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京府收了她的狀子,那蘭姨娘罪臣之女的身份會公布於眾,容黛就是罪臣之後。


    淳王兄斷不會娶罪臣之後為正妃,甚至側妃的位置能不能保住也很難說!


    若是上京府不收…


    也不打緊,容黛是罪臣之後這件事在林氏敲響登聞鼓那刻,便會在上京府衙內小範圍傳開。


    官場無密事,即便父皇和容貴妃想封口,封得也不過是低階官員和黎民百姓之口。


    對於權貴階級,人脈繁多之輩,也是無濟於事。


    傳到淳王兄和謝家耳中隻是遲早的事。


    所以無論上京府收與不收,結果都一樣。


    容黛的出身注定她做不了淳王正妃。


    蘭姨娘怕是要失望了。


    她削尖了腦袋,為容黛謀劃,最後阻撓容黛一步登天的卻也是她。


    而林氏,身在家廟尚能躲過看管,跑到上京府險些把府中密辛公之於眾。


    這種危險人物,定國公府斷不會再把她送去莊子和家廟任她口無遮攔,上躥下跳。


    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把她接迴府中放在眼皮子底下嚴加看管最為放心。


    對於林氏來說,此舉既能敲打蘭姨娘,又能迴府,照顧她的兒子,即便失去自由,又如何呢?


    想通了林氏的打算,薑妧姎隱隱有些後悔。


    若是林氏早些出手,她也不用對謝鹿竹下手。


    隻是容齊又是怎麽迴事?


    前世他可不是受點挫折打擊就尋死覓活的主。


    如今他還未被逼上絕境,又怎會甘願放棄生命?


    薑妧姎還在思考容齊的謀劃,就看見陵遊和樂淵抱著一堆東西進了屋。


    正是前幾日她提出要和容予分房時,讓下人們搬去西跨院的容予的東西。


    陵遊和樂淵把容予的東西放到貴妃榻上,衝著薑妧姎恭敬地行了一禮。


    他們笑得諂媚,“公主,奴才們按照吩咐把駙馬的東西搬了迴來,就不打擾公主與駙馬共進晚膳,這就告退!”


    說完也不等薑妧姎說話,就一溜煙地跑了。


    生怕晚走一步,薑妧姎再抓著他們讓他們把世子爺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搬迴去。


    薑妧姎挑了挑眉,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了容予一眼,“按照吩咐?按照誰的吩咐?”


    容予笑得曖昧,他理直氣壯道,“自然是為夫的吩咐!”


    薑妧姎輕捶了容予一下,嗔道,“我可沒同意你搬迴來住。”


    容予從善如流按住她的柔荑,柔聲道,“是是是,姎兒沒同意為夫搬迴來!是為夫離不開姎兒,不能沒有姎兒!為夫求求姎兒讓為夫搬迴來好不好。”


    似乎篤定了薑妧姎不會拒絕,容予的墨瞳中迸發出奪人的光彩,眼中滿滿的期待快要溢出來。


    “求人總要有求人的樣子吧!”薑妧姎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為夫怎麽做,姎兒才會同意讓為夫搬迴來???”


    容予用額頭頂著薑妧姎光潔的額頭,他的瑞鳳眼定定地看著薑妧姎的杏仁眼,高挺的鼻梁似有若無地擦過薑妧姎秀氣挺直的鼻尖。


    “嗯…”薑妧姎作出認真思考的模樣。


    下一秒,容予溫熱的薄唇覆了上來,“這樣,可以嗎?”


    “唔…”


    房間中溫度陡然增高,紅燭影動,一旁的瑞獸金爐嫋嫋煙波。


    許久,薑妧姎既嬌又惱地聲音響起,“哪有你這樣求人的?”


    這哪裏是在求人,分明是在占她便宜。


    不知何時原本還分開坐的兩人,變成了薑妧姎坐在容予腿上,雙手還緊緊勾了容予的脖子。


    容予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薑妧姎紅如滴血的白嫩的耳垂。


    容予笑得繾綣,“可是姎兒明明很喜歡。”


    “轟~”


    瞬間嫣紅順著薑妧姎白皙修長的脖頸蔓延至她柔美的臉。


    “我沒有!”薑妧姎矢口否認。


    容予似乎看穿了她,定定地看著她,“口是心非。”


    容予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嗷嗷待宰的小羊,仿佛在說她敢不認,他就敢親到她承認為止。


    不能再被容予蠱惑了,這麽好的機會不抓住,日後再想拿捏他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薑妧姎定定心神,凝聲道,“夫君要搬迴來也不是不行,但夫君要答應我日後不許行房無度。”


    行房無度?他有麽?容予擰著眉思索著。


    不待容予迴話,薑妧姎馬上說道,“每晚隻許折騰一次。”


    “什麽!一次?”容予的俊臉頓時垮了下來。


    薑妧姎鄭重地點點頭道,“對,一次!”


    說完,似乎怕容予打擊不夠大似的,“夫君若是不答應,就不要搬迴來好了。”


    “三次!”


    容予伸出三根手指頭在薑妧姎麵前比了比。


    一次這種侵犯他權益的喪權辱國的條款他怎麽可能同意。


    “嗯~”薑妧姎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容予。


    她是在通知他,可不是在跟他商量,容予怎麽好意思討價還價來得。


    看著薑妧姎堅定的眼神,容予從善如流地放下一根手指,“兩次!”


    “好了,兩次說定了,姎兒不許反悔!”


    容予說完不等薑妧姎答應,就把她抱到另一張椅子上,自己飛速地進了旁邊的淨房沐浴。


    仿佛他再晚走一步,薑妧姎就會逼他簽下一次的不平等的條約。


    是夜!


    薑妧姎窩在容予懷裏,複盤著今日發生的事。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似的,半坐起來,搖搖已快睡熟的容予,嬌嬌地問道,“今日我出現在南風館,是夫君的哪位同僚同夫君告得密?”


    容予睡眼朦朧中聽到薑妧姎的問話,瞬間警鈴大作,他故作鎮定道,“是沈度沈兄。”


    沈兄對不住了,容予心中默念。


    他怎麽能讓姎兒知道自己在她身邊安插得有暗衛呢?


    一開始往姎兒身邊安排人手,隻是因為水月庵遇襲一事,他不放心姎兒安危。


    隻是沒想到暗衛派過去後,危險的事沒遇上,先撞見了姎兒背著他去南風館。


    因皇陵一案還未結案,容予和沈度仍在共事,所以薑妧姎不疑有它,隻嗔道,“二表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容予隻把她摟緊,親親她的額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道,“沈兄也是為我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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