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們真的以為,黃泉碧落的黃泉山,好欺負了不成?出來吧。”嬌媚的聲音,充斥著無盡的寒冷,雖是在簾幔之後,但是可以感受到,此時坐在了轎子之中的邢雯雯,眼眸之中的冷意,堪比冰凍三尺之寒。隨著她的話落下,天空之中一個漆黑的圓球狠狠砸落,嘭,爆炸開來,但是彌漫的卻是一陣黑煙,黑煙卻是無毒,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片刻之時,黑煙緩緩散去。銀色的鬥篷無比的顯眼,挺拔的身姿悠然站立,骷髏麵具令人心生幾分畏懼,那一雙眼眸之中,似是充斥著一股猩紅之意,而手中拿著的是一件奇異的兵器,就像是一把鐮刀,長長的鎖鏈被他握在了手中,鐮刀就那麽在空氣之中隨意的搖擺著。弧度卻也不是很大,可是一下一下的搖擺,似乎這把鐮刀雖是能夠飛出來,勾住別人的脖子,然後取掉他們的頭顱。


    “勾魂使者。”葛琮的聲音變得無比沉重,勾魂使者乃是黃泉山獨有的一種藥人,弑殺血腥,這種人沒有自己的靈魂,因為他隻會在意主人對他的命令,而且這種人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麽區別,遇見勾魂使者,怎樣的高手都會頭疼,想不到邢雯雯竟是帶了一個勾魂使者前來。


    “是不是很驚喜。”嬌媚的聲音顯得有些得意,有了這個勾魂使者存在,今日她要拿走黃泉卷,那是輕而易舉,至少麵對眼前的這些人,本就是如此。不過鏽刀冷易出手了,手中的長刀緊握,抬刀就是一斬,一股巨大的內力湧入了鏽刀之中,刀身之上,似乎湧現出一股吸力,將空氣凝聚在了刀身之上,化作了一柄巨刀,無形的巨刀。


    “刀氣?”紫觴握住劍柄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與葛琮一起來棲鳳閣殺她的,便是此人,隻是此人的刀氣無比霸道,她麵對這股刀氣,不會有還手之力。不僅僅是紫觴,琅琊公子的臉色也是變得非常難看,他自然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原本以為黃泉卷在東都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他一個人已經綽綽有餘,現在看來他太天真了。今日他是沒有絲毫的希望了,不過望著紫觴眼眸之中的那種堅定,葛琮拿不到恐怕她還會出手,難道她的依仗乃是身後那個看戲的人。琅琊公子徐徐一轉,眼眸之中細心打量了一番那一個人,此時眼眸之中出現了一股驚駭,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人,連忙轉頭看著冷易出手,似乎不敢再多看他一樣。巨大的刀氣,無比霸道的斬了下來,就算是一座山似乎也能被冷易劈開一般,冷易乃是一個隻認錢的人。他不是殺手,但是也殺人,他算是賞金獵人,別人雇用他做一些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或者有人懸賞一些江湖敗類,他就會接生意。而他此次便是被葛琮雇來的,鏽刀冷易很少與江湖正道來往,所以正道之人知道他的很少,可是他的刀法,足以將江湖之中排進前五,這樣的高手,自然不是輕易退去。所以他出刀了,他不知道勾魂使者的厲害,他隻知道自己刀氣的厲害,所以斬出那一道。


    “哼,不自量力。”簾幔之中的邢雯雯,嘴角浮現出來一抹冷笑,一臉毫不在乎的說道,刀氣落下。嘭的一聲,整條街道的石板都被刀氣震碎,可是勾魂使者隻是簡單的一拳,就轟碎了冷意的刀氣,冷易的眼中浮現出來一抹驚駭,隨後叮鈴當啷的聲音響起。隻見勾魂使者隨手將鐮刀一甩,鐮刀拖著鎖鏈在空中發出的撞擊之聲,就像是催命的聲音,嗤的一聲,鐮刀似是勾魂使者延伸而出的手臂,無比靈活的套在了冷易的脖子之上。鮮血飛濺,頭顱飛起,叮啷一聲,鏽刀已經落下了已經破碎不堪的街道之上,身軀倒了下去。死了,鏽刀冷易就這樣死了,死的太幹脆,也太簡單了一點,此時看著勾魂使者的身軀,眾人的眼神已經不是看著人的眼神,而是看著一個鬼怪的眼神。


    “邢雯雯,這個人可是我找到的,你就這麽拿走黃泉卷,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紫觴的腳步向前挪動了幾分,朝著勾魂使者前去,這個時候,葛琮的臉色變得無比驚訝。這個人怕是昏頭了不成,難道沒有看到鏽刀冷易是怎麽死的,以鏽刀冷易的武功,怕是是個紫觴也不會是他的對手。而冷易連勾魂使者一招都沒有擋下,她憑什麽還敢擋住邢雯雯的路,江湖本就是強者為尊,如今邢雯雯占據著絕對的上方,她要走,誰又能奈何,可是紫觴怎會站出來,莫不是以為學得傲雪十二式,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葛琮自然是不知道,但是琅琊公子傾人城卻是知道,紫觴之所以不怕勾魂使者,那是因為站在了遠處的那一道白色身姿,隻要有他在,紫觴就死不了。


    “上官紫觴,你別逼我。”邢雯雯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也顯得有些為難了起來。她怎會不曾注意到站在了遠處的那一個白色身姿,她本想以勾魂使者的雷霆手段,震住這些人,隨後走掉,可是此刻紫觴站了出來,怕是要跟那人對上了。說實在的,如果今日對上的是別人,邢雯雯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但是站在了那裏的那道身姿,她知道自己是沒有一絲的勝算,因為她已經看出了這個人是誰?


    “黃泉卷交出來。”上官紫觴卻是咄咄逼人。


    “來的真是時候,原來都是為了黃泉卷而來,我說呢好好的一個東都,怎的有那麽多的江湖人前來。”聲音顯得有些慵懶,白色的長衣飄飄飛揚,手中拿著的折扇緊合著,白布蒙麵,半躺在了一間鋪子的屋脊之上,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包括站在了旗子之上的拿到白色身姿。隻是他依舊負手而立,可是拿刀的手,緊握了一下,所有人都一臉驚駭,著實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別人出現,而且是如此悄無聲息的出現。


    “你是誰?”輕紗緩緩被邢雯雯掀開,露出了那一張絕世妖孽的臉龐,盯著屋脊之上慵懶躺著的白色身影,似乎想要魅惑他一般,而他自是蕭白。隻是蕭白看見了邢雯雯的美貌,也是愣了一下,與上官紫觴不同的是,邢雯雯的美貌乃是妖孽一般,舉手投足都仿佛能夠魅惑眾生,這樣的女人,真的是禍水。


    “不錯,不錯,居然能夠在這裏見到兩位美女,真是本穀主的榮幸。”蕭白的聲音顯得有些輕鬆的說道。


    “穀主?碧落穀穀主。”先是疑惑,下一刻邢雯雯的臉色變得驚詫了起來,她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恐了起來。包括葛琮也是如此,盯著屋脊之上的蕭白,似乎看見了野獸一般恐懼,而站在了旗杆之上的那一道身姿,也是輕微一抖。碧落穀穀主,這個天下最神秘的人,竟是出現在了東都之內,四歲繼承碧落穀,江湖之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血腥魔頭,任何人隻要得罪碧落穀,就會滿門被滅。沒有任何的情麵可言,這才是邪道,真正的邪道,因為碧落穀不想一統江湖,他沒有野心,可是他行事作風,非常的邪。


    “黃泉卷可是黃泉山的東西,穀主不會也要搶吧?”邢雯雯一臉戒備的說道,說真的她害怕遠處那一個人要多過害怕碧落穀穀主,黃泉碧落,齊名天下,不僅僅是勢力名字齊名天下,還有武功。黃泉山的黃泉卷練成就能無敵天下,而當今山主已經練成了陽卷,當世武林能夠與之媲美者屈指可數,可是她始終忌憚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碧落穀穀主,她曾經跟自己說過,就算練成了黃泉卷陰陽兩卷,江湖之中也不是沒有了對手,至少碧落穀穀主的武功,達到了什麽境界?她從來都不會知道,因為碧落穀每一任的穀主,都是天下第一,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覺得我這身份,會對你的黃泉卷有興趣麽?”蕭白的語氣變得無比寒冷,似是在責怪邢雯雯一般,邢雯雯心中一顫。這個碧落穀主真的是脾氣怪異,難怪江湖之中,人人聞之色變,僅是一句話,就令他如此生氣,她也知道,碧落穀還有一門神奇無比的武功,叫做蟬眠神功,遠比黃泉卷更加的厲害,自是不會覬覦黃泉卷,就算是陰陽二卷齊全,也未必能夠入得了碧落穀穀主的眼睛。


    “穀主,是小女子失言了。”邢雯雯眼眸之中出現一抹歉意說道。


    “有趣有趣,我對你的興趣,要比對那一卷黃泉卷更多,今日你可以走了,我保證沒有人敢出手。”蕭白平靜的說道。


    “多謝穀主。”邢雯雯眼眸之中浮現了一抹笑意,魅惑百態似是霎時間湧現而出,著實令蕭白有些失神,這個邢雯雯真是一個妖精,頓時默練易筋經心訣,穩定心神,難怪這個女子練攝魂術,此女就算是不施展魅術,也能迷惑一些心神弱小之人。


    “謝就不必了,今日之事,你欠我人情,我會找你討的。”蕭白隨意的揮手道。


    “那小女子等著穀主大駕光臨。”邢雯雯一愣,隨即淡淡說道,然後一揮手,就要走掉。


    “站住,他讓你走,我還沒讓。”上官紫觴依舊站了出來,今日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別人從她麵前帶走黃泉卷。如果沒有了黃泉卷,她就不能迴去,難道她以後要活在東都之中,成為那一個蕭白的妻子,不行,她要迴去,她的命運,她要自己做主,而不是要跟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人隨意撥弄。她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這黃泉卷是她唯一的機會,乘著那個人在這裏,今日一定要拿到黃泉卷。


    “穀主,這怎麽辦?”邢雯雯有些為難的看著蕭白說道。


    “你走吧,她我會解決。”蕭白平淡的說道,邢雯雯走了,四道身姿淩空踏步,猶如天外飛仙踏天而去,上官紫觴提劍想要縱躍而起,追上她們,可惜她已經做不了別的,她的身體似乎被一隻巨手抓住,不能有一絲的動彈,而琅琊公子與葛琮都走了。現在不走,若是碧落穀穀主一時興起,想要殺掉他們,那可怎麽辦?要知道他的性格,絕非常人所能揣度的。


    “可以放了她吧。”白色的鬥笠之中,傳出了一道無比冰冷的聲音。


    “你來東都所為何事?”蕭白冷冷的望著白衣鬥笠男子,什麽琅琊公子,什麽明日殿少殿主葛琮,他都不放在眼裏,但是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不得不讓蕭白重視。雖然在場之人已經將他認出來的不少,可是都不敢拆穿他,因為他戴著鬥笠,顯然不是為了掩飾身份,而是不希望別人叫自己的名字,否則他就不該出現,因為他同樣也不曾將黃泉卷放在眼中。如果他覬覦黃泉卷,那麽早就已經被他拿走了,他出現在這裏,隻是為了上官紫觴,他不會讓上官紫觴死在這些人的手中。


    “你滾,我不需要你可憐。”上官紫觴望著白色鬥笠男子一臉惡狠狠的說道,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可是眼眸之中暗中恨意,似乎恨不得不見這個人一般。


    “看來,你的人情不是所有人都領的,至少她不願意。”蕭白淡淡的說道。


    “你還是呆在東都吧,不要迴去了。”白色鬥笠的聲音,平靜的說道,隨後身子淩厲一躍,似是一柄利劍直衝天空,紮入了天空之中的雲層之中,消失不見。若是有人見到這一幕,肯定會覺得他已然不是人了,但是知道了他的名字,肯定會覺得這又是很平常的手段。他叫做上官白,上官白行走江湖不曾取什麽霸氣的名號,就叫上官白,不過上官白三個字已經比任何名號都要霸氣。如果你能夠與落梅山莊莊主楚莊寒齊名,那麽僅僅是名字就已經無比霸氣了,楚莊寒號稱天下第一劍客,而擁有天下第一刀之稱的便是上官白,這便是蕭白為何如此重視這個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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