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沉著臉,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那擁堵又嘈雜的場麵,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反正也走不了,不如就等等吧。” 說著,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對裴浩說道:“剛剛走的時候,我帶了一杯熱水,你先喝點熱水吧,好歹能舒服些。”


    裴浩看著蘇煙那緊皺的眉心,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他知道,自己這一迴又輸了呀,哪怕蘇煙親眼見到了我那些所謂的 “不堪”,可在她心裏的位置,自己始終還是比不上我呢,這讓他又氣又無奈,卻也沒辦法改變現狀,隻能在心裏暗自惱怒。


    很快,周衡又從那擁擠的人群中費力地擠了出來,然後一路小跑著快速朝蘇煙這邊奔來。他神情十分緊張,那模樣就好像是知道了什麽重大的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眉心緊緊地蹙著,跑得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蘇煙的車窗邊,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他大口喘著粗氣,趕忙說道:“小姐,好像…… 好像是山上酒店的客人,現在那個人已經在樹上昏迷了呀。” 他停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接著又焦急地說:“因為救援難度不僅大,而且昨天下了雨,山路有些滑,現在已經派人下去施救了呢!”


    聽到周衡這話,蘇煙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猛地揪住了一樣,猛地揪了起來,腦子裏 “嗡” 的一下,心裏想著,山上的客人,那這會不會就是裴延呀?她心急如焚,急忙打開了自己車子的定位係統,仔細一看,發現車子最後消失和停止的位置就在這兒呀,就在這救援的地方附近呀。瞬間,她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一陣刺痛襲來,她忍不住想,難道山下的那個人真的是裴延?可她又下意識地在心裏否定,不可能,應該是不可能的,她試圖這樣說服自己,可那擔憂的情緒卻怎麽都壓不下去,整個人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救援車堵著路實在是太影響交通了,救援人員隻好協調著讓出了一條路出來,勉強能讓車輛通行了。裴浩見狀,趁機趕忙說道:“也許是其他人呢,我們要不先下山吧,我現在實在是有些難受呀。” 說著,他還故意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又開始難受地咳嗽起來,邊咳邊接著說:“如果有消息的話,警察應該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呀。”


    蘇煙皺著眉頭看著窗外,聽著裴浩那難受的咳嗽聲,心裏有些猶豫了,一方麵擔心著山下那個人會不會真的是我,一方麵又看著裴浩這病懨懨的樣子,著實有些糾結該怎麽辦才好。


    “我的車子最後停的這個地方就是在這裏呀。” 蘇煙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裴浩一聽,趕忙說道:“那也算是巧合呀,如果他真的想要逃跑的話,怎麽會讓你這麽輕易地就找到他呢。這車子一直都是他在使用,也是他送去維修的,想把定位拆除,對他來說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嘛!”


    蘇煙聽完裴浩的話,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一般,覺得裴浩說的確實也有幾分道理。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她內心對我的失望已經積攢得夠多了,再加上之前我跟裴浩說的那些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又生氣的話,這一切都讓蘇煙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堅定自己內心那一絲隱隱的擔憂了,她咬了咬牙,轉頭對周衡說:“上車吧,先送我們去醫院,他很難受呢。”


    周衡剛剛在一旁可是聽到了他們兩人的談話呀,心裏基本確定了失蹤的那個人大概率就是我,而且我最後消失的位置也確實就在這兒呀。可聽裴浩公子那一番話,又似乎覺得好像是我又要逃跑了似的。周衡一向就不喜歡裴浩這個二公子,心裏想著,哪有這麽巧的事兒呀,說不定真是裴延出了事呢,於是便說道:“要不我再去看看吧,說不定那人就被救上來了呢。”


    蘇煙剛準備開口說話,裴浩像是生怕蘇煙改變主意似的,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這次咳得更厲害了,整個人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那模樣看著好像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蘇煙見狀,心裏有些不耐煩了,又著急著送裴浩去醫院,隻好說道:“走吧走吧,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如果真是他,那也是他命大,如果不是,天涯海角我也給他揪出來!走!趕緊下山!”


    周衡見蘇煙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堅持了,隻好無奈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那小小的縫隙裏把車開了過去,慢慢地駛離了這個擁堵又讓人揪心的地方。


    可誰能想到呀,就在他們的車子剛駛過去沒一會兒,後麵的救援人員就已經成功地把樹上的人給救下來了。隻見救援人員用救援梯,慢慢地從那滿是灌木樹枝、崎嶇難行的山間往上升了上來,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是把人給救到了安全地帶。而此時的我呀,因為長時間在寒冷的雨夜裏受凍,又加上之前經曆的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身體早就疲憊不堪了,腿上的傷口還一直在流血,疼痛難忍,這會兒已經因為這些原因陷入了昏迷的狀態,整個人毫無知覺地躺在救援梯上,被救援人員抬著往安全的地方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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