這盆花可是他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從西域運進來的。


    “那個……屬下,好像看到昨早三公主下令說,這花開的太過於難看就索性抱了出去。’’三石老老實實迴答道。


    麵對白夢曇他可是對付不了。


    “難看她還要抱走,去給我拿迴來,端不迴花我就把你給剪成花。’’


    “屬下遵命。’’三石哭喪著臉,走出院子。


    夏夜藤痛心疾首,他還沒忘記,自己才搬迴來的那盆吊籃花,好好的掛在竹樓的窗邊,打算慢慢的欣賞,沒想到小姑娘趁他下樓的時間,就七剪八剪的,把那吊蘭給做成了一個花環,還嫌起這個花環上的花色太過於單調,要知道她就這隨手一剪就剪了他幾百兩的銀子。


    這時三樹從紫萱殿迴來,手裏拎著白夢曇為夏夜藤準備的糕點。


    夏夜藤吃著糕點,聽著三樹匯報宮外發生的事。


    知道了白夢曇已經從白西揚口中得知蕭庭軒的身份,他到是並不意外,這件事小姑娘遲晚都是要知道。


    至於她後麵是否要與蕭庭軒合作,都隨她喜歡。隻要她開口,約翰及六穀的事,他都能幫她解決。


    三石總算是軟磨硬泡將那盆黑菊從白夢曇手裏搶了迴來,不過隻剩下一棵光禿禿的枝幹。


    夏夜藤咬緊牙關,妒火中燒。


    嗬斥著“白夢曇。”


    此時白夢曇正在房中休息,打了個寒戰,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睡夢中,她夢見了臨近秋季後的那一場大暴雨,和那銀色少年撐傘站在高樓望向遠方,高樓下是滾滾的江水席卷而來。


    白夢曇從夢中驚醒,試著努力迴憶起前世的過望。


    那些江水從何而來,仿佛是要淹沒一座城池。


    而那座城池卻又如此的熟悉,白夢曇猛然記起,就在兩個月後,整個北齊國接連下了大半個月的暴雨,而齊都城外的護城河水位逐漸上漲。城中百姓隨時都麵臨被河水淹沒的危險,朝中官員各個都束手無策。


    最後是燕北世子請命,用炸藥連炸數日河床,開山引水,修建堤壩,這才使整個齊都城免於為難之中。那時的他才逐漸展露鋒芒。


    白夢曇的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傻笑,原來她的世子哥哥還是救國的大英雄。自己前世還在因父皇命自己去給他送飯,慪氣。


    活該,後麵被蕭貴妃母女算計,連她自己都有一些瞧不起前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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