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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瑤瑤接過,反複察看。此物形如扁針,也像柳葉刀,重心在中,不是老於此道的人.不易控製飛行。長約七寸,相當沉重,上手便知是純鋼打造。


    由於經過火燒,所以刀口已有點變形,外表毫不起眼,像條黑炭。


    她用指甲輕刮刀刃身,眉心緊鎖地說:“錯不了,薊州三霸的龍形尖。”


    指甲所刮處,隱約現出幾難分辨的龍鱗紋。


    “大人,你是說,薊州三霸是奸細,他們可能知道咱們所要查的事。”她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咱們已出動了二四百人,想守密難比登天,我就是希望他們知道,以便他們出來掩飾或者幹點別的什麽。”


    “那咱們要去薊州找……”


    “不必去找。”她明眸目熠熠生輝、轉向秦化鵬道:“秦兄,我說出心中的猜測,你看對不對。其一,青州府的邸報,有關南蠻的事務,這一部份紙張有些不同,是差一級的貢紙。紙雜有水印,定是仿製品,毛病就出在青州府的某一本邸報上。其二。既然他們已仿製了替代品,可知定是為了取信於蠻族,故不借工本加以換取真的邸報。


    其三,奸細隻須在送青州的報差上弄手腳,不需在京城冒險。現在,隻要再循塘報失陷路線偵察。當可發現他們的組織是如何龐大和精密了。他們在京部的內奸,神通相與廣大呢!”


    秦化鵬審慎地說:“大人的推論,不無道理,但不知你打算……”


    “我打算從兩方麵著手。其一,沿途布下眼線,各宿站在驛站安下暗樁。報差每五日一送,盯緊報差使可獲得線索。其二,在出關路上留意出關的可疑人物。當然,把守關卡不可能有收獲,奸細定然從空隙偷渡,這方麵由兄弟派人致書雲宵關羅氏雙雄與羅浮山喜峰口的羅浮三傑,定可封鎖奸細出路。目下,咱們須找出京都的內奸。”


    “薊州三霸方麵……”


    “他們會找我的。”秋瑤瑤頗為自信地說。哼了一聲又道:“我也會迫他們來找我。走!迴去調派人手。


    帝都北安門外,有兩座雄偉的建築,那就是鍾樓和鼓樓,這裏地屬金台坊。


    鼓樓原稱金台坊樓,舊名齊政,建於舊朝,上麵設有精妙的銅壺滴漏,是京都一帶的時


    辰標準。


    原來的鍾樓在東麵,是萬寧寺的中心閣,本朝在鼓樓的北麵修建鍾樓,建成後不久便被


    大火所焚毀,因此目下仍以萬寧寺的中心閣為鍾樓。


    鍾樓的看更人,以鼓樓的鼓聲為準。而紫禁城內的景陽鍾,。即以鍾樓的時刻定時。


    廢鍾樓的街道最寬最直,東大街直抵安定門,西大街銜接德繩門大街。


    鼓樓的街道因玉河的橫流,所以街道都是斜的,樓西大街,俗稱斜街,這一帶是歌台酒館的集中地。望湖亭附近,更是達富貴人遊樂的好去處。這裏,是皇城與京城之間,最繁華的地方。


    鼓樓東麵,是順天府的府衙所在地。府衙附近,還有兩座衙門,一文一武,那就是禮部的同文館和北城兵馬司。


    比較他處,這裏是衙門最少的地方。


    這裏,是喪門煞星劉保的地盤。


    京都三煞。大煞黑煞榮均,活動的範圍在東安門以東延伸至城外東郊八裏莊、雙橋一帶。


    由於律察司的衙門在東華門外,因此,黑煞的潛勢力事實上已退出朝陽門外,經常與律察司發生衝突,吃虧的都是黑煞,他鬥不過律察司的鷹犬。


    喪門煞劉保是個最圓滑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活。但對律察司的幹員來說,他卻表現得頗有英雄氣概,幹員們不敢不買他三


    分帳,但他也不敢貿然與捕頭們結怨,小事馬虎,大事便不含糊。


    老三鬼手煞黃威,活動範圍在阜成門至西山一帶,是地痞們的頭頭,也是不折不扣的黑


    道好漢,可惜膽小如鼠,魄力不夠,像個不見天光的遊魂野鬼,平時很少出麵與官府衙門的官員們周旋。


    秋瑤瑤作為律察司的新起之秀,與帝都江湖朋友相處愉快和三煞的關係向來友好。他


    們也和律察司的捕頭保持聯絡。


    望湖樓畔的得勝酒樓,未牌左右顯得冷冷清清。夥計們懶洋洋不起勁,抓住機會養神,


    以便迎接申牌以後湧來的酒客。


    二樓近窗一桌,坐了六個錦衣客人,為首的人年約四十出頭身材中等,有一雙陰森森大眼,眼神冷厲,癟嘴、鼠須、臉色薑黃象是大病初愈。


    要不是他那雙眼睛顯得與眾不同,誰也不敢相信這麽一個才不出眾、貌不驚人的病夫,


    會是大名鼎鼎的喪門煞星劉保。其他五名爪牙,卻都是高頭大馬,拳頭上可以站人、胳臂上可以跑馬的壯漢。盡管他們的衣袍華麗,但總掩不住自然流露在外的暴戾神色。


    六個人已有五六分酒意,樓上沒有任何店夥、也沒有酒客,他們自得其樂,一麵喝酒,


    一麵低聲交談.似乎在討論重要大事。


    食廳寬廣,兩側分隔成六座包廂。事先,喪門煞星已經交代過店夥,不許酒客登樓,店夥如未經招乎,也不許擅自登樓伺候。喪門煞星的一句話,便得以令得勝酒樓的東主屁滾尿流,店夥們怎麽敢不遵。


    東麵一座食廂中,突然門簾一掀,緩步踱出一個身材嬌小的青衣人,像幽靈幻影般突然出現在樓中。喪門煞星眼角看到人影出現,勃然變色而起,突又神色一懈,堆下笑離座道:“咦!原來是秋大人,來,喝兩杯。”


    秋瑤瑤含笑走近,發覺其他五人的眼神並不友好。


    她淡淡一笑,拖過一張長凳,坐下說:“打擾打擾,劉兄休怪。咦!令郎好象火氣不小,是不是有了麻煩。”


    左首的彪悍年輕人劉正,是喪門煞星劉保的獨子,綽號叫飛豹,是個目空一切、心狠手辣的貨色。


    劉正怪眼一翻,冷笑道:“秋大人,你是不是想管咱們的家事?”


    秋瑤瑤不以為忤,泰然自若地說:“劉正,你不認為你這些話,有點不近情理?”


    喪門煞星沉下臉,向劉正說:“兒子,你少說兩句話好不好?好沒規矩,你是不是想目無尊長?”秋瑤瑤江湖味十足,豪氣笑道:“劉兄,不要怪令郎。


    京都.令郎最看不順眼的人,就是我秋瑤瑤,我是不會與他計較的。其實,在下年歲,與令郎不相上下,還談不上目無尊長。你說是


    麽?”


    喪門煞星親自替他取杯,斟上一杯酒,笑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你我一直都是兄妹稱,他算是晚輩、按理他還不配在此與秋大人你平起平坐呢!哦!大人似乎心事重重,有事麽?”


    “嗬嗬!無事不登三寶殿,確是有件事請求劉兄多多幫忙。”


    “秋大人,你說吧!不要說一件事,十件百件,水裏火裏,隻要兄弟能辦得到的,絕不會推辭。說吧!咱們自家兄弟,不必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幹幹脆脆。多好?”喪門煞星豪爽地說。


    “在下先行謝過。”秋瑤瑤微微一笑,抱拳說道。探手從囊中取出燒過的龍形針,遞過說:


    “劉兄手下有不少弟兄、與薊州三霸頗有交情,請將這枚龍形針璧還,並請劉兄傳話給他們,要他們到我這裏了結一樁公案。”劉正重重地哼了一聲,沉聲說:“你以為咱們是信差麽?秋大人,明確告訴你,咱們的弟兄中,沒有人認識薊州三霸,你為何不派人去?”


    秋瑤瑤柳眉一跳,冷笑道:“生意不成仁義在,你老兄何必火氣這麽大?”她一手奪迴龍形針,離座道:“劉兄,打擾了,告辭!”


    “沒有人敢留你秋大人,哼!鬼鬼崇崇到咱們此地來獻寶。我看你本來是有意針對咱們而來的。”劉正大聲說。


    秋瑤瑤的目光,掃過喪門煞星的臉,已看出喪門煞毫無責備兒子的意思,不由火起,問


    道,“劉兄,令郎的態度,是不是太狂妄了些?”


    “秋大人,年輕人嘛!請不要見怪……”喪門煞星溫和說道。


    話未說完,劉正接口道:“秋大人,你是官咱們是民,這裏沒有歡迎你,你再不走,在下可攆你出去……”


    “啪!”一聲暴響,秋瑤瑤反手給了劉正一耳光,說:“劉兄,好好管教你的兒子,不然會……”劉正挨了一耳光,被打退了兩步,幾乎栽倒,不由火冒三丈,大吼一聲,猛地一腿飛踹而出。


    秋瑤瑤身形一轉,“噗!”一聲,一掌劈在劉正的右腿上,劉正大叫一聲,跌了個手腳朝天。


    同一瞬間,兩名大漢左右齊上,拳腳齊攻,上下俱至。


    秋瑤瑤人化狂風,遠出兩丈外,扭頭冷笑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薊州三霸還未走遠,我秋瑤瑤盯上的人,誰敢保?你喪門煞星嗎?還是你背後的人?嗬嗬再見。”京城的治安,一年不如一年。


    名義上,除了九門提督司和律察司以外,還有三大營調來的官兵可用,加上五城兵馬司的人,計有一萬一千名的官兵可用。


    可是,官兵都成了那些文武百官的家奴,而且吃空額的風氣極為流行,缺三四成還算是


    好的。


    甚至巡捕營的騎兵出動時,十之五六是臨時找人穿上軍衣充數的。


    所以,真正遭殃的是良善的百姓,連一個小鼠輩也逍遙自在,無所畏懼。


    其嚴重的程度,由紫禁城內居然經常有小賊作案的事實,便可知道盜賊橫行的情形是如


    何可怕了


    曾經的三大案的東宮狙擊案。便是太監們找一個潑皮入宮,企圖謀殺大王子元世民,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那時閑人進出皇城亂闖宮禁,似乎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官府辦案,隻要能拖過五天,便將案卷束之高閣,不再過問了,苦主再追究也沒有用處。


    秋瑤瑤與喪門煞星不歡而散,迴到住處立即分派人手,暗中布下天羅地網,而等魚兒入網鳥兒入羅。


    次日巳牌初,二名大漢到了西街市口,其中兩名大漢抬了一隻木匣,一名大漢挾了一個革囊。


    西街市口馮家的大門外,顯得冷冷清清,暖洋洋的太陽,曬得坐在高門檻上的老門子懶


    洋洋直打瞌睡。


    拿著革囊的大漢登上階,沉喝道:“喂!快代為通報。清晨大早就打瞌睡,簡直不像話。”


    老門子一驚而起,睜開惺鬆睡眼,似醒非醒地問:“哦!哦!叫什麽?不會是討飯的吧?要不就是闖空門的,你們……”


    “少廢話!秋大人在家麽?”


    “秋大人?什麽秋大人?這裏沒有……”


    “你少給我打哈哈。這裏有筆禮物,留交秋大人。”


    “有筆禮?賣官的呢?抑或賣爵?”老門子夾雜不清地問,分明是有意諷刺人。


    大漢興起一肚子怒火,但忍住了。


    他舉手示意兩位同伴將木匣放下,冷哼了一聲,將革囊向匣上一丟,說:“不賣官也不賣爵,賣的是人命。東西送到了,咱們走啦!”


    “且慢,誰知是否有人肯收?”


    “秋大人一見之後,保證她一禮全收。”大漢說完,自懷中取出一封拜貼,丟在匣上舉手


    一揮,三人揚長而去。


    老門子取過拜帖,下款清楚地寫著:劉保百拜。


    “咦,是喪門煞星,有苗頭。但不知是什麽禮物?”老門子嘀咕著掂起革囊,伸手模出三根光華閃閃的龍形針。門內閃出一個中年人、沉聲道:“糟!咱們慢了一步,先打開看看。”


    揭開匣蓋,匣內,足以石灰醃就的三個人頭。


    中年人一驚,趕忙掩上匣蓋,不安地說:“果然不幸而言中,咱們慢了一步,取不到口供了。”


    老門子神色凜然地說。“你是說,這是喪門煞星送來的薊州三霸的腦袋,喪門煞星果然神通廣大。進去,看秋大人怎麽說。”


    中年人拿起木匣,冷笑道、“喪門煞星作賊心虛,這還有什麽可說的?秋大人料事如神,可惜末料到這家夥行事這麽迅速。咱們晚了一步,又得重新布置了。”


    “會不會是假的人頭?”老門子狐疑地問。


    中年人搖頭道:“大概不會假。”


    “憑喪門煞星,一夥狐群狗黨,能輕易取下薊州三霸的人頭?”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秋大人會找出喪門煞星殺人滅口的緣故來,這裏麵麵問題重重,太複雜了。但我相信秋大人智珠在握,問題定客迎刃而解。”


    秋瑤瑤斷定喪門煞星之所以殺掉薊州三霸,為的是滅口,奸細的涉嫌人毫無疑問的是喪門煞星。


    正打算全力追查喪門煞星的罪證,豈知當天晚上,節外生枝情勢又有了變化。


    律察司的緹騎,在閉城門時大舉搜捕喪門煞星,捉去了不少喪門煞星的得力爪牙,罪名是鬧市殺人,誘殺要犯。


    同時,薊州也來了一群高手,也在大索喪門煞星,聲言要替薊州三霸報仇,鬧了個滿城風雨。這一來,不啻洗脫了喪門煞星的嫌疑。秋瑤瑤的計謀,再次落空,委實令人喪氣。


    再而三的失敗,並未令她灰心泄氣,反之。她發誓要將蠻夷族派來的間諜,與潛伏在京都的奸細賣國賊找出來。


    南蠻吞並了苗疆一夥部落,以七大恨誓師告天,誓滅天嵐皇朝,對內稱越國,對外稱滿洲。南蠻夷族初占撫順清河,再以八旗兵攻下開元鐵嶺,帝國二十四萬兵馬,在楊經略指揮下,於武夷山全軍覆沒。


    接著,熊廷粥以堅壁清野戰術,擋住了氣焰萬丈的南蠻夷族。


    最後,奸臣與賣國賊擠走了熊廷粥,由袁應泰經略青州,丟掉了惠州惠陽府,至此青州武夷山脈以南區域盡失,與帝都聯係通道已被切斷,十餘萬南方的屯民,一部分往雲宵關內逃,一部分則成了越國的順民。


    天嵐皇朝先後受到兩次致命的打擊,居然不知大禍之將至,豈不可悲?


    風雨欲來,謠言四起。


    秋瑤瑤知道巨變將生,暗中準備應變。


    南城指揮司位於宣武門外東端。未牌時分,秋瑤瑤帶了小紅,從小西市折入宣武門


    大街,向指揮司衙門定會。她有幾件消息需要證實,希望能找到薑副指揮求取答案。


    街上行人甚多,兩側的店鋪林立,往來客商雲集。


    正走間,右後方—位穿青直裰麵菜色的中年人,低頭直走,似有要事在身,匆匆經過她的身側。


    中年人突然側跨一步,恰好到了她的身右,左手一抄,便挽住了她的右臂,右手袖口吐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抵住了她的右肋,


    低聲冷厲地說:“不要停下,跟我走。”


    變生倉促,街上行人甚多,誰知道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於鬧市行兇?


    她心中暗驚,扭頭迴望。小紅巳被另外兩名中年人所挾持,正用絕望的眼神向她求救。製住她的人手上一緊,匕尖透衣,肋下生寒,又道:“知趣些,在下可是行家,道中的高手。”


    秋瑤瑤當然知道對方是高手,匕尖認位奇準,隻稍輕輕往前一送,匕尖便可貼肋下,深入內髒,隻要不移動匕首,人是死不了的,仍可任意走動,但叫不出聲音,叫則創口一震,出現血流如注,那就死定了。


    她依言任由對方挾持而行,鎮定地問;“朋友,咱們有過節麽?你沒認錯人?”


    “不許問。哼!你不希望匕首入體一寸吧?”中年人兇狠地反問。“好漢不吃眼前虧,在下並不糊塗,這不是已聽閣下的擺布了麽?我想閣下並不想要在下屍橫街心,沒錯吧?”


    “所以你得放明白些。”


    右首一間店鋪裏麵,突然閃出一名潑皮打扮,身形稍顯肥胖的年輕人,舉手示意,一聲叫嚷:“瑤姐,看對街,徐兄弟正在找你。”


    意外之喜,秋瑤瑤就利用扭頭左望的刹那間機會,乘對方分心的瞬間扭身甩手。


    危在毫發,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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