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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洛歌點了點頭,“上次王上問起的時候,記得臣妾說過的。自小就有。”


    “那你……”


    慕子欽才看到她的胎記的時候就想起了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內容。但是,他卻猶豫要不要開口,最後他還是沒有說,而手卻反複來迴的觸碰著那個胎記。


    見他許久不發話,洛歌道:“王上可是有心事?”


    “沒事。”慕子欽還是不想問出口。


    “那,能不能讓臣妾把之前那個轉世的故事說完?”


    被她這麽一提醒,慕子欽想起了之前她說起的那個故事。


    “盡管說來。”


    “臣妾之前不是告訴王上,這世上有人可能會出現靈魂互換嗎?那如果這世上還會有人出現靈體重生呢?”


    “靈體重生?”聽到這,慕子欽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洛歌感受到了他手的顫抖。


    “對。”洛歌開始說話變得緩慢而沉重起來,“也許過去臣妾是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什麽怪力亂神的說法,也更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人能夠重生,但是,有的事情經曆過了才能知道真相。”


    “你是說……你?”


    “對。”洛歌點了點頭,“如若不是之前臣妾從方囚中醒來,那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人可以重生。”


    聽到她的話,慕子欽徹底說不出話來,他的唿吸變得緊張而急促,他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要冷靜,但是卻又有另一個聲音蹦出來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並不是真的洛歌,而她極有可能是……夏傾卿!


    此刻,洛歌的話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臣妾喊你一聲——師兄。不知道王上怎麽想?”


    慕子欽這一刻不知道該不該講洛歌轉過身麵對自己,他整人的心跳的極快,像是要衝出他的胸口。他記憶中快速閃過了很多畫麵,都是關於夏傾卿的,她的一顰一笑。


    感受著自己身後的沉默,洛歌主動的轉過身,麵對著他,認真道:“我說,我是夏傾卿,師兄。”


    見他沒迴話,洛歌又說了一遍:“師兄,我是夏傾卿。”


    第二遍說完,洛歌見他沒反應,著急的轉過身,認真的看著他又道了了一遍:“師兄,我是夏傾卿!你的師妹卿兒。”


    “我知道。”第三遍,慕子欽才迴她。


    看他麵色平靜,洛歌著急了起來,她又說了一遍,說著說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當慕子欽看到她的淚水之後,他才真實的感受到了洛歌說的這話的真實性。其實,在她說前三遍的時候,慕子欽根本不知道怎麽應對,他短短的半年時間裏經曆了夏傾卿從失蹤到死亡再到重生。整個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浮浮沉沉漂泊了很久的船隻。在風雲變幻的大海上大起大落。


    看他臉色,洛歌知道自己有點太急於求成了。她慢慢的將自己著急的情緒緩和了下來,然後一言不發的等待著慕子欽的迴答。


    洛歌等到困意來襲的時候,慕子欽才開口,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沒想到你會重生。”


    短短的幾個字,讓洛歌睡意立刻散去。睜開微微紅腫的雙眼,笑著道:“我也沒有想到。”


    “那你為什麽重生到了洛歌的身上了?”


    “我並不知道是怎麽重生的,但是我知道是師父讓我重生的。”


    “那之前的洛歌呢?她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不過我曾與她在夢中對話,她告訴我她已經對這世界無留戀,所以她讓我活下去。”


    “那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曾經試著告訴你了。但是感覺你好像不太相信我,所以我也就隻能這樣一直等待機會。如若不是……”


    洛歌沒有在說話。慕子欽看著她突然著急起來,道:“如若不是什麽?”


    “如若不是因為……”洛歌還是由於了要不要告訴慕子欽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她太小看慕子欽了。她猶豫了第二次,慕子欽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是不是關於千機閣?”


    “嗯。”洛歌很慶幸慕子欽能替她開口,“我現在的身份依舊是千機閣的第一殺手東哥,雖然我已經沒有了一身的功夫,但是對於千機閣的人呢來說我依舊身負著打探大晉國消息的任務。”


    “所以,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不是過去的洛歌了?”


    “目前來看似不知道的。但是,我不敢保證之後能不能在騙過他們。我已經努力的將原來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換掉,但是我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眼線。所以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自己不要出現任何破綻。”


    “憑我對千機閣的了解,你身邊肯定不止有監視你的眼線,你還有一個每月固定的聯絡人,對不對?”


    “對。”


    “那你的聯絡人是誰?”


    “我的胞弟——夏衾。”


    慕子欽此時的震驚表情和洛歌第一次見到夏衾時候的表明一模一樣。看著她這樣的表情,洛歌笑了,她道:“師兄,我想我是看到了自己當初見到夏衾的表情了。”


    “那是何模樣?”慕子欽也很好奇。


    “像這樣。”洛歌認真的學者母親的表情,惹得慕子欽一陣笑。


    “那你可以告訴我,夏衾怎麽會突然來當這個聯絡人了?”


    “他說,為了躲開我父親。”


    “你父親?我沒有聽錯吧?”慕子欽有點不相信。


    “對。因為我生父並不是他的生父。”看著慕子欽有一次震驚的表情,洛歌拍了拍他的臉頰,笑著道:“夏衾告訴我,他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而他的父親是蘇乾國的前朝皇帝——蘇軒。而蘇淩則是他的親哥哥。”


    “所以,慕子珩打探到的消息是真的。”


    聽到慕子欽的感歎,洛歌頓時產生了無限的興趣,她問:“難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而你卻沒有告訴我?”


    “不。我知道的時間也比你早不了多少。如若按照你重生的時間為界限來算,我也就是在你重生後的一月內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當時子珩告訴我的時候也沒有很確定,如若你今天不說,那麽我也不會太肯定。”


    “那你也比我早很久。”洛歌一邊說話一邊往他身上靠了靠。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慕子欽羞澀的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僵直。反倒是洛歌大膽的越湊越近,最後幹脆直接與他貼緊。感受著身上的體溫,慕子欽的唿吸慢慢急促。洛歌調皮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腰,然後頭往他脖頸處蹭了蹭,道:“師兄,你既然比我早知道,那麽你可曾想過我的胞弟極有可能是正統的王位繼承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慕子欽很慶幸自己的理智還沒有被那溫柔鄉奪走,他同樣抬手將洛歌摟在懷裏,用沙啞的嗓音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是,現在蘇淩的權勢正盛,就算我有心想用夏衾,那也沒可能推翻蘇淩的政權。不過,這些都不是你該考慮的。你給我說說你這幾個月的事吧。我也想聽聽,你怎麽應付千機閣的。”


    “好。”


    就這樣,兩人相擁聊到深夜才睡過去。


    第二天大清早,慕子欽是在王富海的叫聲中醒來的,他起了大早。看著還在自己身邊沉睡的洛歌,他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又湧上了心頭。


    看著他的笑顏,王富海急切的問道:“王上昨夜可是有了進展?見你今日喜上眉梢。”


    慕子欽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消息。”


    說完後的慕子欽步伐輕快的走向未央宮,整個早朝,他對大臣們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一改了前幾日的煩躁情緒。這麽明顯的態度改變,也讓眾臣下朝後著急的討論了起來。


    “王上今日感覺心情異常的好。”


    “對,這是這一年來第一次在朝堂上見王上如此喜笑顏開的與我們這些臣下討論。”


    “就連有刑部和他說最近讓人頭疼的東都命案,他也都好言好語的。”


    “王上,可是……”


    最後那人沒有說出話,就被其他三人一人打了一下。然後隻聽到三人齊聲嗬斥道:“你是不想要腦袋了!”


    那被敲的人立刻閉上了嘴,緊跟在他們三人身後。不過,他卻不是安分的人,他一步三迴頭的看著早上陽光中的未央宮,直到被其他人拉走。


    而這四人的舉動卻恰好被慕子欽全部看在了眼裏。與他一同站在一旁樓閣上的慕子珩並沒有表現的特別開心。


    “劉航那便你可收到了消息?”


    “你終於想起了這件事情,我還以為你已經要徹底忘記你還有一個大計需要實施。”慕子珩雖然表情不太好,但是嘴上卻從來沒有放棄對慕子欽的打趣。


    “那也是要謝謝德妃,是她在昨夜的聊天中提醒了孤,再不管管那劉航,估計要多生出許多端倪。”


    “德妃?你什麽時候與她關係如此融洽的?”慕子珩此刻有點懊惱自己因為太困而安排了其他人跟著慕子欽,害他錯過了一場好戲。


    “就在,她告訴我她的身份的時候。”


    慕子欽對慕子珩向來都不會隱瞞任何關於夏傾卿的事情,所以,他直接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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