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邊境,梁國國君蘇卿憲的行宮外,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數十名禦史台的年輕禦史,身著整齊的官服,神色肅穆地站在那裏,他們的眼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手中緊緊握著彈劾葉塵的奏章。在他們身後,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荒漠,狂風唿嘯而過,卷起漫天的黃沙,黃沙彌漫在空中,如同厚重的黃霧,將天空都染成了昏黃之色。遠處的山脈在黃沙的籠罩下,隻隱隱露出模糊的輪廓,仿佛是蟄伏在沙海之中的巨獸。


    “吾等今日定要彈劾那葉塵,他引匈兵入境,致使我梁國百姓慘遭塗炭,又悍然殺害梁萬年,此等惡行,天理難容!” 一名禦史義憤填膺地說道,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在風中傳得很遠。


    “沒錯,此賊不除,國將不國!” 其他禦史紛紛附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然。


    這些年輕禦史大多是熱血之人,聽聞葉塵在天漠行省的所作所為後,怒發衝冠,不顧路途遙遠,毅然來到北邊行宮彈劾葉塵。他們心中雖知曉彈劾之舉可能會觸怒國君,但在他們看來,葉塵的行為實在是罪大惡極,必須受到懲處。況且,他們覺得自己身為禦史,有責任為國家和百姓發聲,哪怕為此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他們天真地認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國君廷杖,而在以往的彈劾事件中,許多禦史雖遭受廷杖,卻也因此聲名遠揚,成為眾人敬仰的對象。在他們心中,為了正義和名聲,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行宮之內,蘇卿憲坐在華麗的王座上,手中緊握著酒杯,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他的麵前擺放著一摞彈劾葉塵的奏章,那些奏章上的文字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眼睛。


    “陛下,禦史們已在宮外等候多時,懇請陛下接見。” 一名侍從小心翼翼地說道,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國君的眼睛。


    蘇卿憲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酒水濺得到處都是。“讓他們進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悶雷在宮殿中滾動。


    禦史們魚貫而入,進入宮殿後,他們整齊地跪在地上,齊聲高唿:“陛下,臣等彈劾葉塵,懇請陛下嚴懲此賊!” 他們的聲音在宮殿中迴蕩,充滿了力量。


    蘇卿憲冷冷地看著他們,緩緩說道:“汝等可知葉塵為梁國立下了何等功勞?他在天漠行省,力挽狂瀾,剿滅小蘇氏叛軍主力,此乃大功一件。”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汝等僅憑一些流言蜚語,便來彈劾功臣,是何居心?”


    禦史們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國君會如此袒護葉塵。一名禦史鼓起勇氣說道:“陛下,葉塵雖有功,但他引匈兵入境,致使百姓死傷無數,此罪不可饒恕。且他擅自斬殺梁萬年,目無國法,若不加以懲處,日後必成大患。”


    蘇卿憲聽後,心中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喝道:“來人啊,將這些禦史全部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武士們迅速衝進宮殿,如狼似虎般撲向禦史們。禦史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想到國君會如此憤怒,竟然下令對他們施以重刑。


    “陛下,臣等冤枉啊!” 禦史們拚命掙紮著,高唿冤枉。然而,武士們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唿喊,將他們拖出宮殿,扔在地上。


    行刑的武士們手持粗大的木棍,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他們高高舉起木棍,狠狠地落在禦史們的身上。木棍與身體接觸的瞬間,發出沉悶的聲響,禦史們的慘叫聲響徹行宮。每一下抽打,都讓禦史們的身體如遭雷擊,痛苦不堪。他們的盆骨、大腿骨、腰椎等部位,在木棍的重擊下,紛紛骨折,鮮血從他們的口中、鼻中湧出,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土地。


    宮殿外,狂風依舊唿嘯著,黃沙漫天飛舞。遠處的荒漠中,偶爾傳來幾聲狼嚎,那聲音在風聲的掩蓋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蘇卿憲站在宮殿門口,望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禦史們,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他知道,葉塵在天漠行省的所作所為確實引起了公憤,但他更清楚葉塵的功勞以及他所麵臨的困境。那些禦史們隻看到了表麵現象,便盲目地彈劾葉塵,卻不知背後隱藏著的複雜陰謀。


    “將他們拖走,莫要弄髒了朕的地方。” 蘇卿憲揮了揮手,語氣冷漠地說道。


    武士們領命,拖著禦史們的屍體匆匆離去。蘇卿憲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他轉身迴到宮殿,坐在王座上,陷入了沉思。


    “陛下,葉塵此舉雖有苦衷,但他的做法確實過於魯莽。他擅殺梁萬年,已然引起了諸多非議,如今又引匈兵入境,更是讓百姓們對他心生恐懼和怨恨。” 江付海站在一旁,輕聲說道。


    蘇卿憲微微皺眉,緩緩說道:“葉塵這小子,確實傲慢無禮。他雖剿滅了小蘇氏主力,但他的行事風格實在讓朕頭疼。朕本想讓他戴罪立功,可他卻如此肆意妄為。”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不過,他也算是個有本事的混球。若他能收斂一些,日後必能成為朕的得力助手。”


    江付海微微點頭,說道:“陛下聖明。葉塵此人,重情重義,卻也容易衝動。此次事件,想必他也是被鄭呈宮等人逼得太緊,才會出此下策。”


    蘇卿憲冷哼一聲,說道:“鄭呈宮那廝,朕遲早會收拾他。葉塵若想報仇,也應在朕的掌控之下,而非擅自行動,惹出這許多麻煩。” 他放下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朕本想讓他迴來後,好好教訓他一頓,可如今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江付海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近日民間流傳著一些關於葉塵的傳言,說他在匈國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他欲壟斷匈國事務,掌控匈國大權。”


    蘇卿憲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荒謬!葉塵若有此野心,朕反倒不怕了。朕所擔心的,是他過於莽撞,被人利用。” 他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的荒漠,“葉塵此人,朕甚是了解。他重情重義,對朕忠心耿耿,隻是他的行事方式,還需好好打磨。”


    江付海說道:“陛下,那您打算如何處置葉塵?”


    蘇卿憲沉思片刻,說道:“傳朕旨意,讓葉塵速速迴來,莫要再招惹鄭呈宮。朕如今忙於與吳國談判,天漠行省之事尚未平息,楚國大軍又在邊境虎視眈眈,朕需要他迴來助朕一臂之力。”


    江付海領命,轉身欲去傳達旨意。


    蘇卿憲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等等。朕聽聞蘇玉情公主與駙馬和離後,一直鬱鬱寡歡。葉塵如今也是單身,朕覺得他與玉情公主倒是頗為般配。”


    江付海聽後,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國君會突然有此想法。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此事關乎公主的終身幸福,還需慎重考慮。葉塵此人,性格不羈,公主她……”


    蘇卿憲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朕自會斟酌。你先去辦朕交代的事情。”


    江付海無奈,隻得點頭退下。


    蘇卿憲望著江付海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著。他深知葉塵的能力和潛力,若能將他招為駙馬,不僅可以穩住葉塵,還能讓他更加忠心地為梁國效力。況且,蘇玉情公主溫柔善良,與葉塵或許能成就一段美滿的姻緣。


    就在這時,一名黑木崖武士匆匆走進宮殿,單膝跪地,呈上一份密奏。“陛下,這是蘇施長公主送來的密奏。”


    蘇卿憲接過密奏,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密奏中詳細描述了葉塵如何用計斬殺逃亡的蘇哲烈全族,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巔峰對決,讓蘇卿憲的心中充滿了震撼。


    “葉塵這小子,還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他的智謀和勇氣,遠超朕的想象。” 蘇卿憲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歎。


    蘇卿憲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葉塵與蘇哲烈在戰場上對峙的畫麵。葉塵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堅定而冷酷,宛如戰神降臨人間。他的手中緊握著武器,身上的盔甲沾滿了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蘇哲烈則滿臉絕望,他望著葉塵,深知自己今日難逃一死。兩人的周圍,是一片屍山血海,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是地獄中的景象。


    蘇卿憲沉浸在想象之中,心中對葉塵的讚賞之情愈發濃烈。他深知,葉塵此次立下的功勞,足以讓他在梁國的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然而,還未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黑木崖武士又呈上了一份密奏。蘇卿憲打開密奏,看到內容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什麽?葉塵率領兩千匈國騎兵攻打鎮遠侯爵府?他這是要幹什麽?” 蘇卿憲憤怒地咆哮道,他的聲音在宮殿中迴蕩,震得宮殿的梁柱都微微顫抖。


    江付海聽到國君的怒吼,急忙趕迴宮殿。他看到蘇卿憲手中的密奏,心中暗叫不好。


    “陛下,葉塵此舉太過冒險。鎮遠侯爵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鄭呈宮又手握兩萬精銳西軍,葉塵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 江付海焦急地說道。


    蘇卿憲眉頭緊鎖,在宮殿中來迴踱步。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他深知葉塵此舉的危險性。鄭呈宮絕非等閑之輩,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葉塵若與他正麵交鋒,恐怕兇多吉少。


    “陛下,我們必須立即采取措施,阻止葉塵。否則,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梁國將失去一員大將。” 江付海說道。


    蘇卿憲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傳朕旨意,冊封鄭呈宮為鎮遠伯,希望此舉能穩住他,讓他莫要傷害葉塵。同時,給葉塵下旨,讓他立刻停止攻打鎮遠侯爵府,滾迴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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