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見蘇煙執意要報警,也不敢再繼續阻止了,怕自己阻攔得太明顯了,容易引起蘇煙的懷疑,便默默地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他心裏想著,這一迴,恐怕我可沒有幾年前那般幸運了呀,這種山道墜落,那可是十死九傷的事兒,通常情況下,根本沒幾個人能從那樣的危險中生還的。就算是僥幸活下來了,那車子也肯定會墜毀燒毀的,到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會被燒得一幹二淨,那可就死無對證了,誰也不會知道這背後的真相到底是怎麽迴事了。想到這兒,裴浩的心裏就莫名地湧起一股爽快感,暗自得意地想著:想跟我鬥,你天生就沒這個命啊!


    蘇煙呢,就這麽靜靜地陪著裴浩熬了一整夜,心裏雖然還惦記著我的事兒,可這會兒也隻能先顧著眼前生病的裴浩了。直到天亮的時候,裴浩的狀態才總算好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感覺沒那麽難受了。


    “我們先下山吧,你這個感冒還是得拿點藥吃才行呀。”蘇煙看著裴浩,輕聲說道。


    “好,那我們先下山吧,我讓周衡來接我。”裴浩迴應道,說著,蘇煙便拿出手機給周衡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讓他趕緊上山來接他們。


    周衡接到電話後,不敢耽擱,立馬就開著車往山上趕去。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瞧見路邊圍聚了好多人,還有救援的車輛停在那兒,不過因為蘇煙一直在電話裏催促他,他也就沒太在意,隻是匆匆看了一眼,車子一閃而過,並沒有去過多地關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等他接到蘇煙,載著他們下山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那個地方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竟然直接把路給堵死了,車子根本過不去,周衡無奈,隻好把車停下來。隻見前方有好幾輛救援車輛,占據了大部分的車道,那些救援人員似乎正在從山下往上麵施救,忙得不可開交。


    蘇煙本來心裏就因為我的事兒煩躁著呢,這會兒又被堵在路上,頓時就不耐煩了,皺著眉頭問周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呀?怎麽這麽多人圍著,還把路都堵了。”


    “我也不清楚呀,剛剛上來的時候就在這兒了。”周衡無奈地迴答道。


    “那你下去問個清楚呀,這太耽誤時間了,救援車居然直接占了車道,真是的!”蘇煙有些生氣地說道。


    而一旁的裴浩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手心都緊張得冒出了汗來。此刻,我現在的生死狀況,竟然比他自己的生死都讓他覺得緊張,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位置,看著周衡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人群裏走去詢問情況。


    沒過多久,周衡神色緊張地迴來了,他快步走到蘇煙的車窗前,焦急地說道:“小姐,聽附近的村民說,昨天晚上有個人的車子失控了,直接摔入了山穀裏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而且呀,車子裏的人似乎被掛在了半山腰的樹上,他們這會兒正在想辦法施救呢。”周衡喘了口氣,接著又說:“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倒是福大命大的,聽說車子都燒得什麽都不剩了呢。”


    沒等周衡的話說完,蘇煙的心就猛地緊了一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一樣,她瞪大了眼睛,趕忙問道:“你說什麽?昨天晚上?什麽時候的事情呀?那對方的身份搞清楚了嗎?是附近的村民還是山上酒店的人呀?”


    周衡被蘇煙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反應嚇了一跳,而旁邊的裴浩更是緊張得不行,手心裏全是汗,不自覺地又捏緊了幾分,心裏忐忑不安,就怕那掉下去的人真的是我,要是我被救上來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可就全都要暴露了呀。


    “我剛剛沒具體問,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時間點出的事兒,至於到底是什麽身份我也不清楚呢。”周衡如實迴答道。


    事情沒搞清楚,這讓蘇煙內心僅存的那一點僥幸心理開始不停地糾結起來。她既盼著那掉下去的人是我,那樣就說明我沒騙她,之前那些奇怪的舉動和話語或許都是有緣由的;可她又害怕真的是我,萬一我出了事,她心裏其實還是會心痛的呀,畢竟曾經的感情也不是說能完全抹去就抹去的。原本已經變得堅硬如鐵的心,在再次可能麵臨我遭遇不測這件事的時候,又變得糾結矛盾起來了,讓那顆原本堅定地去恨我的心,越來越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了,心裏亂成了一團麻,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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