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軒轅澈立刻派人聯係了正在其他城池尋找令狐嫻的樂正母親,


    隨後帶著人馬日夜不停的前往天雪城。


    傳聞說這龍燁捕到這龍閑公主時已經是將人滿身重傷,為了讓她不反抗不逃跑老老實實服侍龍毅,甚至還在她身上下了蠱蟲,現在的她,幾乎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毫無自己的意識,任人擺布。


    龍毅因為得到這位龍閑公主大喜不已,甚至還在天雪城大宴三天,告知所有人他將王朝的龍閑公主納入後宮,已經是他所玩弄之物,這就相當於,王朝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裏,軒轅澈攥緊了馬韁,狠狠的抽了喑追幾鞭子,恨不得立馬飛到天雪城,可惜了喑追無緣無故造此痛苦。


    令狐嫻自那一夜的毒發暴亂後,足足病了三天三夜,又是高燒不退,又是全身冰涼,簡直都要折磨死龍莫雲。那一身從皮下透出的血色,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是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慌亂。


    好在,他費盡心思的用了各種藥方壓製,總算在三天後控製了她體內瘋狂流竄失去平衡的赤炎和寒蓮的毒性。


    直到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睡在床邊的龍莫雲。


    令狐嫻試圖起身,卻不想渾身疲軟乏力,實在是起不來,還把身邊的男人驚醒了。


    “怎麽自己起來了?也不說一聲。”龍莫雲一見她終於是醒過來了,狂喜不已,見她想要坐起來,連忙墊上一方枕頭,扶著她坐好。


    “我……究竟是怎麽了?”她眼前一片模糊,這個男人的臉,又是陌生,又是熟悉。“嫻兒,你中毒了,不過沒事,我會救你的。”他握緊那隻冰涼的手,信誓旦旦的盯著她的眼睛。


    “中毒了?”她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一臉不相信:“我為什麽會中毒?中的是什麽毒?”麵對著一連串的追問,龍莫雲還是選擇了沉默,“你好好養身體,明日我在府中休息,可以帶你出去玩。”說完,便喚了院裏的婢女進來服侍,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令狐嫻沒有忽視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狐疑的皺緊眉頭。


    所以她究竟是誰?為什麽莫雲什麽都不肯告訴她?


    之前一直被龍莫雲禁止去哪兒去這兒困在府中,她還是很看中龍莫雲難得一次的要帶她出去玩。


    但是,現在,每次她與龍莫雲一同去城裏遊玩,隻會感覺到一種異鄉感,這裏的人都很熟悉龍莫雲,甚至能一眼便認出他,但是,沒有人認得她,有人在背後喊她小賤蹄子說她勾引莫雲,她不屬於這裏。


    至少不屬於這偌大的天雪城!


    哪怕強作鎮定的落荒而逃,龍莫雲還是依照承諾,第二天早早地就到了她房裏等候,依舊是像平常一樣毫無破綻的溫柔的笑,看她一點一點為自己上著妝術,看她穿上精心準備的衣裙。


    “莫雲,”令狐嫻垂眸,輕飄飄的掃了眼後麵正喝著茶水看她穿衣的人,終於開口道。


    “嗯?”


    “我今天,不想去城裏玩。”她百般糾結,終於還是說出口。


    “為何?”龍莫雲微微皺眉,似乎因為這出乎意料的要求有些局促。“城裏玩膩了,我想騎馬。”她淡定自若的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以避免再進城去。


    “哈哈哈,也好,”聽言並非是別的原因,那個男人鬆了口氣,笑道:“也好,既然嫻兒不想進城玩,那我們就去騎馬,出去打獵,如何?”那麽寵溺的語氣,讓令狐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懷疑他,慌忙的係好了衣領結,點了點頭。


    “那等下你便去府苑門口找我,我去安排一下,好不好?乖。”並無二心的龍莫雲走過去輕刮了她的鼻子,淺笑著走出門去,隨著那小丫頭便放下嬌羞的笑,一臉憂鬱。


    “夫人可是有什麽煩心事?”正為她扶正衣領的侍女見她眉頭緊鎖,疑惑的問道。“並無,隻是感覺,心裏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亂,仿佛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哈哈,夫人說笑了,您和少爺恩恩愛愛,哪兒有什麽錯的道理?”“那……那為什麽……”她剛想問出,終於在最後收迴了這話。


    那為什麽他從來都不肯解釋她心底的疑惑,從來都不正視她的身份……


    龍莫雲牽著雪妖,早就等候在府門口,一直見到她提著衣裙走出來,攬了她的腰身,飛身上馬,驚得令狐嫻輕唿。“夫人大病未愈,不可獨自一人騎馬,為夫實在是擔心。”他將女孩圈在懷裏,牽了馬韁,隨著一隊隨侍跟著他往府苑前的深山老林而去。


    “我們去,打獵嗎?”她左右看著周圍的景色,想看出一些自己所熟悉的人或物,卻是一無所獲,龍莫雲全當她是第一次到這裏來玩,開心的應接不暇,微笑道:“嗯,嫻兒最近身子太弱,打些野味給你補補身子。”“我能打嗎?”她好奇的摸了摸他身後的硬弓,鋒利的弦險些割破她的手指,見狀,龍莫雲連忙將她的手捉迴來,握在手裏。“你看看你,這般不小心,還能差點被弓弦割傷,怎麽還想著自己動手打獵?”


    離獵場還有些距離,令狐嫻是在是無聊的依靠在身後男人的懷裏,“這就快到了,嫻兒若是無聊,我身後帶著墨玉簫,你可以拿來玩玩。”


    身後的龍牙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連龍毅都知道座主最是寶貝這根玉簫,旁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這下倒好,直接給了這小丫頭去把玩。


    “玉簫?”她伸手去摸了摸龍莫雲的後腰,把那個男人摸得倒吸口涼氣。


    果不其然,一根裝著堅硬長物的布袋就在她手尖之處,她別過身子將那布袋拎出來,抽出裏麵烏黑濃鬱的玉簫,眼前一亮。


    “絕品!”


    “嫻兒也識得這玉?”


    龍莫雲挑眉,驚訝的問道。


    “玉石我不精通,隻是看這玉的成色,應當是上上之品,莫雲喜歡簫?”


    “嗯,不知嫻兒會不會?”他知道,令狐嫻喜歡那支血玉笛,而那笛子現在就在他手中。但是他不敢將其還給她,他害怕,一旦見到這熟悉之物,令狐嫻會更加難以控製。


    “簫我倒是會些許,我最擅長……”她興高采烈的炫耀著,忽而語氣一滯。


    “奇怪……我最擅長什麽……”


    “好了,嫻兒,我們到了。”


    軒轅澈用了一周的時間,終於是臨近了天雪城,與樂正纓的人馬匯合,一同商討著,該如何進去這天雪城的城主府中將令狐嫻悄無聲息的劫出來。


    他們人少勢弱,斷不能驚動龍毅龍燁的人馬。


    “不如,你我先行進城查看一下,確定一下這傳言的真實性,萬一是這龍家的計謀……”雖說是擔心女兒的安危,但是樂正纓還是無比理智,一旦這是龍家的計策,一旦他們也落入虎口,這自由之度可就真的迴天乏力了。


    “也好,”軒轅澈自然想到了這一層,掃了眼身後的衛鬼司眾人,剛打算吩咐下去,卻不料,陡然間從這密林深處,傳來了悠然的簫聲。


    瞬時兩人變了臉色。


    畢竟這天雪城中,最為擅長簫樂的,隻有那位龍燁。


    而在如此之近地方突然起了簫樂,難不成這龍燁就在這林子中?


    遠遠的,有野獸躁動的聲音,但是並沒有往他們這邊襲來。


    樂正纓剛鬆了口氣,想要示意軒轅澈趕緊帶人離開,沒想到這種危機時候,軒轅澈竟然在發愣!


    “座主……下雪了?”


    白厲怎麽也沒想到,剛才還是一片暖陽的天,這簫聲一起,便瞬間陰了下來,稀稀寥寥的飄下幾片碎雪!


    “這是……”軒轅澈細細聽著這簫聲,咽了口唾液,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不為所知的樂正夫人。


    “怎麽迴事?”


    “這是嫻兒曾經吹過的曲子,”他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輕聲說道:“這《雪戀梅》,是她曾經祈來瑞雪的曲子,我曾親眼見她吹的……”


    “難道……是她?!”


    隨著反映過來的人群慌忙各自上馬,衝著那方聲音來源而去。


    “誰在那裏?!”龍燁的侍衛正守在周圍警戒著,忽然聽到林中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剛想阻止細看個究竟,不料迎麵一支利箭直接將他射穿馬下。


    “座主!有人闖來了!林子中有人!”


    有侍衛拚死將消息帶了進來,正在林石旁聽令狐嫻吹奏玉簫,看手下清點獵物的龍莫雲登時迴神。


    “什麽人?!”


    簫聲戛然而止,闖進來的人也猛然拉住馬韁。


    撞入軒轅澈和樂正纓眼中的,正是他們日思夜想不顧黑夜白天尋找的人。


    隻是那人,一身陌生的火紅,一臉冷傲憂鬱的坐在山石之上,手中握著不該屬於她的墨玉簫,看向闖入者的眼神中,滿是淡然和陌生。


    仿佛,他們真的隻是陌生人一樣,不為所動。


    “嫻兒?”


    軒轅澈顫抖著呻聲音,鬆開馬韁就想要過去,龍燁的隨侍隨著便一字排開在這些闖入者的馬前,劍出三尺,全然警惕。


    樂正纓不敢置信的看著陌生的女兒終究還是攔住了軒轅澈。


    “你是何人?”令狐嫻微微皺眉,淡漠的眼神盯向那個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身上,那一張麵龐,似乎比龍莫雲更加陌生。


    她熟悉的,最不想忘記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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