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問怎麽了?我們家不起屋子為什麽就不能問?”杏兒語氣不善的反唇問道。


    楊錦見她們有開吵的跡象,立即感到頭疼的製止她們,“那什麽,雙兒,你不是說也要去割豬草麽?那咱們走吧,趁著現在天氣不曬,晚了太陽出來了就難受了。”


    “嗯嗯,你說的也是。”陳雙趕緊附和道,“那我們快去吧,割了豬草我還得趕迴去喂豬。”


    “行啊,那快走吧。”杏兒脾氣同顧長寧一樣,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的人。


    此刻她背著對她而言略有些沉重的背簍,催促道,將自己方才還在和孟雅琴吵嘴一事給忘了。


    孟雅琴見她們幾人談論著就已經自己決定好了,不禁有些氣悶,也有些惱怒。


    但讓她自己一個人下山她是不甘心的,於是她什麽也沒說,陰著張臉走在陳雙身邊,不聲不吭的跟她們去了另一處地方。


    一路上杏兒跟孟雅琴就跟爭寵似的拚命找陳雙說話,陳雙剛搭理完這個,那個又適時插嘴問道,忙的她左右迴複,人都快虛脫了。


    走在另一邊的顧長寧跟楊錦兩人就顯得十分悠閑了。


    她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的情況,在陳雙遞來求救的視線時聳了聳肩,迴以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看的陳雙更是無奈了。


    “哎,這人嘛,太受歡迎也不好。”顧長寧歎了一聲,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由樂道,“這幸虧曹月丫不在,她要在,我看雙兒都快不夠分了。”


    “嗯。”想到那個畫麵,楊錦也是一陣附和。


    就在那廂吵吵嚷嚷爭執不下,這廂悠閑漫步看戲時,五人終於到了采割豬草的地方,陳雙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感覺得救了。


    她這個性子其實連自己也煩,不會說拒絕的話,也不好意思跟人紅著臉,說話都不知道怎麽才能強硬些。


    對於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不願意的也不懂的迴拒別人,這樣的性格讓她煩不勝擾。


    每當這時她就特別羨慕總是一臉從容應對的顧長寧,還有話不多卻很堅定的楊錦。


    她要是能有兩人的一半脾氣就好了。


    顧長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般,見她表情有些晦澀不明的樣子,忙招手衝她喊道:“雙兒,我看那邊不光有豬草,還有羊蹄草等其他也可以用來喂雞喂豬的野草,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陳雙順著顧長寧所指的方向看去,果斷同意了。


    杏兒和孟雅琴見陳雙有事情要做,這才停下吵嘴,也都各自打量著這個地方。


    孟雅琴心裏是有些不屑的,他們家條件好,吃用不愁,她阿娘也不像別的婦人一樣,手裏有錢隻管兒子,女兒隨便養養就好,等著時間嫁出去,從此以後就跟娘家沒關係了。


    孟雅琴的阿娘還是很疼她的,因此養成她有些嬌縱的性格,也很享受被村裏姑娘討好的感覺。


    這種討好的感覺開始還覺得挺不錯的,畢竟被人眾星捧月的圍在中心,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然而時間一久,她就覺得這樣子好無趣。


    她不管說什麽別人都一味的附和她,她不管做什麽別人都各個是吹捧。


    幾次下來她也有些膩味了。


    當然也不是村裏所有的姑娘都對她大獻殷勤的,像是顧長寧那一群人,就沒有一個來主動討好她的,孟雅琴心裏有些不服氣。


    你們幾個除了姚杏兒家裏還稍微過的去,剩下的三個人家裏情況都很一般,為什麽不來討好我?


    孟雅琴為此感到不太舒服,便故意接近她們。


    因著她家和陳雙家是鄰居,雖然兩家沒有靠在一起,但因為離的非常近,她便時常去找陳雙套近乎。


    當然她的套近乎和別人的不同,別人是曲意奉承,她卻是猶如質問般每次看見陳雙都問她去哪,末了加一句我也去,就這麽硬生生的強行湊到顧長寧這群人裏麵。


    一開始大家都有些不習慣,但是到後來就慢慢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相處模式。


    如果每次孟雅琴都在場,她們也會等一等她,但大家之間說話做事卻好像總有根刺紮著,不能心平靜氣的相處。


    關鍵是這群人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仿佛她們幾個人湊在一起就該是帶點**味才對。


    也正是由於這樣,孟雅琴雖然覺得河邊洗衣服、上山采割野菜野果這類事情很髒,但也還是忍不住跟著她們一塊。


    所以她在昨晚聽見陳雙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今早她們一行人要上山采野核桃後,她硬是非要跟著一塊來,這才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她雖然一開始很嫌棄撿地上的果實,不過到後來撿的最開心的也是她。


    要不是陳雙見差不多了,喊她一聲,她還能撿完那一片的野核桃。


    如今跟著顧長寧一行人來到新的地方,她四處打量,滿麵嫌棄,最後卻還是忍不住逮著陳雙不停問著,就像個三歲的稚童正在學說話時停不下來的嘴,整個場景就隻有她的聲音是一直不間斷的。


    杏兒聽著孟雅琴問東問西的聲音,忍不住湊近了顧長寧和楊錦,撇了撇嘴小聲說道:“她的那些個問題,我早幾年就不問了!”


    顧長寧將撿來的柴禾堆在一起,正在用繩子捆起,忽然聽見杏兒的小聲嘀咕,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無奈說道:“你要是實在無聊,不如先把簍子裏的核桃皮剝了,這樣你一會迴去時也能輕鬆一些。”


    開裂的核桃皮好剝,而這核桃皮也沒什麽用處,她見姚杏兒這麽閑,順嘴建議她,讓她也有些事情做,晚點迴去還能輕鬆一點,一舉兩得。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去剝殼了!”杏兒一聽立即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就坐到一旁的岩石上,看著顧長寧她們忙碌,自己也忙著剝核桃殼。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就在大家忙的差不多的時候,顧長寧看了下日頭,也不知道顧大勇跟顧海生走了沒,她掃了一眼另一條下山的道,對著幾人說道:“午時了,咱們也該迴去了吧?”


    “嗯,是該迴去了。”姚杏兒看了下時間,到了該迴去吃午飯的時候了。


    幾位小姑娘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起往離這裏最近的山道下山了。


    這也正是顧長寧的用意。


    她在偷聽到顧大勇跟顧海生想對付她的主意後,猜測他們可能是一路跟著她上山的,知道她們走哪條道,這才想在這條道上埋伏,等著她下山才好出手。


    隻是他們的打算已經被顧長寧給知道了,顧長寧自然是不會沿原路走了,這才將她們幾人慢慢帶到這邊來,準備從這邊的山道下去。


    至於還在那頭守著的顧大勇跟顧海生,也許他們等不到她就自己迴去了。


    若是他們還堅持在那裏等著,那也隨他們的便,反正怎麽樣都好,顧長寧都不關心。


    她隻想著要怎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沒工夫出來找麻煩才行。


    就在這樣想著,顧長寧餘光忽然瞥見某個樹上掛著的一個蜂窩,眼中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


    暮色四合,倦鳥歸林。


    晚霞紅彤彤的一片浮現在天空之上。


    顧長寧在此時做好了晚飯,照例去給六伯祖母送飯,拎著小籃子就出門了。


    顧淮安則是在廚房忙著最後的收尾,然後將飯菜端到飯桌上,用東西蓋著,等著妹妹迴來再去喚阿娘開飯。


    他不知道妹妹在送了飯之後,一溜煙的又上了山,去看看顧大勇跟顧海生還在不在原地。


    兩個人居然還守在原處,由此可見他們有多想出這口氣了。


    顧長寧若無其事的下了山,加快了腳步往家裏去,裝成個沒事人一樣同阿娘和哥哥吃了飯。


    飯後借著遛彎的借口,偷偷帶著麻袋跟麻繩,點了一根火把,趕去山上找蜂窩了。


    山上最常見的就兩種蜂,馬蜂跟蜜蜂。


    馬蜂不產蜜,但是蜜蜂卻是產蜜的。


    在加上馬蜂窩比較小,隻有拳頭大小,麻袋好裝。


    因此顧長寧打算先去弄了蜜蜂的蜜,想辦法塗抹在顧大勇和顧海生的身上,然後再解開麻袋,馬蜂聞到蜜的味道就會朝他們兩衝過去,最少也能蟄的他們好幾天不能出門見人!


    顧長寧就這樣帶著麻袋去找馬蜂窩了。


    蜂都會蜇人,顧長寧做了嚴密的防護之後就去采割蜂蜜了。


    因為隻是用來給顧海生跟顧大勇一點教訓的,蜂蜜需要的量不多。


    因此她隻需找到一個蜂窩,然後用火把將蜂窩裏的蜜蜂全部趕走,之後取了蜜,將其裝起來。


    而後在他們經過的必經之路上拉了根繩子,計算著兩人的身高,計算著他們摔倒後,差不多在肩膀、手的位置撒上蜂蜜,隨後將麻袋平放在草叢裏,就等著他們下來了。


    天色漸漸變黑,顧大勇跟顧海生等不到顧長寧,終是黑著臉從山上下來了。


    因為天黑,他們也沒注意到有一根繩子出現在地麵,兩人齊齊被繩子絆倒,“噗”的一聲摔在地上,發出連聲的慘叫聲。


    顧長寧連忙將絆人的繩子卷起來,見他們撲在了地上的蜂蜜之後,連忙將壓在麻袋口上的石頭用長直的木棍推開。


    隨後輕輕拍了拍麻袋,將那群馬蜂從麻袋裏趕出來,便心滿意足的看見顧大勇和顧海生接下來鬼哭狼嚎的在馬蜂群中跑迴了家。


    顧長寧做完了壞事,趕緊抹黑溜迴了家,火把早在她下山準備完一切後就已經滅了,其餘的東西也都被她處理過了,找不到絲毫破綻。


    至於用來裝馬蜂窩的那個麻袋,那種袋子隨處可見,家家戶戶都有,一點都不稀奇,壓根就看不出是誰家的。


    所以顧長寧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這件事是自己做的,於是她心情很是舒暢的洗漱完畢,趁夜爬到自己的炕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與此同時,北邊顧家的人猛地爆發出一陣哭嚎聲。


    “這是哪個天殺的做的好事!這樣欺負我的寶貝孫兒!”高氏在院子裏放聲哭喊,引得眾人匯聚在門口圍觀,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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